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時他有些想念酒了,當然不僅是喝酒,還有茶,故事,以及說故事的人才對。
瑜白推門而入時,便看到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公文。
原來神使真的不是吉祥物啊。
“誰和你說神使是吉祥物的?”聽到荒的問話,瑜白震驚,她可沒說話啊,他是怎麽知道的?
突然有種說壞話被抓住的感覺,實在是糟糕。
見她不說話,荒幹脆放下筆,支着下巴看她局促不安的模樣,荒的眸子裏閃過笑意,卻也不給她臺階。
“恩?吉祥物?”甚至壞心眼的有重複了一遍。
【什麽吉祥物?】瑜白裝作懂,表情格外無辜。
見她抵死不認荒微微搖頭,遞給她一支筆,瑜白疑惑的接過。
為什麽給她筆?
送的東西終于從女子用品換成了文房四寶嗎?
“坐這”荒微微坐過去,指着空出的地方。
【???】雖不解,瑜白還是老實走上前坐下。
“批改”荒拿起幾本還未看過的公文放在瑜白身前。
【???】你瘋了?瑜白臉上明晃晃的寫着這幾個字,荒竟然會讓她幫忙批改?
“兩個人,快。”荒依舊惜字如金,言簡意赅。大抵是地上的文案太多,瑜白盯着手中的筆看了會兒,沒忍住心軟,老老實實的打開公文。
看她秀氣的側顏,荒微微勾起嘴角。
等到天色漸漸黑去,直至夕陽徹底歸于海平線,屋內亮起了燈。寫完最後一個字,瑜白長嘆一口氣,揉揉酸脹的手腕,忍不住對荒報以同情。
什麽:天氣與海魚的相配性。
農田的發展
還有貴族亂七八糟的祈願。
人類以為神使是什麽?怎麽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都有?
【荒,你還真是辛苦。】瑜白同情。
荒伸手拿過她的手腕,慢慢揉捏起來,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手上的動作意外的輕柔:“還好。”
瑜白盯着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腕……
震驚。
荒難道被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嗎?
荒微微眯起眼,指尖稍稍用力,瑜白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不要想無聊的東西。”
瑜白不好意思的撇過頭,扯扯自個兒的手,恩,紋絲不動。
見荒面色如常,瑜白忍不住捂臉。
回來的荒突然點亮了撩妹技能怎麽破?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終于趕出來了!!雖然字數少,我會再加點
☆、不娶何撩
Ⅰ
安倍晴明離開後,神殿恢複到往日的平靜,荒也回歸到原來一成不變的神使生活。
當然,改變确實是有,比如無聊時逗弄一下某位優雅的大小姐。
這般惡趣味被荒小心的掩藏,面上依舊維持着嚴肅到無趣的正經,卻壞心眼的喜歡逗弄瑜白。
偶爾瑜白會覺得,荒最近是不是活躍過頭了,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只是錯覺。
還真是奇怪。
正在聽神官盤點供奉,荒面無表情端坐着――走神。
十年一次的供奉并不是荒想要離開就能離開的,作為神使必須聆聽人類的祈願。
無聊而乏味。
這個顏色很适合瑜白。
當神官盤點到貴族送來的供奉後,荒的腦海裏猛地跳出瑜白穿着這件衣服時的模樣。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荒緊皺的眉微微放松。
每十年一次的盤點不僅是荒覺得無聊,對于神官們而言也是膽戰心驚,他們無法得知神使大人的耐心什麽時候徹底告捷。
不過……
看起來今年神使大人格外有耐心。
當念到各類胭脂時,本以為又會迎來神使大人不屑的目光,神官膽戰心驚的偷偷往上瞄了眼。
笑?
神使大人在笑?
“念完了?”聽見神使大人冰冷沒有人情味的嗓音,神官微微搖頭,笑容什麽的,果然是看錯了。
似乎是要舉辦大型慶典,瑜白若有所思的看着往來的女官,神殿染上喧鬧,各種華美的器具從閣中被取出,被清水沖刷過後,擺在陰影下晾曬。
原本不讓普通人類涉及的神殿迎來了一批批心懷善念的人類。
每每遇到人類,他們總會微笑着對着瑜白參拜。
對着她參拜?
瑜白微笑着目送被母親抱在懷裏的孩子,格外不适應這般喧鬧。
有些難受的扯扯衣擺,過于華麗的服飾阻礙了她的動作,一舉一動都被限制。
最近是有什麽慶典嗎?為什麽女官們一定要她穿着如此厚重的十二單?
