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背後守護靈SSOC

第5章 (5)

臺後的老板時不出意料的得到了一聲冷哼。

“看上去您并不太喜歡豬頭酒吧。”

福吉看了一眼頭頂昏黃的燈光，掏出懷裏的手帕擦了擦汗：“我們有大麻煩了鄧布利多，華夏的魔法部已經忍無可忍地發來了警告——”

老巫師伸出手掌制止他：“我想這屬于魔法部的事務，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學院的校長。”他溫和的說。

“哦！該死的，這件事馬上就要提交給威森加摩了，先生。但華夏魔法部的姿态很強硬——食死徒在華夏殺死了一對夫婦，只有剛出生的小女兒幸運的活了下來，他們要求我們支付巨額的賠償給那個女孩——天知道那只是一個麻瓜的嬰兒！”

鄧布利多坐正一些，露出認真的神色。

“為什麽會有食死徒到華夏去殺死一家麻瓜？”

老人睿智明亮的藍眼睛在有些昏暗的酒吧裏顯然給魔法部長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他又一次慌亂的用手帕擦拭自己的額頭，即使那兒一點水漬也沒有。

“哈，哈，誰知道呢？”他幹笑着說，“那群該死的敗類宣稱他們只是為了報複叛徒，但有哪個食死徒能跟華夏的麻瓜扯上關系？說不定只是那群瘋子想要找個樂子罷了。”

鄧布利多移開目光盯着他身後跳躍着火焰的壁爐：“這件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他們真的就是遇上了叛徒呢？”

“可食死徒的叛徒明明就只有斯內普……”福吉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慌亂和焦躁的情緒在他臉上一掃而空。

“啊哈！您沒有監管好斯內普！您讓他去了華夏！”他又變得志得意滿而底氣十足了，一直攪得他心煩不已的絮絮低語仿佛也成了美妙的仙樂——魔法部長假惺惺的笑着：“我不得不說，這可就是您的一個失誤了，魔法部明令禁止任何未受到法律制裁的食死徒以幻影移形，飛路網，掃帚等任何方式離開英國，而您——作為斯內普的擔保人，您需要對此負全部的責任。”

老人好脾氣的聽福吉說着對自己的指責：“我不得不聲明，西弗勒斯斯內普早已不是一名食死徒，這正是魔法部上個月才下的判決。”

“但是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我也不能拒絕一名魔藥教授去采集上課所需要的魔藥材料的請求，霍格沃茨可沒能從那些有錢的食死徒身上撈到什麽油水，恰恰相反，現在我們的資金緊張的要命。”鄧布利多笑着說，“您知道，孩子們的破壞力太過強大，以至于霍格沃茨很多地方需要修理，米勒娃上個星期還跟我抱怨經費不足了呢。”

當福吉頭昏腦脹的回到自己辦公室時，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他和鄧布利多後來又争論了些什麽了。

“這件事就有你頭疼去吧。”他嘟囔道，心疼的想着即将從魔法部流向霍格沃茨的一大筆撥款。好吧，至少中國魔法部的那些巫師不需要自己應付了。

……

“鄧布利多校長，”哈利興沖沖地走進一校長室，“我和金妮的婚期……哦！”他停了下來，驚訝地看着自己一直敬愛信賴的長輩抱着一個抽抽噎噎的嬰兒在一堆旋轉的冒着煙霧的隐妻之間走動着。

“噓——她馬上就要睡着了”老人示意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哈利坐下，茫然的看着最偉大的巫師一邊笨拙的晃動身體一邊哼唱似乎是幾十年前流行的童謠。

哈利：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他轉過頭去看挂在牆壁上的校長們，發現他們居然也大都滿臉慈愛的盯着那嬰兒。

終于，在哈利進到校長室的半個小時之後，躺在鄧布利多懷裏的孩子忍無可忍地嘴角一撇，哇地哭了出來。

“我早就說了，你這樣是行不通的！”一直屏息凝神的已故校長們頓時迫不及待的指責起鄧不利多來，“要讓他枕着你的肩膀！”

“不對，小孩子比較喜歡躺在床上……”“她可能是餓了……”“應該叫一個可靠的家養小精靈……”“應該修理掉你粗糙的胡子……”

