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的士兵，還沒跟零壹部落對上，就已經損失了十來人。
零壹部落勇士們的盾牌，是用輕木做的。沒想怎麽抵擋長矛，就是躲些箭罷了。游散部落的人還沒見過這樣的武器，一下就愣了。他們還沒找到正确的路進入游散部落，就已經準備着逃跑了。
保爾廣和目頭山就在勇士中，他們當機立斷，一下便沖了出去。如果是一開始，主張防守的零壹部落，是不會選擇進攻的。他們更多的是保存實力防守。可是現在，游散部落的主要兵力已經被四大部落拖延，這二十來個人，無非是來找後路的。
說不定，他們的首領還在裏面！
零壹部落仗着自己有毒木汁，一個個英勇得不行。厮殺聲尤為響亮。
號角聲響起的那一刻，烏雅将聶小雲拖回了家裏。烏雅拿着長矛武器，眼神銳利，像個随時備戰的戰士一般。聶小雲聽着聲音遠了，從窗子那偷看了一眼，對門保爾廣的妹妹保爾兒探出了個毛絨腦袋，看見她了，還傻乎乎朝她笑。
小孩，認真點！打仗呢！
聶小雲故意裝得很兇的瞪她，小姑娘沒怕，兩手捂着自己的嘴，笑得更開心了。她似乎還想往外走，結果被三紗一把撈了回去。聶小雲懷疑對門是不是有什麽內部消息，怎麽一點都不怕的樣子。
聶小雲扭頭去看烏雅，就見烏雅打了個呵欠。
……
她差點就沖上去用光手環英勇就義了！如果不是烏雅把她拉回來了的話……
“烏雅，烏紮是不是囑咐過你什麽？”
“嗯？哥哥沒跟祭司大人說嗎？哥哥說可能游散部落會來人，讓我們全部殺死，一個不留，回頭擡着送到薩爾朗部落去。”
“……”好歹她也是個祭司，族裏二把手，怎麽接收消息這麽遲？連對門保爾兒都知道的事情，就瞞她一個。她還以為，這是族人訓練有素，額……也算是訓練有素。但是提前準備算什麽事。就說今天布置陷阱的，怎麽走動得這麽勤。烏雅怎麽一整天在她身邊轉悠。
“沒想到，他們真的來了。祭司大人，你放心，勇士們有毒木汁呢，一定能殺死他們的。之前圍捕狩獵，大家都沒有出錯過。”
“烏雅，烏紮怎麽都沒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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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慢半拍的發現這個問題。因為自己哥哥和祭司大人真的是太要好了，以至于她完全忘了還有這回事。以前的擔憂重新浮上水面，萬一祭司大人和哥哥之間産生矛盾，那零壹部落就慘了。
“祭司大人，哥哥是覺得提前告訴你，你會害怕。沒有要故意瞞你的意思。祭司大人，除了勇士們，別人也是不知道的。”
聶小雲指着對門，一副你給我解釋的樣子。
烏雅咽了下口水。“保爾廣嘴巴不嚴實，等哥哥回來，一定處罰他！”
烏雅猶豫了一下，謹慎的開口。“祭司大人，你生氣了？”
“我……”
“對不起祭司大人，我保證！以後如果哥哥再這樣，我一定說他！他不會再犯的。祭司大人是不是不同意這場戰事，我、我去讓勇士們住手！”
聶小雲一把抓住烏雅這個賊機靈的。眼珠子轉得那麽厲害，生怕人不知道她在使小心思。
她又不會去幹涉烏紮的部署，她只是覺着，如果早早告訴她，她今天就不出門了。一想到自己在游散部落眼皮子底下晃悠，感覺就和上回在河邊差不多。怕啊……
戰鬥的聲音越來越小，緊關着的門多少開縫。大家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一聲號角聲響起，聶小雲看着對門保爾兒小姑娘跑出去後，自己才開的門。
戰場離得有點遠，就看見地上躺了些人。聶小雲來到保爾兒身後，捂住她好奇的大眼睛。小孩子還是不要看那麽血腥的場面好了。
三紗接着抱過保爾兒，聶小雲正想囑咐她先回屋，結果她就帶着孩子，跟其它族人一樣，圍觀去了。目頭山還算硬氣，打發了人群。萬一還有伏兵這不是給人當靶子嗎？不過他們攔人，也不敢攔聶小雲。
