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都勢必要和這個青年繼續聊下去。
通過談論自己來接近離末……沒門!斯內普恨恨的想,抽出魔杖一揮:“塔朗泰拉舞!”
“哎!”姜陽“啪”的跪到了地上,咬着牙臉色扭曲地按着自己的腿。
正準備點頭的離末,被這突然的變故吓得往旁邊退了一步,“你怎麽了?”她問。
“抽筋……突然間就腿抽筋……”他坐在地上痛的滿臉冷汗,“嘶嘶”地勉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抽筋?兩條腿同時抽筋?”少女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像是要笑出來,如果不是姜陽的樣子不像作假,她都想誇他為了搞笑不要形象了。
斯內普抱着雙臂假笑着,等到離末終于相信姜陽并不是在裝,打算伸手扶他時,又慢條斯理的揮揮魔杖:“咒立停。”
姜陽發現自己的腿忽然不抽筋了,于是他推開離末伸來的手,強撐着還有些酸軟的腿站了起來。
“謝謝,我沒事了。”他竭力維持着形象向她道謝,然後注意到離末用一種怪異又想笑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一聲不吭的向前走去。
姜陽匆忙忙追了上去,耳朵燒的通紅,讪讪的不知該說什麽。
“離末,”他撓撓頭,竟臉紅了,“那,那只是一個意外……”他臉上滿是羞赧,人生前十八從沒認真和異性打過交道的青年張口結舌地試圖解釋。
離末終于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看愣了從設談過戀愛的姜陽。“咳,”她清咳一聲,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我想你十分缺乏運動,未來的醫生先生。如果你只是為了搭讪,我得說你成功了。”說着,離末又笑起來。
斯內普看着離末辦好手續,站在宿舍下與一路相談甚歡的姜陽告別後帶着行禮進了宿舍 。
“那是你男朋友嗎?”同舍的女生的問題讓臉色本就不虞的斯內普一下子惱怒起來。他的确沒想到在出了那麽大的醜後反而讓姜陽更加輕易的接近了離末,尤其這一切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這就斯內普越發地覺得不是滋味。
報道後就是軍訓。
在炎酷夏裏長達一個門的大學軍訓的确是一個交友的好時機,就連對陌生人一向十分冷淡的離末也認識了不少朋友,但軍訓的辛苦也絕非浪得虛名。僅僅半個月,哪恒是有斯內普暗中用魔法降低炎熱天氣帶來的不适,繁重的訓練任務也讓少女瘦了一圈。
“離末你體質真好,”屈婷——就是那個八卦離末與姜陽的女生羨慕地說,“結了半天也沒出汗,你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在嫉妒你呢。”
“很熱嗎?”離末茫然的問,“我覺得風吹着很涼快啊,太陽也不大。”
斯內普滿意的揮揮魔杖給離末補上了一個清涼咒。
抛開見面時屈婷的八卦不談,離末還是很喜歡屈婷的,兩人不僅共用同一間宿舍,還是同系同班,屈婷外向的性格給不喜歡和別人交往的離末省了不少麻煩。更何況,同為教授粉,有了《哈利波特》這個共同話題,兩個少女的感情自然是突飛猛進,沒多久就親密得像是一家人。
“末末,懶鬼!出來吃飯了!”屈婷一把掀開離末的窗簾,早就聽見動靜的教授立刻盯了過去,耳根還殘留着淡淡的紅暈。
離末應了一聲,接過屈婷遞來的盒飯坐到桌邊吃起來。
“每天不是上課,就是窩在宿舍裏看書或者寫小說,你不悶的慌嗎?”屈婷抱怨着,随手拿起離末剛寫完的手稿看了起來,“莫離把斯內普壓到床上,不顧他的驚詫低頭吻上了教授的唇……噫,離末你想攻教授?”她轉過頭問,才發現離末被噎得直翻白眼。
緩過氣的離末瞪她一眼,漲紅着臉連忙把書稿收了起來。斯內普也好不了多少,那上面的內容他是看着離末寫的,可他也只是看了個開頭就沒再往下看,被屈婷這麽一念,這些他原本不想知道的內容都被了解得清清楚楚。
斯內普狼狽的看向離末,馬上又轉回了頭,只覺得耳根一片火燒火燎,但他還是咬牙切齒的嘟囔:“我——我會讓你知道到底是誰上誰下的!”
