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se心不死
有人說,所謂堅定的意志力不過是一股執念,而唯一能摧毀這股執念的,只能是心中另一股更強的執念。
她那麽輕易就被摧毀,是因為以希就是她心中那股更強的執念嗎?
覃小沐突然哭了。
“對不起……”他喃喃地說。
她突然又笑了,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她啊!她怎麽能讓以希兩度愛上她?
他輕輕地擦去她的淚,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可你明明也喜歡我,不是嗎?”
“呵!”她笑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是啊!所以我矯什麽情?我明明也喜歡你,卻搞得我像被你欺負了一樣。”
聽見這話,他忽然把她抱住,抱得那麽緊,抱得她快呼吸不過來,她聽到他可怕的心跳聲,聽到他沉重的呼吸不斷地落在她的臉上,唇間,脖頸裏……
她又激動又害怕,她知道她完了。
她不止一次地撞到他的手。
“很痛嗎?要不要去看醫生?”她緊張地看着他,他的額頭都是汗,雖然勉強笑着,可她知道他一定痛極了。
“我沒事,”他說,“如果能一直待在你身邊,我寧願永遠不拆這石膏,就算成了殘廢都願意。”
“說什麽傻話!”她又氣又心疼,“都怪我,我應該更小心的,我不應該和你說那些話的。”
“哪些?”
“還明知故問是嗎?”她羞也不是怒也不是,“你到底怎麽樣了!碰到哪裏了?會不會錯位了?”
“不會,”他安慰她,“已經快兩周,不會那麽容易錯位,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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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明天你要去醫院看一下!都疼成這樣了!”
“好吧,如果你真的擔心。”他笑了起來。
“那我給你打點水,澡就洗不成了,我給你擦擦吧!”
“要洗也可以的……”他的目光暧.昧。
“se心不死!”她怒道,“喬以希!你真想殘廢啊?”
“是你說要給我洗的!”
“我……”她氣結,她錯了!行了吧!就因為她說給他洗澡才搞成這樣的!
把以希安頓好,覃小沐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她起來看了他無數次,怕他半夜會疼起來,怕他睡着的時候會壓着那只手。
她已經盡量輕手輕腳了,可以希依然被她吵醒,他的眼睛在低瓦的小燈下發出情.欲的光芒,他說:“覃小沐,你再這樣半夜靠近我的床,就不要怪我犯罪!”
她吓得立即逃之夭夭,可回了房間,她突然又笑得像個瘋子。
天亮的時候,奶奶在她的房門外輕輕地敲着,她睡得不沉,很快就起來了,開了門奶奶遞給她一個盒子,她的眼睛有些花,揉了好幾下才看清那盒子上寫着一堆的字。
“這什麽?”她愣愣地問。
“媽.富隆。”
“……”她一下子沒答應過來,只覺得在哪聽過。
“避.孕.藥!”奶奶嘿嘿地笑着,“你應該還不想要孩子那麽快的哦?”說完又遞給她另外一個盒子,盒子的封面是兩個抱在一起的外國人,奶奶拍拍她的肩膀,“下次用這個,那個藥吃多了不好。”
她啼笑皆非,“不是……奶奶!你給我這些幹嘛?!”
“噓!小聲一點!人小喬昨晚被你折騰得夠嗆!你說你也是!他的手都沒長好你猴急什麽?讓他多睡會兒吧!我去做早餐,他得好好補一補。”
“……”覃小沐石化了。
剛洗漱好出來,她就看見以希站在了飯桌前,臉上的驚訝不亞于她看見奶奶手中的安全.套。
他說:“有客人嗎?”
“沒有。”她一臉認真地答。
“那這個……”他指着一桌豐盛的早餐看着她。
“奶奶說讓你補一補的。”
“為什麽我需要補成這樣?”
“因為她覺得我昨晚對你做了很多不人道的事情!”
“什麽?!”
覃小沐聳了聳肩,“誰讓你昨晚那麽控制不住自己的?奶奶大概看見我們了,她覺得我像頭母狼欺負了你這只小白兔!”
“母狼?”他笑了起來,“這個比喻不錯!”