“怎麽了?”
“吓——”
突然出現的荒令瑜白吓了一跳,荒皺眉,扶好左右晃動的瑜白:“小心些。”
瑜白後怕的拍拍胸脯,倘若直接摔倒,這一身能直接壓死她啊,感激的對荒笑笑,略微有些困惑:【荒,為什麽女官們一定要讓我穿這身衣服?】
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荒眼底含笑,他自然是知道原由的,神殿中唯一可以穿着繡着星隕十二單的只有——神使的妻子。
這身衣服穿在瑜白身上,遠比他想象的更為合适,少女嬌好的容顏被襯的更為奪目,彷若星辰的眸子中只剩他的影子。
他搖搖頭,語氣平淡:“不知道,大概是慶典吧。”
瑜白直覺荒應該是知道的,有些困惑,搖搖頭也許他是真的不知道吧。
見瑜白不再追問,荒眼底含笑,漫不經心的問到:“要去看慶典嗎?”
瑜白舉步維艱,看來格外不适應呢,心有不忍的荒嘆氣,雖然很喜歡看她穿這身衣服,但是還是有些勉強吧:“去換上普通的和服吧。”
“嗯?”正在思考如何才能走的優雅的瑜白聞言擡頭,【換一身嗎?不用呢,其實習慣一下就好了,感覺穿這身衣服的時候荒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意外的敏感啊——
啞口無言的荒愣了下,心情愉悅,他并不讨厭這樣的敏感。嘴角上挑,伸手拉住瑜白的手:“去看慶典吧。”
昂——
瑜白盯着十指相扣的手,為什麽拉着要十指相扣?還有為什麽荒那麽熟練??
“不去?”
【…不是】她總不能說她被你撩的有些腿軟吧。
Ⅱ
忽略荒的不正常,這段路走的還算愉快,瑜白目不斜視的看着女官們裝點神殿。
将在神殿舉辦的慶典确實令人期待,畢竟十年一次,足夠隆重。
【這個慶典是祈禱什麽的?】
為了配合瑜白的步子,荒走的很慢,走神的思考着以這樣的速度需要多久才能到書閣。
“荒?”見他不答應,瑜白搖搖他的胳膊。終于,回神的荒反應過來,側過頭疑惑的看向某個小矮子。
【這是祈禱什麽的慶典?】不得不耐心又問了遍,荒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你不知道?”
嗯?她為什麽會知道?
“嫁娶”荒依舊言簡意赅,貌似懂了的瑜白嘴成了O字形。
吶,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難道神使還要兼職當月老?還管嫁娶?一瞬間,她覺得荒十分不容易。
感覺自己再不解釋一下,一定會被腦補成奇怪的神使,荒開口:“到了年齡的女官和神官也該嫁娶了。”
“……”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有些女官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咦,那我為什麽要穿十二單?還有好多女官遞給我紅色的紙條】QAQ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荒愣愣的盯着瑜白看了好一會兒,扭過頭不讓她看到自己有些尴尬的表情。
相傳,把寫滿愛意的紅紙送給神使的妻子,她會保佑女子的愛情一帆風順。
荒不動聲色:“那就接受。”
【那些紅紙很重要嗎?】她随便的放在了梳妝臺上啊。
瑜白慌了,萬一真的很重要豈不是糟糕了,荒輕咳一聲:“沒關系的”
Ⅲ
一路走走停停,踏入書閣後瑜白快要累趴了。木屐加上厚重的十二單,實在是太重了,更別提一路上大家那種心照不宣的微笑。
橋等麻袋——
可以聽她解釋一下嗎,她真的不打算敗壞荒的聲譽啊!
心累。
“很累嗎?”見她有點氣喘籲籲的,荒看向那身衣服。也許可以讓女官修改一下,用蛟绡會不會輕一點?綢緞似乎也不錯。
順手把瑜白耳邊的碎發別再耳後,荒幹脆一把抱起她。
“啊!”這回是真的受到驚吓了!
好在荒只是把她抱到榻榻米上,便把她放下,也沒人看到,自我安慰的瑜白強打精神。
她的少女心,好炸!
“怎麽?”
請不要一臉平淡的問我怎麽啊,仿佛我的舉動非常大驚小怪一樣!