“噢！噢！”鄧布利多連忙抗議起來，“你們應當保持安靜！你們會吓到她的！”

校長室裏頓時安靜了。

“胡說，你看她很喜歡我們。”一個挺着肚子的胖胖的老頭反駁，果然，小姑娘正好奇的望着畫像們咧開還沒長牙的嘴笑着。

老巫師轉過頭向哈利聳肩，“她可能暫時還不太想休息，哈利你能幫我抱她一會兒嗎？要知道，我可是将近20年沒有抱過小孩子了。”

哈利順從的接過鄧布利多懷裏的嬰兒，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這個孩子是您的孫女嗎？先生？”

鄧布利多頓了頓手中的筆。

“不，你怎麽會這麽想？這可是西弗勒斯的心上人，我想他會很樂意來親自撫養他，”他有些得意的為自己的想法微笑起來，“畢竟他們可是真正的靈魂伴侶不是嗎？”（此處為鄧布利多的玩笑話，指教授和離末靈魂契合度高，教授之前正是因此才出現在離末身邊，并非指同人文中傳統的靈魂伴侶）

哈利抱着孩子的手一僵，斯內普教授的心上人？靈魂伴侶？他低下頭打量着小姑娘短短的帶點自然卷的黑色頭發，突然意識到：教父，你怎麽變成女孩子了？Σ(っ°Д °;)っ

“教授…要不這個孩子就讓我來撫養吧。您知道，斯內普教授平時都很忙。”雖然了解斯內普對西裏斯深沉的愛意，但不放心讓自己‘教父的轉世’落入蛇王魔爪的哈利仍舊試圖挽救一下‘教父（母？）’未來的童年生活。

“不必了，哈利，新婚夫妻應當享受自己的二人世界才對，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着把目光轉向門口，“你瞧，西弗勒斯已經到了。”

果然，常年呆在地窖的蛇王陰沉着臉出現在校長室裏，看到抱着嬰兒的哈利時，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叫我有什麽事？”斯內普的目光在襁褓上頓了片刻，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晃了晃神，但這馬上就被他用高超的大腦封閉術掩飾過去。

“你不看看她麽？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我正和哈利讨論如果你不願意撫養她的話——哦，當然，哈利和金妮是不介意撫養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的。”

雖然已經和自己曾經的教授們共事了好幾年，但在斯內普的懷疑的目光下，哈利仍舊拼盡全力才裝出一副‘事實就是這樣’的表情。

“Well，我想我需要清楚的表達我的拒絕，是嗎？”斯內普輕聲說，“我沒有興趣照顧一個目前看來連小腦都沒有發育完全并且難以肯定未來會不會在我的魔藥課上制造一起又一起的坩埚爆炸的麻煩——無論她的父母是誰。無論她的經歷有多麽特別。”

哈利眨眨眼，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剛進入霍格沃茨時那個有着油膩黑發和蠟黃臉色的教授說着“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的那一堂魔藥課。

“不不，我想要你來照顧她是因為她本身很特別，這是一個來自華夏的小姑娘……”鄧布利多的表情像是在暗示什麽應該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斯內普給了他一個冷漠的挑眉，“好吧，她的名字叫做離末。”老人挫敗地說。

哈利狼狽地被從校長室裏趕了出來，會這麽做的當然只有一個人——活下來的男孩望着的滴水怪獸的石雕露出無奈的苦笑:他還想多抱一會兒自己的教父呢。

校長室內，斯內普小心翼翼的抱着散發着奶香味的小嬰兒:“為什麽她會在這兒……她的父母呢？”

“我很抱歉，但是他們死在了食死徒的手下，華夏的巫師們并沒有來得及阻止那些瘋子”鄧布利多沉痛地與斯內普對視着，“我們不得不慶幸，這孩子并沒有被放在她父母的房間裏，至少她被及時的救了出來。”

“食死徒……”斯內普閉上眼，他想到幾個月前在華夏見到的那對夫婦，忍不住把懷裏的孩子抱得更緊些，“是因為我，是嗎？”他輕聲而痛苦地說。

“……”