————
斯內普痛苦地跪在離末墓前,下葬的人們已經走了,只有離末的丈夫抱着她的女兒還留在這裏。
斯內普清楚地知道身邊的情況,但他沒有心思偏過頭去看他們哪怕一眼。
離末死了,斯內普顫抖地撫摸着她的墓碑,死了,沒有了。就在前幾天,離末還能溫柔地撫着自己的腹部,滿懷愛意的和她的丈夫幻想着孩子出世後的樣子,然後——然後她就被自己孕育的那個小怪物推向了死亡。
斯內普的喉嚨一陣一陣地發緊,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他當初用魔法使離末淡忘了對自己的感情,她就不會接受姜陽的告白,就不會……不會死于産後大出血,也許她會一直堅守着她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疲憊于父母的催婚,可至少,她活着。那時他用黑魔法修改了她的感情,滿以為這能帶給她幸福,即使有失落也不曾後悔,卻沒想到得來的竟是她的死亡。
可笑。他想着,小心的從懷裏拿出了自己的魔杖,這已經是離末對斯內普的那份感情所留下的唯一證明了。
幾天前,斯內普正是揮着這支魔杖徒勞的為離末施着止血咒,那沒有用,斯內普很清楚,他的魔力在他剝奪了離末對自己的愛時就再一次的消失了,斯內普只能感受着她的身體一點點冷下去,變得蒼白而僵硬,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懷裏。
斯內普摩挲着魔杖,他很清楚自己自由了,不會再被束縛在離末身邊一米以內不能離開。魔杖細長的尖端抵着胸口,他不抱希望的念了一聲阿瓦達,意料之內的沒有起效,斯內普苦笑,最後轉頭留戀的看了一眼她的墓碑,強行用力,魔杖穿心而過。
☆、霍格沃茨
斯內普掙紮着醒了過來。
他怔怔地坐了半晌,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再是靈魂狀态,而是回到了1995年的暑假。這個時候,他還有一個讨人厭的波特崽子需要保護,而他的離末——她還沒有出生。
“離末……”斯內普低低的嘆息,他很清楚,當他回到1995年以後,離末就再也不會成為那個深愛自己的女孩了,因為他絕不可能明知黑魔王不死的秘密而毫無動作,更不可能放任自己死去讓波特把自己寫成一個偉大的情聖。
斯內普想活着見到離末,卻又想讓她喜歡自己,可這兩個願望卻是不可以同時滿足的,梅林對他,一直如此殘忍。
黑色的袍角翻卷着掃過走廊,又飛快的卷進了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他毫不意外的發現校長室裏的老人正癱倒在地上,斯內普飛快的遏制住了詛咒的蔓延,卻還是忍不住心裏的暴怒,“你就不能控制住自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沒什麽,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微笑着抖抖手臂,讓袖子蓋住了那只幹枯的手,“我可沒想到你會這麽生氣。”
魔藥教授幾乎是惡狠狠的把準備好的魔藥給鄧布利多灌了下去。他其實早就有計劃要阻止老人的冒險,但時間過于久遠,斯內普早已忘記了這件事發生的具體時間,也沒能預料到它居然就發生在他回來之後的第四天。
好在斯萊特林的謹慎讓斯內普早早的做好了兩手準備,提早幾個小時服下這瓶魔藥,他就有把握能把詛咒完全的束縛在鄧布利多的手臂裏。
“如果你早一點通知我——”他忍不住抱怨。
“那麽,西弗勒斯,我還有多少時間?”鄧布利多打斷斯內普,看起來對自己即将面臨的死亡已經坦然接受。
斯內普突然想起離末看的斯鄧同人,他一下子狼狽的避開了鄧布利多那種對待孩子一般的包容神情,僵硬的望着老人身後牆上的畫像,“如果不能遏制詛咒,最多一年半。”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的坐下來。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有些讓他吃驚的消息——“如果你能現在叫來波比,我想以你的魔力再活一百年應該不成問題。”
說話的人刻薄的抱着雙臂盯着側面的牆壁,“也許你還能趕得上和威森加摩那群老不死的比一比誰死的更晚,我想——你應該沒有打算現在睡覺吧?阿不思?”
