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篇一律的套路,贊美一個女人,永遠是不錯開頭
“謝謝!”
咦,這位布克特小姐還挺冷淡?
不知怎麽,微醺的卡爾就想到了布克特小姐的母親,想到她曾經明裏暗裏向卡爾積極推銷自己女兒。這種反差感就叫他多少有了點兒興致。
男人都喜歡征服,尤其是卡爾。
他最近才從“危險”的境遇裏“反敗為勝”,狠狠賺了一筆,難免就自信心爆棚,順便對征服游戲充滿了興趣。
“我聽說您在上大學?”
“是的。”
“不得不說,這是相當開明又聰明的決定。”
“謝謝。”
卡爾揚了揚眉。
漬漬,是夠烈的。
作者有話要說: ~~~~~~~~~~~~~~~~~~~~~~~~~~~~
卡爾:愛上征服的我,永遠是贏家!
如花:你大難臨頭了曉不曉得?
卡爾:我揮一揮美元,世界都向我低頭!
如花:破財消災吧,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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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羅什少爺向大家問好!
☆、孽緣
平心而論,一個男人如果英俊、富有、彬彬有禮、外加單身,他對你獻殷勤的時候确實不那麽容易拒絕。
可是情況到底會有所不同。
比如當他的眼睛裏充斥着赤/裸裸的纡尊降貴和志在必得,一點驚訝和随後的諒解也仿佛是"看穿了一切"的寬容大度,那種像是對着鬧脾氣的小動物一樣的忍耐,沒有平等、沒有尊重、沒有發自真心的欣賞,而你仿佛還應該為此受寵若驚。。。籮絲表示,那這一切可真是夠了!
“是的,我想您是家學淵源,畢竟您父親就很有收藏的天分。只是他的藏品恐怕幫不上你們太大的忙。我聽說。。。很抱歉。。。但坦白說,藝術品的價值因人而異,但在我們這個階層,也不過是消遣。。。。。。”
“夠了!”
蘿絲終于在卡爾的滔滔不絕中爆發了。她受夠了這些“藝術品的價值全是炒作”的“真知灼見”,也不想再聽這男人炫耀他的財富,他的成功,以及那些對布克特家落敗的有意無意的提醒,但。。。
籮絲深吸一口氣,
“真抱歉,霍克利先生,和您聊天很愉快,但我有些累了。。。。。”
卡爾一挑眉,
“哦,那我們不妨休息一下!”
他擡手對路過的侍者說,
“一杯香槟,以及一杯。。。果汁!”
“好的先生。”
“等等!”
四目相對,卡爾驚訝地看着不知為什麽氣鼓鼓的籮絲。
“我要香槟,謝謝!”
侍者猶豫地看着兩人,直到籮絲不耐煩地從他手裏搶過了為卡爾準備的香槟,示威似的喝了一口!
氣氛一時僵硬了。
卡爾驚訝地發現他竟然沒生氣,反而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比起那些順從的姑娘們,這位霍克利小姐真是。。。
“那我們到邊上歇一歇?”
蘿絲深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己,她并不是為了拒絕而拒絕,為了反抗而反抗的!
“并不需要,先生,事實上,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了!”
蘿絲握着香槟的手越來越緊,她把話說得硬邦邦的,卡爾卻似乎是理解的笑了。
“當然,也許我能幫到你。我知道您和徹麗小姐是好友。但她現在大概。。。沒有時間。”
籮絲順着卡爾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格蘭蒂絲正紅着臉和一個身材高大,穿着海軍制服的男人說話。
“這可真是。。。”
籮絲有點兒氣急敗壞,剛想說自己不只有格蘭蒂絲一個朋友,就看到她的同學之一,有名的八卦女王,忽然一臉驚奇地呼朋引伴沖着兩人走來,
“嗨,籮絲,這位是。。。?”
“哦!您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霍克利先生!聽說霍克利夫人也到了倫敦,她最近還好嗎?”