惱怒的瑜白瞪了眼荒,扭頭不理他。
不娶何撩?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你們想撒糖——
那就撒吧……
☆、一家有女百家求
Ⅰ
【果然不是錯覺啊――】
她真的在被荒撩?無法和遲鈍挂鈎的瑜白噗嗤笑出聲。其實只要稍微觀察一下,就能發現每次荒和她接觸的時候耳垂都紅的滴血。
意外的萌。
明明看起來是那麽嚴肅的存在。
瑜白露出笑意,稍稍擡頭就能看清荒認真嚴肅的側顏。其實,荒長得格外标致呢,不過大多時候過于嚴肅,以至于大家都不敢與他對視。
被埋沒的絕色吶。
怎麽說呢,有點不可思議吧。
瑜白晃神,腦海裏還回蕩着女官們的竊竊私語。
“把帶有心意的紅紙給神使的妻子就可以獲得幸福嗎?”
紅紙,神使的妻子――
瑜白感覺臉上有點熱。神使的妻子什麽的,她可沒想過呢。
被女子莫名的笑聲勾起好奇,荒時不時擡頭,見少女笑的開懷最後幹脆停下筆,饒有興趣的看着瑜白傻乎乎的笑容,很傻。
“發生什麽?”
“吓――”
瑜白拍拍胸脯,羞赧的瞪了荒一眼,她最近是不是太容易被吓到了?瑜白神色游離,她才不是做賊心虛。
故作正經的輕咳一聲,瑜白正色【在想慶典的事,非常期待女官和神使們的慶典。】
雖然并不是真的在思考慶典的事,但她的确非常期待慶典的到來,所以也不算欺騙吧?
有點心虛的女子,硬撐氣場。她才不心虛呢,目光與荒炯炯有神的眸子相碰,瑜白慌忙錯開,動作大的甚至打翻了身前的書。
為什麽自己心虛到不敢和他對視呀!
明明是他開始撩自己才對啊!
瑜白反思。
Ⅱ
慶典……
荒皺眉,他并不喜歡那種喧鬧的場面,更別提他還要一直在場。
有些頭疼。
【女官是從神殿出嫁嗎?】對于婚嫁一事女子似乎都帶着高昂性質,便是瑜白也不能免俗。
腦海裏稍稍幻想一下,總感覺主持婚嫁的荒成了大家長一樣的存在。
瑜白支着下巴看着荒的側顏,乍一看有些俊秀,安靜時無害到像是平安京貴族公子一般的絕色。
荒是非常可靠的存在呢,對于神殿的大家而言荒就是神祗吧。
見瑜白捂嘴輕笑出聲,荒以為她在想慶典一事,露出個別扭的表情,語氣有些怪:“嗯,從神殿正門出嫁……”
如果不是那些女官出嫁時總會意味深長的盯着他看,而他又不能直接拂袖走人或者武力鎮壓,只能面無表情的任她們打量。
他一定不會那麽反感慶典。
【白無垢——】瑜白微微嘆氣,女兒家總會對于白無垢總有種不能免俗的情懷啊。
【白無垢的制作請一定要讓我幫忙。】
算是答謝女官們對于自己幾個月以來的照顧,作為“神使的妻子”為她們祈福吧。
如此厚顏無恥的想法令瑜白自個囧了囧。
荒若有所思的盯着一臉囧色的瑜白。
穿着白無垢的瑜白嗎……
不得不承認,他竟有了種隐隐的期待,希望那一天不會讓他久等。荒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笑意,等的太久他可會——生氣?
