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都會報備給烏雅和烏紮。烏雅管着竹林，烏紮記錄山藥地和陷阱。最後到聶小雲這裏的時候，她就借着零肆七，将這些地方标注記錄下來，翻着零肆七就能查到，相當的方便。
聶小雲出門，看了下烏雅養的小雞，那也不能說是小雞了，養了三個多月，怎麽也長大了。只是或許是品種原因，這些雞被圈養着，成天也不活動，竟然沒怎麽長肉。雖然比外頭飛着的大了許多，可也沒達到聶小雲預期的程度。
聶小雲估摸着，再養也養不胖了。留下幾只能下蛋的，差不多就殺了吧。聶小雲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烏雅的表情像是驚天一聲雷。這些雞烏雅費了不少心思，又是保暖，又是供吃，秋天的時候死了不少，烏雅幾乎可以說是摸索着一路養下來的。聶小雲提議殺掉，烏雅可不心痛。
聶小雲跟烏雅将道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本來這些雞吃的是蛆，現在大冬天的，哪裏還有什麽蛆。往後等發展到養蛆喂雞再擴大規模好了。聶小雲用實踐證明，一切遠沒有想的那麽簡單。
平靜的零壹部落，一大片的雪白冬景，聶小雲穿着臃腫，步子簡單的去串門。烏雅擔心聶小雲，就跟着她走。聶小雲和烏雅來到河邊，聶小雲看着結冰的河面感慨。
“烏雅，這底下其實還有魚。如果能有個帳篷，弄個小火盆，或許還能冬釣一下。”
“水都結冰了，怎麽可能會有魚？”
烏雅不解的反問。
“底下水還有沒結冰的啊。”
烏雅一聽就樂開花，轉頭就想跑，還是聶小雲把她叫住了。“去哪啊？”
“讓大家一起來抓魚。”
行動派，烏雅在這點上，和她哥真是迷之相似。不用烏雅說，聶小雲也能察覺出來，這就是山藥後遺症。雖然能填飽肚子，但架不住每天都吃。它和米飯不一樣，米飯能填飽肚子每天吃，那算是因為有配菜。換了誰，連續吃一個月的白米飯，也會扛不住的。
現在，但凡能有點別的選項，族人都會願意去嘗試。要不他們怎麽會那麽熱情的去狩獵。只是現在有樹皮衣禦寒，聶小雲也就沒有攔着罷了。
“不好鑿，你看着的冰多深，而且太冷了，如果因為這樣感冒了不值得。”
烏雅剛提起的積極性被聶小雲打擊，聶小雲看她失落的樣子，不由得多打量了下。“奇怪……烏雅，你是不是長胖了？”
烏雅眨着眼睛，下意識掀開自己的衣服，把手伸到衣服裏摸肚子。這大概是所有女人的天性，說到長胖，第一反應就是捏捏自己的小肚腩。聶小雲連忙抓着烏雅的衣服遮擋。這裏的人普遍上衣失蹤，不管男人女人，所以也沒有這個概念。零壹部落的女性，也是跟着聶小雲才穿上上衣的。當然，還有是因為現在冬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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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你是個女孩子，別随便掀衣服。”
烏雅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對于祭司大人這種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舉動不大理解。現在還好，等到了夏天，估計女人們還會恢複原樣。畢竟真的很熱。
聶小雲任由着烏雅蒙混，也沒有強制要求她改變的意思。這就好比有些極近保守的女人，你在她面前穿裙子是一樣的。思想觀念不同，在這裏，聶小雲才是那個脫離大衆的異類。她也沒什麽立場強制要求她們跟從。
聶小雲跟着烏雅在河邊轉了一圈，再回到部落，烏紮領着的狩獵大部落也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了一些獵物，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面上表情并沒有那麽的高興。