聶小雲看着他們把游散部落的人從荊棘裏拖出來，補一長矛後挨個擺了一排。聶小雲本來以為，這裏的人已經夠高了，沒想象到，游散部落的人才是真的高大。他們皮膚黝黑，黑到對比零壹部落，零壹部落族人的皮膚都白了起來。游散部落的人，各個手打腳大，身上的肌肉緊繃着，尤其是腿部，或許是長期跋涉的原因，看着像石塊一樣硬。
真要打起來，他們一打三，零壹部落的勇士可能都贏不了。難怪這裏人怕他們。
保爾廣忽然指着躺屍的其中一位說道。“祭司大人，他們一直保護着這個人，不知道是首領還是祭司。”
“游散部落有祭司嗎？”
保爾廣老實的搖頭。“不知道。首領交待，不用問，全部殺死就行。”保爾廣說到這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大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我就把他殺了。”
如果不是這裏的勇士單純，她甚至會覺得這丫的是在故意邀功。
“身上衣服都給扒了。能留的東西留下。大雪天的，送薩爾朗那多麻煩啊，也不知道你們首領怎麽想的。”為報隐瞞之仇，聶小雲十分傲氣的埋怨了一番，然後特別潇灑的走了。“對了！弓箭收起來啊。都是石頭磨的呢。”
“是，祭司大人。”保爾廣點頭回答，等聶小雲走遠了，他碰了碰身旁的目頭山。“你說，祭司大人是不是不喜歡我邀功啊？”
“別廢話，扒衣服。”
“哦。”保爾廣又變回那忠厚老實的勇士，任勞任怨扒起敵軍的衣服來。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忽然覺着原始部落的這些小哥，掰開都是黑的。被神明限制了的腹黑屬性……
胖媽對天發誓，原本是想要寫些英雄人物的，吼一聲地上顫一顫的那種。結果……
胖媽寫的部落不可能那麽萌
出發前一大早，Q版的首領和八大勇士坐在篝火旁談事。
首領（星星眼）：敢突襲，全部死。
八顆腦袋齊刷刷點頭：哦。
隔壁，Q版聶小雲睡覺打起了呼嚕。
首領（低下自己的Q版大頭嘆息）：阿雲睡覺，就別跟她說了。
八顆腦袋似解非解的點頭：哦。
☆、生死決鬥
戰鬥的吶喊聲響徹了整片森林，茂密的樹冠下，是五個部落一邊倒的戰争。
四個部落聯合，使得游散部落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聶小雲和烏紮猜測得沒錯，三大部落收了他們的箭，卻沒有拿出來使用。雖然箭是最後才發出去的，但多少被替換下了一些。烏紮知道，大家心裏都明白這事，可也不應該點破，也就由着去了。
等于是零壹部落用五十支箭換了游散部落的俘虜，當是和三大部落的一筆交易吧。
一陣箭雨之後，游散部落瘋狂逃竄。對于游散部落而言，從來都是他們搶別人，沒有別人搶他們的經歷，這讓他們慌了腳步。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原本他們已經準備離開，卻還是被追了上來。
游散部落的族人當即放棄了他們的俘虜，四處散逃。可此時，四個部落已經把他們包圍起來了。五十個勇士只是第一批發箭人，其餘的勇士拿着長矛沖上來，他們靠着最簡單的武力，展開搏鬥。
零壹部落的劍沒有派上多少用場，因為三大部落根本就沒有真正去使用。他們沒有時間去砍多餘的竹子，就把箭頭取下，重新進行修飾。不過，這并不影響戰争的局面，人海戰術下，輸贏早定。
這場戰鬥薩爾朗等人是結束後才過來的。有三大首領鎮壓着，分發戰利品的過程就如同他們戰前商量的一樣，也沒什麽人好刷小心思。因為瓦鄂和禹奉兩個部落離得比較遠，他們也沒帶多少勇士，這裏一半的人，幾乎都是薩爾朗部落的。原先争論的要點，就是薩爾朗希望以勇士的多少來分發戰利品。多少人收多少東西。瓦鄂和禹奉自然不同意，他們再從族裏找勇士時間不足，但如果這麽分，自己又太吃虧。
幾番争論之下，他們決定平分。現在是冬天，皮毛是最重要的，游散部落的勇士被收個幹淨。烏紮還算堅持，讓俘虜們留下了自己遮體的衣服。武器的平分過程，三大部落嚴肅以待。沒零壹部落什麽事。烏紮帶着族裏勇士，清點了俘虜。
