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五十九場
喻栖被秦牧舟給騙走了。
她在秦牧舟的車子裏初步檢查了一下手裏的東西, 沒發現什麽問題。
喻栖也沒懷疑,只是拿着手環準備出去,“這裏沒設備,我也檢查不了, 等我帶回去幫你看看。”
秦牧舟:“……也行吧。”
他實在找不到什麽理由, 眼睜睜看着喻栖要出去, 只好催促身邊的助理:“快點快點, 我衣服呢?”
他要換衣服,喻栖也不好待在裏面,頭一低從保姆車裏鑽出來了。
周稻正站在不遠處等着她, 見她出來, 才湊過去問:“怎麽了?”
“沒事啦。”
喻栖把手環放回口袋裏, 擡頭看向周稻:“沒覺得無聊吧?”
周稻還沒開口, 喻栖便補充道:“我在這裏轉一會兒, 然後再陪你去繼續逛景區哦。”
周稻有些意外:“你想陪我去逛?”
喻栖疑惑地看着他:“為什麽這麽問, 我們不就是來逛景區的嗎?”
周稻:“我以為你是來……”
他剛剛, 真的以為喻栖是為了給秦牧舟探班才來的。
旅游也好, 帶上他一起也好,都只是順便。
喻栖真心實意是想來度假,所以那個手環拿在手裏也只是簡單排查了一下, 看着沒有大問題, 就直接塞回了口袋。
有什麽事情, 就等會去開始工作再說吧。
她跟許宴川說好要在原地別亂跑的, 現在直接出來了, 只能發消息告訴許宴川。
喻栖和周稻站着說了幾句話,秦牧舟也從車子裏出來了。
他穿回了便服,卸了妝,完全看不出之前古裝扮相的痕跡。
秦牧舟快步走到喻栖面前,又很不爽地看了一眼周稻,低頭問喻栖:“你喜歡他?”
兩個人的動作同時頓住。
“你……”喻栖扶額,看向秦牧舟,“你能不能好好工作,別整天把喜歡不喜歡挂在嘴邊?”
秦牧舟冷笑:“不能!”
喻栖自己之前也問過周稻這個問題,這會兒有點尴尬,對着周稻說:“你別在意,就當沒聽見吧。”
周稻笑着說:“如果我說不呢?”
喻栖:“什麽?”
“我說,我不能當做沒聽見呢。”周稻笑着對秦牧舟道,“我喜歡她,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他的表情非常悠閑,一點也不認真,連語調都仿佛開玩笑一般輕松。
喻栖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別看熱鬧不嫌事大了好嗎?”
周稻對她聳聳肩。
秦牧舟走上前來,臉上的冷笑充滿了攻擊性:“她是我的,你說我跟我有沒有關系?”
喻栖:“……”
這傻大個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
“喻栖。”許宴川的聲音從喻栖身後響起,“不是說好在原地等我,怎麽跑出來了?”
喻栖扭頭,看着他:“……”
許宴川的視線卻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帶着非常官方的禮貌微笑,看着在場的另外兩個人。
喻栖左右看看,無奈道:“你們到底在幹嘛啊?”
三人:“……”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在争奪主權。
可惜喻栖并不是一塊領地,她也沒想被誰宣誓主權。
她只屬于自己,是自由快樂的魚小七。
所以喻栖第一個要罵的就是傻大個:“秦牧舟,你幹嘛呢,什麽屁話張口就來?”
秦牧舟:“?”
喻栖又轉向周稻:“周小稻你也是,你撒謊逗他幹嘛?”
周稻:“……”
喻栖松口氣,看向許宴川:“不好意思,剛剛在片場裏面,人多不方便說話,我就跟秦牧舟出來了……”
許宴川:“沒關系,你沒事就行。”
喻栖心說,我哪裏是沒事,我有事死了。
秦牧舟像個犯傻的戀愛腦,周稻又湊熱鬧似的挑釁他。
喻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你們先忙吧,我出去随便拍拍照片。”
許宴川想跟上去,但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只能先停下來接電話。
秦牧舟和周稻跟在喻栖身後走了幾步,秦牧舟先被助理攔了下來。
只剩下周稻,跟着喻栖一起走了出去。
他試探一般問道:“秦牧舟向你表白過了?”