“如果想要答謝,就為她們祈願吧。”荒突然開口。
慶典當天除了神使會給予祝福,他的妻子也會為新人們備上祝福。荒說的過于理直氣壯,讓瑜白有點恍惚。
荒眼底閃過狡黠的笑意,指尖在矮桌上一遍遍描繪着瑜白的名,故意放慢語速:“慶典當天給她們祝福。”
不止荒心底算盤的瑜白單純的點點頭,貌似并不難的樣子,給予祝福什麽的她應該沒問題。
若是可以直接給予祝福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笑着點頭算是應下。
Ⅲ
好心情的荒,便是午後聽神官講述無聊的慶典安排時,也是格外好脾氣。好到讓神官連連思考今日的太陽到底是從何處升起。
隔絕了門外的喧鬧,和室顯出安靜的模樣。荒坐于上方,聽着年邁的神官慢吞吞的安排事宜。
“荒大人,有一女官被四位男子求娶,這——”
神官捧着幾封求娶的信筏,心底同是惴惴不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女官自然不用思考父母之命,但也從未有過被四人同求的事。
這種瑣事拿來勞煩神使大人,只怕又要被神使大人冷飕飕的目光盯着了。上了年紀的神官心底嘆氣。
只怪神使大人今日脾氣太好,讓他一不小心真的問出口。
“嗯?”荒冷着臉,冷哼。
話已開口,神官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古有,一家有女百家求之說,神殿的女官自然是出彩……”
一家有女百家求……
歪了重點的荒盤坐在軟墊上,出神。
會不會有其他人也看上瑜白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仿佛所有物遭到窺視,令荒一瞬間怒氣攀升。
被吓得一抖的神官立刻筆直站好,目不斜視,生怕荒一怒之下把他遣送。
不對——
并沒有年輕的神官向他求娶瑜白,記憶力向來絕佳的荒稍稍回憶便能記起大部分聘書,裏頭并無瑜白的名。
難道他們眼瞎了?竟然無人看上瑜白?
瑰寶被他人無視甚至絲毫不在意,這般想法一出現,又令荒有些氣急,面上更是如同雪女般的冷若冰霜。
立在下方的神官快哭了,荒大人似乎……心情更糟糕了?
“吱——”
瑜白捧着托盤步入和室,見來人一直受驚吓的神官快感動的哭了。
見荒冷冰冰的目光投來,神官打了個冷顫,十分有眼色的告退,離去的速度仿佛身後有猛獸追逐。
瑜白摸摸臉。
怎麽感覺那位神官看到她時快哭了?她很可怕嗎?擡頭,坐在上方一看就是生悶氣的荒讓她恍然。
……好吧,她覺得荒把人家吓跑的可能性更大些。
【心情不好?】
明明不久前還是好心情呀?發生了什麽?
瑜白走上前,把托盤放在桌上,取出一疊疊擺放整齊的精致糕點,是慶典時準備用的,味道很好,她取了些。
荒對于這些小玩意兒到不在意,對于瑜白熟練的擺盤側目,女子身姿纖細,微微低頭,露出一節玉白的頸項。
平緩溫柔的姿态令人不自覺放輕松,還未反應過來荒的嘴角已染上笑意。
一家有女百家求,瑜白有他足以。
☆、讀後感
Ⅰ
她名惠,是神殿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女官,每日主要負責記錄書閣中借出的書。
霧氣慢慢消散,露出一輪紅日。推開書閣的窗戶,帶着涼意的海風撲面而來,凍的她瞬間清醒。
走廊外傳來女官們的議論聲,大家都非常期待慶典呢。不過其實她更期待瑜白大人與荒大人的婚禮才是。
如果是荒大人的婚禮,定是舉世無雙才對。
書閣鮮有人踏入,不過自從瑜白大人來此後,這蒼老的屋子仿佛被注入了新生,變得鮮活生動。
每日,她為最期待的便是荒大人與瑜白大人的互動,那是她為數不多的樂趣。
呀,來了。
惠立刻做出一副忙碌的姿态,耳朵卻直直豎起,聊熟于心的步調聲響起,一輕一重,不堪重負的舊門發出“吱吖——”一聲。
“這門确實該換了。”荒大人的聲音響起。無論何時聽來,都會令人不自覺肅穆起來。
惠轉頭可憐兮兮的看向瑜白,面對這副場面無比熟悉。瑜白有些好笑,這樣的場景似乎每周都會出現一兩次,笑着扯扯荒的衣袖,為那扇破舊的門求情。
【萬物有靈,這扇門也許有朝一日也能出靈也不一定呢。】
明知是歪理,一旦對上瑜白亮晶晶的眸子,反駁的話怎麽也說不了口。荒心生無奈,瞪了她一眼。
随後瑜白對着惠眨巴眨巴眼,明明是比公主還優雅的存在,偶爾的孩子氣又是如此可愛,惠笑的羞澀。
只有瑜白注意到她對書閣所有的事物都非常在意,無論是破舊的門,殘破的書,她都不希望它們被改變。
荒輕輕瞥了瑜白一眼率先跨布走人,瑜白連忙正色,故作老實的跟在他身後。
今日是來尋棋譜的,主要是瑜白的棋藝實在是太差,偏偏她還總愛與人對弈,令荒不得不雕琢一番這塊朽木,他已經受夠了這家夥一本正經的亂走了。
惠捂嘴,小聲笑出聲。明明荒大人棋藝如此高明,卻總愛欺負不會下棋的瑜白大人,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是瑜白大人纏着他下棋的模樣。
傲嬌到衆人皆知了呢。
沒過一會兒,屋內便傳來荒大人嫌棄的聲音。什麽這本太舊,那本編的不好,那本不夠精湛。
惠仿佛能感受到瑜白的無力,不過說起來荒大人何時要求如此嚴格了?惠不解,說起來荒大人對自個要求非常高,對待他人雖說嚴肅但不苛刻甚是寬厚
許是因為看書的人是瑜白大人?