。。。。。。
籮絲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自家母上大人激動的淚流滿面沖她撲上來的樣子。
卡爾沒有錯過籮絲一瞬間生無可戀的神色。
他舉杯,讓酒水滋潤了嘴唇。心說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
小花園裏的如花還不知道一場孽緣就要在她的兩個熟人之間展開了。她和馬爾科姆聊了一會兒公學的事,等夜風有點兒冷了,就一起回到了走廊裏。
他們借着大廳裏映射出來的昏黃燈光說了一會兒話,不知怎麽就說到了跳舞上。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舞蹈課!我以為你們應該學習騎馬射箭!啊,我是說到底舞蹈課上你們要找誰做舞伴?”
公學可是男校啊。
馬爾科姆的臉色略囧了一下,
“是相互,公學的男生都會跳女步,很少有人為此決鬥。。。嘿!我說我是開玩笑的!”
道長幻想一下一本正經的馬爾科姆跳女步的樣子,怎麽也止不住笑。
“我說,你不會告訴別人吧?”
馬爾科姆覺得情形有點兒不妙,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朋友性格很穩重來着。。。他看起來似乎真是後悔了對如花口不擇言,
“哦哦,當然!我不會!” 道長連忙說,“其實也不那麽可笑,真的!”
兩人相對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麽,都笑了。
馬爾科姆清了清嗓子,
“好吧,我相信你,我的朋友,我是說,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弗勞爾小姐跳一支舞!”
“啊!你知道,我并不會跳舞。”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如花呆了呆,看着馬爾科姆亮晶晶的眼神,忽然就有一點兒心動!
紅塵啊紅塵,不是正應該載歌載舞?
“啊,我是說,為什麽不?”
于是等下一首華爾茲的音樂響了起來,一心游歷紅塵的如花道長就這樣被比她高了半個頭的小紳士帶着,笨拙的起舞。
她在這旋轉間忽然想到,師傅大人曾經說過,紅塵本就是一支舞曲,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旋轉,微笑,然後分離。
“啪!”
玻璃杯打碎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如花和馬爾科姆分別驚了驚,兩人不約而同向着大廳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卡爾霍克利正神色莫明的站在背光的角落裏。
卡爾:。。。。。。“不是我!”
大廳角落的長簾後,适時傳來了争執的聲音,
“哈,真好笑,你又以為你是誰?一走這麽多年,還真當我格蘭蒂絲徹麗非你不嫁了麽?”
格蘭蒂絲徹麗?!
如花和馬爾科姆驚訝地對視一眼!
“咳!”這時倒是卡爾出了聲,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如花和馬爾科姆一眼,然後對他們微微一個點頭,轉身回到了大廳。
如花不經意掃視了卡爾的面相:真是怪了,怎麽沒多久不見,卡爾就惹上了一段孽緣?
作者有話要說: 咳,馬爾科姆?羅什不是男主。。。
卡爾:小女巫你和羅什少爺到底是什麽關系?!危機!危機!危機!珍惜資源有人搶啊!!!
籮絲:控制狂!沙文豬!
如花:嘿嘿,貧道我跳個舞,體驗一下紅塵哈!
馬爾科姆:微笑,鞠躬!
☆、未來
如花望着卡爾的背影若有所思,馬爾科姆倒是擔心地看着大廳角落的長簾,
交談聲依然陸陸續續地傳出來。
“格蘭蒂斯,我。。。我真的很抱歉。但我既然回來了,你也還單身,為什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呢?”
“哼!你休想!”
