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場
研究所裏正在接受異能控制培訓的, 都是不滿16周歲的孩子。
他們有的在課餘時間才過來, 有的則是由研究所辦了領養手續, 在研究所裏生活。
喻栖一開始根本沒想在記者面前提這件事。
但她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有幾個小孩子跑了出來。
領頭的是小燕,他又背着大人使用了[搜索]異能, 私下裏偷摸着成立了一個探險小分隊。
副隊長是小栗子。
幾個小孩子調皮又靈活, 繞過大人們的視線,不知怎麽的就跑出來了。
喻栖當時正在接受一個直播平臺的采訪。
小栗子從她身後溜過去, 兩根大辮子上下晃動, 拍到衣服後背,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喻栖一扭頭, 只看見一個辮子尾。
記者打趣地問她:“研究所還招童工?”
喻栖笑了笑,稍微提了一下公益活動的事情。
她拒絕了所有人對小孩子采訪和拍攝的要求, 卻沒想到這件事情在網上引起了一番熱議。
有不少人讨論自己遇見小孩子亂用異能的事情, 還有一些流浪兒童利用異能去偷去搶。
喻栖只能發布了一篇官方報道, 大致說了一下正确引導小孩子使用異能的方式。
并且歡迎無家可歸的異能兒童到她這裏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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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對于異能者的看法,産生了很大的改變。
因為有了重大科研成果,國家的撥款也下來了。
有了這一筆科研基金, 之前耽擱的項目都能繼續進行下去。
與此同時, 石绮的判決也下來了。
她做假賬被吊銷了會計證, 罰款十萬元。
而姚琴的麻煩就大了。
原本頂多給她判個盜竊罪, 但喻栖把研究所進行了幾年的項目也拿出來, 作為被幹擾的實驗。
現在尤賀非常重視喻栖的研究所, 當地政府也把她當成個香饽饽, 寶貝得很。
跟科研項目比起來,那些試劑的價格甚至顯得不那麽重要。
喻栖找了律師過來接手這件事,自己不再管。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這幾天忙公布成果的事情,研究進度落下了很大一截。
好在她現在掌握了一點許宴川的異能,計算方便的多了。
接下來,她準備去找秦牧舟。
秦牧舟的下一場演唱會就在隔壁的L市舉辦。
因為上一次演唱會出了問題,她的票還能再用一次。
只不過要提前一周跟主辦方申請位置。
喻栖卡着最後的時間線申請好座位,又等了兩天,才獨自一人開車前往L市。
距離秦牧舟的演出還有四天,他怎麽說都應該提前過來看一看場地之類的。
按理說應該還要彩排。
喻栖到那裏的時候正是中午,她把行李送到定好的酒店,随便找地方吃了頓午飯。
也幸好上次見到秦牧舟以後沒跟他有什麽接觸,那個用于指路的紅色箭頭還能再叫出來。
喻栖跟系統商量了一下,把箭頭給放到了車內導航儀上。
她預想過很多種情況,最壞的也不過是秦牧舟正在參加什麽節目的錄制,她要費一番工夫才能接近他。
卻唯獨沒有想到,車子是在一間學校門口停下的。
箭頭明确地指着學校裏面的方向。
這是一所靠近郊區的中學,喻栖查了一下,這個學校今年剛搬了新校區。
現在都是老舊的教學樓,沒多久就要拆除了。
秦牧舟在這裏幹嘛呢?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
喻栖把車停好,朝着學校裏面走過去。
搬空的校區裏非常安靜,喻栖跟着腳下的箭頭往裏走。
漸漸地,聽見了聲音。
學校的體育館裏,傳出一陣籃球碰撞的聲音。
還有運動鞋在地板上發出的呲呲聲。
——秦牧舟竟然在打籃球。
他穿了件簡單的短袖和短褲,帶球一連過了兩個人。
籃球場中央有五六個男人,個個身材高大。
邊上還站了個小姑娘。
有個人一直在秦牧舟身邊阻撓他,秦牧舟只能把球傳給別人。
那人似乎不太敢投籃,又把球傳了回來。
秦牧舟看起來也有點煩了,動作大了點,接球時肩膀剛好撞上身邊人的胸膛。
那人被他撞得後退好幾步,差點摔倒了。
秦牧舟看都沒看他一眼,拍拍球投進了籃筐。
那個人從地上爬起來。
場邊上的姑娘估計是他的女朋友,也不管場合,連忙沖到場內去,關切地問:“沒事吧?”