人數太少，有點不對勁。只有十三個女人，六個小孩。巴托和塔滿對視了一下，情況的發展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你們說，還有別的俘虜藏在哪！”
巴托訓斥的問話，俘虜們害怕的縮成一團。孩子的哭鬧聲和女人的求饒聲讓人頭疼不已。
游散部落的俘虜大多來自多個部落不同地方。語言不通，雙方根本聽不懂對方說話。
根本沒有上戰場的薩瑪，正用嚣張的眼盯着分發武器的禹奉族人。薩爾朗到底不傻，知道烏紮可能會動手腳，連薩瑪這個第一勇士，都沒有派上場。薩瑪自己也有些怨言，可是礙于薩爾朗的權威不敢說些什麽。
同是第一勇士，嚣鳥和砌知可是看不起薩瑪。薩瑪也能感覺得到，自己作為第一勇士，無論是對內的族人，還是對外的部落，都看不起他。部落的第一勇士，本應是部落的最強者，他代表着部落最具有戰鬥能力的人。可是現在，他僅僅是首領的兒子。
薩瑪把這一切歸結于烏紮。因為烏紮，所以瓦鄂和禹奉才對他有意見，因為烏紮老是晃悠，所以族人才不滿他。因為烏紮，所以他才不能上戰場，這可是必贏的仗，他卻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這次領導族人的宿中和艮石，在族裏威望肯定有所提高。而他們，曾經也是烏紮的人。
薩瑪對烏紮的嫉妒由來已久，更別提他沒能娶上門的玷葦。
薩瑪走上前，就看見宿中抓了一個小孩，去到烏紮跟前。
“烏紮首領。”宿中把手中的孩子猶如拎小雞般扔到俘虜中。“跑了一個。”
“宿中。”烏紮朝宿中點頭。“你的箭法更好了。”
宿中勉強一笑，看向一旁分發皮毛的艮石。“你和巴托他們走了以後，族裏就剩我和艮石。薩瑪不配當第一勇士，根本無法領導族人，也是這樣，我和艮石才有了立足的機會。否則，就薩瑪這小人，肯定會想當初對待巴托那樣對待我們。”
“對不起，當初沒有把你和艮石交換過來。”
宿中原本想說自己不介意，可是實際上，他是介意的。宿中和艮石曾經跟在烏紮手底下，他們英勇無比，也沒有服誰。只有烏紮，才能令他們心甘情願的服從。至于薩瑪，他是個什麽東西。當初巴托那麽強，第一勇士的位置本來就該是巴托的，薩爾朗專權，現在這在族裏也不是什麽秘密。
看着巴托和塔滿現在脫離部落，日子過得那麽好，宿中不可能不羨慕。“我知道，那是你們祭司的決定。你們帶走所有人也好，否則保爾兒她們根本活不成。”
烏紮和宿中正說着話，薩瑪忽然走過來。“這是怎麽了？我們族的勇士，怎麽跟它族首領說上話了？”
薩瑪說話的口氣原本就令人厭煩，更別說，配上他如今半邊‘罪’字臉，簡直醜陋到極點。宿中不想和薩瑪糾纏，轉身離開了這裏。薩瑪沖他冷哼一下，看向烏紮身後的俘虜。
“你們零壹部落真是可憐，缺人缺到了這個程度，就為了這幾個人？女人？小孩？早說啊，還不如直接拿箭去跟部落換呢。”
薩瑪這是故意來嘲諷的，巴托他們也不想理。零壹部落的勇士叫起俘虜們就要帶走，薩瑪卻忽然跑到前頭。“等等，我們還沒檢查呢，萬一他們身上藏了武器怎麽辦？”
“瓦鄂首領。”烏紮忽然開口。“禹奉首領，沒問題的話，我們先走了。”
烏紮的話吸引了遠處的瓦鄂、禹奉注意。現在他們都忙着分配武器和皮毛，根本沒時間去管烏紮帶走的人。大致掃一眼，見着都是女人和小孩，也就讓烏紮去了。
這是分肉現場，在場人越少，就越安全。瓦鄂和禹奉，甚至是薩爾朗，都明白這個道理。
薩瑪堵了一口氣，跑去問薩爾朗，薩爾朗現在看薩瑪，根本就是個不成器的廢物。他不如烏紮也就算了，連玷葦都娶不到手，轉頭還讓聶小雲在臉上弄了奇怪詭異的符號。坫提覺得薩瑪不祥，總是避着他遠遠的。薩爾朗雖然不信，但看着總歸不高興。
薩爾朗制止了薩瑪的胡攪蠻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這些武器和皮毛。“你把這一部分先帶回去。”
“可是父親……”