簾影一陣微動,馬爾科姆擔心地深吸了一口氣。格蘭蒂斯是他的表姑,兩人的感情一向好,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并不适合上前打擾。。。
不一會兒,男聲帶着喜悅想起來,
“就這麽說定了,等我回來,等我,等我從澳洲回來,到時候我們。。。”
長簾又是一陣顫動,接着格蘭蒂斯的身影飛快地從長簾後面竄出來,逃也似的消失在大廳裏。
如花和馬爾科姆面面相觑,好好一首舞曲,只跳了一半就被打斷了,而跳舞的人也再沒有了興致。
“我們還是回大廳吧。”
“好吧。”
于是兩人回到大廳裏,他們一進門,很快就被馬爾科姆的表哥以及特雷曼家的少爺們發現了。
“馬爾科姆,快來,這裏有你未來的同學。”
馬爾科姆臉上揚起一個禮貌的笑容,他回頭看一眼如花,如花見狀也是一笑,
“快去吧,提前結識一下新朋友。”
然而她停在原地,并沒有打算跟着一起,
“那你。。。”
她對着終于空下來的沙發嘟了一下嘴,
“我正好累了,去那邊休息一下。”
馬爾科姆略帶歉意的一笑,雖然抱歉沒有好好教會如花跳舞,卻也覺得公學的事情更重要,于是他向着人群快步走去了。
道長問路過的侍者要了一杯果汁,走到角落處的沙發前坐下。如今姑娘們都進了舞池,這沙發倒是清靜了起來。新的舞曲開始了,男男女女又翩翩起舞。道長看着姑娘們搖擺的裙角,心裏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前世今生的恍惚感。
金發碧眼、華衣美服、那歡快中帶着克制的舞蹈,還有輕笑和交談,而這一切又和九華山終年不變的雲霧一起在她腦海裏交織,紅塵內外,世界是如此的不同,又如此的多姿多彩,只是道長的心卻不知為什麽忽然有些悵然。
熱鬧始終是他們的,而她,早在很久以前,就與這一切做過道別了。
如花喝了一口果汁,讓嘆息走得悄無聲息。可這時候沙發的另一邊一沉,她下意識回頭,就對上了一張寫着“孽緣”的臉!
卡爾端着香槟在如花身邊坐下來。
“嗯,真沒想到你也來了。”
他話是這樣說,語氣裏卻沒有什麽驚訝,反而是如花解釋道,
“啊,是格蘭蒂斯*徹麗小姐邀請了我和安吉拉。”
“嗯!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可以為你準備很多東西。禮服,珠寶,舞會你需要的一切,順便教你跳舞,雖然我沒想到你真的需要學。但有了這些,相信我,哪怕你年齡小一點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做冷板凳的。”
如花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惱怒,反而一陣失笑,
“哦,謝謝?但我覺得我并不需要這樣,我是說,我現在也挺好的。”她看着卡爾似乎想要反駁地揚眉,又連忙轉移話題,“不過話說起來,你為什麽想不到我不會跳舞?”
卡爾一愣,咽了一口香槟,眼睛一眨,道,
“約翰那家夥說女巫都是萬能的,我以為你學跳舞只需要一雙魔法鞋就夠了。”
“哈?”這些如花真的驚訝了。“還有這種鞋子?”
果然西方半妖在法器上別出心裁嗎?
嗯,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
“你不知道?你沒看過《白雪公主》嗎?”
如花眯了一下眼睛,這故事她真是久仰大名了,可惜還真沒有機會拜讀一下原文,
“不就是那個吃了毒蘋果又被王子吻醒的公主嗎?”
“嗯,沒錯,但我說的是王後,她被穿上了不停跳舞的鞋子,永遠停不下來。”
“啊!”
如花下意識看了一眼舞池裏少女們腳上的高跟鞋。。。
“真慘!”
卡爾:有哪裏不對?!他不是在說女巫的能力嗎?
“咳!”他揮揮手,似乎是想将什麽東西趕走,“總之,如果你任何需要,大可以來找我。”
這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又把話說得如此傲慢,腔調裏還帶着幾分毫不掩飾的炫耀。如果和卡爾交談的人是蘿絲,那她一定已經生氣了。可惜如花道長卻天生少了這麽根神經。
“嗯!謝謝!”
“不用,畢竟你救了我母親。”
兩人一時無話。想到霍克利夫人,卡爾不自覺又想到了她最近出席的聚會,以及那些不停給他介紹年輕姑娘的夫人們。他的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又心裏對自己強調,與其排斥那些叽叽喳喳的夫人們,倒不如掌握主動權,好歹挑一個能讓他自己滿意的。
如花也不由想到了泰坦尼克,以及卡爾臉上的“孽緣”。她覺得她有義務提醒卡爾一下。
“你什麽時候回美國?”
“四月。”
“你。。。”
“怎麽了?”
“人生大事,一定要慎重考慮。”
“嗯?”
“我是說,婚姻這種事,強求是求不來的。”
“啊?強求?”卡爾的腦子裏一瞬間閃過蘿絲帶着倔強的臉,以及被怒火點亮的眼睛,畢竟她是唯一一個面對他不是那麽心甘情願的姑娘。他下意識過濾了如花話裏的‘求不來’,只覺得小女巫在警告自己更有耐心一點兒。卡爾略驚訝道,“所以。。。我未來的妻子居然是她?!”
