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的可愛。
“每次狩獵都會遇到危險,危險是每個勇士都會遇到的。阿雲你之前說鹽那麽重要,大家都記在心裏,這麽重要的任務,還是族裏授予的榮譽,每個勇士都會想要得到這個機會。阿雲你現在再說危險,再說不讓人去,勇士們聽不進去的。”
所以,怪她?
聶小雲默默扶額。
☆、決定第一勇士
第一勇士的争奪是族裏至關重要的大事。所有族人早早就在會場圍坐,一度發展到需要占座的程度。八大勇士各有支持者,每個上來都能聽見一陣歡呼聲。
聶小雲跟着烏紮從人群中擠進來,聶小雲慶幸自己在族裏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否則就她的矮個子,站在外面光聽聲了。
為了避免受傷,族裏的第一勇士争奪,都沒用上武器。大家都是上真拳腳,每一下都打出了聲。聶小雲忽然有種看拳擊的錯覺。她表情一度有點猙獰,來往打一拳她就咬下牙,拳頭握得緊不說,漸漸還興奮了起來。
這哪裏還有個祭司的樣子,分明是個見了趣事的小孩。跟對面的保爾兒可是和諧。
聶小雲越看越激動,差點跟着族人一起叫了出來。烏紮默默的伸出自己的大手,捂住聶小雲的眼睛。聶小雲一下就給扒開了。
“怎麽了?”
烏紮不知道怎麽回答聶小雲,但他确實回答了,沒怎麽經過腦子。“我以前選第一勇士的時候,比他們還要厲害。”
“嗯?”
烏紮鼓起勇氣,不知為何的就開始自誇。“我當時打敗了十三個勇士,帶領族人進行兩次大規模狩獵,抓了兩只成年鹿,父親才……”
“我又不關心你當年……”
聶小雲正要表态,就見烏紮眼睛裏燃起認真的火焰。聶小雲想說現在她後悔了,還來不來得及。烏紮什麽都好,就是不能認真,這個人較真固執起來,真的很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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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烏紮果然是提問了,還擺出要好好談幾個小時的氣勢。
“額……因為現在是族裏選第一勇士啊!等到他們選完了,晚上我再聽你講!我對烏紮你的英雄事跡特別的感興趣,特別的好奇!”
烏紮并不是傻,他只是太過一本正經,以至于像極了木頭。他知道聶小雲是在敷衍他。
烏紮臉色不善的看向族裏勇士,眉頭皺得都快能夾死蚊子了。場中正在打鬥的勇士感覺到首領不滿的視線,還以為自己表現不夠好,讓首領不滿意。他們更是大叫一聲,使出渾身勁,又朝對方撲過去。
勇士們的熱血感染了族人,大家看得更起勁了。
這也算是一場熱鬧的賽事,族裏勇士全力以赴,族人看得也是熱血沸騰。賽事分成上下兩場,早上打完了,吃個飯又繼續。最後的勝負,是在巴托和保爾廣之間決定的。
巴托不愧是原部落差點就當上第一勇士的人,聶小雲也沒料到。巴托看着也并不是多壯,可打起來,絲毫不差。保爾廣的英勇大家也都有個認識,但巴托,絕對是個低調的人才。
也難怪薩瑪要用計将巴托排除在外,就巴托這個能力,薩瑪最多就是兩拳。
在族裏通過這種方式挑選第一勇士的意義在于,讓族人對勇士的英勇都有一個認知。在他被認命第一勇士的時候,就有了群衆基礎。
這個參加,不是說只要是勇士就都可以的。他必須得首領點頭,首領先認可勇士在武力其它方面的才能,才能有上場的機會。
八大勇士不用說,平時族裏議事都少不了他們。八個人打了一天,高低立現,也不用再往外吹噓什麽。這一切都是在族人眼皮底下完成的。你贏了,族裏人當然認可你。
對戰的方式也還算公平,都是抽簽決定的。先是四個組,然後變成兩個組,最後,就剩兩個人。最後一場戰鬥比較精彩,勇士也都累了,放到下午,也讓有個休息的時間。
