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一場
喻栖本來是帶顧越琛來玩的。
結果顧越琛根本放不開,也沒喝酒。
她本來想跟他在臺子邊上喝兩杯, 放縱一下, 等他開心了就回去。
然而顧越琛護着她從舞池裏出來, 帶她開了個卡座。
環形的沙發, 空間很大, 可以坐下不少人。
顧越琛拉着喻栖過去, 把她的衣服也拿過來丢在沙發上。
他也熱得不行,外套脫下來疊好放在旁邊,扯松了領帶,看向喻栖:“玩夠了沒?”
喻栖:“小叔你玩夠了嗎?”
顧越琛:“……”
“啊, 我沒玩夠。”喻栖看他好像還不是很高興, 便撒謊道, “歇會兒再去玩,我們一起哈。”
顧越琛冷冷靠在沙發背上,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 卷起袖子。
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 喻栖看見他冷白色的皮膚, 貼着腕骨, 勾勒出好看的小臂線條。
顧越琛屈起手指, 用指節敲了敲茶幾, 面色冷淡:“喻栖, 你過來。”
喻栖露出疑惑的神色, 倒是沒多想, 從座位另一邊挪到他的身邊, 仰着頭看他:“怎麽了?”
顧越琛單手攬着她的肩膀,靠到她的耳邊說:“你知道這種地方,很危險麽?”
“沒有那麽恐怖啦。”喻栖說,“只要我們不喝大了,就沒什麽問題。”
顧越琛垂眸看她:“想騙你的人很多,你這麽不設防……”
他用另一只手舉起她的酒杯晃了晃,“離開過視線的杯子,就不要再喝了。”
喻栖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你跟我靠近一些。”顧越琛說,“讓人知道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喻栖笑道:“知道啦。”
她覺得顧越琛真不愧是個長輩,唠叨又謹慎。
喻栖換了個杯子,安安分分地在顧越琛懷裏喝了兩口酒。
到最後都沒能有機會再下去跳舞。
顧越琛離開時的臉色卻緩和了很多,總算不再繃着一張臉了。
喻栖也挺高興,感覺了了一樁心事。
她覺得自己沒醉,誰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陣頭痛,宿醉的感覺十分強烈。
喻栖撐着腦袋起床洗漱。
剛踏出房門一步,忽然被人按住了腦袋。
“早。”
周稻靠在她的門口,一只手伸過來,搓亂了她的發型。
喻栖掙紮着後退兩步,一邊捋自己的頭發,一邊打着呵欠回應:“早啊周小稻,一大早在這裏幹什麽呢?”
她皺着眉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本來就腦殼疼,被周稻這麽一揉,更是覺得頭暈目眩。
周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皺着眉頭對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掌再一次按在了喻栖的腦袋上,這回,周稻的手腕浮起了一圈墨綠色的光紋。
喻栖又朝後退了一步,周稻的手還懸空放着,光紋的轉動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快了。
過了會兒,周稻開口道:“你昨天喝酒了?”
“哦,是啊。”喻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你這個表情,我還以為我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周稻聞言笑起來:“有我在,你能得什麽不治之症?”
喻栖好奇道:“你就沒有治不好的病嗎?”
“理論上來講,沒有。”周稻說,“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能讓你恢複原來活蹦亂跳的樣子。”
喻栖感慨:“那你這個異能簡直無敵呀,要是可以複制,豈不是全人類都不會有病痛了……”
周稻的動作僵了一瞬。
他很快收回手,停下異能,臉上也露出平時的笑容:“如果全人類都是魚小七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拯救每個人。”
“那就不用啦。”喻栖說,“魚小七可以自己去喝醒酒湯。”
她去廚房做了一鍋湯,又用餐盒盛了一碗出來。
周稻靠在喻栖的廚房門口看着,開口道:“怎麽,喝一碗,還要打包帶走一碗?”
“是啦。”喻栖說,“昨天我跟小叔一起去的,他估計也醉了,我給他順便帶一碗。”
周稻:“……”
喻栖偏頭:“怎麽啦?”
“呵。”周稻說,“沒事。”
喻栖盛好湯,從他身邊繞過去,還不忘記問:“你還沒說呢,怎麽一大早就過來了?”
“我想到一件事。”周稻說,“可以去試試看。”
喻栖:“什麽事?”
