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拼命來更新嗷!
“去沖一下。”霍彥庭拉起許吟往洗手間走,快速卻不急躁。
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清水沖在手背上,傷口開始隐隐作痛。“嘶……”許吟到抽一口涼氣,五指蜷起。
霍彥庭取了肥皂打出泡沫,小心的抹在傷口上,細而長的傷口不斷的有鮮血滲出來,量不多,卻能把肥皂泡染成刺目的粉紅色。
水流緊接着将泡沫沖走,暴露出下面破碎的皮膚,有些觸目驚心。
霍彥庭越看越生氣,“還敢胡鬧麽?”他訓斥道,語氣有些重。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許吟是被喝住了,許久沒聽過有人這樣對她說話,不由得晃了下神。
霍彥庭則有些後悔,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卻忘了此時眼前的人早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小姑娘,而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早就不允許他這樣。
他已經做好了被反駁的準備,等着她一臉嘲諷的對自己說“你憑什麽這樣對我說話?”卻不料對方沉默良久,一時間竟然只有嘩嘩的水聲在響。
許吟在反思。
連續三次,每次跟霍彥庭見面之後,她都無比後悔,不知道那些話是怎麽不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的。這幾年的閱歷仿佛都喂了狗,幼稚的可笑。
縱然萬般不情願,許吟也無法否認,霍彥庭對她有足夠撼動理智的影響。
“抱歉。”
“對不起。”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詭異的緘默了。
許吟稍微使力把手抽出來,低頭看了兩眼,說;“我覺得沒事兒了,炸糕有按時打疫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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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彥庭低低的應了聲,從櫃子裏拿出幹淨柔軟的新毛巾遞過去,“屋裏有碘伏,先擦一下,一會兒帶你去打針。”
“狂犬疫苗就不用打了吧?”許吟不太确定的說,“炸糕是家貓,按時接種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
而且傷口不是很深,估計一兩天就能結痂。許吟跟着霍彥庭往客廳裏走,家裏現在沒有消毒的衛生用品,暫時先借他的用一下。
炸糕原本在客廳裏悠閑的踱步,看到兩人出現,鬼鬼祟祟的瞅了一眼,扭着屁股進了屋,一副不待見她的模樣,看的許吟有些傷心。
大概是她看着貓咪遠去的眼神有點兒可憐,霍彥庭扭頭看見,還安慰道:“貓都不長情,你不用介意。而且別人來家裏它連影子都不露的,對你已經夠好了。”
許吟看了眼手上的傷口,它對她還真是好。
把東西擺在桌子上,霍彥庭習慣性的取出棉簽沾了碘伏,轉身找許吟的時候,發現她坐在沙發的另一邊,扭頭看着牆上的一幅畫。
那是一幅普通的田園風光油畫,接近一半的畫面都被金色的向日葵花田占據,色彩搭配鮮豔明麗。畫挂在跟玄關同一方向的牆上,所以許吟進門的時候并沒有發現,直到坐到沙發上。
許吟現在看這幅畫,覺得無論是顏色還是構圖都有些瑕疵,筆觸稍顯幼稚,有些不盡人意,而且畫風跟整個房間的搭配格格不入,燦爛的過于突兀了。
但是,許吟記得,這是她上大學的時候的作品。
她看的太過入神,霍彥庭等了許久,不得不提示道:“許吟,手。”
許吟沒有回頭,畫布上的向日葵金黃奪目,像陽光一樣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疼,她伸手指了指,澀聲道:“這是我的畫。”
她大學裏畫了不知道多少幅練習作品,挑挑揀揀看的過去的都放在兩人合租的小屋,她并不能記得每一幅畫了什麽,可是那如影随形的熟悉風格是不會錯的。
“是。”霍彥庭沒有任何隐瞞,大方的承認,似乎完全不覺得在家裏挂着前女友的畫作有何不妥。
許吟搖搖頭,不在意他的諷刺,轉身看着他坦蕩的模樣,眉頭微皺。他竟然還留着自己的貓和幼稚而不搭調的作品,甚至,她閉了一下眼,腦海中又回想起那個混亂的夜晚,和那個粗暴的帶有侵略性的親吻。