正如烏紮所說,對于族人而言,這是榮譽。保爾廣溫柔的妻子三紗,平時說話聲音都邁不開,卻還是扯着嗓子喊加油。當然,已經漸漸走向女漢子的巴娜,聲音上是力壓她。加油助威誰也比不了。
整個交手過程,你一拳我一腳,都是下了狠手。走到這裏,任誰都是想贏的。
聶小雲看得揪心,手不自覺抓上烏紮的手臂。直到最後宣布巴托贏了,聶小雲才終于松了口氣。
零壹部落終于有了第一勇士,這又是件值得族人慶祝的好事。這裏的人真的非常簡單,打輸了的其餘七個人并沒有不滿,相反,還是滿滿的敬佩。就拿保爾廣來說,他扯着破開的嘴角笑的樣子,真的挺像個傻大個的。
族裏的歡慶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巴托就得帶着族人,一起出發去找鹽了。烏紮并沒有藏私,他将自己多年來積累的經驗都傳授給了巴托。聶小雲帶着族人做更堅固的筏子,還給他們帶上了不少的繩子做備用。
他們沒有造船的條件,只能讓勇士們劃着竹筏前進。除了魚簍和釣魚用的骨針外,聶小雲還将自己的背包和打火石給了巴托。她的背包,至少能夠讓巴托他們擁有幹燥的衣服。背包是特制的,不容易進水,避免因為天氣或者其它原因,讓巴托他們淋濕衣服被子。聶小雲還給出了自己的飯盒,她知道那些多有用。
巴托他們出發找鹽的舉動,就好像是探訪新大陸一樣。沒人知道這條河流向哪裏,沒人知道他們得離開多久。聶小雲不希望有人因此而死去,她知道烏紮不會同意的,但是她還是将兩支恢複劑塞到了背包裏。
八支一盒的恢複劑,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用掉了三支、烏紮用了一支。只剩下四支了。她把兩支給巴托,剩下的,留在部落裏以備不時之需。聶小雲希望他們永遠都不會用到這些。
聶小雲本來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實施的時候也很隐蔽。但她跟巴托躲在屋子裏,正講解着恢複劑的使用方法,烏紮就進門了。
聶小雲當即就傻在了原地。她沒什麽頂門的習慣,而且她是祭司,也沒什麽人會不知一聲就推開門進來。除了烏紮。而她根本就沒有防備烏紮的意識。
烏紮早就察覺到聶小雲的奇怪,或者說,聶小雲根本就沒有做壞事的天賦。她偷偷摸摸的樣子,誰見了都會打一個問話的。
事實上,烏紮看見聶小雲鬼鬼祟祟拉巴托進門後,還努力說服自己,非常紳士的在門外等了一會。直到他終于等不下去……
他發誓,他是信任她的。但是他管不住推開門的手。
現在好了……十分趕巧。
巴托跟保爾廣不一樣,他是個斯文人,不急躁,很有耐性,特別愛學習。所以,他盤腿坐在聶小雲身邊,跟聶小雲靠得很近,腦袋甚至往聶小雲那邊傾,完全只是為了學習,完全只是一個意外。
巴托看着烏紮的黑臉咽口水,總有點首領要把他用毒木箭射七八個窟窿的錯覺。
“巴托,你先出去。”
“好!”
巴托沒有二話,連忙就站起來往外走。聶小雲慢半拍的想要抓住巴托,留個人給她當擋箭牌,可是卻被他給溜走了。
烏紮看見聶小雲竟然還想留巴托,表情更是難看了幾分。
巴托體貼的關上門,拍拍胸口,笑話着聶小雲說的話。祭司大人說,心髒不跳了,都有可能救回來。那是什麽神藥?得是神明法術才行吧?
祭司大人給的東西,他都沒有見過。祭司大人給的包,很輕,可又不像是樹皮做的;祭司大人給的飯盒,說是可以直接在火上燒,而且還不像竹子那樣麻煩;還有祭司大人給的火石,跟他以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這些,難道都是祭司大人從神明身邊帶來的寶物?
那他不能收的吧?
巴托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責任更重了。最重的那份,是祭司大人的厚望。巴托不由得在心裏告訴自己,如果找不到祭司大人要的鹽,他寧願死在外面!不會來了!