薩爾朗把薩瑪揪到一處，他壓低聲音，嚴厲的說着。“你忘了嗎？這裏少了點人。”
薩爾朗的話，忽然點醒了薩瑪。
在戰前，薩爾朗極力拿下探察的任務，洩露的風聲，其實也是薩爾朗故意放出來的。他們作為探查人，最清楚游散部落有多少人。少幾個勇士看不出來，少了這麽多俘虜怎麽可能不知道。俘虜他們不在意，但是俘虜不見了，說明游散部落還留了後路。
之前薩爾朗和游散部落的首領打過交道，探查的時候也故意防風慫恿他們去攻打零壹部落。現在沒見着游散部落首領的屍體，那他們人在哪，可不好說。
游散部落的人不信奉神明，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挑一個最簡單的目标下手，再适合不過。
薩瑪意會後招來士兵，帶上第一批的武器和皮毛就要離開。
三大部落都不是傻子，瓦鄂和禹奉早就決定，分發完畢後離開這裏。他們不可能再回到薩爾朗部落，分好東西就快走，免得他們耍心思後悔。畢竟他們人不多，東西卻很沉。
至于擁有絕對優勢的薩爾朗，想要這麽快離開的原因也只有一個。借着沒人注意，吞下一筆皮毛和武器。現在勇士們大部分都在這，族裏的人都不知道實情，他們這時候動手腳是最好的機會。
薩瑪帶了幾個勇士，拿走了皮毛和武器，宿中察覺到不妥，想要跟上去，被薩爾朗呵斥。宿中和艮石心中不服，卻也只能看着薩瑪帶着一批皮毛和武器得意的走了。他們是很強沒錯，但是他們卻沒有人。艮石是個暴脾氣，宿中勸了幾次，艮石都不肯就這麽忍着。
艮石趁着薩爾朗不注意，偷着跑了追上去。宿中沒辦法，也只能去跟。想勸着他不要沖動，希望攔着點。
薩瑪領着七個勇士，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裏正盤算着要下多少皮毛才夠。畢竟現在是冬天，最需要的就是皮毛。薩瑪還做着美夢，忽然一聲拉弓的聲音穿過叢林，直沖他過來。薩瑪驚慌的避開。薩瑪認識這支箭，那就是零壹部落的箭，只要傷到，必死無疑。
“誰！烏紮，烏紮你出來。你要想殺我沒這麽容易！”
薩瑪怒氣沖沖的留話，半後退着，結果卻藏在了族人的身後。
忽然好幾支箭射了過來，薩瑪大聲命令着族人。“去，快去！殺了他們！”
族人害怕不敢前進，卻被薩瑪推倒在地上。衆人面面相觑，大叫一聲，沖上前去。薩瑪得了機會，連忙往回跑，一個人丢下族人離開了。
薩瑪在樹林裏一邊跑一邊回頭，大雪的冬天，腳下根本不好走，薩瑪驚恐的喘着氣，不要命般跑着。因為恐懼，他額頭上甚至低落了汗水。薩瑪感覺自己被死亡包圍着，對烏紮的恐懼忽而爆發了出進來。就算薩瑪怎麽僞裝，他還只是那個仗勢欺人，只會抓着女人毆打欺負的膽小鬼而已。
薩瑪感覺自己跑了很遠，又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跑開。只是等到他回神，烏紮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薩瑪連忙回頭看，白雪地面上，除了他的腳印，什麽都沒有。
“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薩瑪喘着氣，害怕使得他挪不開腳步。
“狩獵的時候，弄清獵物的逃跑方向，這是第一勇士理所當然擁有的本事。”
烏紮面容冷峻，忽而拿出了聶小雲給的匕首。“薩瑪，我向你提出生死決鬥。”
“哼，你以為，我會同意嗎？”
薩瑪話音落下不就，他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他帶來的七個勇士，已經被綁着押了過來。
“你沒有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可以期待下章。不就是玩套路嘛，一山還比一山高。
話說，結束這一段，咱們繼續存東西啊。
時不時的Q版
胖媽：我們的目标是！
首領：（抓着匕首，大頭仰天）把部落的食物堆成山！
胖媽忽然想要一個首領的Q版形象，2333