“別這樣，西弗勒斯，至少我們還能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庭，”鄧布利多安慰的拍拍黑袍男人的肩膀，微笑起來，“要知道，從那些滿腦子紅色思想的華夏巫師們手裏抱來一個華夏的孩子可不太容易。”

☆、喂？喂？請多多留評論哦

“波特。”斯內普抱着小離末從校長室出來時，哈利還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你知道我們的校長先生日理萬機，那麽，你為什麽還停留在這裏？”他陰沉地低着頭俯視哈利，然而懷抱粉嫩可愛的小女嬰的斯內普并沒有以往的威懾力——至少對哈利來說是這樣。

“斯內普教授，”哈利甚至微笑起來，“不知道我是否能有榮幸邀請您參加我和金莉的婚禮？要知道孩子們通常都很喜歡婚禮的氛圍，而且莫莉顯然在照顧孩子方面非常有一套，我是說，您可以順便問一問照顧孩子的方法。”

斯內普下意識露出嫌棄的表情，但事情畢竟關乎離末，他低頭看了一眼睜大眼睛望向波特的小嬰兒，不情願的抿緊嘴唇潦草地點頭：“我會準時到達，另外——我希望我再也不會看到任何一封蠢的透頂-毫無邏輯的求-愛-信，無論什麽時候。”他威脅地嘶嘶的說。

“不，我保證那與我沒有任何關系！”哈利眨着眼，又偷偷看向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的教父（的轉世）點了個贊。果然，邀請斯內普教授參加一個波特的婚禮這種事情還是需要特殊人物的幫助才能做到的。

斯內普露出一個懷疑的假笑：“但願如此。”他說，随即低頭看了看突然間‘啊噗啊噗’吐起口水泡的小家夥，小心地把她攏進自己寬大厚實的袍子裏，大步走遠了。

養孩子沒什麽難的，在收到離末小姑娘之前斯內普可以自信的這麽說，至少窮困的韋斯萊家都養活了七個孩子不是嗎？就連荷包蛋都不會煎的馬爾福夫婦倆也把德拉科養的健健康康的，相比而言，至少斯內普還會烹饪食物來養活自己呢。

但離末顯然打破了斯內普的自信，這并不是因為小姑娘不聽話的緣故，問題在于，阿不思.萬年單身狗.鄧不利多，沒有為女嬰準備任何必須的東西——除了包裹她的這個小小的襁褓。

肚子餓壞了的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臉憋得通紅，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全然不顧自己現在的監護人手足無措的樣子。斯內普為難地擁着不斷掙動地離末，飛快的回憶着曾經少女照顧她的妹妹的時候——尿布？尿布沒有被尿濕，那麽是要吃東西了嗎？他試探着用手指碰碰小嬰兒的嘴巴，離末立即收斂住哭聲，滿足的嘟起嘴。但并沒有她所熟悉的牛奶來填飽她可憐的小肚子，小姑娘委屈地撇撇嘴，眼看又要哭出來。

該死的，他需要一罐嬰兒奶粉，斯內普惱火的想着，飛快的叫出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

“去對角巷買一罐嬰兒奶粉，買最好的。”他急促的吩咐着，揮動魔杖指揮一個幹淨的坩埚跳到自己平時熬制魔藥的爐子上。

家養小精靈的效率不低，然而煮在爐子上的水還沒有開始沸騰，斯內普心煩意亂的幾乎想要詛咒曾經認為‘文火慢煨的魔藥冒着氣泡散發出陣陣清香’的情形十分美妙的自己，天知道小姑娘已經哭了将近五分鐘了——也許他還應該為她配一副嬰兒用的潤嗓魔藥？

好在水很快開始沸騰，泡牛奶當然難不倒一位魔藥大師。斯內普精準的倒了二百五十毫升水在杯子裏，飛快的用精致的天平稱出一百二十五克奶粉——雖然這件事他不需要天平也能做到，但斯內普顯然要顧及嬰兒脆弱的免疫系統對手上的細菌的抵抗力。他一邊勻速的将奶粉撒進杯子裏，另一手同步以順時針三圈逆時針一圈的頻率把液體攪拌均勻——這是能使絕大部分粉末充分溶解的攪拌方法