聶小雲本意是想讓巴托和勇士們安全回來。她也萬萬沒想到巴托會産生這樣的想法。更何況,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巴托的想法……
她被烏紮盯得渾身發寒。
“烏紮……”聶小雲很是心虛的縮着腦袋。“你得聽我解釋。”
烏紮來到聶小雲身邊,走到之前巴托坐的位置。他用手拍了拍地上,像是地上有多髒一樣。聶小雲屬于沒話找話,于是多了句嘴。
“烏紮,巴托剛剛坐的,不髒。”
“……”
聶小雲心裏疙瘩了一下。
為什麽烏紮的表情更難看了?她确定自己剛剛沒說錯什麽。
聶小雲哪裏能懂烏紮的心思。現在祭司大人可以有伴侶,那是全族都知道的事情。以前族裏人不知道,勇士們不敢朝聶小雲身上動心思。可是現在不一樣,沒人規定祭司就必須是首領的。聶小雲終于不再是烏紮一個人的秘密。
烏紮能不急嗎?
他現在看每個接近聶小雲的勇士,眼神都帶針。
“阿雲,我想要報恩。”
☆、信息量巨大
“報恩?”聶小雲十分不解。“報誰的恩?為什麽?”
“報你的恩。”
烏紮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外表上看,他棱角分明五官精致,是個帥氣的小哥。內心上看,他成熟穩重、做事認真負責有擔當。烏紮确實木了些,這是環境使然,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也就是這偶爾的執拗和木楞,莫名讓人有種很可愛的感覺。
尤其是當他一本正經,完全理解不了你的點,用真誠的眼睛看着你的時候。
“我有什麽恩……”
“阿雲,你救了我的命,幫我帶出了烏雅、還讓我成為零壹部落的首領。我很快就能給父親報仇了,阿雲,這都是你。”
聶小雲還沒被人這麽感激過,心裏有點毛毛的。她忽而警惕了些,看烏紮的表情有些難以述說的忐忑。
烏紮不像聶小雲,他總是繃着一張臉,很少露出笑容。這也不是說他不高興、或許是面癱吧。總而言之,想要通過烏紮的面部表情來參透他的內心想法,真的非常難。而他的眼睛,他總是很認真,總是很真誠。就算跟你讨論一個火堆應該塞幾根柴也能非常嚴肅。
聶小雲不懂。“所以……”
“阿雲,我把我擁有的所有皮毛都交給你,把我得到的食物都交給你,你永遠不會害怕寒冷,也永遠不會餓肚子。”
事實上,她現在活得就有點像是這個狀态……
聶小雲咽了下口水。“就這樣?”
“你當我的伴侶,我把一切都給你。”
聶小雲有那麽一瞬間,腦袋忽然發懵,像是有人在她耳邊敲了鑼一樣。原諒他跟不上烏紮學習的速度,什麽時候,他也學會套路了?
“這就是你的報恩?”聶小雲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烏紮似乎也發現自己有點不對,他複又更緊繃更嚴肅了些,他坐直的身體,像是在讨論部落生死存亡一般。“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給你,部落也聽你的。所有的一切。你什麽都不用做,我全部給你。”
聶小雲忽然有些想笑,又有點羞怯。聶小雲頭一回發現,自己也是個有少女心的人。
這跟她那個世界,說嫁給他,錢、房子都歸你,什麽都聽你的……跟那些男人不一樣。
烏紮明顯是認真的,他是個不大會繞彎子的木頭。
在聶小雲看來,別的男人說這句話,只能是一時的誓言,算是一些好聽的情話。或許,就算是真的,也得婚前簽好幾個協議,才能有點可信度。可烏紮在她這裏不同,烏紮甚至什麽都不用做,她就相信他。
烏紮跟別的男人不一樣,聶小雲莫名堅信這一點。
他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
聶小雲試圖想象,自己有一天成為部落的女王,然後每天溜烏紮,這裏走走那裏走走,讓烏紮給她辦事,自己光吃不做的場景。
太刺激。
當然,聶小雲也可以想象,烏紮要求交換的真心,是多麽苛刻。到時候烏紮或許會變成一只兇狠的狼,但凡有點什麽,都要朝人嚎兩聲。
聶小雲一點就通,忽然明白烏紮坐就坐,為什麽還要拍拍地上。根本就是個護食的。
聶小雲想拒絕烏紮的,但是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明明上回提起這個,也就幾個月前、她還能瞎掰個借口。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部落女王唉,想想都很帶感。到時候烏紮還能跟個護衛一樣每天跟着,她高興了,晚上就把他拉床上……
聶小雲越想越歪,以至于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克制不住。
烏紮就看着聶小雲似笑非笑的樣子,不明白她內心的想法。烏紮歪着腦袋,很是認真的打量着。
聶小雲有些繃不住,強行轉移話題。“那、可我是祭司啊!怎麽能有伴侶。”
“有什麽關系,阿雲你來的地方,不允許你有伴侶嗎?”