“哦,你真是會給我驚喜,”鄧布利多笑起來,“你明明知道波比一直都在醫療翼,西弗勒斯。”
……
“只要以非魔法的方式把鄧布利多的這只手斬下來就能保證詛咒不被觸動,但需要注意的是,必須要在手臂被斬下來的瞬間将它與阿不思的身體分開,否則,一旦這個詛咒察覺到生命氣息消失,它會立刻瘋狂的反撲,通過傷口再次侵蝕阿不思的身體。”斯內普說,“麻瓜的方法,但很管用。”
“西弗勒斯,你真是一個天才,”鄧布利多笑着,用左手比劃着自己的右手,好像在打量要從哪裏下刀,“要直接切掉它嗎?我想那會有點疼。”
只有這種時候斯內普才會覺得鄧布利多十足是個格蘭芬多,他露出一個假笑,“當然,然後我們就能把你的手放在展示臺上,并且在旁邊寫上一個标簽‘詛咒不能謀殺偉大的鄧布利多,但疼痛可以’。”
……
“我不得不稱贊你的醫術,波比。”望了一眼已經醒過來的老人,斯內普禮貌的恭維到,鄧布利多正輕輕轉動着新長出來的手臂,滿臉的新奇。
“你的止血咒也相當漂亮,西弗勒斯,”龐弗雷夫人笑着回應,随即又嚴肅的轉過頭去教訓起鄧布利多,“放下你的手,阿不思!你的老骨頭可經不起你的折騰!”
她沒看到身後斯內普臉上瞬間劃過的痛苦。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
“沒事,”魔藥教授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空洞無神,“如果你聰明的話,就該知道好好休息,而不是操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阿不思。我想你的老骨頭大概還沒結實到僅僅第二天就能愈合如初的地步。”
————
哈利波特發現讨厭的斯內普對待自己的态度更惡毒了,如果說之前只是像對待一個麻煩,那麽現在老蝙蝠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他的人生宿敵。
“波特!”斯內普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真向朋友們抱怨的哈利身後,“背後議論教授,格蘭芬多為你的行為付出了十五分。還有——衣冠不整的出現在走廊,五分。”
哈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斯內普惡意的笑着俯下身,巨大的鼻子幾乎要碰上哈利的,“湊個整而已,波特,否則我擔心你那小的可憐的大腦能否計算清楚格蘭芬多到底為你付出了多少分。”說着他又啧啧兩聲,這才轉身離開,好像出現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扣讨厭的波特的分。
“你們看!”哈利惱火的對着自己目瞪口呆的朋友們說,“我說了他在找我的麻煩!好像他不扣我幾分就少做了一件事一樣!衣冠不整?哈!我衣冠不整關斯內普什麽事?我又不是他的情人!”
這下連一直不滿哈利扣分的赫敏也說不出什麽反對意見了:“說不定是你搶了斯內普教授的心上人?你們沒發現斯內普教授突然變得清爽了一些,一點也不油膩了嗎?”