☆、殺死薩瑪
“烏紮，你什麽意思！”
“為我父親報仇。”
“你開什麽玩笑。你父親是病死的。那是神明的懲罰！都、都是因為你，沒有給族人帶來食物，還使得他們受傷。”薩瑪忽然轉頭看向巴托。“巴托，你忘了，你當初身上的傷可是烏紮害的。”
“薩瑪你別裝了。我父親是怎麽死的，你心裏清楚。薩爾朗和坫提設計陷害我父親，總有一天，神明也會降罰到他們身上。那次我帶族人狩獵，本來就是你們的陰謀，從一開始，你們就想讓我死在那裏，只是我命大沒死，你們才想到讓神明降罰，讓坫提把我帶到吃人泥地去。當初你們說十天後來接我，根本就沒有去！”
“你，我們去了，沒有看見你……”
“我就在那裏等着，你還想狡辯！”
烏紮的話讓薩瑪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顯得難看。
曾經，烏紮也沒有懷疑的相信着。他即使不喜歡坫提的一些做法，但終究還沒到否定神明的程度。他心甘情願去受罰，在泥地裏感受自己一點點往下沉，并痛苦的祈禱着。即使後來被聶小雲救了出來，他仍舊相信着這一切。以至于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去部落，讓薩爾朗等人的陰謀成真。
十天後，族裏沒有人來接他，當時烏紮就想到了。他趕了回去，聽到父親死去的消息。再聽了烏雅的話，看見薩爾朗成為首領，取代了他父親的位置，他就算再傻，也看透了。坫提身為祭司，背叛了神明讓邪惡的人，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奪取了他父親的位子。這讓原本對神明持懷疑态度的烏紮否定起了神明，跳出圈子，掙脫了束縛。
“我今天，就要殺了你，為我父親報仇。”
“那根本不關我的事！”薩瑪覺得烏紮瘋了，他後退兩步，恐懼使得他渾身發顫。“是坫提！是坫提的主意！他要殺的首領。烏紮，是你自己再□□對坫提的意思，坫提覺得威脅了他的地位，所以找的我父親。首領是坫提灌藥殺死的，跟我們沒關系啊！”
“那我當初狩獵呢？後來薩爾朗取代了我父親呢？沒有你們，沒有族裏你們的背叛者，坫提一個人怎麽可能完成。你們背叛了族裏，理應受到懲罰。”
“烏紮，你冷靜點！”薩瑪看着烏紮拿着奇怪的武器對着他，那武器在太陽下發着白光，薄得像樹葉一樣，薩瑪從來沒有見過。零壹部落的奇怪毒箭已經那麽可怕，薩瑪不敢想，烏紮手裏的武器，傷到他，他還有沒有機會活命。
“烏紮，你殺了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告訴你，零壹部落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哈，怎麽可能。我探查的時候，就向游散部落透過消息，現在他們的首領根本不在那裏面。肯定是跑了。你們零壹部落人最少，不找你們下手找誰啊！烏紮，想想你們祭司，你再不去救她、她肯定就死了！”
薩瑪的話對烏紮其實是有用的。他雖然來之前做了準備，多次囑咐過，但一想到聶小雲真的會出事，他手掌都不由得發涼。可是他不能就這麽離開。烏紮告訴自己，他必須得相信他的族人，也不能讓阿雲失望。
來之前他已經說了，會殺了薩瑪，既然把話說出口了，就應該說到做到。
“我們的祭司大人和坫提不一樣，她是真正的神明使者，她不會有事的。你忘了你臉上的傷了嗎？”
薩瑪連忙捂住自己被降罰的臉，一下子就跪下去了。
薩爾朗想吞下皮毛和武器，出了宿中和艮石等人，避開自己的親信，那也是他的計策之一。他成為首領之前，自然是拉攏這些人叛變，打垮烏紮父親。可當他成為了首領，當然是要跟他們争利，争奪他們的利益。免得他們強大起來，像自己當初背叛烏紮父親一樣，背叛自己。薩爾朗性格多疑狡詐，他想到的，烏紮也想到了。
就因為這樣，現在後面被抓的七個勇士，都不是薩爾朗的人。都只是族中普通的勇士而已。他們聽到烏紮和薩瑪的對話，想到原來前首領是被害死的，被薩爾朗統治以來的不滿全部湧現。