離末似乎已經哭累了，正躺在臨時變出的小床上抽抽噎噎地吮自己的手指，斯內普擡頭看她一眼，又取了一只小號的銀勺清洗幹淨後才将她的手指抽出來。

“噓，別哭，”他哄着離末，小心地将她抱到懷裏。沒有奶瓶，可男人卻以異乎尋常的耐心，一勺一勺的舀起牛奶放涼再喂到小姑娘嘴中，好在離末也不嬌氣，有了吃的就開始望着霍格沃茨最可怕的教授咿咿呀呀的笑，斯內普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溫和起來。

……

在斯內普忙于大包小包的購買嬰兒用品，在自己暗色系的卧室裏給離末開辟一個小小的私人空間時，三人組加上德拉科召開了緊急會議。

當德拉科趕到對角巷的弗洛林冷飲店時就聽見波特在揮動着勺子大放厥詞：“一手消息，斯內普教授已經找到了西裏斯的轉世，而且他打算親自撫養她長大。”

“她？”“轉世？”羅恩和赫敏同時叫出聲。

“少說些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流言了，波特，你問問有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德拉科矜持的向對面的羅恩和赫敏點頭，微笑着把手搭在哈利的肩上，暗暗使勁向下按了按——即使現在和三人組已經相當熟稔，德拉科仍然沒改變這個遇見波特就要怼的習慣。

“巫師的靈魂基本上不會在短短幾年之內轉世出生，更不可能随意的被找到，除非……”

“鄧布利多教授說那個孩子是斯內普喜歡的人，是他的靈魂伴侶。”哈利得意洋洋的說着，又吃了一口淡藍色的冰激淩。

“除非他們是靈魂伴侶。”德拉科幹巴巴地把自己的話說完，矜傲的向一邊的侍者點頭，“一份薄荷味的冰淇淋，謝謝。”

赫敏等到德拉科坐下後才開始提出她的問題：“哈利你是說西裏斯的轉世，而且是個小女孩？”

“不，那是個小女嬰，只有三四個月大，”哈利伸出手比劃着離末的大小，“我猜測斯內普教授前幾個月離開霍格沃茲就是因為感覺到了她的出生，而且你們沒有看見教授抱着小姑娘去上課的樣子——那吓傻了霍格沃茨的所有學生。

“我想我已經看見了。”羅恩嚼着餅幹喃喃的說，落地窗外，斯內普抱着離末正在走進一間裝修得粉嫩可愛的孕嬰用品店。

“what？”小馬爾福驚恐的回過頭，只看到一小片翻卷着消失在店門裏的熟悉的黑色袍角。

“不會的，教授這幾天正忙着掃蕩霍格莫得的嬰兒用品，不然……”

“那麽他現在顯然打算在對角巷逛逛，”赫敏高挑起她的眉毛，“走！跟上去！”

羅恩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響應自己未婚妻的命令，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哈利也站起身，他看看正猶疑不定的德拉科：“你可以不去。”他挑釁又略帶調侃的說。

“西裏斯布萊克畢竟是我曾經血緣上的舅舅不是嗎。”小馬爾福假笑。

可站在孕嬰店門口，幾個年輕人又遲疑起來。原因無他，幾個人都還未婚未孕，走進這個店子多少感到尴尬，好在赫敏從來都是個行動派——似乎除了不及格的成績單，她什麽都不害怕。她狠狠的瞪幾個男生一眼，昂首闊步的邁進店鋪。

“斯內普教授，在這裏遇見您可真讓人驚喜。”

斯內普回過頭，懷裏抱着璃沫右手還拿着一個小巧的奶瓶——他這個造型讓羅恩的臉牙疼似的抽搐了一下。

“格蘭傑小姐，在這兒遇見你也同樣令人驚訝，”他看到任然在店門口遲疑不決的幾個男人，“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我想我不應該對你的出現太過吃驚，格蘭傑小姐。”斯內普偏心地無視了比兩個格蘭芬多更顯眼的小馬爾福，他當然不會不知道教子與波特三人組交往甚密的事情，但他同樣對幾年前那封用密語寫的求助信印象深刻。