當然允許,恨不得包辦婚姻,一年抱兩。
“也不是不允許。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是部落的祭司。大家、這樣不好。”
聶小雲說到這,忽然心情有些低落,甚至有幾分委屈。憑什麽祭司就要打光棍啊!不就多吃你家幾口糧。實在不行,還有烏紮養她呢。奉獻給神明,她明明一直都是自食其力,沒神明什麽事。
“可是阿雲你來的地方允許啊,為什麽當祭司就不允許?”
“什麽意思?”聶小雲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一直誤會了什麽。“不是當祭司,就不能有伴侶嗎?”
這裏本來應該是一個笑點。可烏紮只是非常認真的搖頭。“阿雲,你不是從這片土地來的。你有自己的信仰,有屬于自己的神明庇佑。你被神明帶到這裏,難道神明還要求了你,不能找個伴侶嗎?”
烏紮已經做好,聶小雲點頭,他回‘那就不管它’的準備。
烏紮對神明的敬仰在這一刻全部崩塌,變成了一個完全的利己主義者。如果有罪,所有的,他一個人承受。
聶小雲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又改變了烏紮什麽,她只是木然的搖了搖頭。“事實上,我是被我自己,弄來的這裏。”
烏紮很會抓重點。“阿雲?那你會走嗎?”
聶小雲搖頭,認清現實。“我沒有條件,所以沒有能力。我生老病死,只能是這。”
她就是想考古,結果現在,自己要來創造古物。其實從某個角度去想,等她弄出陶罐什麽的,幾千年後,還有人能挖到這裏,一堆考古學家轉着分析,将他們命名成什麽原始人,分析他們的生活,這也挺有意思。
“所以,阿雲,你不需要一個伴侶嗎?”
聶小雲想說‘不需要’,她一成天呆實驗室做實驗的,本來就活該單身一輩子。也沒什麽好想的。不感興趣、很正常。
但是……
其實現在她又有點感興趣了。小哥很帥,人超好,穿越N年才找到的一個。要是放他走,讓他去讨好別的女人,給別的女人當狼,她一定會捂心吐血的。
聶小雲還沒想好,可是心、感覺已經下了決定,忽然就‘砰砰’跳個不停。害她緊張萬分,耳根都開始發燙。
“可能、需要。”
烏紮為聶小雲的回答松了一口氣,還沒理解聶小雲更深層次的含義。
“那麽,要是別人嗎?”
如果是別人,就決鬥!像是對待薩瑪一樣,拖到角落裏,用阿雲給他的匕首,送他去見神明。當然,他會讓決鬥公平的。
讓他公平的死去。
聶小雲又慢一拍的跟不上烏紮的思維,烏紮這邊已經是黑色背景牆,聶小雲那邊,還冒着粉紅色的泡泡。聶小雲以為,烏紮是想現在得到準确的答案,是在要求她說出心裏話,做出決定。
聶小雲有點緊張,體會到女人被求婚時,自己回答‘願意’或者‘不願意’的心情。腦子裏真的會冒出很多的想法,感覺答應了,就是給出一輩子一樣。
“不要。”
“嗯?”黑暗中的烏紮聽到聶小雲的回答,忽然有些理解不了。
聶小雲兩手握成拳頭,緊張得手裏都開始冒汗。“好。我、我,我當你的伴侶。”
本來想很帥氣說出答案的聶小雲,竟然結巴了。她懊惱的捂住臉,耳尖紅暈一路染紅脖頸,讓她變得跟煮蝦似的。
烏紮問出口,可本身,也沒抱多大希望聶小雲會點頭。不是烏紮對自己不自信,他只是把這一切當成了一場持久戰。就算今天被拒絕了,他還有明天。他肯定能一直求,求到他的阿雲點頭同意。
想要得到自己心愛的伴侶,本來就要更苦難些。他有很好的優勢,他是首領,能控制很多事情。族裏那些亂動心思的,他也能很快發現。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處置這些人。阿雲如果真的喜歡上了誰,如果他沒有辦法公開決鬥,那就讓對方不公平的死去。
這也不算什麽。
可是阿雲答應了他……
這就讓烏紮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烏紮沒有跳起來表示高興,沒有開心不已的露出笑容。他只是看着聶小雲原本白皙的耳朵,變成極美的紅色……
然後,眼神變得熾熱。
小哥仍舊沒什麽明顯的面部表情變化,可是眼神卻充滿了侵略性。
烏紮從他端坐的位置上挪動。
他傾身向聶小雲,單手撐在她的身側,腦袋已經來到她的脖頸邊。
聶小雲還捂着臉,就感覺烏紮靠了過來。這時候、不該說點什麽,或者、把她兩手拿開說點什麽,這才是應當的程序吧?