哈利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
“說不定是哈利害死了老蝙蝠的心上人?”羅恩突然插話,哈利和赫敏一下子都望向了他,他的臉漲得通紅,“是弗雷德和喬治告訴我的,赫奇帕奇的內部消息,老蝙——斯內普總是望着霍格沃茨的一些地方發呆,回過神之後就會顯得心情特別差。”
“別胡說,斯內普教授上個學期還沒有這樣呢。”赫敏說着,帶頭向前走去,走了一會兒,她突然又回過頭遲疑的問,“你們覺得……可能是西裏斯嗎?”
“什麽?”哈利有些茫然。
“斯內普和西裏斯?”羅恩重複道。
“怎麽可能?!”單單是這兩個名字并排放在一起,都使哈利幾乎要跳起來了,“我覺得是老馬爾福!他不是被關進阿茲卡班了嗎?”
“哈利,沒有人說就一定是西裏斯。”赫敏鎮壓了激動的小救世主。
不就是你說的嗎?哈利翠綠的眼睛明明白白的透着這樣的疑問。但迫于麥格教授第二的赫敏女王的威力,巫師界的救世主先生和他的夥伴羅恩還是保持着安靜如雞的狀态向前走着。
“羅恩,喬治和弗雷德有沒有說斯內普都喜歡在哪兒發呆?”哈利悄悄的問。
“好像最多的就是黑湖邊那一顆山毛榉樹下。”羅恩小聲的回應。
“什麽!!!”哈利這下真的跳起來了,他清楚的記得,就在黑湖邊的那一顆山毛榉樹下,斯內普被自己的父親和教授倒挂了起來——再聯想到斯內普面對西裏斯時那不同尋常的沖動與活躍……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我覺得斯內普可能真的和小天狼星……”當晚,哈利忐忑不安的向着自己的兩個最好的朋友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
“扣十分,波特!”斯內普攔住正要離去的哈利“因為私自挪用學校公物,把你的魔藥書給我。”
“是的,教授。”奇怪的是,雖然斯內普已經不再是魔藥教授,可哈利只是飛快的擡頭看了明顯清爽許多卻更加憔悴的他一眼,就順從地交出了混血王子的魔藥課本。
斯內普:???波特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斯內普回到辦公室。望着手裏的舊書,男人更加消瘦的臉上終于染上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他清楚的記得離末曾經說過她想要那本屬于混血王子的舊課本,雖然離末只是一個普通的麻瓜,但等到她出生以後,他可以把這本書作為禮物送給她。
想着,他的目光又黯淡下來,那種看着離末在懷中死去的窒息感又一次包圍了他,斯內普意識到,離末已經不會再渴望混血王子的舊課本了,甚至,她可能會把這本書當做一個廢品或者是別的什麽垃圾。
那個會在夢中的山毛榉下捧着玫瑰花告白的女孩,已經永遠永遠的找不回來了,即使她還會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卻再也不會是那個愛着斯內普,也被斯內普愛着的離末了。
地窖裏沉寂半晌,男人突然站起身走到坩埚旁。
天知道斯內普有多想用酒精淡化自己那份連大腦封閉術都壓制不住的情感,但他向來是不允許帶酒精的飲料出現在自己私人空間的,他也無意去尋找那些被他深惡痛絕的東西,離末也不喜歡……是的,“離末不喜歡”對斯內普而言就已經是一個足夠的理由了。因為他還記得,六年後,2001年的3月14日他的女孩會再一次來到人間,他不想做讓她不喜歡的事情,哪怕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真好,還沒有失去希望,斯內普自嘲的笑,至少……還有希望。
将注意力轉回坩埚上,曾經的魔藥教授用他獨有的手法攪拌着面前的魔藥,魔藥是一門精密的學科,而這也是斯內普人生中首次在制作魔藥的過程中分心——莉莉死的時候他将自己浸泡在酒精裏,根本無心熬煮魔藥。好在這鍋魔藥相當的簡單,對斯內普來說幾乎沒有難度,就連上課認真一些的高年級學生也能制作,當然,只要他們不像隆巴頓先生一樣——是的,迷情劑。
斯內普向來是不喜歡迷情劑的,更別說像斯拉格霍恩一樣将這種藥劑展示在學生們面前,‘他們只能用學會用它灌滿他們的大腦,然後以令人吃驚的速度找到熬制它的所有技巧,最後我将會得到一個接吻魚的學校,那是一個你想象不到的災難’,斯內普這樣說。
欺騙得來的愛情是沒有好結果的,他一向這麽認為,但只有迷情劑,能夠使他再次感受到離末的氣息。
青草,淡淡的陽光,雨絲的冰涼,離末喜歡的略帶苦澀的中藥味,還有一點點屬于人體的獨特香氣……斯內普的黑眸望着坩埚中珍珠色的液體。完美,當然,魔藥大師熬制這樣簡單的魔藥怎麽會不完美?