德拉科已經走了進來。“教父。”他恭敬地喊着，目光卻止不住的瞟向被斯內普抱着的孩子。

離末今天穿着一整套淡黃色的套裝，還被斯內普不放心地系上了一件蘋果綠的小鬥篷，此刻正躺在男人懷裏揮舞着小手想要抓住斯內普領口那顆閃光的銀扣。

“非常可愛……的孩子，”他微笑着評價，“您可以讓她靠在您的肩膀上，孩子們大多喜歡多看看這個世界。”

他伸出手打算為自己的教父做個示範，不想斯內普卻露出了仿佛被侵犯到私人領域一般的防備眼神。

金發的青年怔了怔。斯內普很快反應過來：“Well，我會采納你的建議的，德拉科，替我向你的父母問好。”

“當然。”

……

斯內普剛走三人組就圍了上來。“你就這樣讓教授走了？”赫敏沮喪的問，“為什麽不多和他聊一會兒？”

“聊什麽？怎麽養一個寶寶？”小馬爾福反問，“梅林知道我都還沒訂婚呢，這種話題怎麽也應該是韋斯萊家的人去聊吧？”他想象一下斯內普抱着輕聲哄嬰兒入睡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措不及防中槍的羅恩茫然地看向自己曾經的對頭：“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能生孩子，對吧？哈利？”

“別看我，顯然我沒有生孩子的功能。”哈利微笑。

“看我做什麽？憑什麽女人就一定要知道怎麽養孩子這種事情？”被盯着的赫敏惱火得的說，“以後我們家這種事情都歸羅恩管！”說着，她飛快地意識到自己話裏的不妥，含羞帶惱的狠狠盯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但哈利和德拉科兩個曾經的對頭卻默契的望着他倆來回掃視着，羞的萬事通小姐忿忿的轉過頭不願意再理會他們了。

……

夜晚，馬爾福莊園。

德拉科坐到盧修斯對面，他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語句：“父親，我今天在對角巷遇見了教父，當時……他懷裏還抱着一個小女孩。”年輕的小馬爾福遲疑片刻，念及自己仍為布萊克的敗落而傷心不已的母親，終究沒把西裏斯布萊克轉世的消息說出來。

已經四十四歲的盧修斯仍是一副俊美的樣子，聞言有些驚訝的挑起眉：“西弗勒斯帶着一個小女孩？抱着？”

☆、求評論？

辦公室裏明亮的燭光照耀着低頭改作業的黑袍男人和在他腳邊揪着袍子試圖站起來的小姑娘。

“pro-pro。”離末吐着口水泡，末了還拍着手掌傻笑幾聲，“pro-pro。”

斯內普緊鎖着眉頭，不再油膩的黑發順着臉頰垂下來，他目光銳利的掃視着一份論文，羽毛筆，不時在羊皮紙上畫下嚴厲的評語，即使是離末童稚的笑聲也不過讓他稍稍緩和一點臉色。

“pro-pro。”女孩仍興高采烈的叫着，用力拽着能翻出好看的黑色波浪的袍子，搖晃着站起來，手一松，又“噗通”坐到地上。

男人偏頭看她一眼，恰巧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那常年空洞深邃的黑眼睛裏便多了幾抹溫和。

“保持安靜。”他輕聲說，嚴肅地訓誡因語調裏的寵溺而顯得好似縱容。

于是女孩咯咯地笑起來，稚氣的仰着頭望着繼續改作業的斯內普，仍然堅持不懈的拽着袍子。

離末咿咿呀呀自娛自樂的聲音響了一會兒，斯內普突然感到腿上一重，低頭看，卻是小姑娘艱難的扒在自己的腿上。

“你站起來了？嗯？”他索性丢下那些不知所雲的論文，把離末抱到腿上。

“啊哦，”離末說，低着頭充滿興致的看着斯內普的袍子從自己的手掌心裏劃過，又擡起頭，看向男人的臉，“pro-pof-s-s-”

斯內普看着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表情不可思議地柔和下來，他低笑着将額頭貼着離末的額頭：“你是在叫我？”