越發覺得肯定,惠自我肯定的點點頭,對于荒大人傲嬌的性子有些想笑。
Ⅱ
小心的掩上門,惠看了眼書閣的舊門,不少女官出嫁後自然會欠缺許多職位,她們便會補上,新來的女官再接任她們的職務。
以後再也不能瞧見瑜白大人與荒大人的相處了,這麽一想又覺得可惜。
“惠,一同給前輩們寫祝福吧。”同好的女官走來,笑嘻嘻的拍拍惠的肩膀,見到來人惠掩去傷感,笑着應下。
“咦?”女官突然停下,細聽了下,又好奇的問道:“荒大人與瑜白大人在屋內嗎?”
見她不帶惡意的好奇,惠猶豫了下點頭。沒想到對方眼中一下子綻放出绮麗的色彩,興奮道:“我可以偷偷看一眼嗎?就一會兒會兒。”
惠有些為難,猶豫不定。女官扯着她的手臂左右搖擺着撒嬌:“聽其他女官說,荒大人和瑜白在一起時十分溫柔,我想看看荒大人溫柔的模樣,實在是難以想象。”
“這……”惠突然低下聲:“你說的那麽大聲,荒大人會不會已經聽到了呀?”
“啊!”女官捂住嘴,面露苦色,拉着惠連忙走開,邊走邊說:“荒大人一定聽到了,完了完了,大人他會不會把我趕出神殿啊?”
惠被扯的有些痛,頗為沉重的故意吓唬她:“有可能。”
女官更加慘痛的叫了聲,惠沒忍住笑出聲:“騙你的啦。”
至于荒,的确是聽到了兩位大膽的女官的議論,至于溫柔?他不否認
荒微微低頭,少女垂眸看書的模樣溫柔而賢淑,側顏柔和,嘴角輕輕蕩起笑意,細細的光線落在她的發絲成了金色的細線。
【嗯?荒我覺得這本書很有意思哦。】瑜白突然合上書,荒猛地一驚,入神的目光驟然拉回。
“什麽……?”
【這本書,它很有意思呢。】
荒盯着那本書的封面,繪着美豔女子的封面,女子衣不蔽體,頗為裸·露……
這本書
荒微微眯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給剛剛成年的男子啓蒙用的書吧。
【不可以嗎?】見荒面色陰郁,一本書罷了,怎麽突然……生氣了?
“你想看……這本書?”荒語氣變得低沉,瑜白直覺該搖頭。
有點猶豫,想想那卡了一半的劇情,瑜白狠心點了點頭,她想看!
荒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你就看吧。”
咦?突然同意?不會有乍吧?瑜白不太相信,荒反倒露出星點笑意:“不看?”
瑜白立刻搖頭,她要看!
“那就順便寫個觀後感吧。”荒說的格外自然,瑜白不禁囧了囧,荒突然變成了先生嗎?還帶布置作業?
“不願意?”
【願意!】
至于瑜白看到後頭香.豔的描寫時,想要去死的心情意外的強烈。
怪不得荒的眼神很奇怪!他根本就是挖了個坑!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的我……
所以我決定放福利!
下章讓瑜白寫個小黃·文!(騙人)
☆、告白
Ⅰ
[武士出現在九亭,渾身濕漉漉的,風一吹凍的直哆嗦。
“這樣的雨真大啊。”他嘴上說着,手指堪堪抵住腰上的劍柄,透過雨簾想要看清遠方被雨水隔絕的地方。
就這樣看了會兒,雨中突然出現赤色,他詫異的瞪大眼,脖子伸長,頭頂的矮辮随之晃動。
是女人!
