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篇一律的套路,贊美一個女人,永遠是不錯開頭
想想安吉得有多傷心啊!
嗯,幹脆試試巫師的幸運藥水,還挺貴的,金燦燦的,名字就叫福靈劑。
哦,對了,還有卡爾和蘿絲。蘿絲的親緣越發寡淡了,心裏壓力太大,舒緩神經的香包對她比較有用,等過了這一劫,總會好起來的。卡爾就比較慘一點兒,雖然還是看不清他的命數,但是想想他頭上綠色的煙霧。。。道長手一抖,半瓶福靈劑就這樣倒進了一壺二鍋頭。
金燦燦的液體和透明的酒水相互碰撞,冒出一陣白煙,酒香霎時充斥着整個地窖,門外的阿飛忍不住探進頭來問,
“沒事吧?”這麽香,不是酒灑了吧?
如花連忙道,“沒事!”
她定眼一瞧,二鍋頭裏原本就有的靈氣和福靈劑碰撞以後居然沸騰了。嘶。。。這樣的酒,放在前世,師傅能用它換來茅山掌門親手制作的百年桃木劍了!
如花心說,也是便宜卡爾了。總歸他最近倒黴還不自知,也是缺什麽就補什麽。。。
***
“這酒你每天少喝一點兒,對。。。健康有好處。”
“真的?多謝了?這就是傳說中放到了威爾森的那一種酒嗎?威爾森說就着辣椒喝特別有滋味!”
道長:。。。“沒錯!但我真心不推薦你和辣椒一起。。。享用。”
卡爾揮一揮手,想說我又沒有心髒病,但是為了小女巫的面子,還是強忍了這句話,
“那要配什麽才好?”
紅酒配奶油起司,這是從法國傳來的吃法,如今正風靡英國的上層。那麽二鍋頭呢?道長費勁腦筋給它想了一個“最佳搭檔”來。。。
“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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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低頭眨了一下眼,
“哈,哈哈,小花兒,你不用給我省錢,真的!不過我對花生并不反感,新鮮的每年也會吃一點兒。”
道長:。。。。。。小花兒是什麽鬼?!!還有,你不要瞧不起花生米好嗎?還是說二鍋頭應該有更上檔次的官配?!
卻見卡爾一笑,
“我好幾次聽見那個華人服務員(阿強:啊欠!)這麽叫你,這是你的中文名字吧?我說得怎麽樣?!”
道長:。。。。。。“發音挺标準的!”
這話是真的,作為一個正宗的英國裔美國人,你把中文的“兒話音”說得這麽好,果然是大舌頭的專有優勢麽?
卡爾一挺胸一擡頭。
從此以後,如花再也沒有從他嘴裏聽過“弗勞爾”這個接英國地氣的名字,取而代之的,就是小花兒,小花兒,小花花花花兒。。。。。
作者有話要說: ~~~~~~~~~~~~~~~~~~~~~~~~~~~~~~~
卡爾:小花兒,我準備用魚子醬配二鍋頭,你覺得怎麽樣?
如花:可憐的花生米。。。
花生米:眯眯眼,窩也是有尊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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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貓:作者醬,你真的不打算告訴讀者我的名字?
作者:呃,容我在想一想。。。
小花貓:啊。。。哇。。。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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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
又過了幾天,街邊柳樹新綠。
卡爾終于帶着倫敦某知名拍賣會的請帖姍姍來遲。
道長對這場拍賣會充滿好奇。畢竟既然就連清虛觀一脈單穿的青玉葫蘆都能出現在大英博物館裏,這一趟還說不定會有點兒收獲。
“我知道他們從敦煌弄來了一點兒東西,似乎是佛教的,但好像也和道教有點兒關系。對了,你是道教的吧?”
道長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卡爾揮一揮爪子,
“我對道教了解不深,但之前有人送給我一個道教的。。。拂塵,我留着也沒什麽用,今天結束以後剛好送給你。”
道長也是一奇,
“怎麽會有人送你這樣的東西?”