聶小雲不解的來到一臉嚴肅的烏紮身邊。“怎麽了？”
烏紮看向聶小雲，将聶小雲拉到一邊。“情況不大好，我們發現了游散部落的蹤跡。”
聶小雲來這裏這麽久了，不可能不知道游散部落。但基于之前烏紮給的訊息，聶小雲對有散部落的認知還停留在，他們喜歡抓女人和小孩。聶小雲連忙道。“那等什麽，快告訴族人。從現在開始，女人不可以單獨出去，最好別出去了。反正這天也不是好活動的。”
“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聶小雲不解道。
一旁的巴托看不下去，走到聶小雲身邊。“祭司大人，我們發現一些打鬥的痕跡。這些游散部落應該是剛到這裏不久，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主動攻擊了當地部落。我們發現了他們吃人的……”
“巴托！”
烏紮忽然呵斥住巴托，巴托一臉不解，絲毫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因為太震驚，所以巴托描繪過程中，難免就詳細了一些。難道……這有錯嗎？
巴托傻乎乎的看着聶小雲。
聶小雲本來還沒反應過來，結果被烏紮一聲呵斥，反倒懂了巴托的意思。聶小雲的表情漸漸崩解，最後一片慘白。
在聶小雲的印象裏。只有那些十惡不赦的可怕變态才會這麽做……聶小雲一想，就止不住渾身發寒。
“烏紮，吃、人……”
“是一些小孩的屍骨，我們撞上他們，但是在他們活動過的地方查看了一下。有不少人。”
烏雅當即反應過來。“我去讓清點人，讓大家不要出門！”
烏雅說完話就跑，聶小雲腳下還有點飄。在這沒有鍋、沒有陶瓷的地方，請問怎麽吃人，串起來烤……聶小雲臉色大變，轉頭忽然就吐了。
烏紮也沒想到聶小雲反應這麽激烈，連忙拍打着她的後背。
吃人是游散部落才會有的習慣，一般有固定駐紮地的部落都不會這麽做，雖然有極少數意外，可這邊的三大部落也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如果冬天食物不夠，他們一般會進行驅逐，雖然也是任由生死，但不至于吃食同類。
游散部落不同，他們沒有固定住所，部落都是游走狀态，走到哪活動到哪。現在是冬天，被驅逐的人不少，尤其是小孩，遺棄的也很多。他們抓到後，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殺掉他們，也是一種填飽肚子的手段。
游散部落一直都有，但是這個部落明顯很多人。烏紮總覺得，保守估計也得有三四十個勇士，烏紮很擔心零壹部落的安全。
或許是不缺食物、有得避寒的原因，零壹部落的族人，這個冬天過得□□逸了。以至于他們忽略了，這個冬天，比以往的冬天更要寒冷，獵物也更少。他們過得好，不代表其它部落可以生存，這麽大的游散部落，很明顯是一個警示。
現在才剛要步入深冬，一切還沒到最惡劣的時候。
烏紮拍打着聶小雲後背，在族人看不見的地方半攬着她的肩膀安慰。聶小雲花了很長時間平定心情，說服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該死的細節。
“他們不會攻擊這裏吧？”
“不好說。”
“不好說！”聶小雲差點沒站穩。“什麽意思，這裏不是降罰之地嗎？”
“游散部落敬仰的神明和我們不同。他們本來就是游走抓人做交易的部落，他們不一定是這裏的人，或許從很遠的地方來。不知道降罰之地，不懼怕神明，也是有可能的。”
聶小雲終于想起來問。“他們很多人嗎？”
烏紮點頭。“他們殺了不少人，肯定是有很多勇士需要食物。找到的地方，雪上腳印很多，都是深而大的腳印。游散部落非常的蠻勇，哪怕是一對一，我們的勇士也未必能打得贏。更何況，他們的勇士可能比我們的勇士還要多。”
“那、那怎麽辦？”
“只能觀察着，派多人戒備。減少活動，希望他們發現不了我們。不過，阿雲，你能給族人開壇做祈禱嗎？今天，勇士們都被吓壞了。我怕會有影響。”