如花是驚訝了,她愕然地動了動嘴巴,“誰?!”
可惜卡爾卻已經沉迷在自己的思緒裏了,他一旦接受了迎娶布克特小姐做妻子的設定,很快就順着這個思路思考起來,只見他快速自言自語道,
“哦,那其實還不錯。。。她父親在海軍中有好名聲,和徹麗家、羅什家關系好,羅什伯爵新任了貴族議會的會長,在軍隊中的影響力更強了。嗯,如果能在在四月前搞定。。。”
如花臉上劃過兩道黑線,徹麗。。。羅什。。。他說的難道是。。。蘿絲?!
“對,四月。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回美國,乘坐泰坦尼克,訂婚。。。。。。我會邀請羅什伯爵,他和伯爵夫人自然會賞臉,然後霍克利的股份會上揚,而娶了英國貴族的我,理所應當就打入了那些頑固的‘老錢’,哼,這樣一來霍恩公司還有什麽競争力?我們霍克利家剛才将全面和軍隊合作,而這只是我進軍軍火的第一步。。。是的。。。一切都在計劃內!”
卡爾的眼睛裏閃爍出具現化的熊熊烈火。
如花張目結舌:“不是這樣的!!!”
可惜自顧自興奮的卡爾已經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了,他一口幹了一杯香槟,臉色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發紅。
“謝謝你,小女巫!”卡爾真誠地說道,“雖然只有女生才會去找女巫占蔔愛情和婚姻,但是不得不說,你幫助我理清了下一階段的發展計劃!”
如花:。。。。。。“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你。。。”
“不,親愛的!”卡爾認真看着她,忽而一笑,“這是個好主意。我是說,我會更耐心一點兒的!難道她不該是我的未婚妻嗎?放心吧,我不強求,我會叫她心甘情願的!”
道長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裏。。。
誰說看出了未來就能避免壞運氣?!
果然這世界上最坑的就是預言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
道長:我看穿了一切,卻什麽也做不了。。。
伏地魔:我也是一樣。。。
作者:還沒出生的表亂入!
伏地魔:阿瓦達~~
~~~~~~~~~~~~~~~~~~~~~~~~~
☆、訂婚
“你真的懂什麽叫心甘情願嗎?”
“哦!當然!”
“你确定?”
“我确定!”
道長:。。。算了,失戀不會少塊肉,頂多損失一顆破石頭,吃一塹長一智,卡爾你大膽地向前走吧。。。
海洋之心:。。。。。。破石頭是什麽鬼???
***
這天一直到晚上十點半,堅持小朋友應該在午夜前入睡的楊安吉才紅着臉找到如花,兩人一起向格蘭蒂斯、蘿絲以及舞會的主人告辭。正巧格蘭蒂斯似乎也因為某人而不願意在舞會上多做停留,如花兩人就順便搭乘了徹麗家的順風車回到了餐廳。
臨行前,道長深切地感受到勞倫斯看她的眼睛裏都帶着埋怨。她覺得勞倫斯實在有點兒莫名其妙,明明安吉拉嘴巴都變紅變腫了,兩個人又只是訂婚不是結婚,就算沒有她這個未成年人,楊老板也不會允許安吉和勞倫斯“深夜獨處”的吧?