打着油紙傘的女子款款而來,穿着赤色和服,梳着婦人頭,雨水打濕她的發鬓微微低頭踏入九亭。]
瑜白合上書,揉揉酸澀的眼睛,看的有些累了。
這種雜記總是讓人廢寝忘食,又擡頭看了眼天色,太陽微微西向。已經那麽晚了嗎?總覺得才看了一會兒,但是天色告訴她,已經是和荒約好的授棋時間了。
對于圍棋并不熱愛,卻喜愛和荒一起相處的瑜白這一次有些猶豫,盯着手中的書沉默。
還沒看完好難受啊。
心癢難耐的瑜白最終還是沒忍住誘.惑,把它一起帶上。
咳咳,若是荒問起來,就說帶錯了吧。
後天就是慶典了,神殿內裝飾的也差不多了。瑜白走在走廊,頭頂都是琳琅滿目的琉璃珠串成的複雜花紋,有點扭曲的抽象派藝術。
走廊外的懸崖峭壁上盤旋着信天鴿和海鷗,都是白色的存在讓人難以辨別。
一路走來,各色的絲帶纏繞梁上,實在是無法和幾日前樸素的神殿相吻合。
幾位女官推推搡搡的走到瑜白身前,羞紅着臉把紅紙遞給她,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開。
瑜白握着那幾張紅紙,深刻覺得自己才是那位該羞澀逃跑的少女才對,這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讓她心塞。
接連又收到幾張紅紙後順利的到達棋室。
推開門,空氣中漂浮着清淡的檀香讓人放松,陽光透過紙窗落在地面。
荒披散着烏黑長發,一手支着頭微微低頭,目光認真而專注,指尖習慣性的摩擦着棋子。
對于荒下的棋,瑜白大多看不懂,不過棋盤上黑白膠粘,互不相讓的氣勢即使是她也覺得非常厲害。
“稍等。”荒頭也沒擡的說道。
被忽視的瑜白也不惱,這樣的荒她都習慣了,一旦入神便不會再管外事,能分心讓她等會兒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她還想起第一次見到荒這副模樣的時候,那時并不熟悉,荒不出聲她只能維持跪坐的姿勢等。
想想真是噩夢。
一等就是一下午,等暮色四合時,那人才想起自己的存在,詫異的擡頭問了句:“還沒走?”
Ⅱ
瑜白好笑的搖搖頭,見他還有一番功夫要下,突然覺得自己帶書的行為無比機智。
一人下棋,一人看書,安靜而惬意。等荒琢磨着放下黑子,擡頭時瑜白已經看的入迷,慵懶的半靠在榻榻米一角,面色安然,嘴角嗜笑,懷裏還抱着玩偶,荒有點在意。
一旦在意其他事,下棋的感覺便再也找不到了。腦海裏都是瑜白嗜笑的模樣,揮之不去的令荒無心下棋。
少女看的開心,并未注意到荒在意的眼神。
[女人的衣服被雨水打濕,與完美妖嬈的曲線貼合。她稍稍擡頭,目光欲語還休,透着妖嬈妩媚,不像是人類,更像是黑夜中誘人心魂的鬼魅。
正當武士以為她會走上前接近他時,她只是微微欠身對着武士點點頭,坐在了亭子一旁。
她像是只穿着外衣,雨水打濕後胸前沉甸甸的果子與衣服親密無間的貼在了一起。
武士有點煩躁,目光止不住的往女人身上瞥,他似乎看到了胸前的凸起,像是雨後山上紅豔豔的朱果。他的手微微動了動,像是比劃尺寸……]
瑜白猛地合上書,眼睛瞪大。
雖然她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這種香.豔的描寫是她從未見過的,心髒跳的有些快,口幹舌燥的令她羞紅臉。
注意到她模樣的荒有點惡趣味的想笑,安靜的不出聲,繼續看少女接下去的舉動。
瑜白擡頭,頗為心虛的看了眼荒,好在荒似乎專注于下棋,并未發覺她的反常。
作為人類,長到瑜白的年紀,大概不僅是兒女怕是連孫子都滿地跑了。但作為妖怪,瑜白的年紀才堪堪算作成年。
作為成年人看點帶顏色的也無所謂吧?她為什麽要那麽心虛?
強撐一口氣的瑜白有點惱。
“咳――”
最終荒出聲拯救了糾結不已的瑜白,立刻解放般把手中的書放下,瑜白笑靥如花的走上前,除了臉色還帶點緋色。
【下完了嗎?】
瑜白努力把腦海裏已經化作圖畫的文字消除,努力保持聲線平穩。
荒點點頭,眸子帶笑,“看完了嗎?”