聶小雲一邊點着頭，一邊擴大零肆七的戒備範圍。原本，聶小雲對零肆七的能量信心滿滿，現在，她有些擔心了。
今天她還和烏雅兩個人逛了冰河，也是運氣好沒出什麽事，現在想想都後怕。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嗯，更新了。
☆、烏雅懷孕
游散部落的到來，讓這個好不容易習慣冬天的零壹部落陷入了恐慌。大家被禁止離開降罰之地，圍欄邊上一直有人巡邏。做飯也變得小心翼翼。
如果游散部落是路過這裏，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可怕就怕，這麽惡劣的天氣，已經逼迫游散部落的人主動對當地部落進行了攻擊。如果他們改變主意，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得來一處落腳的地方，零壹部落這二十來個勇士的小部落，很明顯是最好的選擇。
烏紮帶着族人戒備，毒箭準備了不少。
大概半個多月過去，零壹部落正式迎來深冬。極寒的天氣已經讓些年紀較小的孩子患病，好在之前采的藥材還能用上，也還沒有什麽大問題。也算是幸運，今年零壹部落，沒什麽新生孩子。
因為被禁止随意活動，部落族人串門子也就多了，相互之間熟悉了不少。正是一天，聶小雲跟烏雅、巴娜一起在屋子裏聊天。她們煮着山藥，熟了以後就端着吃。現在族裏人用筷子都很利索，更何況是烏雅和巴娜這兩個女性代表。
女性代表，是聶小雲對兩人的戲稱。兩人也算是零壹部落的先驅者，現在都成了得力助手，傳授知識，監督幹活，勤勞得不行。
烏雅明顯是餓了，很快就把自己哪份吃完。聶小雲見着不由得開起玩笑。
“烏雅，你越吃越胖，都快要有雙下巴了。”
烏雅跟着聶小雲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後非常苦惱的皺起眉頭。“祭司大人，真的好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總是感覺吃不飽。祭司大人，我不是有什麽毛病？”
聶小雲掐了一把烏雅臉頰。“哪有什麽毛病，現在冬天，正是長胖的時候。”
“可是巴娜都沒有。”
巴娜也跟着點頭，甚至拉高袖子給聶小雲做證明。聶小雲慢半拍的發現，烏雅好像是胖得有點快。根本就是在以可見速度長肉。烏雅正是好年紀，別太胖可能也不符合這裏人的審美吧？
聶小雲不由問起零肆七。“零肆七，你給看看，烏雅身體沒問題嗎？烏雅運動也不少，整套減肥方案？”
烏雅跟巴娜聽着零肆七說着聽不懂的話，當即嚴肅起來。聶小雲現在是越來越不避諱。畢竟打字提問真的很麻煩，說出來別人也聽不懂。
零肆七上下掃描了烏雅一遍，聶小雲對這個也不是很在意，沒怎麽去細看，接着，就聽零肆七回複。
‘孕期正常，身體健康，不建議減肥。’
聶小雲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不建議減肥。”
“前面！”
“孕期正常，身體健康。”
“……”
烏雅和巴娜傻乎乎的看着聶小雲，不明白她忽然激動什麽。聶小雲看着烏紮的妹妹，十來歲的小姑娘，幾個月來可見速度變圓，然後……竟然是懷孕了！
誰的孩子？還能是誰的孩子？
啊……
聶小雲忽然很想原地爆炸。這可怎麽辦才好！要怎麽跟烏紮交代啊！聶小雲現在根本無法直視烏雅那雙單純清澈的眼睛。
或許是因為烏雅年紀小，聶小雲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即使烏雅曾經是薩瑪的伴侶，即使烏雅後來還被薩瑪……但是真的沒想過啊！
她該怎麽跟烏紮說？烏紮，你有個外甥了，還是你仇人兒子的。
聶小雲痛苦的捂着臉。
“祭司大人，您怎麽了？”
烏雅和巴娜擔心的湊上前。
“祭司大人，我，我一直沒有多吃。我知道，族裏東西不多。我餓了但是從來沒有多吃、更不會偷吃的！祭司大人，您別生氣。”
聶小雲拍了拍烏雅的肩膀。“烏雅，你先別管那麽多，餓了就吃吧。”聶小雲站起身。“你們先聊着，我忽然想起找烏紮有事。”