喻栖不想提這件事,直接轉移了話題:“後面的湖你去看過沒?聽說湖水很深,但是一眼就能看到底……”
周稻:“……”
喻栖轉移話題的技術其實很差,要是追問,她被問得沒辦法肯定會說。
但他不用問也知道答案了。
秦牧舟肯定說過,喻栖也拒絕過他,但那種人,肯定不會接受這種結果。
他已經失敗了一半,可他也成功了一半。
周稻覺得,如果是年輕些的自己,肯定也會被刺激,也對喻栖表白,叫她看看自己,叫她千萬不要喜歡別人。
可他已經不再那麽有勇氣了。
他害怕失敗,瞻前顧後,想要尋找一種對自己最有利的相處方法。
——就像現在這樣。
喻栖當他是渣男,當他只是撩她玩。
她不介意,只是因為她沒有心動。
他完全可以仗着這一點,在喻栖身邊,越靠越近,在她可以忍受的極限範圍,左右徘徊。
總比被她推得遠遠的要好。
周稻這麽想着,忽視心裏的酸脹,默默握緊了拳頭。
許宴川跟上來的時候,喻栖和周稻已經在湖邊拍了很多照片。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猜測着彼此的想法。
景區後面的旅游團也挺多,喻栖蹭了解說,還跟其他旅游團的成員們聊上了天。
這次旅游,真正享受的是她,收獲最大的也只是她。
她存了好多照片,回到酒店以後,又用備忘錄記下了這次旅途中的見聞感受。
當天晚上,秦牧舟一連打了好多電話,邀請喻栖出來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
喻栖覺得這人實在沒什麽人生理想,她想拒絕。
但她手裏還拿着秦牧舟的異能控制器,實在是不放心這個暴脾氣。
她批了件外套下樓。
秦牧舟捂得嚴嚴實實的,站在酒店的電梯門口,一邊踱步一邊哼歌,看上去心情竟然還不錯。
只是見到喻栖的瞬間,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糟心事,臉色突然變得很差。
他眼鏡口罩戴的嚴實,喻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她聽見他冷哼了一聲。
喻栖:“……”
她有點想扭頭走了。
不過她這次下來,就是防止這個暴脾氣炸了。
“你又氣什麽呢。”喻栖嘆口氣,走上前去,“再這樣下去我不管你了。”
秦牧舟連忙說:“我沒氣。”
他把口罩扯到下巴底下,摘下眼鏡,看着喻栖說:“我就是不高興。”
喻栖:“……”有什麽區別嗎?
“我也不是跟你不高興。”秦牧舟說,“行吧,有別人追你,我也該想得到。這只能證明我眼光不差……”
喻栖:“沒人追我,臭傻逼。”
秦牧舟:“……!!!”
他驚訝地看向喻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能聽見她說這種話。
“不罵你是不行了。”喻栖撸袖子,“過來,彎腰。”
秦牧舟:“?”
他一頭問號,還是乖巧地在喻栖面前彎下了腰,臉湊近她:“怎麽?”
不愧是傻大個,個頭高大是真的,就算彎下了腰,看上去也充滿了壓迫感。
喻栖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這下手不算輕,秦牧舟被拍得倒抽一口冷氣,挺直了腰。
喻栖:“清醒了嗎?”
秦牧舟:“操,我什麽時候不清醒了?”
“在片場,還有現在。”喻栖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牧舟:“我他媽想跟你在一起!”
他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喻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捂他的嘴巴,胳膊還沒伸出去,就被人拽住。
拽着她胳膊的力氣很大,讓她一時間動彈不得。
喻栖扭頭,看見葉珩站在自己的身後,表情陰郁,狠狠皺着眉頭。
他看上去有些疲憊,衣服也皺了,風塵仆仆的樣子絲毫沒有掩藏。
“秦牧舟,是麽。”葉珩拉着喻栖的胳膊,盯着秦牧舟的眼睛,“跟我們家魚小七在一起,是想讓你的粉絲扒她?還是想讓你的黑粉來罵她?”
秦牧舟臉色白了白,握緊拳頭:“關你他媽屁事?”
這兩個人之前就差點打起來,這會兒秦牧舟沒帶控制器,喻栖連忙擋在兩個人中間,先發制人:“都別動!”