坫提身為祭司，是族裏最受敬重的人，勇士們完全不敢相信，憤怒到極點。真是不敢想，他們的祭司，竟然背叛了神明，下達了假的神令。而他們，竟然還一直誤導族裏，說零壹部落的祭司是女巫，她明明才是真正的神明使者，是專門來打敗坫提的！難怪坫提那麽害怕她……
一個較為年輕的勇士，按捺不住沖動，大聲朝薩瑪叫喚。“拿起你的武器！接受烏紮首領的挑戰！”
“拿起你的武器……”
其他幾個族人聽到那勇士的叫喊聲，被煽動了情緒，跟着他一起叫了起來。
“那起你的武器！接受挑戰！”
薩瑪被逼得沒有選擇，他瞪大眼睛看向族人，表情兇狠恐怖。“住口！你們住口！我是族裏你的第一勇士，你們敢這麽跟我說話！”
“你才不是！你不懂狩獵，遇到危險只會逃跑！你是個懦夫，根本不配當我們的第一勇士！”
年輕的勇士叫喊着，忽然想起前首領帶領族人時大家過的日子。他們的第一勇士烏紮，總能給族裏帶來食物，前首領從不多拿，每次都讓着。巴托、目頭山、保爾廣，他們一個個，都是族裏最英勇，最強大的。他們才是真正的勇士！
可是卻被薩爾朗和坫提逼出了部落。而他們的部落，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
游散部落來攻打他們，薩爾朗只會說空話。本來就是冬天，族裏根本沒有什麽食物，可是薩爾朗卻多次讓他們獻出食物，送給游散部落的人。族裏餓死的孩子，凍死的老人……
這樣的部落，哪裏還是他們原來的部落？
都是薩爾朗他們害的。他們背叛了神明，是部落的罪人！
“烏紮首領！殺了他！殺了他！”
薩瑪此時已經吓殺了，他不明白為什麽忽然間，自己的族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他看着烏紮，仇恨使得他紅了眼睛，他沒有選擇用長矛來戰鬥，而是拿了塗有零壹部落毒木汁的毒箭。
“烏紮，小心！”巴托見了毒箭，連忙跑了過去。
薩瑪盯着烏紮。“烏紮，你不是想挑戰我嗎？好啊，來啊。”
此時，巴托跑到了烏紮身邊，其餘零壹部落的族人，也押着人走了過來。他們包圍着薩瑪和烏紮，看着薩瑪怎麽變得瘋狂。
“薩瑪，你這樣根本不公平！”
“怎麽不公平？這還是你們零壹部落的武器呢！只要劃一個小口，就能死人……”
塔滿氣憤得胸口起伏，他打開自己身上的毒木汁罐子，當場将它塗抹在長矛上，把它交給烏紮。“首領，你用這個！”
薩瑪明顯是怕了，他們一直以為，零壹部落只有毒木箭，沒想到，他們還可以在長矛上塗抹東西。都怪坫提太過害怕聶小雲，沒敢仔細去研究這些毒木箭，否則，這個毒木箭的秘密，他們就破解了。
烏紮看着長矛，有些猶豫。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不，我用這個。”
“烏紮！”巴托試圖阻攔烏紮。
在沒有石刀的時候，巴托等人見過這個匕首。知道它是沒有毒的，作為武器，這個實在沒什麽優勢。雖然鋒利，但是太短了，怎麽跟薩瑪的箭比。
烏紮推開巴托。“這是我和阿雲見面那天，她給賜予我的。這是來自神明的禮物，我理應用它來報仇。”
塔滿本來還想勸，可是烏紮這麽說，也沒人敢攔他。聶小雲作為零壹部落的祭司，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在神明這方面。
巴托等人擔心的模樣給了薩瑪信心，薩瑪忽然朝烏紮出手攻擊，衆人連忙避開。巴托只得破口大罵。“薩瑪，還沒有開始！”
薩瑪是為了活命，哪裏會管這些，抓着箭就朝烏紮攻擊。烏紮連忙避開，在雪地了打了幾個滾。烏紮的匕首确實不好接近薩瑪，薩瑪的箭又太過危險，只要劃傷他的皮膚見了血，他就沒命了。
薩瑪的攻勢越來越兇險，烏紮避得十分辛苦。在薩瑪一個沖撞後，烏紮抓住了薩瑪的手，他咬着牙，想要讓薩瑪松開箭，可是薩瑪知道這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自然堅持着。薩瑪幾乎是拿出有史以來的最大力氣，為了活命，他變得兇狠無比。