卡爾面不改色說道,
“你知道,蘿絲的父親有特殊的收藏癖好,他喜好希臘和埃及的神學研究,前一段時間我幫助布克特家用他的藏品做了一次展覽,有個家夥正好得到了華國的東西,就把它送給了我。”
送東西的人卡爾不是很喜歡,他是倫敦貴族裏的異類,據說對邪惡生物很好奇,被卡爾解雇的那個喜好收藏雞心的廚師目前就在他家裏。。。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了約翰*霍普金斯和如花道長,卡爾也許完全不會把他放在眼裏,畢竟他從來不是衛道士!
只是。。。。。
“有機會,也許你可以見一見那個人,他可真是有點兒奇怪。”
“哦?”
卡爾不願意多說,他不願意在小女巫面前判定一個可能的巫師腦子有病,心裏還為自己的體貼和善解人意感動了一下。完全看不出他的心裏想了啥的如花自然也就沒有追問。。。
道長轉而想到了已故的布克特先生的癖好,之前她受蘿絲的邀請去布克特家做客,也見過一些零星的藏品,據蘿絲說,她父親的收藏大部分都被她母親以各種渠道賣了出去。
“所以,你把布克特先生的珍藏又買了回來?”
真想不到卡爾為了讨蘿絲歡心居然這麽願意下血本!
“是的,但那沒多少錢。”
出乎意料,卡爾沒有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他神色依舊淡淡。
道長忍不住就想,難道是蘿絲沒有領情吧?不過以卡爾向來的性格,如果他特意炫耀一下霍克利家的財産,再說幾句這些藏品其實毫無價值的話,難怪蘿絲不生氣啊。
“女孩子都看重心意的。”
道長隐晦地勸了一句,卡爾冷哼一聲,有點兒像是和誰賭氣了一樣,更不樂意說話了。
拍賣會從下午兩點開始,會場還準備了餐點,以供來不及吃午餐的客人享用。
如花跟着卡爾一路穿過大堂,徑直坐着電梯下了樓,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裝飾華麗的小休息室裏。
“先生,小姐,您的手冊!”
服務員遞上了本次拍賣的物品清單,又給兩人上了咖啡和紅茶,卡爾還專程為如花要了一些甜點,
“不要太甜。”
如花連忙補充一句,卡爾意外地一挑眉,對服務員點了點頭。
“我以為你喜歡甜食。”
如花說道,
“我是喜歡,但是倫敦的甜食确實太甜了。”
“我以為甜食在哪兒都是這樣子。”
“華國的就不是!”如花一本正經的說道,話說這兩天陳大廚正在教她和安吉拉做糕點呢,道長的最新成果是綠豆糕,“如果你願意嘗嘗,可以來我們餐廳。”
卡爾忽然笑了,
“好吧,我是說,你現在可真有點兒小老板的樣子。”
顯然他也知道楊老板認如花做義女的事情。他本人倒是不願意對此多做評價,但是據他從約翰*霍普金斯那裏得到的信息來看,強大的巫師多半家學淵源,華國是怎麽樣他不清楚,但至少在倫敦,大部分這樣的巫師都是貴族出生。
哈,天知道他們的貴族身份受不受國王的肯定!
只是對于如花這樣自幼失孤,偏又能力強大的女巫,至少在約翰和卡爾眼裏,她認一個餐廳老板做義父,是有些屈就了。
(約翰:什麽?你不是認真的吧?!那個女巫,她她她多大年紀了還。。。還認麻瓜做義父?!!格蘭芬多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她不是和岡特一樣瘋了吧?!!)
卡爾用力把約翰*不靠譜*霍普金斯的評價甩出了腦子。
不一會兒侍者端來了約克郡布丁,芝士蛋糕和紅酒黑森林蛋糕,道長嘗了嘗,果然不那麽甜了。她很滿意地吃了一會兒,然後發現卡爾居然也吃得津津有味。
兩人面面相觑。
道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卡爾居然也喜歡吃甜點?!!!
卡爾:更正,我只喜歡吃不太甜的那一種!!!
然後拍賣會開始了。
如花略過了一大群毫無靈氣的書畫瓷器,等出現了玉器雕塑才精神起來。
她拍了一截很有年份的沉香木,以及好幾塊不同材質的玉石,甚至還有一個看不出用處的香爐。之後道長便意猶未盡的停了手。
卡爾還問,
“怎麽不拍了?這個翡翠還不錯?你不喜歡嗎?”