離末仍然撅着嘴發音：“s-sh-z-z-”

“Severus，”斯內普溫柔地糾正她，“Severus。”

小姑娘兩條淡色的眉毛糾結的皺了起來，顯然這個單詞對她來說有些太長了。“斯-斯-西-”她嘗試幾次，突然湊近斯內普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耍賴似地咿啊幾聲就不願意再開口了。

斯內普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在他的記憶裏，得到這樣的親吻的次數實在太少了。

他馬上意識到離陌這樣的行為從哪兒學來的——替度蜜月的波特代課的，主動提出要照顧小姑娘的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當然，這并不難猜到，不是嗎？但斯內普不得不承認，在大部分的事情上，格蘭傑小姐都能取得E（超出預期）以上的成績。

“偷懶可不是什麽好習慣。”他看着女孩的眼睛說。可離末卻不是會害怕地窖蛇王的霍格沃茨的學生，一只肉呼呼的小手肆無忌憚的伸出去，捏住了那個标志性的大鷹鈎鼻。

“啊哦！”離末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聲的驚嘆。

……

轉眼就到了離末一周歲的生日，在斯內普的默許下，三人組為離末準備了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當然少不了雙胞胎的幫忙，要知道自從離末在哈利的婚禮上現身之後他們就對這個始終被‘可怕的’斯內普教授寶貝似的抱在懷裏的小女孩抱有極大的興趣。

“歡迎！”“生日快樂！”當斯內普抱着離末出現在韋斯萊家們口時，這對雙胞胎兄弟就像人形禮花一樣從門口後蹦了出來。

“讓我們，給你一個快樂的生日！小公主離末！”喬治和費雷德一模一樣的臉讓女孩咯咯笑了起來。

斯內普任由雙胞胎從自己懷裏把小姑娘抱走。他始終記得那個明明有格蘭芬多的明媚笑容卻安靜孤僻的女孩，這一世，哪怕她可能會魯莽一些，他也寧願他長成一個真正的快樂的格蘭芬多。

“斯內普教授，”哈利引着他坐到一邊，“我真沒想到您會同意我們的想法，不過，一個快樂的生日無論怎麽說對孩子都是有好處的。”他為斯內普斟了一杯紅酒，微笑的看着雙胞胎把離末逗得眉開眼笑。

斯內普看了這個他曾保護十幾年的綠眼睛波特一眼，又将目光轉到他的女孩身上：“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格蘭芬多在哄孩子方面格外有天賦，而我并沒有想讓她被培養得像德拉科一樣——她不需要承擔太沉重的責任，只要快樂就好了。”

哈利略有些不适應，在他的記憶裏，斯內普從未有過這樣柔軟的時候。但是，雖然斯內普沒有明着承認，可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明顯是一點兒也不介意離末小姑娘長成一個格蘭芬多的，哈利幾乎興奮的笑出來——他終于不用擔心自己的教父變成一個斯萊特林了。即使赫敏一再強調讓有情人終成眷屬比較重要，但對哈利來說，西裏斯畢竟是唯一的親人，他怎麽也不能想象自己的教父像馬爾福一樣梳着大背頭誇誇其談的樣子。

兩人一時都沉默下來。

斯內普靠着沙發背慢慢的抿着紅酒，整個人仍然隐藏在黑暗之中——一如哈利多年前見過的樣子，但他的眼神卻柔和而安寧的注視着被喬治（或者費雷德）拿出的各式玩具逗的眼花缭亂的離末，唇邊甚至浮現出了一點點淺淺的笑意。

當哈利在小女孩的笑聲中轉過頭時，才發現黑袍男人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小茶幾上只留下一個底部殘留着一點酒液的高腳杯。

……

“咿啊！”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斯內普怔了怔，他當然沒有像哈利以為的那樣提前離開，而是一直在這個偏僻的窗戶前看着外面的天色一點點黑下去。離末在一群格蘭芬多的帶領下玩得很開心，莫莉也會及時給她喂些吃的，他并不需要擔心她。