“沒事。”
這人啐了一口,拍拍屁股,惱羞成怒地罵到:“秦牧舟,你現在牛逼了,跟我們打球也犯規?”
秦牧舟皺眉:“你什麽意思?”
他看起來煩的要死,語氣比那天在化化妝室罵人時還要差。
“剛才那一下是有點狠了。”有人過來打圓場,“算了算了,秦牧舟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被撞的人罵罵咧咧的:“操。這他媽還不是故意的,你們知道他勁多大嗎?我們大家打着玩,有必要這麽認真?”
秦牧舟舉起拳頭:“你想試試我認真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有人過來拽秦牧舟的胳膊:“算了算了。”
“別他媽碰我!”
秦牧舟一揮手,淩空冒出一股火焰。
來拉架的人差點被他的火給燒着,驚慌失措地躲到一邊。
那個小姑娘吓得躲在了男朋友的身後。
男人握緊小姑娘的手,也沒敢繼續挑釁秦牧舟,只能陰陽怪氣地小聲嘀咕:“真不愧是異能巨星,怕了怕了。”
秦牧舟咬牙,握緊了拳頭。
他的手腕上有赤紅色的光紋在飛速轉動,火焰從他的拳頭關節處滴落,把籃球場的地面燙出一片片焦黑。
氣氛一度陷入僵硬。
空氣中傳來陣陣刺鼻的焦味。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啪嗒”一聲。
很輕的聲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秦牧舟的胳膊邊上。
那兒正蹲着一個小姑娘,手裏拿着一串黑色的手鏈,穩穩圈在秦牧舟的手腕上。
“好啦。”喻栖說,“冒犯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
秦牧舟掃了她一眼。
出人意料的,他竟是一句話也沒說,警告般地冷眼看了一圈,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喻栖連忙跟上去。
秦牧舟的個頭比她想象的還要高。
她來之前粗略看了一下這人的百度百科,資料上說他的身高有1米88。
不過明星資料造價的也挺多,喻栖翻了翻微博。
大家都說,秦牧舟的資料絕對真實。
還有小粉絲說,何止啊遠遠地看過一回,懷疑他的身高有兩米。
喻栖現在也有點這種感覺。
這人仗着自己身高腿長,邁出兩步,喻栖得跨三四步才能跟上。
他風風火火走出去一段路,停在教學樓前面,扭頭表情不善地看着喻栖:“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喻栖一愣,心說我難道還有什麽忘記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認識我?”
“全國上下誰不認識你?”秦牧舟嗤道,“最近連娛樂新聞都報道,上一次科研人員這麽火還是拿了諾貝爾獎。”
喻栖:“……這樣啊。”
她現在知名度已經這麽高了嗎?
喻栖還沒什麽實感。
撓了撓頭,正要開口,秦牧舟又皺着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喻栖随口扯道,“我上一場演唱會記錄了你的異能波動,順着你的異能找過來的。”
秦牧舟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半天。
他舉起手,打量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鏈:“這是……異能抑制器?”
喻栖點點頭,補充道:“是控制器。”
秦牧舟冷哼:“科研人員都像你一樣喜歡多管閑事嗎?”
“你告訴我,是不是感覺舒服多了?”喻栖不答反問。
秦牧舟很不服氣地“嗯”了一聲。
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嗡嗡。
喻栖之前就猜測,他脾氣這麽暴躁,很有可能是受到了異能的影響。
火系異能本來就非常罕見,可供觀察的樣本少之又少。
既然有機會接近他,喻栖自然不會放過。
“這東西,是阻止我使用異能的?”秦牧舟把手鏈在手腕上轉了好幾圈。
“不是呀。”喻栖說,“是控制器,控制你的異能波動在合理範圍內,不讓它失控。”
秦牧舟甩甩手,啧了一聲,又說:“真醜。”
喻栖:“……”這人怎麽一點維持人設的欲望都沒有啊。
之前在籃球場發脾氣被她發現了,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你可以戴着它彩排。”喻栖提議,“試一試,保證不會出現上次的狀況。”
秦牧舟一愣:“你知道上次什麽狀況?”