“什麽意思嘛!”她伸手去掐他,反被他握住,他吻着她的手,眼裏有星光點點,他說:“我愛你,覃小沐。”
吃早餐的時候,陳爺爺過來了,覃小沐驚訝于以希居然和陳爺爺混得那麽熟,一副相談甚歡好像她和奶奶是倆巨大的電燈泡。
覃小沐不得不提醒陳爺爺,“爺爺,以希今天要回醫院複查哦,不能聊太久。”
于是吃完了早餐陳爺爺就攜着奶奶的手約會去了,覃小沐收拾桌子,洗碗,以希繼續研究她的後院。
過了一會兒,廖阿姨和幾個鄰居也來了,也許前一晚的調侃因為覃小沐的缺席少了點樂趣,于是當着她的面她們又把同樣的的話再潤色潤色地侃了一回。
半個小時後,她終于體會到前一晚以希出逃的感覺……
等到了醫院,醫生都快下班了,大概是以希的設計圖讓他在醫院有了特權,即便下班,醫生也給他做了檢查,檢查的結果還好,手沒事,恢複狀況也不錯,覃小沐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回家的路上以希說:“五金市場在哪?我需要買些工具,比如厚實的手套,膠鞋和大剪刀,除草機可以向陳爺爺借。”
于是他們就去了五金市場,以希挑選工具時很挑剔,哪怕一堆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釘子他都能快速地淘汰掉一半以上。
他說:“沒有更好一點的五金店嗎?”
她搖頭,“沒有。”
“那麽,我們回去網購。”
他網購的地址覃小沐見都沒見過,她瞄了一眼就去做午飯了。
吃完了午飯他說:“你睡個午覺,我想想你後院那堆雜物要怎麽辦。”
她說:“那些其實都是小梅的,她媽在的時候給她買了太多的東西,她媽死了她不舍得扔也沒有收起來,我一度想燒掉,但是她差點拿刀砍了我。”
“拿刀砍你?”他皺眉。
“嗨!以前的事了,”她笑道,“後來我把她的刀搶過來,按住她的手差點砍掉她的手指頭她才求饒,我們一直作對,只有讓她知道她強不過我才會安分。”
他驚嘆一聲,“覃小沐,你這樣以暴制暴太危險了。”
“嗯!以後不會了!”她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
他無奈地看着她,“那你以前為什麽會?你看起來不像暴力的人。”
是啊!她本來就不是暴力的人,盡管從小被那個女人欺負,盡管小梅一直惹人厭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但為了爸爸,她可以忍,如果不是離開了以希,如果不是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灰暗,她想,她一輩子都會忍下去,一輩子都不會做那個暴力的人。
她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她說:“因為她們傷害了我最愛的人,我永遠沒有辦法原諒她們。”
他有些疑惑,“你最愛的人?你是指你爸爸?”
“不是。”她笑了一下。
“那是誰?”
“我媽。”她撒了個謊。
睡醒了午覺,以希已經畫好了設計圖,是整間房子的設計圖,他說,他要改造這間房子,她擔心他的手,他向她保證,所有的改造工作都會在他的手恢複以後。
他依然牽着她的手送她到了公交站,依然從車窗外看着她,依然溫柔地和她說拜拜,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分手,好像已經在一起了很久,久到這些甜蜜的動作溫柔的語言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宇澤的心情還是不好,上班的時候樂樂不再招惹他,他只對以希有興趣,但是,覃小沐不想當着失戀的宇澤面前說過多自己的愛情故事,于是草草打發了他。
吃過了快餐,她給以希發信息,問他有沒有吃飯,奶奶回來沒有。
他說,吃了,在陳爺爺家吃的,還欣賞了陳爺爺家的後花園,陳爺爺養花很有一套。
然後,她就接到了陳默的電話,陳默培訓的這幾天,總是每天給她打電話,如果太忙,也會隔天打,但這次,他好像有三天都沒有打過了。
他的嗓子聽起來有些疲憊,情緒也不高,電話裏也有很多吵雜的聲音,似乎正在一個很熱鬧的地方。
閑聊了幾句她忍不住問,“你在哪呀?怎麽那麽吵?”
“和總部的人在吃飯,喝了點酒,大家都喝高了。”
“……哦……你是不是也喝醉了?”
“沒有……”過了一會他說,“覃小沐,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你說。”
“你和那個喬以希在一起了是嗎?公司都傳開了,說你有男朋友,雖然斷了一只手,卻帥得一塌糊塗……是喬以希對不對?”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是的,可這個消息難道還傳去了總部??”
“覃小沐!你怎麽那麽糊塗!”陳默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她擔心他在電話那頭是不是連蹦帶跳的,“你們分開那麽多年了,你了解過他嗎?你知道這些年他都做了什麽,身邊都有誰嗎?”
她愣了一下,“他身邊都有誰啊?做了什麽?”
陳默吼道,“覃小沐你是不是蠢啊!七年時間你停留在原地!可喬以希和你一樣蠢嗎?他的事業他的生活他的世界沒有一樣是停留的,一個既成功又有魅力的男人,他早就不是你心目中的前男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