但身後孩子爬動的聲音猛然變成了大哭聲，離末抱着斯內普的小腿哭的好不傷心。

“發生了什麽？”他慌忙轉過身，把小姑娘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檢查是不是有木刺劃傷了她嬌嫩的手腳，陰沉的目光威脅地瞪向跟在小姑娘身後的幾個格蘭芬多。

離末用手牢牢的圈住他的脖子，滿足的把滿臉的眼淚蹭到斯內普的衣服上，停住了淚水。“西弗，……末，末！”她充滿控訴的說着，但男人奇異地聽懂了她的意思。

“我很抱歉，”斯內普拍撫着小姑娘的背，抱着她回到客廳。

“我很抱歉，離末。”哈利看到這個從來對格蘭芬多刻薄得不盡人情的男人輕輕地把小姑娘肉嘟嘟的小手捂在掌心裏，“不要哭，因為我從沒有離開。”他說。

“準備開飯了！”莫莉指揮着盤子一個個飛出來，“喬治！費雷德，別愣着！記得給赫敏也擺一份餐具——她說會來吃晚餐。”

站在一邊小聲嘀嘀咕咕的雙胞胎連忙在斯內普注意到他們之前響應了母親的召喚：

“來啦，”

“我們親愛的媽媽！”

“喬治”“和弗雷德，”

“聽從至高無上的您的吩咐！”

他們倆迅速的在房子裏布置上各式各樣的彩帶，還忙裏偷閑的點了幾個煙火——當然不會有沼澤，那可不适合用來慶祝生日。

“生日快樂，敬小公主離末！”當大家舉起杯子時，離末很配合的吃了一大口蛋糕。

“啊！”她笑眯眯的說。

“敬守護公主的國王陛下斯內普！”雙胞胎起哄，桌子上的人也配合的舉起酒杯。

“敬離末公主的混血王子。”哈利默默在心裏更正道，心照不宣的與同樣知道混血王子身份的赫敏對視一眼。

……

斯內普帶着離末回到霍格沃茲的時間不算晚，他抱着小姑娘去洗了澡，兩人穿着睡袍坐到床上時也才不過到了九點。

與喧鬧的下午相比，兩人獨處的時光顯得格外安靜。離末乖巧的坐在斯內普大腿上，任由他細細的把自己已經有幾分長度的頭發擦幹，自顧自的揪着男人睡袍的系帶玩的不亦樂乎。

“西弗，”她已經能很熟練的說他的名字了——雖然至今也只學會了少數單詞，但‘西弗’無疑是小姑娘說的最好的一個。

“西弗，”離末伸手拍拍斯內普的領口露出的小塊皮膚，又拍拍自己的胸口，“末末！”這是她要求開始睡前故事的訊號。

男人摸摸離末的頭，讓小姑娘靠到自己的胸口，把《千種神奇草藥與蕈類》攤開好讓她能看到書裏面的圖片和文字——斯內普當然不需要看書，這只是為離末認字提供方便。

他熟練地從上一次念完的地方開始，低沉好聽的聲音便在卧室裏回蕩起來。離末無疑是喜歡聽斯內普念書的，她用自己細軟的手指輕輕的摸摸書裏會動的各式各樣草藥的圖片，在熟悉的令她感到安全的氣息的包圍下安心地眯起眼睛，很快就在斯內普的聲音裏睡着了。

斯內普放下書，難得的沒有起床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他側過身，像無數次半夜回到床上時所做的那樣，将離末環在自己懷裏。

“晚安，小公主。”

☆、有新人喵？

仍然是睡前故事時間。不同的是，念書的聲音從低沉的男聲變成了清脆的童音。

七歲的小離末已經能流利的讀一些淺顯的書，一如斯內普記憶中的那樣，她仍然是個喜歡讀書的孩子，而最令離末喜歡的卻是魔藥書——這大概與斯內普從小的培養脫不開關系。

“結束了，離末。”他按住她還想要翻頁的小手，“你該睡覺了。”

“噢，Dad，”小女孩眼裏流露出懇求的神色，“今天是我的生日，讓我多讀一點嘛。”

斯內普溫和卻堅定的收起她的書。

“這是明天的內容，你白天看的夠多了。而且你今天玩的很累，需要更充足的休息。”