如花誠實道,
“我沒有錢了。”
這是真的,之前用符箓,自家雕刻的法器和兩枚丹藥從對角巷裏換來的金加隆已經全部花光了,下一筆釀造靈酒的收入還要等五月才能送來。
卡爾怔怔然看着她,心直口快就來了一句,
“你哪裏來的錢?”
不是應該我拍下來送你的嗎?!!
道長也不覺得冒犯,她和餐廳的人不能說“半妖界”的事情,正好卡爾也是半個知情人,就把發現“小花貓”順便找到“半妖界”的事情告訴了他。
卡爾聽到那半妖,啊不,是巫師,只要揮揮小木棍就能把釀造好的靈酒“複制”很一份,原物拿去魔法界包裝出售,複制品留在餐廳賣錢,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們只能複制食物嗎?我是說,如果。。。。。。”
“黃金是不成的。他們那個魔法部禁止半妖們用變形術制造貨幣。”
道長敏銳地get到了資本家的深意,
“錢這東西不一樣,諸如‘點石成金’這樣的法術,牽扯氣運太大,稍有不慎就後患無窮,所以常見的多半是騙術,你還是不要相信的好,以防上當受騙。”
卡爾特別複雜地皺了皺眉頭。果然麽。。。要是賺錢對巫師來說真的簡單到只要複制黃金就好了,那他們這些資本家豈不是太慘了?!費勁心力不如人家一個魔咒,也太打擊人了!嗯嗯,以後和約翰做生意一定要更小心才行。
(約翰:啊欠!啊欠!誰在想我?)
“這樣吧,你能不能給我弄一看看破僞裝的護身符,以防我遇上騙子?”
如花點點頭。
“這個沒問題。”
這一天最後,卡爾又幫如花拍下了兩塊鵝蛋大小的羊脂白玉,以及一個翡翠盆栽。說是提前支付符箓的費用。
如花推拒絕了一番,只拿了一塊羊脂玉,打算用來給他刻個破障符。
她反複看了卡爾的面相,還征得他的同意,看了卡爾的手紋,又測了生辰八字。
雖然卡爾的命運依然看不太清楚,除了那飄散着還未成型的綠霧。。。但,道長經過反複推敲,認真計算,終于可以确定,比起勞倫斯,卡爾這次出行的危險還要更小一點兒。
雖有破財之慮,卻無性命之憂。于是乎道長總算也是松了一口氣。
“我說,”考慮到欠下的“債”,道長還是決定做點兒什麽,“卡爾,如果我說你現在損失一小部分還沒有賺到的錢財,未來就能減少很大一筆損失,你會願意嗎?”
“我未來會損失錢財?!”卡爾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是在開玩笑麽?”
但是如花一張小臉很嚴肅,她又問了一遍
“你會願意嗎?”
卡爾抿住了嘴,他快速想了一會兒,還沒有賺到的錢,未來的損失,一小筆,一大筆,答案是很清楚的。
“當然,前提是我百分之一百肯定這麽做能減少損失。”
道長聞言長長呼出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你把白星公司的股份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
卡爾:求看破僞裝的護身符!PS: 巫師都是騙紙!!!
約翰:乃這是種族歧視!!!嗚嗚,以後蠢表弟不好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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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破財才能消災。卡爾你把白星公司的股份賣了吧!
卡爾:--&%¥#@*!&
☆、聽見
“等等,你說什麽?!”
卡爾眨巴了一下眼睛,帶着一臉如夢似幻的、“我一定聽錯了!”的表情期待地看着如花。
道長見狀心裏已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但她還是想要在争取一下!
“把白星公司的股份賣了吧。”
卡爾一下子笑了出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哈哈。”他兀自笑了一會兒,又說,“你知不知道白星公司的股票值多少錢?這段時間,每一張報紙都在寫它,寫泰坦尼克號,有史以來最大、最奢華、當然也是最安全的船只,你知不知道現在賣出股票我會虧損多少?這簡直是。。。簡直是。。。。告訴我,你不是認真的吧?”
如花努力深呼吸,
“如果我說,這船會沉。。。。。”
一個“沉”字剛說出口,敲門聲忽然想了起來。
“打擾了先生,我們奉命來給您送您的拍賣品。以及,您有訪客。”
卡爾仿佛沒聽清如花說什麽,他還又問了一下,
“這船會怎麽樣?”