聶小雲還不能理解,烏紮就啃咬了她的脖頸。
咦?
咦!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要原諒原始社會的、社會風氣2333
胖媽對不起大家,昨天就應該更新的。胖媽最近三次元有點事,所以忙不過來的情況下,就只更了《陛下》,對不起大家。胖媽今天會更兩章,盡量補回來。
☆、人多力量大
烏紮對上手的理解很簡單。
阿雲答應了他,那她就是他的伴侶。所以,一切都是得到認可的,她答應了。
聶小雲本來就沒反應過來,結果烏紮啃着啃着手就要往她樹皮衣裏去。聶小雲臉也不捂了,趕忙抓着烏紮的手,兩個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
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也總歸也見過。這麽熱情奔放的表達,是不是太快了?上一秒她答應了什麽?她是不是可以選擇性忘記?
“怎麽了?”
烏紮問歸問,手不讓動,腦袋還可以探過來。
聶小雲躲避着。“烏紮!你幹嘛。”
“親你。”
“你的回答還真是一點不做作。”
聶小雲制住烏紮兩邊手,即使烏紮現在一股熱血直沖腦頂,但還是配合的讓她抓着。烏紮似乎很不理解,所以想要順勢下來看看聶小雲想做什麽。
聶小雲兩個手面前抓住烏紮,她将其指控在身前,離她胸口也沒多遠距離。說實話,如果烏紮想做點什麽,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可至少,這能讓她稍稍安心一點。
“現在巴托還在等着,我要交代他的事情還沒說完。”
“我知道。”
烏紮的淡定讓聶小雲有些心慌,她聲音揚高了些,有點沖動。“說不定、巴托就站門外呢!”
“那又怎麽樣?”
聶小雲一氣之下,烏紮手也不抓了,她擡起手就往烏紮腦袋上招呼了一巴掌,烏紮受了以後,慢半拍的低下頭來表示配合。
“烏紮,那、還有沒有點羞恥心!”
“為什麽,阿雲,你已經答應了做我的伴侶。”烏紮盡量理順聶小雲的意思。“阿雲你要開壇告知神明嗎?”
“對!”聶小雲連忙點頭,她還沒想出拒絕的方法,或者怎麽解釋,結果烏紮自己送上借口給她。“就是這樣!現在不行。你得讓我适應一下。你不能……”
“可是我想。”
烏紮難得皺起眉頭,甚至低下頭看了自己下半身。聶小雲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跟上這方面的思維,她當即伸出手,捂住烏紮的雙眼。
“先不許想!”
所以,她不是剛剛跟烏紮确定了關系嗎?為什麽就已經在讨論這麽少兒不宜的事情了?還這麽□□裸的。以後不會都這樣吧。
聶小雲忽然有些怕。
烏紮很不能理解聶小雲。在他們這裏,成為伴侶,直接就可以扛起來放床上了,當然,其它地方也沒問題。害羞的伴侶,确實會更小心些,不大想讓別人知道。
“阿雲,你在害羞?”
“……烏紮,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我只是,覺得、有點太快了!”