聶小雲故作鎮定，走出屋門就用跑的。聶小雲身體勻稱，但在族人裏前就顯得矮小瘦弱。屋子外頭忙碌的族人就看着祭司大人邁着小短腿努力在雪地中奔跑。
烏紮現在正在和巴托等人商量安防問題。為了防止游散部落攻來，現在除了武器戒備之外，都開始帶領勇士訓練了。
聶小雲推門進屋，嘴裏不停吐着白氣。烏紮一眼就看出聶小雲的着急，談得也差不多了，當即就讓他們離開。
巴托等人離開屋子後，聶小雲趕忙來到烏紮跟前。
“怎麽了？”
烏紮站起身來到聶小雲身邊，想要捂住她整個冬季都沒真正暖和過的手。聶小雲着急的拒絕着。“烏紮，我、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關于游散部落？”
自從幾天前，巡察的人在附近發現游散部落的蹤跡，烏紮就十分的緊張，漸漸都有些入魔了。聶小雲整理着措辭，跟着搖頭。
“那你不急，慢慢說。”
聶小雲真是想來一句，想慢也慢不了。“烏紮，烏雅她、她之前是薩瑪的伴侶對吧？你有沒有想過烏雅往後的事情？”
“往後的事情？”
“就、就是……烏雅……”
聶小雲試圖委婉的想烏紮表明，烏雅以後總不能一個人過吧？長大了得再找個青年才俊吧？但是現在很不幸的有了一個孩子，更不幸的是，還是薩瑪的……
“阿雲，你是想說烏雅肚子的事情吧？”
聶小雲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聶小雲站在烏紮跟前，擡着頭，看着這個面上無波的英俊小哥，滿腦子都是攔不下的髒話。
“你知道烏雅肚子……”
“我問過三紗了，應該是有了孩子。不過好在，應該不會在冬天出生，希望能好養活一些。”
“……你、什麽時候問的？”
聶小雲其實想問的不是這個。她更想問的是，你竟然想養活那個孩子？
別怪聶小雲心狠，她只是順理成章的去分析。烏紮認定薩爾朗和坫提設計陷害了自己父親，張口閉口就是要進行生死對決。之前薩瑪那麽對烏雅，烏紮也提了要戰鬥。聶小雲時刻記着，烏紮提起薩爾朗時仇恨的眼睛，銳利得令人膽寒。
轉頭，這個男人竟然願意給仇人養孫子。她腳有點虛。
“游散部落來之前。烏雅長肉了，而且吃得也很多。三紗也沒有生過孩子，不過她嫁給保爾廣的時候保爾兒才出生，所以她要知道一些。”
聶小雲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男人，比她們三個女人細心多了。
相比于懷了孕不自知的烏雅，整天跟着沒往這方面想的巴娜，以及她，這個一把年紀活得無比粗心的假祭司。烏紮，真的是太難得了。
“那……”
聶小雲真的很想問要為什麽願意接受這個孩子，可是她又怕自己說錯話，一不小心謀殺了一個小生命。反正……孩子的舅舅也不是很在意……
“為什麽不告訴烏雅，烏雅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麽病。”
“烏雅年紀小，等肚子大了總會知道的。太早告訴她，讓她害怕。晚點擔心得也就少一些。”
聶小雲怪自己命不好，怎麽沒這麽一個貼心的哥哥。要說烏紮，真的、每次都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感動人。小哥在她這的好感度早就刷爆了，結果還要逼着她更新。
“烏雅會喜歡那個孩子嗎？我的意思是，烏雅年紀很小，忽然當了母親……”
“這是她的命運。”屋子裏燒着炭火，烏紮擔心聶小雲着涼，就拉着她到旁邊坐下。“不管喜不喜歡。烏雅一個人，将來有個孩子保護她也好。”
聶小雲忽然想起一個可能性。
這個世界，貌似還不存在打胎這一說。
如果是這樣，一切就要合理得多。因為不能，所以烏紮從來沒有考慮過，不讓烏雅生下這個孩子。在這個可怕的世界，落胎确實沒什麽可行性。更何況，有損身體。
可是，生孩子也很痛啊，烏雅年紀這麽小，可憐要受這一份苦。