他定定看着如花,仿佛期待她說出自己只是開玩笑的。
道長心中卻是一震,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力量在拉扯,牽動,這叫她渾身的“內力”都開始激蕩。道長閉口不言,全力控制亂走的內息。
卡爾臉都等僵了,見道長一時不說話,心中忽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小女巫的意見在他心裏已經頗占分量了。可是如花既然不想說話,他也不願意逼迫,甚至于他自己都覺得很荒謬。。。故而他嘆了一口氣,沖門外高聲道,
“進來。”
卡爾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面部表情不再僵硬了。
然後門開了。
“哦!霍克利先生,見到您在這裏簡直是太榮幸了!”
卡爾驚訝地向外看,卻發現來人是一個一頭烏發,臉色蒼白,卻穿着酒紅色燕尾服的高個子男人。他的咬字發音像是唱歌一樣,帶着做作的誇張,讓人聽的一陣皺眉。
“是你,小沃侖特先生。”卡爾漫不經心地起身,再一瞥,眼睛兀得瞪大,
“蘿絲?”
門外的蘿絲本來還臉色陰沉,這時候也驚訝地看着屋內,
“弗勞爾!”
道長聽着一聲呼喚,情急之下,竟然猛地将亂走的清虛觀“內力”轉化成這具身體的父親--謝先生的家傳內功,可沒想到那些暴躁的內息居然一下子風平浪靜了!如花百思不得其解,卻終于睜開了眼睛。
“蘿絲。”
四人相互對視,沃侖特似乎被如花的年齡驚了一下,他眼角一跳,很快笑了。
“真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您,霍克利先生,以及。。。。。。這位小姐。”
“很高興見到您,沃侖特先生。”卡爾快速打斷了他,他定定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緊緊盯着蘿絲,他刻意把語氣放得柔暖,“哦,親愛的,早上我邀請你參加者拍賣會,你還說身體不舒服,這時候怎麽過來了?”
蘿絲的眉心跳了一下,她克制住自己想要皺眉的沖動,深吸一口氣道,
“我本來不想來的,可是媽媽說爸爸以前的藏品中有一個埃及面具會在這裏展出,她拜托我一定要将它拿回來。”
卡爾驚訝地高呼,“哦,親愛的,你怎麽不早點兒讓我知道?!還麻煩。。。。。。”小沃侖特先生。
蘿絲迅速打斷了他,
“哦,卡爾,事實上,媽媽才想起來,我也才趕到這裏。我錯過了整場拍賣會,正準備向侍者打聽你的位置,就遇上了好心的小沃侖特先生。”
她一句話将事情說的一清二楚,可是眉頭卻微微蹙起來。卡爾心中松一口氣,沉澱了兩三天的不滿總算是消散了一點兒,他看一眼蘿絲确實有些蒼白的臉色,才道,
“你該好好休息的。派人将這藏品的事情告訴我就好了。”
蘿絲潦草地點頭,目光對上了如花,這才溫和下來,
“弗勞爾,你怎麽在這裏?”
她一邊說,一邊進屋握住了如花的手,如花順着她的力度站了起來,對她溫和地笑了笑。蘿絲也是一笑,然後她身體自然而然一斜,就将如花擋在了身後。
蘿絲看着卡爾,顯然她更想聽卡爾的答案。
“蘿絲。你也許不知道,這位謝小姐是我母親的小朋友,她上次幫了我母親一個大忙,我受她的拜托,特意來選一個禮物送給謝小姐。”
道長聽着點頭,蘿絲狐疑地看她一眼,反反複複确認她此時雖然臉色有點兒白,但是看上去挺精神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麽多謝你了卡爾。弗勞爾也是我的好朋友。”
蘿絲心裏倒是一松,忽然覺得卡爾雖然強勢、貪婪又做事不擇手段,但至少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孝順。而霍克利夫人,确實是一位內心善良又溫柔的夫人。
倒是小沃侖特還有些不依不饒,
“哦,親愛的卡爾,我能問一下這些。。。小姐到底幫了霍克利夫人什麽忙嗎?要知道,霍克利夫人的人品叫人敬佩,但。。。。。。”
他棕色的眼睛直白地在如花身上掃了一掃,似乎是在暗示如花小小年紀,又是個華裔,能做出什麽堪稱能幫上一個貴婦忙的事情來呢?而這個貴婦居然還要求兒子特意感謝她,帶她來拍賣會!?