她往顧越琛住的房間走過去,周稻就跟在她身後,一五一十地說自己最新的發現。
異能因子的存在已經被證明,而他們所用的異能培養液當中,一定是含有異能因子的。
這個培養液的原料和配比周稻還不知道,當然就算他知道了,也看不懂。
但他知道植物的內部構造,知道這份培養液在植物生長過程中發揮了什麽樣的作用。
根據他對植物細胞的控制,他覺得可以,試着從培養液中,把異能因子分離出來。
這是一項非常複雜的實驗,并且失敗的可能性極高。
周稻看不懂那些複雜的異能檢測儀器,所以需要喻栖過去,全程監控,幫助他完成。
喻栖聽完以後,興奮地點了點頭:“好,我跟你一起去。”
她倒是沒想過,為什麽周稻找她而不找別人。
顧越琛好像還沒睡醒,喻栖把醒酒湯放在了他的房間門口,離開前發了個消息給他,讓他記得喝。
周稻垂眸看着,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你們怎麽會一起去喝酒?”
“他最近心情不好。”喻栖編輯着信息,頭也不擡地回答道,“我就想着帶他出去喝點酒,會不會高興一點。”
周稻沉默下來,半晌,才低聲問道:“那我呢?”
喻栖點擊“發送”,轉頭:“什麽?”
周稻半垂着眼,臉上笑意變得很淡,輕聲問:“要是我心情不好呢?”
“你也想去喝酒蹦迪嗎?”喻栖收起手機,“感覺你應該比我有經驗?”
雖然周稻現在穿着白大褂,一副溫和又純良的樣子。
但他只要白大褂一脫,袖子一卷,整個人的氣場就都會發生變化,懶洋洋地看人一眼,簡直像是流連夜場的……種.馬。
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那種。
周稻勾唇輕笑了一聲:“喻所長可真會給自己的偏心找借口啊。”
喻栖:“我哪有……”
“如果每個人發一萬塊錢年終獎。”周稻摸了摸下巴,“那你會因為我不缺錢,就不給我發嗎?”
喻栖:“當然不會!”
周稻看着她,沒有說話。
喻栖頓時覺得非常心虛,小聲說:“我昨天剛喝過,還有點頭疼,過兩天才能陪你去。”
周稻又盯了她幾秒,松口氣,揉了揉喻栖的頭發:“魚小七,你不能對所有人都這麽好。”
“我也沒有啊。”喻栖說,“因為你們都對我很好,我才對你們好的呀。”
周稻只是嘆息,沒再多說什麽。
魚小七從來都不知道,他們對她好,根本不是什麽無私奉獻,也不是友好交換,只是因為——他們對她另有所圖。
直到兩人走進實驗室,喻栖才又開口道:“你真的心情不好嗎?”
周稻笑着說:“其實挺好的。”
喻栖:“……”
周稻指了指一臺機器:“我們先去做正事吧。”
周稻說自己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場。
他們把需要的機器都推進了實驗室,然後關門落鎖。
周稻拖了張椅子坐下,開始操作。
喻栖在旁邊,像個小助手一樣,幫他遞東西,測數據。
兩個人忙了一上午。
周稻本來想一邊做一邊跟她聊聊天,誰知道真的做起異能實驗,比他想象得還要費力。
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操作精密,測量數據要求也很高。
喻栖做得熟練,動作飛快,一絲不茍。
他為了跟上喻栖,也不得不集中精力,認真起來。
整個實驗進行到一半,兩個人都癱在座位上,沒什麽力氣再動彈。
周稻長出一口氣:“你平常都是這麽做實驗的?”
“也不是。”喻栖說,“很多實驗都不着急,沒這麽緊張。”
周稻:“嗯。”
“你餓嗎?”喻栖努力擡了下胳膊,“要不我們去吃午飯?”
“還不餓。”周稻說,“歇會兒吧,聊聊天。”
喻栖:“好。”
周稻忽然開口道:“魚小七,謝謝你。”
喻栖愣了下:“什麽?”
“那個擁有影響記憶異能的人。”周稻說,“是你找人把他抓起來的吧?”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像是那位海馬同學,他偷偷使用異能的事情,本來早就應該被人知道。
但他的異能特殊,所有知道的人都被他修改了記憶。
如果不是喻栖出手,他說不準能逍遙快活一輩子。
海馬同學被起訴,連帶牽扯到他工作的公司、和他公司有過合作的公司,扯出一大批利益往來。
曾經合法的合作一下子都變得不合法了。
不管是重新簽訂合約,還是直接借機毀約,都不是什麽小事。
這件事情直到昨天才被爆出來,海馬同學上了晨間新聞,立刻成為“違法使用異能造成不良影響”的代表性人物,也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研究所的八卦話題今天都臨時換成了海馬同學專題。
周稻看見這位海馬同學的瞬間,就想到了之前喻栖在學校裏問人的事情。
這件事情曾經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喻栖沒給他解釋,他只能自己把這件事情忘記,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要不是今天看見新聞,他說不定要誤會喻栖一輩子。
喻栖完全沒想到周稻還記着這件事。
她把視線移向別處,不敢看他,嘀咕道:“我又不是警察,怎麽會找人去抓他啊,你好奇怪。”
周稻還沒開口,喻栖又說道:“再說,就算真是我找人抓他,你謝我幹什麽?”
