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富二代×總裁(12)
韓嶼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怔住了一下:“什麽?”
齊安不肯放過地步步緊逼:“如果你真想試試男人的滋味,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我?”
這發展有點出乎韓嶼的意料,他愣在那裏,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過了好幾分鐘,韓嶼才如夢初醒地回答了齊安的問題:“你怎麽會這麽想?”
齊安見他久久不答,心中那股壓抑的火氣燃燒得愈加猛烈。
如果說韓嶼到最後總會有個男人,他深恨自己下手慢人一步:“我怎麽會這麽想?難道我不行嗎?我比他更好看,比他更了解你的喜好,身材夠棒,體力夠好,還幹淨、聽話、随傳随到,你想玩什麽花樣,我全都配合,這還不夠嗎?”
“我,你……”韓嶼猛然被這麽一大段話直沖沖地問到臉上,腦子仍然有些遲鈍:齊安這意思,他是想和自己約炮?
韓嶼還沒有來得及在腦海裏理清楚“齊安竟然也喜歡男人”和“齊安竟然提出和我約炮”這兩件事之間的關系,久久得不到回應的齊安已經不顧一切地吻了上來。
那是真正屬于男人的、狂風暴雨般的親吻。毫無章法。橫沖直撞。激烈。洶湧。仿佛在傾瀉着什麽再也壓抑不住的情緒。
韓嶼被動地承受着這份熾熱的親密無間,整個人暈暈乎乎,如堕夢中。
夢中情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并試圖和你接吻怎麽破?韓嶼此刻深深覺得,這題超綱得有點嚴重了。
他感受到那人擁得越來越緊的雙臂,仿佛要将他刻入骨血般用力。感受到那人似乎要沖出胸膛的心跳,似在生死之間沖刺的驚險。感受到那人不斷升高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襯衣,灼燒得人心口發燙。
還感受到這個吻裏面,那種不計後果的絕望的放縱。
仿佛有今天沒明日。有開頭沒結果。
對面都已經這樣主動了,韓嶼再不做出點什麽反應,簡直不是個男人。
他很快在這場激烈的親吻中反客為主,攻城略地,一寸寸撫慰着那人的唇舌和口腔,帶起那人一陣似痛苦似愉悅的戰栗。比想象的更為甜美和柔軟。
燙。
他能感覺到随着自己的不斷動作,齊安僵硬的身子漸軟了下來,幾乎在原地站立不穩,喘息也變得越來越急促。韓嶼盯着這人近在咫尺的淩厲眉眼,另一種征服的欲望開始慢慢升騰。
明明只喝了幾杯雞尾酒,為什麽自己仿佛有些酒意上頭。
韓嶼的腦海裏着魔般浮現出今晚白老板調侃過的那句話:“辦公室、洗手間、還有在自己的跑車上……你不要說你沒有想過這種事哦。”
如果對象是齊安的話。
光只是想想。都足以令他難以忍耐。
艱難地支撐着齊安的軀體,韓嶼用另一只手摸索出了自己的車鑰匙。
狹小的空間內,溫度在不斷攀升。
齊安只覺得自己宛如一葉扁舟,無意識地迎合着韓嶼的每個動作,在無邊大海之中浮浮沉沉。
他微張着雙唇,宛如沙灘上瀕死的金魚,眼神迷離到沒有焦距。汗濕的額發貼在臉上,伴随着逐漸粗重起來的喘息,那熱意一點一點,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處。
即使他的襯衣扣子仍然扣到了靠近喉結的最上一顆,包裹嚴密,未能露出鎖骨處的任何一寸肌膚。但他此刻一身狼狽不已,再也不複平日裏的端莊板正、冷靜自持。
可就是這樣輕易不會展露于人前的、大汗淋漓的、淩亂失控的模樣,落在韓嶼的眼裏,更添致命的性感。
韓嶼的手已經抖到連扣子都解不開。他幹脆上手扯住衣領,用力往兩邊一撕!