如花平靜地看了一眼“色令智昏”的勞倫斯,看在他為了安吉把智商都丢了,決定還是原諒他這次的“見色忘義”好了。。。
那什麽,如果連智商都丢了,義氣這種東西顯然就更靠不住了。丢了就丢了吧。
(義氣:。。。。。。)
可惜勞倫斯沒有從道長古井無波的眼神中解讀出她的寬容大度和善解人意來,他的小眼神正帶着鈎子一樣緊緊盯着楊安吉,殷勤地又是幫忙開車門,又是幫忙拎包,就差要搶了司機的工作親自開車送未婚妻回家了。
但是安吉總算是有理智的女孩兒(道長對此表示很滿意),她依依不舍了一會兒,還是在汽車裏的暖氣跑光之前進了車子,她對未婚夫揮揮手,又揮揮手,直到汽車把勞倫斯的身影遠遠甩在後面,才舍得光上窗戶,順便把手放下來。
于是道長也回頭揮了揮手,對車窗外勞倫斯和夜風一起說了再見。
窗戶一關,車廂裏三個姑娘都很沉默。
安吉抿着過分紅潤的唇,一個勁兒低頭甜笑。格蘭蒂斯斜看着玻璃窗外光怪陸離的世界,發了一會兒小呆。然後“滴”的一聲響,汽車到達了餐廳。
如花和安吉向格蘭蒂斯道謝,然後相互道了晚安。
分別前,道長看了格蘭蒂斯一眼,發現她神色雖然恍惚,面上的紅光卻擋也擋不住,而後她又握了一下她的手,低頭一個掐算,發現是正桃花,也就不擔心什麽了。
“祝你一切順利,格蘭蒂斯。”
“啊。。。好的,晚安弗勞爾。”
于是乎這一晚上,除了楊老板氣鼓鼓地哼哼了幾句,發洩了一下對于女兒嘴巴腫了這件“大事”,以及如花沒能看住勞倫斯不叫他胡來這件“小事”的不滿,一切果然平靜順利。
道長躺在床上,望着天外隐藏在雲霧裏的星子,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
雖然有點兒虐狗,但是未婚夫妻難道不應該就是安吉和勞倫斯這樣的嗎?!
對比一下,她深以為卡爾還真是凄慘。。。。。。
如花側身瞥見擺在木櫃上、插着兩只塑料假花的痰盂(卡爾送來的真花已經枯萎了),心說卡爾這家夥雖然不讨人喜歡,但總算也為人熱忱(???)。
嗯,回頭還是把痰盂拿禦鹽泡泡,去去晦氣,然後劃拉兩塊好玉下來做個護身符給卡爾吧。
痰盂:大哭ing~~~表這麽無情冷酷無理取鬧好伐?!
于是乎無情冷酷又無理取鬧的道長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繼而陷入了安眠。
***
三月,風可勁兒的吹,也沒把英倫三島吹個半綠,反而吹來了又一場冷雨。
在這麽一個凄風慘雨的日子,蘿絲答應了卡爾的求婚。
為了霍克利的事業,卡爾在和布克特夫人取得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之後,特地把求婚安排在了布克特家舉辦的宴會上。
布克特夫人深知這是彰顯布克特“實力”的好時候,她不但把蘿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更是放出了聯姻的風聲,借勢邀請了倫敦大半的“老貴族”。
于是乎這一天布克特家高朋滿座,如果不是因為蘿絲的堅持,如花道長和楊安吉這樣的小人物,恐怕還真收不到請帖。。。
“他只是暗示要求婚,又不是正式訂婚,媽媽,你有必要這樣嗎?!”
“哦!親愛的,我這也是為了讓霍克利重視你!要知道,雖然你父親去世以後布克特家的人脈散了大半,但沖着聯姻的對方是霍克利,這些關系又能重新建立起來!”
“關系。。。人脈。。。我以為婚姻至少應該有愛情,有來自真正的朋友的祝福!你這樣做,我真不知道到底要怎麽回複霍克利先生了!”
“蘿絲!”
蘿絲忘不了那天母親緊抿的唇,以及瞪大的眼睛,
“你該知道我們的債務就要到期了,對吧?況且除了他,你難道以為還會有更好的選擇?”
蘿絲不動聲色的深吸氣,用力将母親的話從腦子裏扔出去。
從卡爾求婚,到她情不自禁淚流滿面,被衆人催促着點一下頭,堪堪才過了一個小時,可她卻覺得自己已經頂着僵硬的假笑過了半個世紀。
周圍衆人的道賀,那一聲聲,一句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不斷加重了她心裏眼裏的迷茫。
蘿絲不知怎麽就想起了以前好友嬉笑着問她,到底什麽樣的男子才能讨她歡心的事情,那時蘿絲想不出一個答案來,她曾以為愛情會告訴她答案,可是如今,沉重的債務,強勢的卡爾,母親的軟硬兼施,以及,以及她手指上沉沉的戒指,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許她猶豫。
就這麽決定了麽?一生一次的婚姻?