喻栖老實說:“不知道,不過大概能猜到一點。”
秦牧舟:“這東西,也不是白送給我的吧?”
“被你發現啦。”喻栖說,“也沒什麽要求,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你用異能的時候讓我跟着測一測數據。”
秦牧舟看起來有點猶豫。
“你等下。”他說,“我要跟經紀人溝通。”
喻栖沒想到他這種脾氣的人還會聽經紀人的話。
他當着喻栖的面打了經紀人的電話。
兩個人一邊往校門外走,一邊跟電話裏的經紀人協商接下來的行程。
喻栖把這件事當做她們研究所跟秦牧舟公司的合作。
一方出材料,制作一個最适合的控制器,另一方則是提供數據。
非常簡單的合作。
秦牧舟這半年有演唱會,其他活動暫時都停歇下來,專心創造華麗的舞臺效果。
他跟經紀人說了幾句話又變得不大高興,語氣裏都是□□味:“我自己的舞臺,為什麽不能都用自己的異能?”
“我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
“那關我什麽事?你自己跟這個小教授說去吧。”
他把電話往喻栖那邊一扔。
喻栖差點沒反應過來,堪堪接住了手機。
差點掉在地上了。
秦牧舟這種脾氣肯定很廢手機吧?
喻栖接起電話,禮貌又認真地跟經紀人說了幾句。
電話裏也說不清楚,經紀人問她什麽時候有時間,可以面談。
喻栖跟他約了第二天上午。
她挂了電話,手機返回到桌面。
秦牧舟的桌面是他自己的照片,整個人站在漫天星光之中,跟[彌漫星雲]的海報有點像。
“挺好看的。”喻栖真誠地誇獎道。
秦牧舟一臉理所當然:“我知道。”
過于誠實了。
比起之前楊語給的秦牧舟cut裏,陽光燦爛近乎完美的樣子,喻栖更喜歡面前這個真實的暴脾氣。
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挺容易得罪人,但是相處起來不用想太多。
喻栖覺得很舒服,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直男同類,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秦牧舟有司機接送,這次是跟以前的同學約好了,溜出來一起打球。
人總是會變的,以前關系好的人再見面,很可能只是會破壞僅存的美好回憶。
秦牧舟是氣到了,雖然喻栖覺得他生氣的點有點幼稚。
司機過來把秦牧舟接走。
喻栖一個人吃了晚飯,難得早早地洗澡睡覺。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秦牧舟出事了。
喻栖先是打了經紀人的電話,對方一直在通話中。
她平常沒有刷微博的習慣,不過最近她的新聞熱度都還沒降下去,孩子們的報道也剛上來,她得刷一刷各家新聞。
一刷就刷到了秦牧舟的頭條。
[異能巨星縱火燒傷親生父親!]
巨大的标題後面跟着一排灰色的小字:孝子還是殺人犯?
喻栖點開微博,果然也刷到了類似的話題——#秦牧舟縱火案#。
高高地挂在實時熱搜上,後面還加了個hot。
發出這個消息的是一家娛樂新聞,除了這家新聞自己的官方賬號以外,微博上轉發跟帖基本上沒有一個官方賬號。
不過喻栖不太了解這些。
她一點點看下去,發現支持秦牧舟的聲音還是占了大多數。
秦牧舟的粉絲說:[我們舟舟的異能不是縱火,是星星!]
底下粉絲跟評:[不,他的異能分明是帥啊!]
再底下:[不不不,他的異能肯定是讓人愛上他啊,因愛生恨也能理解了!]