“你怕我去找他,所以沒告訴我。”周稻笑着說,“怎麽,是怕這種人髒了我的手?”
喻栖老實說:“你找他也沒轍,除了揍他還能幹什麽?”
周稻嗤笑:“我又不是葉珩。”
他多得是辦法折磨人。
“……”喻栖,“……你說得有道理。”
周稻:“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喻栖說,“揍他一頓太便宜他了,我們報警抓他,他這不是一輩子就這麽完事兒了。”
周稻無奈道:“你就沒想過他出獄報複你?”
“……沒想過吧。”喻栖心虛地說。
她其實想過。
這人要是能出獄,也是沒有企業願意要他,還會被強制戴上異能抑制器,這輩子都毀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想報複,還真有可能過來找她玩命。
所以喻栖更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自己偷偷解決了。
反正她住在研究所裏,這裏現在安全設施很好,她又有秦牧舟的點火異能,可以危急時刻救命用——她是沒在怕的。
喻栖真的很不會撒謊,她心虛的樣子太明顯了,周稻這回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麽。
他無奈道:“魚小七,以後這些事情,能不能交給男人來?”
喻栖瞪眼:“為什麽?”
“你不是高中生了。”周稻說,“到了社會上,沒有男人會讓着你。”
他們只會對你産生更多的歹意和邪念。
喻栖撇了撇嘴:“我不能解決的事情,男人就能解決了?”
“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也支持男女平權。”周稻說,“但是你得承認男人和女人身體素質上的差距。”
“知道啦知道啦。”喻栖敷衍道,“你怎麽突然變唠叨了!”
周稻又笑起來:“我擔心你。”
“別擔心啦。”喻栖從座位上爬起來,“我叫人送飯過來,我們繼續做實驗吧!”
做實驗真的好快樂。
如果這輩子還剩下一分鐘,只能做一件事,喻栖大概會選擇——做實驗。
沉浸在異能和數據的海洋裏,好像差一步就能解開宇宙的所有秘密。
快樂極了。
喻栖一旦沉浸在實驗裏,就會忘記時間,甚至忘記了饑餓和煩惱。
等到夜幕降臨。
喻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忽然大聲道:“周小稻!別動!”
周稻:“嗯?”
“往左一點。”喻栖說,“一點點點點點!”
周稻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我覺得能成!”喻栖說着,丢過去一個異能儲藏器,“把它放進去。”
周稻手裏凝聚了一個水團。
他的異能和控制水沒有半毛錢關系,但此時此刻,這團來自異能營養液的水滴,在周稻的異能控制下,漂浮在空氣中,晃來晃去。
周稻在喻栖的指揮下,把水滴放進儲藏器裏。
“真是奇妙的數據……”喻栖驚嘆道,“幸好我提前把所有機器都開了錄屏。”
可以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用許宴川的異能來計算數據了。
周稻也松了口氣。
喻栖笑着轉頭,正要說些什麽,嘴巴邊上忽然被怼過來一個水杯。
“渴不渴。”周稻說,“喝點水吧。”
喻栖從他手裏接過水杯,捧在手裏,仰頭看着他,眼睛裏亮晶晶的,寫滿了高興:“嗯,你不說我都沒感覺,好渴啊。”
她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喝完水,喻栖擦了擦嘴角,舉着手裏的空杯子看他:“還有嗎?”
周稻看着她的表情,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
喻栖:“嗯?”
