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富二代×總裁(13)
“深海”的那個卡座裏。齊安來勢洶洶地拉着韓嶼揚長而去之後,錢方和馮文遠面面相觑:“感覺齊安這回有點猛。”
假惺惺地擔憂了一下嶼哥之後,他倆興致勃勃地打起了賭:“你說,嶼哥到底啥時候會想起來我們還被他丢在這裏?”
錢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猜測:“兩個小時吧,我覺着應該能完事了。”
馮文遠對此嗤之以鼻:“可拉倒吧,你看他倆那幹柴烈火的樣子,我估計今天一整晚都沒我們啥事了。”
白老板但笑不語,示意侍應生給他們又調上了幾杯酒。
三個人一面喝酒一面等待,百無聊賴地猜測着嶼哥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錢方如百爪撓心:“嶼哥的XX激烈現場,要是能去圍觀一下就好了。”
馮文遠毫不客氣:“就你?你有那能耐嗎?齊安帶來的兩個人,那可不是當擺設用的。”
錢方想到跟在齊安身後那兩個漢子,滿身的煞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悻悻地放下了這個心思:“好吧,我就是想想而已。”
喝完幾杯酒,錢方突然又想起了什麽,笑得有些猥瑣:“我說文子,你看今天齊安那殺氣騰騰的樣子,我懷疑嶼哥今天幹完這一場,明天不一定下得了床。”
馮文遠心有戚戚:“這……你這麽說,弄得我也有點擔心嶼哥。”
白老板低頭啜飲,試圖掩飾面上有些惡趣味的笑意:“咳咳,依我看,他倆之間,誰讓誰下不了床還不一定呢。”
錢方面露懷疑:“不至于吧?我嶼哥那樣,看起來不像壓得住齊安的人啊。”
馮文遠想了想,還是傾向于相信白老板的判斷:“白老板閱人無數,他的眼光可是比你我要強得多了。”随即他又補了一句,“看齊安那兇悍的,嶼哥這口味還真是,呃,略清奇。我比較中意溫順一點的。”
時間一路推進到晚上十點多,韓嶼也沒有一點兒要和他們聯系的意思。
馮文遠得意地朝錢方擠了擠眼睛:“你看,我就說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那是什麽鬼哦。”
錢方打賭又輸了,頗為心酸:“嶼哥真是不給我争點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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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
車外的兩只單身狗等得腿都酸了,而車內一派耳鬓厮磨的甜蜜氣息。
兩個剛剛才互通心意的人待在一起,只覺得怎麽黏着都不夠。他們都想緊貼對方的每一寸肌膚,确認這個人是真真實實地待在身旁。
花費了老半天的功夫,韓嶼才勉勉強強地整理好齊安的衣服。
齊安的襯衫已經被韓嶼□□得不成樣子,紐扣零零散散地落在車廂各處,韓嶼不得不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齊安身上,以掩飾剛才種種失控而留下的痕跡。
韓嶼實在難以想象,自己也會有這樣粗暴而不能自控的時刻。那樣甜美的滋味,簡直令人着迷。
被韓嶼随意甩在了後座的手機開始急促地震動,他不耐煩地拿過來試圖挂掉。
手快地點下了挂斷,韓嶼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是他爸打來的電話。
韓嶼還沒來得及回撥過去,第二個奪命連環call就又打了進來。他挪動了一下身子,靠在座位的靠背上:“喂?老爸?”
話筒裏傳來的熟悉聲音有點焦急:“小羽毛,你現在在哪呢?”
聽得出事情的嚴重性,韓嶼一下子從座位上坐直了:“我和錢方他們在酒吧呢,怎麽啦?”