他仿佛又看見了離末得意的向別人誇耀她的教授的樣子。
……‘他的坩埚從來不爆炸!他的魔藥永遠完美!’……
離末……斯內普剛剛湧到心裏的暖意一下子消失不見,沒了……已經沒了……
一只突然出現的鳳凰打斷了魔藥大師的悲傷。
……
這廂,哈利堵住了躲在廁所裏哭的德拉科。
“波特,這是女廁所!”小馬爾福蒼白的臉色浮上淡淡的紅暈,色厲內荏的瞪着看到自己狼狽樣子的敵人。
“這不用你來提醒我,馬爾福,要知道你也不是女生。”哈利已經尋找德拉科好一段時間了,但今年開學以來,這個曾經喜歡處處與自己作對的斯萊特林的行蹤一下子變得詭秘起來。
其實哈利也不想來找幾乎已經被他認定是小食死徒的德拉科,但思來想去,他在斯萊特林裏也沒有其他的認識的人,斯內普的狀态又一天比一天吓人,在這樣的兩難之下,哈利那一點點斯萊特林的傾向終于發揮了作用。反正霍格沃茨裏有鄧布利多校長在呢!他自暴自棄的想,和赫敏商量過後才找上了德拉科。
哈利不顧德拉科的掙紮一把将他扯進了廁所的隔間。
“閉嘴馬爾福!我有重要的事——對不起,桃金娘,但能給我們一些時間嗎?”
“是的,男生的話題,”他含混的說,“謝謝。”
“波特——”哈利發現馬爾福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聖人波特終于想要發展一些隐秘的愛好了嗎?”他傲慢的,慢吞吞的說,目光鄙夷而微妙的掃過對方貼近自己的下半身。
哈利:???
“馬爾福,這事很重要——”暫且抛下心頭的疑問,哈利死死的把小斯萊特林壓在牆上在對方耳邊将三人組的內部猜測細細的說了出來。
耳邊不斷噴灑的熱氣讓成為食死徒不久的少年不斷掙紮着,蒼白漸瘦的臉也越來越紅。雖然知道愚蠢的救世主不可能會有這方面的想法,但從小接受巫師界早熟的教育的德拉科也不能不想歪……尤其是在他自己的胯部還正被對方的胯部緊緊的頂在牆上的時候。
“喂,你有聽嗎?”救世主不滿的瞪着眼。
“放開,”德拉科終于在哈利放松鉗制的情況下掙了出來,他不滿的整理身上淩亂的衣服,順便暗暗揉了揉被壓得生疼的胯骨,“你是說……斯內普教授和布萊克家的叛徒?是什麽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當然是因為斯內普……教授!”哈利不滿的叫道,“他現在對我的态度就跟費爾奇以前認定是我害了洛麗絲夫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小龍都驚呆了:“你說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誰說的?”
他面前的那雙碧綠的眼裏寫滿了:難道不是這樣?
小馬爾福仔細想了想,發現好像還真沒有什麽反駁的餘地,“就算……憑什麽一定是布萊克家那個叛徒,說不定是別人呢?”