烏紮看着聶小雲越說越紅的臉,一度都快滴出血來。他點點頭:阿雲是在害羞沒錯。
烏紮将自己得不到滿足的全部責任,推給了‘有可能’還在門外的巴托。
“好。”
聶小雲松了口氣,她覺得氣氛十分的尴尬,于是自作聰明的想要轉移一下話題。“對了,烏紮,我想把這些,這些給巴托。”
聶小雲說出話來以後,忽然想打自己一巴掌。她就是擔心烏紮不同意,所以才把巴托偷偷叫來。結果倒好,她現在自己主動坦誠,真是讓人無比感動。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所以這會讓人變傻,是真的?
聶小雲無比後悔,自己之前竟然從來沒有關注過這方面的研究。
果然,烏紮的表情很嚴肅。聶小雲忐忑不安。
然後,聶小雲聽見烏紮說。“阿雲,這是你帶來的東西。我知道這很珍貴。如果你是問我的意見,我會說,我一點都不同意你把它們暴露出來。但是,現在你說了算,我聽你的。”
聶小雲體會到了烏紮承諾帶來的好處,一度有種‘我可以很嚣張’的錯覺。
“聽我的,你先不許想親我、那啥的事情。也先別公開我們的情況,我得适應一下,開壇祭祀再說,告訴族人再說……”
“部落的事情聽你的,這不是部落的事情。”烏紮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空口承諾了什麽。他當即開始争奪屬于自己的利益,顯得格外緊張。“阿雲,你是我的伴侶,你同意了的。我可以親你、摸你,和你生孩子。你不能耍賴。”
聶小雲再度兩手捂臉,懊惱烏紮過于清晰的頭腦。
“而且。”烏紮站起來,顯得很焦躁。“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說這些。”
烏紮下半身的獸皮裙證實了這個說法。“你處理你的事情,我們晚上再說這個。”
烏紮像是怕聶小雲反悔一樣,聶小雲叫了他兩聲,都沒把他叫住,他急忙就開門走了。聶小雲懊惱的輕叫了聲,表達的意思很多,羞怯和無奈占了極大比重。
聶小雲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她本來以為……這裏的人,都要更簡單純粹一點。好吧,事實上确實是這樣的。他們過于簡單純粹,以至于将這些看得非常理所當然,在她這,忽然有點像是流氓、大概是這樣。
她一個二十來歲沒戀愛史的女人,受不住誘惑,答應了一個帥氣小哥的求婚。
小哥有顏、有錢、有地位、有能力、有責任心……反正好感度在她這爆了表。她也沒什麽好不滿的。只是,她認為這是求婚,應該有點戀愛過程、或者別的什麽,反正不是這麽迅速的反應。可是很明顯,在他看來,這就是結婚。就地是新房,馬上可以親吻新娘了。
她起先料想得不錯,這真是、太刺激!
聶小雲也沒有談過戀愛,冷靜下來想想,甚至有種自己被說服了的感覺。其實也沒什麽,這裏的人本來就‘熱情奔放’了一點。
聶小雲覺得自己被帶壞了。她更加害羞的捂住臉,還一個勁的跺腳。
巴托确實沒有走遠,但是他也并沒有偷聽。本着,既然首領讓我離開,說明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的合理想法,巴托選擇離了七八米遠,找了處大石頭坐着。
巴托甚至可以對神明起誓,他心裏滿懷對祭司大人的尊敬,已經決定将性命奉獻給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如今,對他而言是僅次于神明的存在。她無所不能,強大且善良……巴托得出結論,如果有一天,祭司大人和首領出現分歧,他會站在祭司大人這邊。
沒錯,巴托剛把聶小雲神明化。
他得出這個結論還沒多久,就看着烏紮朝他走過來,臉色不善。
或許是因為心虛,巴托立刻就站了起來,眼神漂浮拘謹不已。
“你如果不站在外面,走的時候可以說一聲。”
“啊?”
首領黑着臉,就教訓他這個?他還以為首領跟祭司大人久了,也知曉神通,發現他的心思了。而且,這算什麽教訓人的道理?
巴托很明顯的察覺到,烏紮是在遷怒。
烏紮可不是在遷怒,他現在後悔極了。他本來應該先打開門看看,如果巴托站在外面,就讓他滾、不這個用詞有點粗魯,巴托是他的第一勇士,這樣并不好。就讓他立刻、馬上,跑回自己家裏,不要随便站在外面!