兩人相互較量着，還是最後烏紮踢了薩瑪一腳，兩人才得以分開。烏紮趁薩瑪還沒爬起來，沖上去對他又是一腳。烏紮騎在薩瑪身上，一手折斷了他的箭，将箭頭扔到了一邊。薩瑪驚慌的瞪大眼睛，沒來得及回過神，就被烏紮一拳打到臉上。薩瑪的嘴角破開流了血出來。他想要求饒，可烏紮的拳頭卻一下又一下，完全不給他反應。
薩瑪被打得兩眼發蒙，烏紮這才高舉了匕首。“這是為了我父親，和妹妹！”
烏紮要緊牙關，匕首準确無誤的刺進薩瑪心髒。
烏紮的汗水順着他黑色的短發，低落在雪地上。“你傷害了我的妹妹！”烏紮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像只兇狠的猛獸般。
烏紮現在滿腦子都是烏雅肚子裏的孩子，就因為薩瑪，他的妹妹，得一直帶着那個孩子生活。薩瑪毀掉了烏雅的一切。
烏紮的匕首更是下去了幾分，薩瑪瞪大眼睛，就這麽痛苦的死去。
“你理應受到神明的懲罰。”
烏紮紅着眼睛，将匕首從薩瑪的胸口扒了出來，血跡飛濺，烏紮兩手都是鮮血。
巴托等人多少又被烏紮震懾。一直以來，烏紮都非常優秀，無論是作為第一勇士，還是首領，他一直果決的領導着所有人。這是烏紮第一次殺人，跟他以往狩獵是完全不同的樣子。狩獵的時候，烏紮會有憐憫之心，他會感謝來之不易的食物。可是殺薩瑪的時候，他只有仇恨，仇恨使得他變得不同。
巴托無法形容出這個不同。他只是，不由得對他們的首領更加敬畏。他們到底和以前不一樣了，曾經的烏紮是第一勇士，能和他們相互扶持到一起。他領導他們，同時也是他們的朋友。可是現在，烏紮是他們的首領，他們聽令于他，尊敬且敬畏，這才是他們應有的态度。
“首領。”巴托正式改口，并且再也不去直呼烏紮的名字。“現在怎麽辦？”
烏紮沒說話，眼睛一直盯着某處。遠處大樹後面，走出來了兩個人。
艮石和宿中。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本來想留薩瑪的，結果寫着寫着，被首領殺死了。
容胖媽哭一會。
主要是首領不聽話，不服從安排，胖媽……寫着寫着，就感覺首領在反抗胖媽，不肯讓薩瑪活下來。胖媽明明留薩瑪有用的。哼╭(╯^╰)╮
讨厭死首領了。o(╥﹏╥)o
☆、薩爾朗的質疑
艮石和宿中本來就是跟蹤的薩瑪，他們和薩瑪打交道最多，對薩瑪的意見，這遠比薩爾朗要多得多。也是因為這樣，當他們發現薩瑪被攻擊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沖出來救他，而是選擇了觀望。
觀望之後，發現零壹部落的竹箭，他們甚至拔了出來，主動幫他們清理痕跡。艮石和宿中本以為烏紮是想給薩瑪一個下馬威。畢竟零壹部落提供竹箭，一開始就是為了用來攻打游散部落。可是薩爾朗和薩瑪卻将他們扣留了下來，沒有真的用到戰場上。
他們躲在後面，看着零壹部落抓了自己族人，才慢一步反應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薩瑪承認的事情，對于整個部落而言都是不可原諒的。他們父子謀殺了前首領，這是要遭到神明降罪的惡劣行徑。
艮石和宿中看着烏紮跟薩瑪決鬥，在那之後，才選擇走了出來。這是他們的一個态度，他們用這樣的行為告訴烏紮，他們跟他是一頭的，并且願意幫他反對薩爾朗，反對這統治部落的邪惡力量。
艮石和宿中将竹箭丢到地上。烏紮走上前，跟他們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烏紮，對不起，我們應該早點發現的。”艮石的聲音裏滿是歉意。
巴托和塔滿一直挂心着艮石和宿中。他們心裏清楚，當初之所以沒能換來艮石的宿中，完全是因為祭司大人好心，帶上了他們的家人。如果不是他們，艮石和宿中也沒有必要留在部落裏受氣。對于跟适合宿中，巴托等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