聶小雲忽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烏紮會如此平靜，想必已經考慮清楚了。聶小雲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心裏清楚。烏紮這年齡肯定是比她小的，莫名有種小小年紀，就如此有擔當的感覺。她也是白活了那麽多年。
“那、烏紮，你喜歡這個孩子嗎？”
“他是零壹部落的孩子，我會教導他成為一個真正的勇士。雖然他沒有了父親，但是我可以保護他。”
“如果是女孩呢？”聶小雲終于輕松了些，笑着逗烏紮。
“……我會保護她，不讓她像她母親一樣受到傷害。烏雅是我的妹妹，我沒有照顧好她。”烏紮忽然露出了一個失落自嘲的表情。“父親知道了，一定會責備我的。”
聶小雲忽然被烏紮感動得一塌糊塗。聶小雲抱住烏紮的脖子，她是沒什麽擁抱優勢，但把頭埋在烏紮懷裏好像也是個不錯的方法。
“不會的烏紮，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盡量站在原始背景下想問題啊。其實烏紮的選擇也不多。
第一，等妹妹生下孩子，殺死/抛棄TA
第二，等妹妹生下孩子，養活TA
沒有落胎這個選項，落胎會有生命危險，對于烏紮而言，還不如讓妹妹生下來幹脆。
☆、締結戰鬥協議
聶小雲是個非常感性的人，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嘤嘤嘤的往烏紮懷裏紮。烏紮手足無措，古銅色的皮膚硬是被打破，詭異的泛起些許紅暈來。
烏紮順勢抱着某個小鳥依人的祭司，手時不時挪一下不知道放哪裏才好。兩人就這麽沉浸在各自世界中，烏紮張了半天嘴，終于鼓起勇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陣低沉的號角聲傳來。
“嗚~嗚~”
聶小雲一聽見聲音，當即條件反射，一把推開烏紮，自己爬了起來。烏紮差點倒在地上，滿臉的怨氣。號角是聶小雲用獸角制作的，這是零壹部落第一次正式吹響號角。一開始試過一次，聲音太過響亮，怕沒起到通知同伴作用前，就先把敵人招來。聶小雲可是千叮咛萬囑咐，必須緊要關頭才能吹起。
烏紮雖然對這號角聲有埋怨，但也不妨礙他往外沖的速度。烏紮推門出去，聶小雲剛探了個頭，就被去而複返的烏紮一個大掌按了回去。
聶小雲只來得及看到從小道裏接二連三推門而出的勇士們。
“阿雲，你待在這。”
“不是，我得去。”
聶小雲認定自己有光手環能夠幫忙，結果話音剛落，零肆七就發出了警報。聶小雲愣了一下，看着全息影像上出現的三個小紅點不知所措。
烏紮見聶小雲呆了，把她推回屋子想要關上門，還好聶小雲及時甩開，往外鑽了出去。“只有三個人。”聶小雲連忙表态。
烏紮正要動怒，結果跟着愣了。
烏紮和聶小雲領頭，帶着族人去迎接‘客人’。聶小雲看着族人每人背着一桶竹箭，手持一根長矛，心裏頭疙瘩一下，只覺得死亡氣息籠罩不去。
別人不知道，聶小雲可不清楚。這些人的一支箭，多半就是一張催命符啊。雖然現在是在游散部落的威脅下，是非常時期。但是每人一支箭，可不把那三個人桶成篩子。聶小雲不由得一哆嗦，旁邊的烏紮見着，以為她害怕，連忙又往身後拽了點。
來到零壹部落外的，是三大部落派來的第一勇士。分別是薩爾朗部落的薩瑪、瓦鄂部落的砌知，以及禹奉部落的嚣鳥。這三人才到門外，見着骷髅頭畏懼指點，忽然就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洪亮可怕，仿佛什麽山中猛獸一般。三人沒料到會這樣，這才拿起長矛戒備，十幾個背着弓箭的勇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忽然就跟他們對峙起來。
這裏除了薩瑪的第一勇士含着點水分，其餘的砌知和嚣鳥都是經過部落正是選出來的，身經百戰有不畏之心。這倒好，一下子都被吓得有些慌。
等了一會，來的人越來越多。砌知和禹奉都認出了自己部落的勇士，他們連忙叫停，可這些人才離開部落幾個月，把他們全忘了，完全當不認識，手上的長矛不見放下，丁點猶豫都沒有。
三人詫異零壹部落族人的表現。他們太過勇猛，面上堅毅的表情使人敬佩。才這麽想着，烏紮帶着聶小雲出現了。