如果巴托沒站在外面,他可以返回去安慰阿雲,外面沒人,可以不用害羞,他們做什麽也不會有人知道。
但是他太笨了,竟然就這麽錯過了機會。
或許,也是烏紮了解聶小雲,知道聶小雲對權力的渴望并沒有那麽強烈,所以他現在很緊張,如果聶小雲冷靜下來,晚上反悔了,那怎麽辦?
他才高興了一小會,馬上着就陷入了無盡的緊張。
早知道就應該讓阿雲向神明起誓。這樣阿雲反悔了,他還能勸勸她。
烏紮為此懊惱不已。
巴托其實,也不傻。他漂浮了幾下眼神,就發現烏紮身下撐起來的獸皮。
祭司大人和首領之間不可言說的二三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剛剛就他離開的那一會,首領和祭司大人發生了什麽?
聶小雲擔心的事情全部都沒有發生。相反,‘熱情奔放’的族人對這點,态度萬分包容。
“哦、哇。”巴托先是用最簡單的語氣詞抒發了下自己的心情,緊接着拍了拍烏紮的肩膀。“首領,你是想讓祭司大人成為你的伴侶嗎?”
“她已經答應了。”烏紮知道,聶小雲剛剛告訴過他,先不要對外公布這件事。但他發誓,他不是故意的,他脫口而出。或許本能裏,就是急于炫耀的狀态。烏紮補救着。“阿雲說先不要告訴大家,你保密。”
巴托忽然有點不理解。“那你……”
“阿雲害羞了。”
巴托瞬間秒懂。“首領!找保爾廣!”
“什麽?”
“保爾廣有三紗,他肯定懂這些。他可以給首領你出主意。也可以問問其他人,他們有經驗,肯定知道怎麽讓伴侶不那麽害羞。”
烏紮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頭。“你說得對。”
聶小雲形容裏‘簡單純粹’的族人,沒過多久就把這事擺上議論席。七大勇士,外帶家眷,全部旁觀,除了年紀小的,幾乎都來了。大家跟着第一勇士,一起給首領提供辦法。
就在天黑前,聶小雲還在想該如何處置的過程中。
族裏人給首領提供了‘如何讓伴侶不害羞、’‘怎樣給伴侶美妙體驗’的一百零一種辦法。
這件事本應該列入零壹部落大事件記事簿,讓零肆七給記錄下來。
這真是十分盛大、萬分經典的一次會議。
作者有話要說: 繼族寵之後的全族助攻。
咳、民風如此。
幻想一下,一群老司機坐着,一本正經、關明正大開車的樣子。
嗯,很刺激。原始社會嘛……2333
☆、七步曲
聶小雲直到晚上都沒出門,心裏将要跟烏紮商議的事由過了好幾遍。
夜幕還沒降臨,天稍稍有些發白的時候,烏紮就已經等不及往聶小雲那竄。聶小雲就這麽看着烏紮,氣氛稍稍有些尴尬。聶小雲坐在床上,卻指之前烏紮坐在地上的位置。
“你坐那。”
第一,面對害羞的伴侶,要慢慢靠近她,先跟她聊聊天。
烏紮腦子裏浮現族人的囑咐,點頭盤腿坐在了地上。“阿雲,我們先聊天。”
聶小雲本來是想說正合我意的,但是,又覺得有點奇怪。那些爬上床說自己蓋棉被純聊天的,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
“咳。”聶小雲閃躲眼睛,順道清了下嗓子。“烏紮,我仔細想了下。其實部落我說了算,是有很大風險的。”
聶小雲不是個會做決定的,雖然這樣很浪漫,超級帥超級酷,超級有趣。但是,她确實沒什麽領導力,這也是事實。而且,管着太多事,那樣很累的。聶小雲更喜歡烏紮在前頭扛事,她不計後果,只提方案的做法。本來她就是一搞科研的,沒多大本事,不想摻和這些。
或者說,天生的胸無大志吧。
聶小雲的話在烏紮的預料之中,阿雲果然後悔了。
第二,面對害羞的伴侶,她說什麽是什麽,先點頭,再考慮對錯。
“阿雲你想怎麽樣?”
聶小雲詫異,烏紮真是太好說話了,她還擔心他要固執着,還得跟他論道一番,到時候,她就算把自己貶到泥裏去,烏紮也不會放過她。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