第22章 ☆、是霍躲不過
飯吃到一半,不知道是誰提起來的茬,說到高中班裏那些班對兒,接着就有人抛出了話題:“哎我想起來了,當年咱為什麽沒人敢追許吟,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對不對!”
許吟還沒反應,就先聽見旁邊的左銘銘嗆着一樣劇烈的咳嗽起來。
“對對對,當年咱學校的男神啊,老師們都經常說起來的。”有女生立刻興奮的接話,“他不是也在S市麽?都沒人聯系的上麽?”
“人家跟我們本來就不認識,而且大忙人,請不出來的。”有人酸酸的說。
”沒關系啊,咱這不有許吟了麽!”興奮的聲音。
再次被點名,許吟簡直尴尬的想要縮到杯子後面去。
又有消息靈通的女生插話進來:“不過你們兩個好像分手很久了是吧?”她看向許吟,眼神裏有些可惜又帶着點兒幸災樂禍的意味。
左銘銘咬着勺子看她,心想,這是什麽鬼……
許吟倒是大方的點頭承認:“是,分手很久了。”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樣子,讓原本預計看熱鬧的同學有些無趣。
倒是左銘銘看到了她緊繃的後背和有些不自然的握着杯子的手指,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她想着,一揮手裏的叉子,吹牛道:“哎,不就霍彥庭麽,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們想見他下次我約來啊,他還找我看過牙呢。”
于是大家的思路一下子被引到醫院裏,紛紛說着以後的牙齒健康就靠左銘銘大學霸了,暫時把霍彥庭的事情抛到一邊。
許吟略松一口氣。
**
散場的時候,許吟幾乎是被左銘銘扶上的車,在樓上包間裏看起來還好些,跟老同學們說話也也算是清楚明白,可是一到了地下車庫,她整個人都忘左銘銘身上倒去,腳下像踩了棉花似的。
“哎呦喂,小心點兒。”左銘銘一個沒注意,差點兒撞到混凝土的柱子上去,“喝醉啦?”她問,趕緊把柳條似的東倒西歪的人架住。
許吟嘿嘿一笑,“有點兒暈。”
Advertisement
得了,左銘銘都不用想,這笑得跟個小傻子似的,不是醉了還是什麽?剛剛還以為她酒量見長,一點兒不糊塗,原來都是硬撐的。
好容易把她塞進車裏,左銘銘開車一路狂奔到樓下,拿出手機給舍友發了條信息,說晚上不用給她留門了……這種情況留她一個人在家肯定不行。
上車容易下車難,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許吟從車裏拽出來,對方比剛上車的時候還要迷糊了。
“你說,”許吟嘟囔道,伸手在電梯的數字板上按下一個鍵,也不管按的是幾層,“他們怎麽這麽沒趣,提什麽霍彥庭,我現在最煩他。”
“是是是。”左銘銘一把拉住許吟,不讓她滾到電梯的角落裏,還得順便按下正确的樓層。
“唉,我現在過得挺好的,都是因為他,又搞得一團糟,每天都煩心死了。”許吟說着,頭沒力氣似的頂在牆壁上,恨不能鑽出個洞來,“你說我回S市幹什麽呢,還不如随便找個地方住下得了。”
左銘銘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着她的話:“S市機會多啊,你去個窮鄉僻壤的開畫廊,誰去看?”
“也對,”她點點頭,皮膚在金屬上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恍若未覺,“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回國了,在外面也挺好的。”
“好好好,國內待煩了再回去。”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了指定樓層,左銘銘趕緊拉着許吟出來,對方一擡頭,額頭上赫然帶着一大塊碰出來的紅印子。
一出電梯門,左銘銘就蒙圈了,這簡單的毫無标志的走廊,左右兩個完全一樣的房門,哪個是許吟家來着?