紐扣驟然崩裂,打在擋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讓頭腦發昏的韓嶼清醒了幾分。
齊安溫馴地閉上了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韓嶼眼見着這個一向強悍的家夥露出如此溫順的表情,身體裏的某種沖動沸騰得更為猛烈,但是內心卻奇跡般地平靜下來,胸腔裏被什麽東西填得滿滿當當。
他突然間什麽都明白了:原來齊安,當真喜歡了自己好多好多年。
明明知道接下來的一切已經得到了默許,想要什麽都可以順理成章地發生。他卻偏偏在最後關頭止住了動作,輕輕地在齊安額上,落下一個極盡溫柔的吻。
齊安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他癱軟在汽車的後座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全身上下一片狼藉。
他感受到了韓嶼漸漸收手的動作,不明白對方為何不繼續下去。
而那個突如其來的溫柔親吻,帶着滿滿的珍視,與早已被點起火的欲望一觸即燃,那爆發式的快感令他的身子幾乎承受不來。
齊安的身體開始止不住地顫抖、抽搐。直到腦子裏一陣空白,有什麽東西盡數發洩了出來。
似乎也意識到了齊安的失态,韓嶼忍不住發出一聲悶笑。
快感過去之後,理智開始回籠的齊安也為自己的沒出息尴尬不已。見到韓嶼轉身準備離去時,卻仍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忍耐着難以言明的羞恥:“別,別走……我,我說到做到,都,都受得住的。”
原本準備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去的韓嶼,又被齊安給拉了回來。
其實齊安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此刻真沒有多少力氣了,但韓嶼仍然順着他的力道,重新坐回他的身旁。
再聽得齊安一連串軟語相求的保證,韓嶼終于忍不住一把将他攬入懷中,再不掩飾地從胸腔裏傳出一陣低沉而愉悅的笑聲。
這是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無限溫柔的擁抱。
齊安側着倚靠在韓嶼身上,那個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慰着他的背脊,這樣的和緩的節奏令他劇烈波動後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他之前明明能感受到,韓嶼對自己有着難以抑制的沖動,這個發現讓他心裏還有點小小的竊喜。
只是不知為何,在即将邁出最後一步時,韓嶼竟然,硬生生地剎住了車。
面對着齊安迷惑不解的眼神,韓嶼又忍不住低笑出聲:“以前我竟然沒發現……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說着他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齊安燦若星辰的眼睛。
齊安本能地閉上眼。只覺得眼皮上似有羽毛拂過,既軟且暖。
就聽得那個人悄悄地對他耳語:“雖然這麽說起來,大概顯得太突兀了……但是,嗯,我真的好喜歡你。”
齊安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手指插在自己的頭發裏,一點一點地,理順他剛才汗濕而淩亂的發。
而那家夥的陳述還沒有停下:“我怕這樣倉促之間,會弄疼你……所以,等我做一點準備,嗯?”
那樣壓低的尾音語帶誘惑,溫柔的氣息在耳邊浮動,弄得他的耳朵一陣酥酥麻麻的。整顆心好像浸泡在溫泉裏,無限舒展。
喜歡了好多年的人,突然有日向自己告白,這驚喜來得有點太突然。
恍恍惚惚地,他竟然想到:是了,像年少時一樣,這家夥總是那樣的溫柔。
曾經年紀小小的齊安,一度非常希冀自己快快長大。他想,如果能夠離開這樣令人厭惡的母親,一切或許就會好起來。
可惜他也是後來才明白,即使離開了那個女人,他的世界也不會變得有什麽不同。受人鄙夷。無足輕重。原本有過的那點希望都落了空。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會在哪裏。
任何人仿佛都能高高在上地肆意操縱他的生活,随手破壞他所珍視的一切。
直到他遇見了韓嶼。
那是他唯一能夠緊緊抓在自己手裏的東西。是在海上風雨沉沉浮浮中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在他無盡黑夜裏亮起來的一點微光。
別人并不能當着韓嶼的面把他怎麽樣。所以那些傲慢、嘲諷和欺辱會在韓嶼所看不到的地方,變本加厲地還擊到他的身上。
可是他再也不會為此感到畏懼了。
韓嶼那時候是一只小小的胖團子。笨拙地擦拭着他的眼淚,試圖給他安慰:“你,你別哭啊……他們這樣下狠手欺負你,是因為你很厲害。他們害怕你長大了,會比現在更厲害,那樣他們就再也想不出辦法對付你了。”
身為世家子弟,韓嶼雖然年紀幼小,卻将這裏面的利害關系看得很清楚。
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無非是因為見到齊安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聰慧,那些人怕他一步步更加受到老爺子的賞識,所以試圖在他長成之前,就把他打壓下來。
齊安如醍醐灌頂,才明白了在這個所謂的“家”中的生存方式:終有一天,他會強大到那些人都無法撼動的程度,叫誰也不能操縱他的人生。
他已經掌控住齊家的所有家業,運籌帷幄,說一不二,威勢非凡。
卻無法預見韓嶼的那顆心裏,未來會住進什麽樣的人。
他停留在過去那個分道揚镳的路口,癡癡地等着一個再也不會經過的路人。
從前曾有過的那點子奢望,後來被他深深地埋藏于心,百般珍重,從不敢宣之于口。
萬萬想不到,像自己這樣一生未能交好運的家夥,竟然也有祈得上天垂憐的可能。
能夠想象嗎?你所信仰的神明終有一天将走下神壇,向世人宣布他為你所有。only yours。
他的心情宛若飄上雲端,再也落不下地。
這一刻的靜谧和溫柔,請延續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讓我知道。
這并不是午夜夢回後,只剩滿室寂寥的又一場鏡花水月,不會在夢醒後發現這一切,仍如夜空星辰般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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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阿虎和阿忠已經在原地等了一小時,又一小時……終于忍不住對視了一眼:他們怎麽這麽久還沒辦完事?這二少也太生猛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就問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