這種不可置信的視線叫道長很不舒服。她明白小沃侖特眼裏的輕視,也明白自己不是小沃侖特攻擊的焦點,但她沒有退縮,也沒有慌張,反而直直撞進了沃侖特的眼神裏。
沃侖特愣了一下,神色不明地移開了眼,又看向卡爾,一挑眉。
卡爾眉頭微蹙,又道,
“雖然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必要滿足您的好奇心,但是謝小姐确實幫助我母親找回了丢失的珍寶(健康),我們霍克利家一向有恩報恩,不知道您對這樣的答案可還滿意?”
卡爾的語調很輕,看是眼神卻沉沉壓在了沃侖特身上,小沃侖特明明和卡爾一樣高,這時候卻忽然覺得自己比別人矮了一頭。
這時候蘿絲也微微怔了一下,她真沒想到這個看似好心的先生其實對霍克利家心懷敵意。
哦,上帝呀,想想之前,他大概是得到消息說卡爾和一個不是他未婚夫的女子一起出席了拍賣會,又意外見到了自己,所以才特地親自帶她來找卡爾。卻沒想到和卡爾在一起的人是小弗勞爾!
“哦!”這時沃侖特狀似不解又委屈地皺眉,“請您別生氣,我只是好奇一問。”
他的聲音略高,蘿絲敏銳的發現四周已經有了觀衆,于是心中又是一沉,這時也揚聲道,
“我想您誤會了先生,卡爾并沒有生氣!他只是不習慣四下宣揚霍克利夫人的善良、仁慈、知恩圖報和公正之心罷了。雖然那是事實,但我們并不想刻意炫耀。”
這話一說,卡爾的眼睛也亮了一下。蘿絲繼續說道,
“我還要謝謝您,這樣特地從大門口返回來,幫助我找到我的未婚夫,以及我們的小朋友。”
蘿絲故意把“特地”說得很慢,而沃侖特似乎是有些驚奇蘿絲居然會為卡爾說話,他的目光在卡爾和蘿絲身上來回掃了掃(道長自然由于身高原因被忽略了。。。),然後他失笑道,
“不必客氣,布克特小姐。要我說,您和您未婚夫感情這樣好,可真叫人羨慕。”
一句話說完,卡爾轉晴的臉色又沉了一沉。
該死的,沃侖特一定是知道蘿絲和他吵架的事情了!上次那樣公開的場合,蘿絲居然叫他下不來臺!
但他馬上揚起一個笑,特意曲起手臂讓蘿絲攙扶,蘿絲也臉色僵硬了一下,卻順從地搭上了卡爾的手臂,兩人一起面對沃侖特。
“那麽,請原諒,我們就要告辭了。”
兩人,以及其身後的如花道長,一起盯着衆人的目光向外走,蘿絲中間還停了一下,特意拉起了如花的手,三人并排走出了長廊,離開了拍賣大廳。
作者有話要說: ~~~~~~~~~~~~~~~~~~~~~~~~~~~~~~~~~~~~
PS:沃侖特就是雇傭了餐廳劉大廚的那一個,傳說中喜好研究吸血鬼等邪惡生物的家夥。
他到底為什麽突然來找茬呢?
以及,卡爾到底聽沒聽清船要沉的事情,他又作何反應?