“為什麽沒扔掉?”她問,故意冷淡的語氣不想讓自己顯得自作多情,畢竟她的那個妹妹許茹,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可能願意看到任何有關她的東西存在。
在看到炸糕之前,她從來沒想過還能看到那幾年的舊東西。
霍彥庭的視線從畫上移到許吟身上,眼神波瀾不驚沒有一絲的變化,他言簡意赅的說:“打包放在牆角,搬家工人大概以為是需要用的東西,搬過來之後也懶得處理,索性挂起來。”眼神澄澈沒有摻假。
同樣,他也沒有承認,自己小心翼翼的将許吟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打包收好,珍而重之的要求搬家工人輕拿輕放,即便是與裝修風格不搭調也硬要挂在牆上。
每當深夜回到家,一身疲倦的時候,這幅畫,就如同它的色彩一樣,給冰冷的房間融入一絲暖意,炸糕在這個時候也常常從它柔暖的小窩裏爬出來,蜷縮在他身邊,仰頭看着那副畫,不知道它看懂了些什麽。
他緊盯着許吟的表情,妄圖順着那雙明亮眼睛看到她心裏,看她究竟在想什麽,究竟為什麽回來,身邊,究竟還有哪些人。
這些問題如同她本人一樣,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許吟心裏繃住的一根弦驟然放松,原來是這樣,她想,不太确定心裏一閃而過的失落是什麽。但她知道,這種感受很危險,危險到有重蹈覆轍的可能。
所以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刻離開,她站起身告別:“抱歉,今天打擾你了。”
畫她是不會要了,如果霍彥庭願意看,就讓他挂着好吧。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再見,霍彥庭頓了一頓,捏着棉棒開口道:“你的手。”
許吟恍然,剛才被畫的事情一打岔,竟然忘了手上的抓傷,傷痕周圍的皮膚微微紅腫凸起,看起來比先前更恐怖。
她傾身從霍彥庭手裏拿過棉棒,“我自己來。”她說。
霍彥庭松手,看着許吟自己拿了碘伏棉簽從傷口上擦過,雪白的手背上留下三條黃色的水跡。他突然想起來,認識許吟的那麽多年裏,她的手上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明顯的傷,總是瑩白如玉,拿着畫筆的手宛如工藝品。
如果那時候被貓抓傷,即便是她喜愛的炸糕,大概也會大發脾氣,興師動衆的如同得了絕症一般吧,哪會像現在這麽無所謂。
他想着,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自己似乎錯過了很多。
許吟走到門口的時候,炸糕又從卧室裏踱步出來。它尾巴高高的翹着卻不上前,只站在卧室門口看她,眼睛瞪得滾圓,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摸上門把手,低聲說:“謝謝你養着炸糕。”
“不必。”霍彥庭站在玄關處,身子斜靠在牆上看着她,突然話鋒一轉,“對了。”他說。
許吟回頭,卻望進一雙若有所思的黑瞳,同時一個問句傳入她的耳中,令她警鈴大作,他說:“撿到的表,打算什麽時候還給我?”
握着門把的手一緊,許吟呼吸一滞,明知故問:“什麽表?”
霍彥庭挑挑嘴角,帶着明了的淺笑,說:“在丹巴吉林的帳篷裏,我掉下的表。”看着許吟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他開口阻止了她的詭辯,“我回去找過了,老板說,她給了你。”
許吟迅速鎮定下來,直視他的目光,“那個表——”
“是你買的,我知道。”霍彥庭接下了她要說的話,好笑的詢問,“所以你要把它收回去麽?”
這是在諷刺她對炸糕的愚蠢做法麽?
許吟搖搖頭,同樣挑起一抹微笑,對他說:“不,所以我把它丢了。”
她說完這句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沉重的電子門在身後“滴滴”叫了兩聲慢慢關上,阻隔了身後詭異的氣氛。
霍彥庭任由她離開,站在原處看着房門關上,立了半晌,直到放在沙發上的電話響起。他才不會相信什麽“丢了”的借口,直覺告訴他那只表還完好的躺在走廊對面的房間裏。
但是沒關系,他一邊走一邊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我們來日方長。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天使們~~求收藏啊,今天蘑菇沒上鞭腿很傷心…………
沒有人愛我了QAQ
祝自己生日快樂~希望明年生日的時候會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