可是還能怎麽辦了?
蘿絲用力揚起一個笑。
“親愛的,來點兒橙汁吧,我知道你累了。”
卡爾是真的開心,自然不吝啬于向一衆新老貴族彰顯他對未婚妻的體貼。
比起蘿絲的不确定,卡爾滿意極了!
他一見到了滿座的、為着已逝的布克特先生而出席宴會的“老貴族”們,就覺得向蘿絲求婚簡直是在正确不過的決定了。妻子雖然“活潑”了點兒,可是勝在有個好丈母娘啊!
簡直是太上道了有沒有,要知道他之前暗示的時候,可沒有期待能有這種效果。
“哦,伯爵夫人,您也來了。”
“謝謝,太謝謝您了。”
“不必客氣,你和蘿絲一起叫我安娜吧。”
“我真是感激,那麽安娜,等您到了美國,一定要接受我的招待。”
。。。。。。
“是的,是的,波士頓婆羅門,他們這樣叫我們,但是要我說,我們的根依然在這裏,敬國王!”
“哦,卡爾,請允許我這樣叫你,這位是辛普森子爵,國王的新寵”
“哦,久仰大名,辛普森爵士!”
。。。。。。
所以說比起笑容僵硬的蘿絲,滿面紅光的卡爾确實更像剛剛求婚成功的樣子。只是他求婚的對象,倒是更像宴會上這些貴族賓客!
卡爾滿心歡喜!他此刻殷勤地親自取了橙汁遞給未婚妻蘿絲,他目光灼灼,動作迅速,卻剛巧把蘿絲嗓子眼裏那句“我其實想要蘋果汁”給堵了回去。
蘿絲:。。。。。。算了,橙汁和蘋果汁又有什麽不同?
她低着頭,咽一口又酸又澀的金黃色飲料。一旁的卡爾還在“顧盼生輝”,他倒是一眼瞥見了被蘿絲邀請來的如花道長。于是乎卡爾心情更好了,他扶着蘿絲的腰,沖着如花笑了一下。
看吧,我就說我能叫她心甘情願!
道長:。。。。。。
可憐的孩子,瞧瞧你頭上還沒成型的那枚綠色的雲彩,簡直不忍直視了啊。。。
而卡爾此時卻不知道他的頭頂的綠雲已經開始凝聚了,他忽然想到了前幾天約翰*霍普金斯看到如花送給他的玉牌護身符時驚嘆的表情,對道長的笑意就更濃了一點兒。
道長:。。。。別傻笑了,倒黴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
道長:你不是想要護身符嗎?這個拿去吧,我才做好的。
卡爾:這個,是玉石做的?
道長:沒錯。(取材自痰盂的殘軀。。。)
卡爾:(眼睛發亮)多少錢?
道長:。。。你看着給吧。
卡爾:。。。這兩塊鑽石你先拿着
道長:。。。。。。(財大氣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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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這這這。。。。這護身符多少錢?!
卡爾:不多,我和弗勞爾老交情,她只收了我兩塊鑽石!
約翰:羨慕嫉妒恨!!!憑什麽你小子這麽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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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倒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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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論文截止日期,一直奮鬥到陵城,于是就木有更新,周末盡量補一補!^3^
☆、新世界
如花道長說,從來不冒傻氣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尤其是對于那些天生智商就不低,出生又良好的家夥。
這樣的人總是特別容易贏,誰叫他們從小就接受了更好的教育,從長輩那裏繼承了更優質的人脈,他們更早地接觸過真正的高規格的“資源博弈”,因為比別人早一步熟識其中的關竅。只要不是眼高于頂又喜好作大死,不游刃有餘都叫人驚訝。至于有點子小驕傲,那不是很正常的麽?