族人自動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讓烏紮和聶小雲輕松通過。
聶小雲一見薩瑪，恨不得沖上去脫鞋打他。要不是顧及祭司儀态，她能當場跟他撕了。聶小雲眼神兇狠，薩瑪見着她都腳軟害怕。
薩瑪依舊盯着一個‘罪’字，坫提還是有些本事的，也或許，這的人天生自我治愈的能力就強。現在薩瑪臉上，只是看出疤痕，沒見什麽大礙。聶小雲轟動一時的降罰，讓薩爾朗的部落顏面掃地。坫提原本死活不願意救治薩瑪，擔心引起神明降罰，若不是薩爾朗逼迫，坫提根本不會出手。
坫提自知自己不如聶小雲，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神經兮兮的念叨，誠心想要跟神明通感。當然，他肯定是失敗了。但這再也改變不了他奇怪的行為。坫提将心神全部放在了跟神明交流上面，在他眼裏，薩瑪就是個神明降罰過的罪人，自然不可能再讓玷葦跟他成為伴侶。坫提以薩瑪在祭天前侮辱了玷葦為由，強硬拒絕了薩瑪和玷葦的婚事。
當一個部落裏，連祭司都認為你是罪人的時候，不管你再怎麽辯解，你也避免不了族人的有色眼鏡。更何況，那麽奇怪的疤痕在薩瑪臉上呢。
薩瑪一度情緒失控，這讓薩爾朗充滿了恨意。對烏紮、對聶小雲，還有對見死不救的坫提。甚至是玷葦……薩爾朗認定這些人動搖了他統治的權利。好在坫提現在幾乎不出門，薩爾朗發揮自己出色的口才，說服了族人。
薩爾朗将這一切說成了反侵略。認定零壹部落是在欺壓他們。非我族人無需畏懼，薩爾朗不願因替換第一勇士，堅持薩瑪地位不動搖，并把薩瑪的行為定義為勇敢的英雄，為族人而付出。薩爾朗知道，他必須這麽做，只有薩瑪将第一勇士牢牢抓在手中，他才能把握所有食物的得取分配，才能拿捏住手底下的那些勇士。
薩爾朗的一番說辭，多少煽動了族人，勉強穩定了他的首領地位。本以為可以緩一緩，結果游散部落出現了。
首先被攻擊的，是瓦鄂和禹奉的兩個部落，但是因為他們兩個部落距離得近，瓦鄂部落人也多，抱團以後，勉強減少了些游散部落的騷擾。不過，他們也因此失去了一些外出的女人。
游散部落見在那邊得不到好，聽說這裏還有一個單獨的部落，于是就趕來了。烏紮之前看到的攻擊和吃人的景象，就是他們準備大幹一場前的動員。半個多月來，薩爾朗的部落損失慘重。
族人不敢輕易外出，打獵也變成了一件随時會喪命的事情。薩爾朗試圖跟游散部落進行談判，給了一些食物作為交易，誰知道，游散部落是個不敬神明的，食物吃完就又來找麻煩。薩爾朗忍無可忍，派人煽動瓦鄂禹奉合作報仇。原本已經商量好剿滅游散部落，可薩爾朗忽然又想起零壹部落來。
早在交易前，薩爾朗就有意将零壹部落的消息透露給游散部落。可是有散部落得了交易的好處，聽聞零壹部落有一個厲害的祭司，加上他們蹲守了一陣，發現零壹部落的人行為古怪。游散部落抓人殺人，一般是圍攻出來狩獵的勇士，時不時攻擊他們的部落，搶走幾個小孩。可零壹部落的人，完全不出來狩獵。如果不是時不時看見有那麽幾個人，他們都要懷疑，零壹部落是個死人部落。
他們好像，完全不需要進食一般。不狩獵，哪裏來的食物？每次冒着煙，他們燒的究竟是什麽？
恐怖的傳說、奇怪的神明降罰、危險的警告、被大火燒過的降罰之地、神通廣大的祭司，諸多因素，讓游散部落放棄了對零壹部落的進攻。反正對于他們而言，薩爾朗的部落很好欺負，抓着這個就夠了。
薩爾朗見一計不成，就又想了一個辦法，拉攏零壹部落，一起對抗游散部落，一方面削弱零壹部落的實力，另一方面，也能惹怒游散部落，讓他們對零壹部落發起攻擊。
薩爾朗的提議很快就被瓦鄂和禹奉接受了。瓦鄂對零壹部落的印象很好，堅信他們是個有強大族人存在的大部落，而禹奉，多少也存了一點試探的意思。
三大部落一拍即合，派來自己的部落第一勇士，準備談判來了。
結果，還在部落之外，就被武器指着……
零壹部落，絲毫不友善。
如果不是之前有過接觸，如果不是這些人眼熟，他們都快要以為，零壹部落和游散部落一樣，是個可怕恐怖的部落。畢竟，他們那大石頭上的骷髅，跟吃人的游散部落還挺異曲同工的。