……
吃瓜群衆說:[看到秦牧舟縱火,還以為在說他是芳心縱火犯……]
……
而帶節奏的一些賬號,怎麽看都是有預謀的,說來說去都只抓住那幾個點。
秦牧舟,縱火,燒傷親生父親。
這應該是真實的事情,還是好幾年前的案子,當時秦牧舟才十三歲。
有人把當年的報道截圖發在網上。
實際上,全國各地,每年發生的駭人聽聞的案子多了去了,很多都是當地人才會知道的,不會鬧大。
秦牧舟這件事情也是。
喻栖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跟他打籃球的那幾個人。
後來再想想,那幾個人應該不會動作這麽快。
就依着秦牧舟這個脾氣,有幾個仇家,還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喻栖感覺自己的計劃要泡湯了,秦牧舟的演唱會都不一定能辦的下去。
她有點想收拾東西回家。
研究所還有好多事情都沒處理呢。
她正在考慮着要不要留下來吃頓午飯再走,腦海裏忽然冒出系統的聲音:[滴滴滴,是否接受支線任務?]
好久沒聽見支線任務了,竟然還有點懷念。
喻栖笑着回應:[接吧。]
系統:[五天內連續陪伴目标秦牧舟72小時以上(0/72)未完成。]
喻栖:[……]
系統:[成功獎勵:系統商店升級,積分20分。失敗懲罰:積分清零,失去接受支線任務的權利。]
喻栖:[最後一句也許是獎勵呢。]
系統:[加油鴨。]
喻栖:[……]神他媽加油鴨。
她認命地收回收拾行李的手。
秦牧舟目前正在被他的仇人搞,雖然粉絲都在自發為他洗白,什麽話都說出來了——但他現在肯定不方便在外面亂跑。
也許陪他72小時,這還是唯一的機會。
72小時,也就是三天。
喻栖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背個小挎包出門了。
因為昨天跟秦牧舟有過接觸,目标搜索的效果已經消失,她只能再使用一次。
最近有事沒事查一下進度,積分已經花得差不多,還剩下三分。
哦,現在只剩兩分了。
幸好這次開了車,跟着目标搜索的小箭頭,很快找到了秦牧舟的“藏身之所”。
秦牧舟在一家酒店裏。
他肯定是被經紀人給“禁足”了。
喻栖跟着箭頭,找到了秦牧舟的房間。
擡手敲門。
房門很快猛地拽開,掀起一陣風。
秦牧舟滿臉怒氣地站在門口,低頭看了一眼,咬牙問道:“怎麽是你?”
喻栖瞟了他的手腕一眼。
果然,沒戴手鏈。
“你以為是誰?”
她低頭從秦牧舟的胳膊底下一鑽就進了房間。
秦牧舟大力關上門。
他住的房間還挺豪華,比喻栖在研究所的房間好的多了。
“你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秦牧舟顯然沒相信那套異能波動的說辭。
喻栖眨眼,看上去非常純良:“沒有呀。”
“無所謂。”秦牧舟一拳砸在牆上,咬着後槽牙說,“現在最別跟我待在一起。”
喻栖轉了一圈,在床頭櫃上看見了被摘下的手,漫不經心地接了秦牧舟的話:“為什麽呀?”
秦牧舟嗤笑:“你沒看網上怎麽說的?”
“看了。”喻栖拿着手鏈靠過去,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又圈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在我的芳心裏縱火嗎?”
秦牧舟:“……”
他知道自己的異能有多危險,所以喻栖在他身邊走來走去,他都沒伸手去攔一下。
萬一控制不住,她這副細皮嫩肉的樣子。
……幾秒鐘就熟了。
結果這小姑娘還不怕死地湊過來。
“喻教授,你是教授吧?”秦牧舟說,“你是國家高科技人才,別在我這兒轉了。變成高溫烤肉怎麽辦?”
喻栖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她捏緊了秦牧舟手腕上的手鏈,“不會的,我控制着火候呢哈哈哈哈哈。”
秦牧舟:“……”
“介不介意我問一下。”她還捏着那個手鏈,在秦牧舟發火的邊緣試探,“那個是因為……異能失控嗎?”