這樣的人,即使遇到挫折,也總比別人更容易翻盤。這就是為什麽在另一個世界的一部電影裏,卡爾站在将将沉默的大船上,一邊對上了剛救生船的蘿絲笑,一邊對身邊的傑克說,
“我總是贏,不是以這種方式,就是另一種。”
可惜也許就是因為贏的太多了,卡爾過分的自信,過分的傲慢,也過分的不容易接受真正的失敗。直到大蕭條讓他傾家蕩産,失去他半身的優勢和驕傲,卡爾竟然再也沒有勇氣站起來,反而一顆子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這一切的一切,在如今雨後初晴的倫敦,尚且無人可以知曉。
***
清晨,道長深深吸入了一口濕潤的空氣,和楊老板說了一聲要到唐人街買東西。楊老板揮揮手同意了,還叫王叔送她一程。
如今道長口袋裏多多少少也有錢了。
楊安吉訂婚不久以後,楊老板就邀請了親朋友好,專程擺了一桌酒,正式收養如花做義女。從此如花的生活質量大大提高,不僅不用從早到晚地幹活兒,反而有了零花錢。
時隔多年,再次擁有了親人,這種感覺對如花道長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她想過要拒絕,畢竟她對于親人的印象一直是很糾結的。但是看着楊老板兇巴巴又藏着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又莫名說不出口。她那時候忽然想起了師傅說過的話,既然塵緣未了,那就去了卻塵緣,道法自然,有時候其實只要順從本心就好。
于是離塵索居了多年的道長就這麽多一個義父,以及一個和親姐姐沒差別的義姐。
做出了決定,生活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而如果硬是要找些區別,那大概就是如花下意識地說話更加小心謹慎了吧。
雖然她自己知道即使再修煉個幾百年年,她也不可能具備那種随口一句話,就叫人倒黴的能力,但是為了家人的感情和睦,她還是決定珍惜這段緣分,不叫“烏鴉嘴”傷害彼此的感情。
于是乎如花話更少了,人卻變得更勤快了。
不是說她以前不夠勤快,而是自從認了楊老板做義父,如花對餐廳的責任感直線上升。
比如前不久,再餐廳的招牌酒再次離奇失蹤以後,道長就在地下室安了一個簡單的機關,順便在機關下面藏了一枚符箓。。。。。。
果然沒出兩天,她就抓到了一只。。。小花貓。
“就是你來偷酒的?”
道長這是第二次見到半妖(巫師)這種生物了,而這一只似乎比之前的那只妖族血統更濃郁一點兒。。。(約翰:什麽叫之前的那“只”?)
花貓被如花在脖子上挂了一只小木牌,它天天炸毛,可就是走不出餐廳的範圍。更關鍵的是,作為一個驕傲的阿尼瑪格斯,他居然無法調動魔力恢複人形,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于是乎在破壞了餐廳不少碗筷,還險些打碎了酒瓶,被楊老板指使阿強逮住拴上鏈子,餓了三天以後。小花貓郁蹙地趴在如花的桌子上,拿爪子沾了墨水,在一張看着比較順眼的黃紙上寫下一連串花體英文。。。
大意就是,
“小女巫,你今年十一歲了麽?你家大人呢?我承認我擅自動了你們的酒,但是即便如此,私自囚禁一個巫師也是要遭到魔法部的懲罰的,這比偷竊(劃掉),不,是擅自挪用麻瓜物品,更嚴重,念在你是外國巫師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不知道我們大英倫的規矩了!但,你要立即放了我!立即!(劃掉)馬上!(劃掉!)立刻!(劃掉!)。。。我可以支付給你令人滿意的金加隆,賠償你的損失,以及如果你想要賣那種助眠的魔法酒,我願意為你牽線搭橋。。。以及,你真的只有看起來這麽小麽?不是喝了縮齡劑?”
道長看着那張被墨水滲透的黃色符紙,特別意外地挑眉。
從此以後,世界的另一扇大門就向她打開了。。。
比如今天,如花在和王叔分別以後,在唐人街買了二兩甘草,二兩野菊花,又七拐八拐,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等她再出現時,口袋裏被擴展了空間的皮包已經填充滿了魔法物品。
楊老板最近身體很差,春天乍暖還寒,他的哮喘又犯了好幾次。正好可以試試西方半妖的“新藥”。
以及,對角巷居然有賣新鮮的橙子,雖然品種似乎變異了,但是撒點鹽,蒸一蒸,對哮喘病人還是有好處的。
安吉最近滿面春光,內分泌似乎有點兒失調,這種祛痘的特效藥她一定會很喜歡的。
勞倫斯也是一樣,可這家夥頭頂的灰雲依然很重,要是他真得一不小心翹了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