“你們來這做什麽。”烏紮皺眉問道。
氣勢、主要是氣勢。
相比于零壹部落，對面三人真是太弱了。聶小雲一眼就判了個輸贏。
對面三人試圖商量，結果薩瑪已經退後了兩步避開聶小雲。砌知和嚣鳥見用不上他，兩人低聲商量了下，由砌知出來帶了頭。
“烏紮首領，我們三人，是代表部落，前來跟你締結戰鬥協議的。”
“是因為游散部落？”烏紮反問了一句。
砌知和嚣鳥當即激動了起來。
嚣鳥連忙問道。“你知道？你們部落也遭受到了襲擊？”
烏紮沉默了一下，想着這個問題，究竟要怎麽回答才好。
烏紮腦子靈光，一下就想到了三大部落的聯合原因。禹奉和瓦鄂部落離這裏有段距離，除非是被騷擾得厲害，損失慘重，否則也聯合不到薩爾朗這來。跟薩爾朗部落合作，只能是為了報仇。
報仇不會主動提出來，現在游散部落可是在這附近活動。只能是薩爾朗撮合的。薩爾朗煽動瓦鄂和禹奉來跟零壹部落合作，這裏頭，怕是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麽，胖媽寫完這章，感覺薩爾朗是個權鬥高手，一直都是他在刷新烏紮的權鬥值。（捂臉）
打仗、打仗、打仗啦~
☆、又見背鍋
烏紮拉着聶小雲的手臂将她帶到一處，避開薩瑪等人說話。他們一離開，零壹部落的人就又氣勢洶洶的對着長矛。砌知覺得莫名奇妙，他們不管怎麽說，曾經也是一族中人，雖然把他們交換了出去，但也沒必要這麽防備吧？
砌知皺了眉頭叫了曾經部落的一位勇士，那勇士充耳不聞，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薩瑪忽然開口說了句。“砌知，你看，零壹部落的人像是中巫術了一樣……”
“薩瑪！”大聲訓斥的是巴托。
巴托跟薩瑪有着舊仇，當初薩瑪用計奪了第一勇士的事情可還沒完呢！現在又當着他的面侮辱零壹部落，巴托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薩瑪底氣不足，略為心虛的避開巴托的視線。
嚣鳥是跟着禹奉的，性格上多少有些像禹奉，做事喜歡多思考，安靜不說話，但卻在默默觀察。只是開口時，常常是一針見血。就像适才，他一句話就問到點子上，烏紮都沒能回他。
嚣鳥敏感的察覺烏紮和薩爾朗部落的矛盾。烏紮現在是零壹部落的首領，身份高過他們這些第一勇士，既然是來尋求合作的，零壹部落和三大部落之間理應平等，這點規矩嚣鳥也懂。
嚣鳥來之前禹奉就叮囑過，沒有人會心甘情願放棄自己原來的部落，更何況，烏紮是第一勇士，還是未來的首領。薩爾朗是怎麽當上首領的，外人不大清楚，可禹奉認定，手段肯定不光彩。禹奉的判斷，取決于他對烏紮和烏紮父親的了解。從裏面動手腳也好，避免被薩爾朗利用也罷。禹奉希望能夠把自己部落的利益最大化。
禹奉唯一忌憚的，不過就是這個莫名出現的奇怪祭司而已。嚣鳥也被要求多小心，只是從開始到現在，禹奉就覺着，零壹部落的祭司特別的好說話。一個女人當祭司，他們這沒有過，聽說過一些，可也只是聽說。
還以為會很難伺候，誰知道，烏紮一拽就過去了。
如果聶小雲知道嚣鳥的想法，大概會回一句，她這小胳膊細腿，也沒什麽反抗的能力，拽着能不跟嗎？
不過，現在烏紮跟聶小雲更在乎的，是究竟要不要合作。烏紮并不想把嚣鳥等人請進來，這無疑打破了降罰之地的威懾。可是不讓他們進來，他們也就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商量考慮。
“烏紮，你不是說游散部落他們有很多人，有很厲害嗎？打起來的話，會受傷吧？”
“三大部落聯合，還是可以考慮的。游散部落的人說不好，也許，過兩天他們就會走，可、也有可能整個冬天、整個春天都待在這裏。有他們在，我們出入也不安全，很多事情都幹不了。消滅他們，其實是個好主意。”
“那還等什麽？我覺得之前的瓦鄂和禹奉兩人還挺講信用的，跟他們合作，應該也沒事吧？”其實，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