兩個人都停下來。
“秦牧舟你回去吧。”喻栖說,“你明天一早還要拍戲。”
秦牧舟:“我——”
喻栖:“你如果要違反我們的約定,我就再也不跟你見面,我說到做到。”
說到這裏,喻栖竟是有些期待秦牧舟違反約定。
她沒這麽狠心,知道秦牧舟是因為異能影響了脾氣,沒辦法就這麽丢下他不管。
但狠話都說出去了,警告也警告過,如果秦牧舟自己違反約定,她真的可以再也不管他。
喻栖不相信有什麽感情可以強烈到徹底影響一個人的生活,甚至持續一輩子。
感情是随時會發生變化的,也是随時會消失的。
別說感情,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永恒的東西。
永恒這個詞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讓人否定它。
秦牧舟氣得眼眶發紅,終于是咬着牙說:“我不會影響工作,我有數。”
說完轉身離開。
他走的時候仍是腰杆筆直,上過無數形體課的步伐穩健又好看。
他仍然高大,肩膀寬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竟是顯得有點蕭條。
要是秦牧舟能自己想清楚就最好,喻栖現在的确不想談戀愛,但她也不想失去這個傻兒子。
葉珩捏着喻栖的胳膊,一直到秦牧舟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他對着喻栖眨了眨眼,黑漆漆的眸子顯得有點水潤,半點都不見剛才兇悍的樣子。
“你為什麽要跟那種人扯上關系。”葉珩說得有點兒委屈,“你知道現在鍵盤俠多恐怖嗎?”
喻栖:“我知道我知道……”
葉珩一臉老父親的擔憂,苦口婆心勸導:“你要真想談戀愛,身邊好男人那麽多,幹嘛非挑個明星?嫌研究所信息曝光太少,還是科研成果宣傳力度不夠?”
喻栖:“我沒想談戀愛。”
“我不信。”葉珩說,“你也這麽大了,跟我老實說,我也好幫你看着點。”
喻栖:“愛信不信,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聽說你跟周稻來度假。”葉珩說,“我不放心,就跟過來了。”
喻栖疑惑道:“不放心什麽?”
葉珩湊近她,小聲說:“不放心周稻。他現在變壞了,你又這麽蠢,沒準被他騙着做了什麽都不知道。”
喻栖難以置信:“你說我蠢?”
“行吧,不蠢。”葉珩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都幾點了,你還跟秦牧舟單獨待在樓下,還說自己不蠢?”
喻栖:“……”
“不說了,我得走了。”葉珩說,“這地方房間太難定了,我換個地方看看。”
“別走啊。”喻栖拉住他的行李箱,“你坐了多久車來的?累不累?”
葉珩可憐兮兮地看向她:“還好,不是特別累。”
喻栖:“走吧,就住在這裏了。”
葉珩:“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的,這裏套房很大,床也不止一張。”喻栖拉着葉珩的行李箱,摁下電梯門。
葉珩按耐住自己忍不住想要翹起的嘴角,心說:果然很蠢。
誰知道,五分鐘後。
喻栖在敲門。
葉珩:“……?”
周稻打開了房門。
周稻:“……?”
“周小稻,小珩也過來玩了。”喻栖笑道,“他來得突然,房間也難定,麻煩你們擠一擠吧?”
周稻只掃了兩眼就明白發生了什麽,微笑道:“可以,不麻煩。”
葉珩:“……”操。
這趟旅行來得匆忙,喻栖又在景區玩了兩天,就收拾東西打算回去了。
異能培養液的實驗非常成功,第一批農産品已經通過了檢查,按照預期,可能下個月就會面試。
牧場的研究還在進行,進展不大,卻也在一步步往前走。
喻栖這次急着回去,是要忙兒童福利院的事情。
在花栗的幫助下,兒童福利院初步建成,孩子們也開始做搬進去的準備。
異能學院的審批剛剛下來,喻栖要回去,親自面試第一批應聘的異能老師。
小孩子學的異能跟喻栖學的異能學不一樣。
來應聘的老師很多,喻栖趕回來以後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就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新落成的兒童福利院。
迎面遇上了準備出門的花栗。
喻栖聽研究員說,花栗親自幫她們整理了審核資料。
她正準備回來以後好好感謝一下她,沒想到花栗還沒來得及離開。
兩個人打了個照面,花栗看上去還不大高興:“喻教授還有空親自來面試?”
“麻煩你啦。”喻栖自知理虧,“你見過孩子們了嗎?”
花栗愣了下:“沒。”
她心說,這喻教授怎麽這麽不自覺,難不成還想讓我給你當保姆?
喻栖卻是眨了眨眼:“來見見嗎?也讓孩子們知道是誰在幫她們。”
花栗正想拒絕。
忽然聽見耳邊響起一道脆生生的呼喊:“喻栖姐姐!”
她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穿着小西裝的男孩子,邁着蘿蔔似的短腿跑過來,抱住喻栖:“你回來啦。”
喻栖摸摸他的腦袋:“我回來啦。小燕今天怎麽穿得這麽帥?”
小燕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陸姐姐說今天要帶我們見新老師。”
他不怕生地看向花栗,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好奇:“這個姐姐就是新老師嗎?”
“不是哦。”喻栖說,“這位是一直在幫你們辦理各種手續的花栗姐姐。”
小燕歪了下腦袋:“花栗姐姐?”