“不是。”秦牧舟冷着臉吓唬她,“是我故意的。”
喻栖:“是嗎。”
她不太相信,不過秦牧舟不願意說就算了。
“你的異能現在不太穩定。”喻栖說,“為了防止有新的烤肉産生,我這幾天要看着你。”
秦牧舟:“你離我遠一點就不會有烤肉産生了。”
喻栖:“……我餓了。”
秦牧舟:???
喻栖是真的餓了。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她連早飯都還沒吃,就這麽跟秦牧舟烤肉烤肉地說了半天。
“我能在這裏叫外賣嗎?”她拿出手機,“你吃了嗎?”
秦牧舟:“氣飽了!”
什麽人啊。
科研人員都這麽不聽人講話的嗎?
跟她說了半天,她就聽進去一句烤肉?
秦牧舟猜的沒錯。
喻栖本來就有一點低血糖,餓着肚子的時候更是覺得頭暈目眩,腦袋根本不能正常運轉。
要是平常,她早就把秦牧舟的異能運作方式算個七七八八了。
現在只能先吃東西。
“你出去吃吧。”秦牧舟說,“我經紀人馬上要來了,看見你在這裏肯定會趕你走。”
……他沒在發火的時候其實是個好人啊。
喻栖堅定地說:“我不走,我得看着你。”
她掏出口袋裏的異能探測表看了一眼,非常認真地說:“你的異能波動有點激烈,需要深呼吸,冷靜一下。”
秦牧舟:“……”
他真的做了個深呼吸。
也可能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釀成一宗更嚴重的縱火殺人案。
喻栖點完外賣,秦牧舟的門又被人拍響了。
“我躲起來!”她說,“不會被發現的。”
秦牧舟:“……”為什麽要面臨這種偷情一樣的場面。
秦牧舟的房間很大,後面還帶了半開放式的小陽臺。
陽臺上有桌椅,還有紅茶和咖啡。
喻栖把房間和陽臺之間的簾子拉好,朝秦牧舟比了個ok的手勢,關上最後一點縫隙。
秦牧舟:“……”
要換成別人,早在他罵第一句的時候就走得遠遠的了。
要麽是害怕他,要麽是想讨好他。
這位教授确實沒必要讨好他,但她竟然一點也不怕,就算看了他在籃球場發火時一揮拳頭就蹿出一串火焰的樣子,也敢在他生氣的時候靠過來。
就為了給他戴個手鏈——
秦牧舟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東西,沒說什麽,拉開了房門。
經紀人不安地站在門口,看見秦牧舟的臉,瞬間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沒事吧?”
秦牧舟挑眉:“我能有什麽事?”
“你怎麽沒砸東西。”經紀人墊腳看了看房間裏面,“還笑得這麽恐怖。”
秦牧舟惡狠狠地擰眉:“我笑了?”
經紀人:“……也許是我眼花了。”
他又看了看房間裏面,看得秦牧舟心驚膽戰的。
心裏又咒罵了句:真他媽像偷情。
經紀人:“堵門口幹嘛啊,進去跟你說。”
“不用進來了。”秦牧舟說,“有什麽事你直接解決吧,告訴我結果就行。”
經紀人:“後天那個演唱會……”
秦牧舟:“照常舉行。”
經紀人罵了句髒話,又說:“你不怕出事我還怕收拾爛攤子——”
“不會出事。”秦牧舟說,“現在最好讓我一個人待着。”
經紀人果然後退了兩步。
他不放心地說:“你別把酒店給點着了,到時候演唱會就真的不可能辦了……對了。”
經紀人想起來什麽似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我叫喻教授來吧,她昨天才跟我提了幫你控制異能的事情,我一早上都給忙忘了……”
“別打!”秦牧舟喊道。
經紀人:“我知道你嫌女人麻煩,但是人家是教授啊。”
屋子裏的喻栖:“……”什麽意思,教授就不是女人了嗎?
秦牧舟:“……沒事,我馬上自己打。”
經紀人說得有道裏,她是教授,不是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