“唉,哪個是你家啊?”她晃了晃許吟。
結果對方按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我沒有家啊。”說到後面還有點兒傷感的小委屈。
左銘銘看了她幾秒鐘,冷靜一下,看看左邊的門,又看看右邊的門,心想,反正都是密碼鎖,錯了再換另一戶就是了。
随便選了一扇門,她把許吟往旁邊的牆上一按,對着數字密碼鎖輸入六位密碼,是許吟的生日。
按下開鎖鍵,電子門“嘀哩嘀哩”叫了兩聲,接着“咔噠”一下,鎖開了。左銘銘頓時心花怒放,感覺自己可以憑借第六感打破路癡的傳說了。
推門進去,房間裏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她感覺手裏拽着的許吟已經自發的往房間裏面走,趕緊關上門,在門邊摸索了一會兒找到吊燈的開關。
明亮的燈光立刻傾瀉下來,視線一片清晰,可是左銘銘卻愣住了——
這藍白黑三色的簡潔風格,從內到外散發着刻板自律氣息的房間,怎麽看也不太對勁。
“你,換了裝修?”左銘銘現在就是個大寫的蒙。
許吟也并不好到哪裏去,她已經跌跌撞撞的走到客廳中間了,此時擰着身子回頭看着門口,臉上的表情恍如墜入夢境。
糟了,左銘銘暗叫不好,這是跑到霍彥庭家裏去了,來不及思考為什麽兩家的門鎖是一個密碼,她擡腳邁進客廳想把許吟拉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原本寂靜無聲的卧室方向突然傳出開門的聲音,緊接着,一個半裸的男人手握着棒球棒從裏面跑了出來,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起來,蓄勢待發。
左銘銘眼前晃過對方蓬亂的黑發和六塊難以忽視的腹肌,立刻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敢動,尴尬的咽了口唾沫。
倒是許吟,聽到動靜慢騰騰的把身子轉回去,目光直愣愣的落在那個半裸的身體上,“你怎麽不穿衣服?”她皺了皺眉,惡人先告狀。
左銘銘扶額,不忍直視,她往後退了一步,手摸到門把手,飛快的說了句:“那個,我學校還有事兒,麻煩你照顧她一下昂。”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霍彥庭完全來不及拒絕的時候,拉開房門逃了出去。
她沖進電梯裏,因為跑得太快而氣喘籲籲。她趕緊拿手機給舍友更改信息,今天晚上她還是要回去住的,許吟就留給霍彥庭好了。
左銘銘自認為自己做的有些不厚道,但是,她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意識到,霍彥庭的密碼鎖竟然是許吟的生日?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都振奮了,雖然不知道這密碼是在許吟搬過去之後改的還是一直都是如此,能用一個女人的生日當密碼,這心思可算是昭然若揭了。
許吟難得喝了酒,脾氣比較軟,如果霍彥庭有心的話,這大概是個交流感情的好機會。她打死也不相信許吟對霍彥庭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如果感情沒了,還在乎什麽碰不碰見、說不說話的。左銘銘暗自祈禱兩個人今天能和平相處,一笑泯恩仇,然後頭也不回的打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希望明天許吟不會把她吊起來暴打一頓。開着車的左銘銘吓得渾身一激靈,一時間腦洞大開想到了無數對策,然後在心裏安慰自己說,這都是為了他們兩個好啊。
但是顯然,在感情上的左銘銘,是個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都不豐富的人,她能想到想的遠遠不夠多。
看着那個有點兒眼熟的小個子女生轉身跑出去,霍彥庭內心格外複雜。
他放下手裏的球棒,視線從門口收回到許吟身上,對方還站在那兒沒動,皺着眉頭氣鼓鼓的看着他,面色潮紅,額頭上還帶着個可笑的紅印子。
“你怎麽不穿衣服?”剛剛許吟問出了這樣的話。
完全沒有道理,他大半夜的在自己家睡覺還要穿衣服?當然,空氣裏彌散的酒氣讓他知道,對方大概喝了不少,不然也不會站在客廳中央不知道走。
大概是見對方沒有回答,許吟蹙眉,伸出手指在虛空中點了幾下,甕聲甕氣道:“怎麽在哪兒都能碰見你啊。”
霍彥庭自然知道許吟最近一直躲着他,如今竟然誤打誤撞的跑到他家裏來,還是一副喝暈了頭的模樣,即便是被人擾了清夢又指指點點的,他也不覺得厭煩,反倒有些興致的音她說話。
“怎麽?不想看見我。”他問,時刻小心着對方不穩當的腳步。
許吟小豬似的哼哼了兩聲,皺着鼻子說:“就是不想看見你。”
即便是在原來,也難得看見她這樣嬌憨的模樣,霍彥庭不禁失笑,忍不住想逗逗她,往前靠了一步,低聲問:“為什麽不想見我?”
他光裸着上半身,落在許吟的眼裏就是寬闊的胸膛和惹人遐想的人魚線,她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避如蛇蠍一般的躲開他的氣息範圍,“你你,你不許靠前。”
許吟控訴說,身子晃晃悠悠的站不穩。
可是霍彥庭那肯聽她的話,威脅似的欺身上前,許吟忙不疊的後退,可哪裏比得上清醒的男人,眼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許吟慌亂中臉都急紅了,瞪着一雙烏黑濕潤的眸子控訴着,卻絲毫沒有殺傷力,只讓人有進一步逼迫的沖動。她伸手抵在兩人之間,卻在指尖觸碰到對方赤.裸的胸膛時,觸電一般的縮回去。
霍彥庭捉住那只作亂的手,傾身向前,靠近那張驚慌失措的面孔,鼻端萦繞着淡淡的清香和讓人迷醉的酒的醇香,他低頭輕輕觸碰那香氣的來源,模糊不清的細語道:“還躲麽。”
作者有話要說: 蘑菇的微博打算粉絲滿100(為什麽這麽可憐)的時候搞一次抽獎活動喲~~
大家快來玩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