她疑惑地看着周稻,看見他的臉在自己的視線裏不斷放大,然後,有溫熱的感覺觸碰到她的嘴巴。
喻栖剛剛喝的水已經有些涼了,她的嘴唇也涼涼的。
貼上來的東西柔軟又溫熱。
喻栖怔住,忘記了掙紮。
她看見周稻的眼睛,近在咫尺,形狀漂亮,睫毛根根分明,長度和卷翹的程度都恰到好處。
周稻微微閉着眼睛,溫柔地輕吻着她。
喻栖推了下他的胸口,沒推得動。
她不知道周稻是怎麽回事,但這人向來輕佻,就算做出這樣的動作,喻栖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些無奈。
她推不動周稻,幹脆也閉上眼睛,任由周稻加深了動作。
周稻的吻技跟他輕佻的表象截然相反,他吻得毫無章法,哪怕動作極盡溫柔,也磕磕絆絆,笨拙得像是個初學者。
喻栖的手就按在他的胸口。
她甚至感覺到了他的心跳,怦咚怦咚,一下一下地撞着他的胸口,好像要撞出來,砸進她的手掌心裏。
他們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周稻自己喘不過氣來,才放開了喻栖。
他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麽,可他的心裏一點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做了。
周稻不敢去看喻栖的表情,幹脆直接把喻栖緊緊抱在懷裏。
他的腦袋搭在喻栖的頭頂,喘着粗氣。
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過了很久,周稻才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握住喻栖的肩膀,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他想說些什麽來緩解氣氛,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覺得自己剛剛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他控制不住,喻栖推他,那麽點力氣,他感覺不到拒絕,反而像是在撫摸。
喻栖擡起手,用手背擦了下嘴。
周稻心裏更慌,漂亮的眼睛因為剛剛的親吻而氤氲了一層水汽,開口,聲音沙啞:“魚小七……”
喻栖:“……我想喝水。”不是想親嘴。
周稻連忙放開她,轉身拿了水杯去倒水。
他知道這一步跨出去就再也縮不回來了,他沒辦法再想之前一樣在危險線前後徘徊,他也進不去,只有被推得很遠。
周稻的手有些顫抖,拿不穩水壺,熱水直接濺到了他的手背上。
喻栖連忙過去,拉着他的手到洗手臺邊上沖涼。
幸好實驗室裏配備了洗手池。
周稻的手背浮現起一層燙傷的紅痕,但他毫無所覺,只是看着喻栖的側臉,還有她被他親得紅潤的唇。
喻栖放開他的手,問他:“怎麽這麽一驚一乍的?”
周稻:“我……”
“想道歉?”喻栖冷淡地看着他,“說吧。”
周稻順坡下驢:“對不起。”
“沒關系。”喻栖拍拍他的肩膀,“原諒你了。”
周稻:“……?”
喻栖:“男人嘛,有時候下半身代替了大腦,可以理解。”
周稻:“……”
“但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喻姐一樣原諒。”喻栖警告般說道,“以後不要這樣了,盡量克制一下。”
周稻:“……你……什麽意思?”
“我也不算吃虧吧。”喻栖說,“你是老手,應該挺有經驗的。”
周稻:“……”誰他媽的是老手?
“感覺有點奇怪。”喻栖咂咂嘴,評價道,“結束的也有點早,沒有想象中那麽漫長。”
周稻:“……操。”
魚小七,你能不能再心大一點了?
喻栖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如果她在意,之前秦牧舟親她的時候她就要炸了,那可是初吻。
這種程度的接觸,只要不是讨厭的人,她一點兒都不會排斥。
她拒絕秦牧舟,完全是因為他喜歡她。
身體接觸,和感情的投入,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碼事。
周稻的手還在水池下沖着,他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被燙傷的疼痛,沉着臉盯着喻栖,幾乎是咬着後槽牙開口道:“所以,你感覺怎麽樣?”
喻栖眨了眨眼,老實說:“沒什麽感覺,接吻也就這麽回事嘛。”
那些電影小說裏說什麽“有技巧”,像是騙人的。
周稻這種“有技巧”和秦牧舟那種橫沖直撞的,好像沒什麽差別啊。
一個動作慢點兒罷了。
周稻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要吧。”喻栖仰頭看他,“你非要證明自己的技術嗎?”
周稻冷笑:“是啊,讓你體驗一下。”
喻栖:“……也行吧?”
她真的是親不親都可以。
周稻氣得肺都要炸了,他只能在心裏拼命勸自己——別人想親還親不到呢。
不,別人親不親得到,好像還得另說。
就魚小七這種态度——
周稻逼近一步,單手托住喻栖的後腦勺,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人類在這方面似乎是有着本能一般的天賦,有些人親來親去都不知道滋味,有的人只是第二次,就很快找到了技巧。
他按着喻栖的後腦勺不讓她後退,另一只手摟着喻栖的腰,吻得溫柔又深切。
滿腔愛意都揉碎了放在親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