“好吧，”離末順從地縮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斯內普用魔杖指揮着書飄回原位。

“Dad，我什麽時候可以學習熬制魔藥？”

男人的手頓了頓：“不，你不能熬制魔藥，”他憐愛地撫摸離末的黑發，不可否認她的确是一個喜歡魔藥的孩子，“你沒有魔法。”

“哦……”小姑娘的大眼睛渴望地看着書櫃，聲音不可避免的低沉了下來，“……那麽我是一個麻瓜嗎？”

暖黃的燭光在女孩眼裏晃動着。斯內普遲疑了一瞬間，“不。”他低下身親吻離末的額頭，“你是我的公主。”

說完，他躺下來，把女孩擁在胸前。

“晚安，Dad。”

“晚安，離末。”

————

濃霧，濃厚的，乳白色的濃霧——這是斯內普七年以來第一次做夢。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正穿行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裏，牆上的火把已經點了起來。

斯內普突然聽見一陣細微而慌亂的聲音，他下意識的走進發出聲音的教室，不出所料是一對剛剛發現他的到來的小情侶，在霍格沃茨漫長的教學生涯裏早已讓斯內普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各扣十分。”他扣分，目光卻在那個驚慌的赫奇帕奇少女臉上停留許久，“……回到你們的床上，立刻！”男人威脅的話讓如臨大敵的少男少女大松一口氣，他們立刻跑出了小小的教室。

斯內普卻在教室裏停下，目光明顯的凝滞着，直到火把上的火焰被突如其來的風吹而晃動起來時他才被驚醒般動了動。

那個女孩……不是離末。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想法的可笑之處：他早該知道那個與自己分享夢境的姑娘不存在了。

斯內普确定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夢而已，于是他走出空蕩的教室打算繼續自己的巡夜。

“格蘭芬多扣五十分，每人！”他心情還算愉悅的揪住了一對半夜尋找食物的小獅子——反正只是夢境，就算扣的再過分也不會引來鄧布利多的下午茶邀請。

“赫奇帕奇二十分。”“格蘭芬多……”

“拉文克勞——回到你們的床上……我以為你們不屬于夜行動物？”斯內普聽見側後方傳來抽冷氣的聲音，然後是一陣快速奔跑的腳步，但他沒有回頭——聽腳步的方向，那明顯是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

這個夢出乎意料的長，這是斯內普第二次在沒有一點小離末氣息的床上醒來時的想法。

他下床，洗漱，吃過早餐。然後鬼使神差的向禁林的方向走去……不，是向離末告白的那棵山毛榉樹走去。

樹下坐着一個人。

斯內普隐隐有了預感，他的心沉重的跳動着，腳步卻變的遲緩，那個人……

那個身影随着距離的拉近而清晰起來，一個拉文克勞的女孩…她似乎聽見了斯內普的腳步聲，驀的轉過了頭——是離末！

斯內普激動得感到一陣窒息，他眨眨眼，就聽見離末的聲音：

“Dad！起床了！”

男人有些朦胧的眼神快速地聚焦，對上了女孩天真無邪的笑臉，夢中的窒息感仍然十分清晰，他的心也仍在劇烈的跳動……

離末若無其事地收回捏着霍格沃茨最可怕的教授的大鼻子的手，膽大包天地撲進大蝙蝠的懷裏：“Dad今天睡懶覺了！末末起的比你早！”

斯內普惱火的瞪向把自己從睡夢中吵醒的罪魁禍首，準備推開女孩的手卻在觸及到她的身體時改變了方向，他把這個已經與自己記憶中的離末頗有幾分相似的孩子擁進懷裏。半晌，只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離末安靜了一瞬間，馬上又不安分的開始動來動去：“Dad我今天可以看完昨天那本書了，我下午要再去找平斯夫人借一本別的，還有阿不思爺爺邀請我去他的辦公室喝下午茶…等一下我要去要提醒他準備我最喜歡的芒果西米露……Dad你別抱着我啦我要快點起床！”她呲溜一下從斯內普懷裏溜了出去，咯咯笑着拽着他一起去盥洗室洗漱。

斯內普望着她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