【??】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瑜白側頭,懵懂的看向荒,染上水色的漆黑眸子格外漂亮。
荒蠢蠢欲動有點想要去觸摸,怕吓到他的姑娘默默忍住,微微揚起下巴,點了點扔在一旁的書。
向來愛護書的瑜白竟然把書随意的扔在榻榻米上。看來裏頭的內容,确實給小姑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反應過來的瑜白猛地咳嗽,目光游走就是不看荒。
腦海中武士變成了荒的模樣,清冷的目光打量着濕漉漉的女子――
怎麽可能!
荒才不是那種人!
但是……
即使是荒,也是有欲.望的吧?
【吶……荒……】
“恩?”
小姑娘突然失落了?荒不解。
【不……沒什麽。】原諒瑜白突然慫了,即使所有人認為他們是一對,但荒确實沒有真正說過什麽吧。
“那麽讀後感想好了?”荒惡趣味的提醒,看着小姑娘突然漲紅的臉,荒滿意了。
【不,不……沒有!不寫!】
炸毛的瑜白捂着耳朵,寧死不從!她什麽都沒聽到!
被小姑娘過于幽怨的目光盯着,荒咳了聲,恢複一本正經的模樣:“那好。”
與以往沒什麽差別的平淡語氣,被瑜白聽出略微失落。
所以你在失落什麽啊?
【吶,荒……】稍稍冷靜了些的瑜白扯扯荒的衣袖,【今晚,一起賞月……好不好?】
燭光搖曳。
少女一身精致的和服,羞紅着臉,模樣甜美溫柔。微微擡起頭,眼神認真,眸子裏都是對方的身影,帶着眷念和快要溢出的喜歡。
荒喜歡這個眼神,更喜歡她剛剛那句近乎告白的直白。
“再說一遍。”有些沙啞的聲音想起,荒坐直身,壓迫力十足的身影令瑜白不太習慣。
“我很喜歡,再說一遍。”
【荒很狡猾啊,什麽都沒表示。】羞到家的瑜白都快腦袋冒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突然就告白。
“我送了簪子給你。”荒輕輕瞥了她一眼,伸手一扯,小姑娘本就不穩的身子落入他懷。
心底咯噔一聲,條件反射想要掙紮,卻被荒死死扣住。
“還有和服,胭脂……”
【不是待客之道嗎?】瑜白故作不知,紅着臉窩在他懷裏嘴硬,字跡都顯得飄忽了。
“待客?”小姑娘比他想的要柔軟,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不同于他的柔軟,“那現在?”
【你在耍流氓!】瑜白繼續嘴硬,【還有那本小說,荒是故意的。】給自己換了個舒适的姿勢,瑜白繼續讨伐荒。
這個啊……
“對”荒直白的應到,倒是把瑜白應得啞口無言。
“慶典穿那套星隕十二單吧。”
瑜白瞥了他一眼【又有寓意?】
荒嘴角上揚,坦然應到:“恩。”
……
這家夥還真是坦然……
噗,并不讨厭這樣改變的瑜白捂着眼,讓她靜靜,她還沒準備好!
作者有話要說: Q_Q
我要耍流氓!
☆、小姑娘
Ⅰ
明日就是慶典,荒忙的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對于大家心照不宣的笑容總讓人羞澀,對此瑜白幹脆躲在後院,樂的清閑。
靠在郁郁蔥蔥的樟樹下,清風拂面,吹散少女原本束好的發飾,瑜白攤開本雜記(真!雜!記!),盯着上頭的蠅頭小楷,走神。
捅破某層之後,瑜白反倒覺得不自在了,實在是那個家夥表現的太――自然,熟練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新手,自然到讓她極度羞澀。
什麽嘛,到最後不自在的只有她一個人嗎。
對于這般親昵并不讨厭,咳咳,不過就是讓她不太習慣。
總覺得不可思議。妖怪與神使,墜下神壇的神使嗎…
“母上……”
【???】
有人在叫她?瑜白回神左右看了下,花影重重但并沒有人影。
“母上”
不可思議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小少女,模樣看起來至多四五歲,穿着耦色的和服,腳底只套着白色棉襪,披散着頭發,軟綿綿的看起來是剛剛睡醒。
她伸出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勢,瑜白像是被迷了心神,不由自主的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懷裏。
女孩小小的手拽緊瑜白的衣領,生怕她消失一般,憋着嘴:“父上欺負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