花栗有點不好意思,彎下腰對他伸出手:“你好。”
小燕握了握她的手:“您好,謝謝花栗姐姐。”
花栗:“不用謝。”
小燕朝花栗身後招了招手:“小栗子,快來!”
喻栖愣了下,笑出聲來:“說起來,花總的li是板栗的栗嗎?。”
花栗:“……是,怎麽了?”
“我們研究所有個叫小栗子的女孩。”喻栖也朝着花栗身後招手,“小栗子,別害羞啦,快出來。”
小栗子躲在牆角,怯生生地探出腦袋。
她跟花栗對視了一眼,身後的兩個麻花辮忽然飄起來,飛快又慌亂地晃了一圈,最後一左一右,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喻栖:“……噗。”
小燕:“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栗:“……”
她面無表情,內心尖叫:我靠這小孩怎麽回事!我操為什麽這麽可愛!!
小栗子的兩個辮子放開,她不好意思地看着花栗,慢慢從牆後面走了出來。
喻栖鼓勵道:“來吧,小可愛。”
小栗子緩緩走過來,捏着自己的裙子下擺,龜速挪到了花栗面前。
面對這樣可愛的小天使,大家都分外有耐心。
小燕雙手背在身後,看起來老成又紳士。
“謝……”小栗子的聲音很小,聽上去像是蚊子嗡嗡,“謝謝花……姐姐……”
花栗心都要化了,面上卻沒什麽表情,清了清嗓子,矜持道:“不用謝。”
喻栖捂着嘴巴笑:“怎麽樣,我們家的小孩子都很可愛吧?”
“是、是很可愛。”花栗說着皺起眉,“這麽可愛的小孩子,怎麽有人舍得……”
她說到一半噤了聲。
喻栖也明白,這些事情最好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說。
不過研究所的孩子都很堅強,這些事情就算大人不在他們面前說,他們也都明白。
“人生總是有很多意外嘛。”
喻栖笑着拍拍小燕和小栗子的腦袋:“好啦,別到處亂跑了,馬上姐姐找不到你們又要着急。”
她一手牽着一個,對花栗說:“我先把孩子們送回去啦。”
花栗點點頭。
喻栖把孩子送走以後再回來,發現花栗還沒走,正在福利院裏面整理東西。
她看見喻栖進來,把材料疊好,放在桌子上:“這是最後一份材料,我之前……沒來得及整理好順序。”
其實她是故意打亂放在桌子上的。
她以為喻栖對這些孩子不上心,以為喻栖只是想混個好名聲,所以才從頭到尾都不問事。
她把東西弄亂,也是想給喻栖添點麻煩,讓她這個“甩手掌櫃”不要當得太輕松。
可是孩子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孩子都信任她,也喜歡她,拉着她的手高高興興地叫她“喻栖姐姐”。
——她對孩子絕對沒有不上心。
花栗把東西疊好,離開之前問了句:“那兩個孩子,都是被抛棄的嗎?”
“非要說的話,算是吧。”喻栖說。
她不太願意提這些事情,也不願意承認——世界上竟然有人會這麽狠心。
花栗也難以想象,嘟囔着問了句:“為什麽?”
“大概是因為異能吧。”喻栖晃了晃手,“像小栗子這樣,你的孩子頭發突然飄了起來,飄得滿臉都是,你會害怕嗎?”
花栗:“我為什麽要害怕?那是我的孩子啊。”
“……你之前還說,異能者是六個指頭的人。”喻栖說,“我也不太能理解啦,反正就是有的人不太能接受吧,覺得奇怪。”
花栗:“……”
她明白喻栖是什麽意思,理智也能夠接受這個解釋,心理上卻完全沒辦法同意這種做法。
她扁着嘴想了半天,忽然問:“我能辦領養嗎?”
喻栖:“……”
她想過,在兒童福利院落成以後,可能會有人來接走研究所裏的孩子。
可她沒想過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手續剛剛辦好,孩子還沒來得及住進新房子,就有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好的單身女霸總提出——要領養一個孩子。
喻栖大概能猜到,花栗是看上了小栗子。
小栗子如果跟了花栗,生活肯定會好得多。而且從此以後,花栗一定會對研究所的公益事業提供更多的幫助。
她懂得這方面的流程,也有足夠的資金和耐心。
這真的是個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花栗也知道她有多合适,她清楚流程,按照她的條件,很快就能從這個研究所,合法地帶走一個害羞又可愛的小女孩。
可她還是緊張地抓緊了衣擺,等待喻栖的回答。
喻栖朝她友好地笑了笑:“這你得去問我們家孩子願不願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