敬請期待下文。
☆、未婚夫妻
車上一路沉默。
等到了餐廳,卡爾拎了個袋子給如花,裏面不僅有如花自己拍下來的東西,還有他拍下來的翡翠。
道長猶豫了一下,想再說說泰坦尼克的事情,可看着卡爾和蘿絲的樣子,又想想之前暴動的內息,心下又覺得有幾分不妥。
“那麽,請代我多謝霍克利夫人了。”道長也不算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畢竟如果沒有霍克利夫人的健康問題,自然也不會有卡爾如今的“報恩”,
“以及,我剛剛不是開玩笑的。”
卡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如花說的是白星公司股份的事情,他心裏猶自不信,卻并沒有時間深思。
主要還是因為身邊的蘿絲牽挂了他大部分心力。
等如花回了餐廳,卡爾和蘿絲又上了車。
“布克特宅。”
卡爾平靜地吩咐司機。
車走得很平穩。
說實話卡爾覺得自己已經不那麽生氣了。
雖然前兩天他為了讨她歡心特地舉辦了布克特先生的藏品展覽,蘿絲不領情不說,還在公開場合幾次三番掃了他的面子。但畢竟布克特夫人叫蘿絲前來拍賣行,顯然是催促着她首先向卡爾賠禮道歉。而蘿絲今天好歹也維護了霍克利家的尊嚴。至少作為未婚妻,她也算是合格了。
卡爾心說,只要蘿絲說一兩句軟化,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那他也會寬容大度地将之前的事揭過了。
只是,蘿絲卻全程保持着沉默。
直到布克特宅到了。
卡爾沒有入從前一樣先下車給蘿絲開車門,他想說些什麽,蘿絲卻不想聽。說實話,蘿絲心裏有些亂。她有點兒意外卡爾居然會聽從霍克利夫人的吩咐帶小弗勞爾去拍賣會,這打破了她之前為卡爾設定的“形象”。
一個高傲的、無禮的、富有的、蠻橫的、控制欲強的、缺乏同情心的白人男性,他會聽從母親的吩咐親自帶一個貧窮、年幼、弱小、又是華裔的小女孩去拍賣會!而不是随意派人買點兒什麽東西打發她。。。
蘿絲仿佛是踩在雲裏,覺得渾身上下都有點兒不踏實,如果。。。如果卡爾那一套一切以金錢出發來衡量人的價值觀也不是那麽的堅不可摧。。。如果他至少還會為親情妥協。。。那麽是不是,是不是她也不必再這樣痛苦,她多多少少可以對未來抱有一絲期待呢?
蘿絲的心亂極了,她不想說話,這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情緒。
她等了一會兒,見卡爾沒有反應,就自己動手開車門。
卡爾探出手臂阻止了她。
狹窄的空間裏,灰眼對上碧色的美眸,
“你不打算說點兒什麽?”
蘿絲渾身僵硬了,下意識不甘示弱地挑眉。
“你指望我說什麽?”
卡爾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丫頭是他未來妻子,他早知道她性子。。。比較辣,所以更寬容一點兒也是應該的。畢竟一個成功的男人本來就該有能力在各方面縱容他的妻子。
“你今天,在沃侖特面前表現的很好。”
蘿絲一愣。
這句如同工廠主“表揚”自己的下屬的話,讓她心裏對卡爾的改觀變得那樣脆弱又不真實。
“謝謝誇獎!”
卡爾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期待中的道歉,他越發确信蘿絲一定是被慣壞了。
他能容忍她挑剔訂婚的細節,從桌布到鋼琴,從鮮花到美酒,這些都不是問題。他甚至能容忍她在接受他的饋贈的時候提出更高的要求,但,這不代表她可以肆無忌憚。
卡爾添了一下嘴唇,心說其實蘿絲的心思一點兒都不難猜。她故意惹他生氣,其實就是為了試探他的底線。她是這麽一個驕傲的姑娘,可偏偏家裏沒有錢。她不得不依賴他,所以就變本加厲地試探他。這其實也是因為布克特家的負債讓她心裏毫無安全感吧。
卡爾自以為自己看穿了蘿絲的內心,故而他的态度平和了下來。
當然,縱容是一回事,底線又是另一回事。
“蘿絲。”卡爾忽然叫她的名字,蘿絲明豔的眼眸直直對上他的眼睛,卡爾心中一動,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個“原諒”她的理由。
“親愛的,”他的語氣已經變軟了,“只要你以後像今天這樣,我保證,你的每一天都會有驚喜。”
蘿絲定定看着他,
“驚喜?什麽驚喜?”
卡爾以為蘿絲服了軟,連語調也輕快了起來。
“藍寶石怎麽樣,我覺得特別乘你的眼睛,今天在拍賣會上看到一串項鏈,只可惜寶石太小了,價格也太低,放心,下次,我一定會找到最合适的。”
蘿絲緩慢地閉上了眼,又睜開。
還能期待什麽呢?