韓父不再多說:“你媽今天在家裏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了,現在在第二人民醫院409病房,你抓緊過來一趟。”
雖然韓嶼非常疑惑老媽待在家裏怎麽就摔到了腿,但韓父那邊似有急事,說完後已經迅速地挂斷了電話,讓他也沒法再問出口。
突然接到家裏來電的韓嶼面帶歉意地看了齊安一眼:“我媽今天出了點事,可能需要現在趕緊去一趟醫院。”
齊安剛才已經聽到了電話裏短促的對話,他的面色略帶不舍,但理智仍讓他選擇了催促韓嶼:“伯母的身體比較重要,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韓嶼凝視着戀人的雙眼,剛從激烈的擁吻中清醒過來不久的齊安,面上還帶着尚未褪去的熱意,眸中似有水波,顯得柔軟又動情。
韓嶼暗自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齊安這樣乖巧,實在讓人覺得一秒鐘也舍不下他。
韓嶼晃晃腦袋,試圖驅趕這種情緒。直到今天,韓嶼總算明白了所謂的“溫柔鄉,英雄冢”、“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是怎樣的纏綿滋味。
他頗為不舍地在齊安的唇上落下一個溫柔的淺吻,收獲了一個溫情脈脈的擁抱,才試圖起身去開後座的車門。
阿虎和阿忠已經在那裏當了一段時間的雕塑,此刻仍然秉承着非禮勿視的原則,對自己老板仿佛被人□□過的模樣保持了視而不見。他們的表現,完美地诠釋了什麽叫做合格的保镖應有的心理素質。
齊安站在原地向韓嶼揮了揮手,眼睜睜看着那輛跑車熟練地開始倒車,轉彎,不一會便開出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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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嶼匆匆趕到醫院,向路邊的護士問路之後,一路沖向了409病房。
醫院總是彌漫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兒,令人覺得有些壓抑。
韓嶼來到病房門口,推門而入。他看到自己的母親躺在病床上,摔到的腿已經打上了石膏,父親和哥哥都守在床邊,眉頭蹙起,面上醞釀着顯而易見的風暴。
韓辰聽到開門的“吱呀”聲,回頭一看是韓嶼,轉身迎上前來:“小羽毛,你總算來了。”
韓嶼問道:“媽的情況怎麽樣?”
提到這個,韓辰的表情稍稍舒展開來一點:“醫生說還好,主要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你嫂子帶着果果先回去了,今晚我和爸得去一趟公司。”
看起來老媽的情況不算太壞。
“這麽晚了,你和爸還去公司幹嘛?”韓嶼直覺這件事就和他們剛才陰沉的臉色相關。
韓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事情全跟他說了。
蘇氏集團一直是韓氏集團的親密合作夥伴。可是就在今天,韓父得到消息,蘇氏集團試圖在與韓氏集團合作開發的城東廉租房項目上動手腳,并且前段時間前海開發區的相關項目推進不順,也和蘇氏集團在背後做的小動作相關。
韓母與蘇氏的董事長夫人白清雅關系很好,因此在家中聽到韓父與韓辰在讨論這件事時,才會由于情緒一時波動而踩空了樓梯。
聽得仍是蘇氏集團出的幺蛾子,韓嶼大惑不解:在那個夢裏,是因為韓父和韓母在劫機案中出事了,蘇氏集團才落井下石地提出了過分要求。可是這次,由于韓嶼的提前提醒,韓父和韓母避開了那場災禍,韓氏集團運轉平穩,即使蘇氏此時和韓氏翻臉,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選擇。
對于蘇氏為何在此時和韓氏過不去,韓父和韓辰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韓父自問自己平時夠對得起蘇氏了,結果到頭卻被這樣捅了一刀,別提多憋屈。
韓父和韓辰身為韓氏的董事長和總經理,要連夜赴集團開會,韓嶼就留下來陪伴自己老媽。
韓母的情緒有些低落。畢竟她與白清雅有多年的感情了,乍然聽聞蘇氏一直在背後算計着他們家,她的那位好友恐怕不能說毫不知情。
韓嶼安慰了她幾句,但是并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反而更勾起了韓母的傷心事:“蘇家這些個黑了良心的的,你當時沒和他們家的女兒訂婚真是逃過一劫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給我帶個女朋友回來?”
提起女朋友的問題,韓嶼比起之前更加尴尬:這會自己和齊安在一起了,要怎麽和老媽開口,說明自己帶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啊?
含含糊糊地混了幾句,韓嶼委婉地表明自己已經有了意中人,只是暫時不能帶回家見家長。
日常逼婚得到了這個意外之喜,把韓母給樂得那是見牙不見眼的,連腿上的疼痛似乎都減少了幾分。
醫生進出幾趟,囑咐了韓嶼一些注意事項,韓嶼都一一記下。
直到韓母安心睡下,韓嶼才從醫院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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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大床上,韓嶼翻來覆去,有點兒睡不着。
明明在之前的夢境裏,因為有了新安集團的插手,即使是當時已風雨飄搖的韓氏也慢慢穩住了局面。而現在父母俱在,一切情況都不可能比那時更壞了。
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上沉甸甸的,始終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窗外傾瀉進來的月光令韓嶼覺得晃眼,他有點難受地起身,準備去拉上房間的窗簾。
剛走到窗口,卻看見自家院牆外停着一輛有點眼熟的轎車:那是穩重而不顯沉悶的黑色款,流線型的外形,加長的車身,怎麽看都很像某人的審美。
韓嶼不禁失笑,果斷地從窗前離開,大步流星地下了樓:一秒鐘也不帶浪費,立刻,馬上,他想瞬移到那個人的身旁,給那只傻得可愛的男盆友一個大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