他就是這樣,專/制,命令,只要求服從,他要一個聽話的妻子,一個漂亮的洋娃娃,一個珠寶展示櫃,一個絕不能在外人面前拆他的臺的、最好還假惺惺崇拜他的金錢的女人!
只要聽話,他就會甩下一大把英鎊,你還得感恩戴德!
但如果不聽話,蘿絲的手攥緊了衣角,今天早上布克特家接到的催債電話就是榜樣。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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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人事
蘿絲和卡爾尚在辛苦的磨合,道長已經精雕細琢,用卡爾贈送的翡翠做了四個玉符,一個給卡爾,一個給蘿絲,第三個給勞倫斯,第四個則打算送給了傳說中同樣要乘坐泰坦尼克號前往美國的羅什伯爵夫人。
就在從拍賣會回家的那天晚上,道長罕見的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懸浮在深藍色的夜空中,站在一座雪白的冰山的頂峰,她和冰山一起漂流,然後忽然之間,一艘巨大的、燈火通明卻被陰森的死氣緊緊糾纏住的船只直直撞了上來。
冰山轟然崩塌,那船也從中間裂開了。
剎那間,道長聽見無數怨靈的掙紮和哀嚎,眼前頓時充斥滿了不祥的黑色死氣,她只好閉着眼,用心尋找着什麽,又似乎是在等待,再然後,她看見那個站在山巅的自己平靜地伸出一只手。
“啪!”
道長睜開了眼睛。
那夢的最後,她手心裏握住了一顆璀璨的藍色寶石!
夢醒之後,道長便開始加緊制作玉符。畢竟如果不能阻止沉船,那麽她至少應該保證船上的熟人們都能安全。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勞倫斯。光為着安吉,這家夥也不應該出事。
道長心說最好能制造一點兒意外阻止他上船,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護身符還是應該先做出來。
楊安吉知道如花親手雕刻附身符,很是感動。她催促着未婚夫将玉符随身帶着,勞倫斯也沒覺得奇怪,反而很是甜蜜的接受了未婚妻家人的饋贈。卡爾、蘿絲以及上了公學的馬爾科姆都專程給如花寫了感謝信。蘿絲還很熱心地送了如花一對漂亮的刻刀。
“我專程打聽過,這種刻刀最适合雕刻玉石珠寶。。。”
如花收到禮物以後心裏複雜了一下。
作為蘿絲的朋友,卡爾的合作對象,道長還是希望兩個人都能好好的。雖然情傷也是一次成長,但。。。道長還是又刻了兩個水珠形狀的姻緣符箓,分別送給了蘿絲和卡爾。
“這是新作品,祈願你能萬事如意,使用了你送的刻刀!”
蘿絲果然欣喜,
“好的,我把它挂在項鏈上,很多人都說這樣式很新穎。”
于是蘿絲開創了流行。而道長暗中希冀這流行能持續得就一點兒。
卡爾則在最近離開了倫敦。據說是愛爾蘭那邊的工廠發生了罷工。作為白星公司的新晉股東,他怎麽也要乘次機會前去視察。
泰坦尼克號是他近期最大的一筆投資啦,更何況那船上的鋼鐵都來自霍克利家。
“哦,我的先生們,事實上,這艘大船已經全面完工了。它将完美無缺。剩下的不過是幾艘救生艇的趕制,所以冠納航運的那些蠢貨們這次白高興了。要我說,把這麽多救生艇都挂上,反而影響船只的美觀!”
伊斯梅先生如是說。船只的設計者安德森先生面帶猶豫。如果沒有聽過如花語焉不詳的話,卡爾保不準想也不想就點頭了。
“還是先把工資發了。救生艇也按計劃造出來,畢竟。。。。。。”卡爾望着詫異的伊斯梅,腦子轉得很快,“誰知道冠納航運會不會利用這件事給泰坦尼克號純白的聲譽上抹點兒黑?”
伊斯梅愣了一下,勉強被他的邏輯說服了,
“你說的對,這是泰坦尼克號戰勝路西塔尼亞號【1】的重要時刻!任何纰漏都是不被允許的!”
黃昏時分,巨大的船只沉默地停靠在造船廠。
卡爾最後回頭看了它一眼,喃喃重複了報紙上新出的評論,
“根本不可能沉沒。”
***
眨眼間時間以致四月,如花最近一直旁敲側擊,暗示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