“不然呢?難道是你爸爸?”哈利其實也有些發虛,可斯內普的交際圈子裏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大概比當初奇洛頭上的毛還少?(也許比伏地魔頭上的毛還少?),他們思來想去,有可能的也只有那麽兩個人。
“……”
“我記得我爸爸曾經提起過教父他的确有過一個喜歡的人,”德拉科在自己親愛的爸爸作為砝碼被放上天平的一端的時候果斷選擇了倒戈,“而且他似乎還說了‘學院’‘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之類的話。”
……
“那就是我們猜測的那樣沒錯了,”赫敏聽過哈利的轉述之後果斷的下了結論,“西裏斯所在的布萊克家世代都是斯萊特林,斯內普教授本來大概以為在斯萊特林會更容易被布萊克夫人——就是西裏斯的媽媽所接受,沒想到西裏斯反而來了格蘭芬多……”
在赫敏的描述下,哈利和羅恩立刻腦補出了一對竹馬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朋友,變得只留下斯內普一個人默默忍受心上人的無端指責,甘心成為間諜只為确保心上人的平安的故事。
哈利滿臉同情,他終于知道斯內普為什麽會這麽讨厭自己的爸爸和自己了
“我要親自和馬爾福談談!”萬事通小姐拍板,同時無情的鎮壓了羅恩的反對意見。
————
鄧布利多召喚斯內普是為了讨論魂器的問題。
雖然老人一向不願意将太多的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尤其是這個籃子還時常被挂在伏地魔的手上——知道的秘密越多,對斯內普來說危險性就會越大。但斯內普的能力顯然足以讓老巫師信任,于是他終于将魂器的秘密和盤托出——只除了哈利波特是一個魂器這件事情。
魂器對現在的斯內普來說當然不是秘密,他狡猾的将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金庫以及有求必應室這兩個地點說了出來,前者當然可以托詞為黑魔王的賞賜,至于後者……這對于一個偶爾會做些危險實驗的教授來說當然不足為奇,即使斯內普向來更喜歡他親手施加防護的地窖。
這真是意外之喜!
老校長笑眯眯地喝了一大口甜甜的蜂蜜茶,他當然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會像自己的雙面間諜所說的那麽簡單,但即使是格蘭芬多,在有些時候也可以只注重事情的結果。
“那麽,還有斯萊特林的挂墜盒以及那條蛇。我想,我已經有了些關于挂墜盒的線索,”鄧布利多說着,眼睛對上斯內普威脅的目光,“好吧,好吧,我一定提前通知你,西弗勒斯,我可不想再失去一次我的手臂或者別的什麽。”
“但願你足夠聰明,”斯內普假笑,對鄧布利多有時完全就是個魯莽的格蘭芬多的作風不抱任何信心。
時間很快的過去,對被困在霍格沃茨的斯內普而言,了解一切卻什麽都不能做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受,然而他可不想在沒有充足理由的時候貿然說出更多線索引來鄧布利多的懷疑。這無關信任,只是斯萊特林的謹慎使然,斯內普還不想因為招惹太多人的懷疑而使自己在戰後身陷囹圄。
即使時不時會有想要盡快解決一切的沖動,斯內普也不會發現不了德拉科莫名其妙的變化。
他清楚的記得在曾經經歷過的那個1996年,這個少年是怎樣一直堅定的認為是斯內普害他的父親被抓進阿茲卡班,以至于數次拒絕自己的幫助——當然,現在那個牢不可破咒對已經履行過一次約定的斯內普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約束力了。
也許是因為鄧布利多這一次并沒有受到詛咒的傷害,以至于少年已經認命的放棄了任務?面對着突然來找自己請教問題的教子,斯內普不得不這樣猜測。
但看着小鉑金少年遞過來的問題,斯內普擰緊了眉毛,這上面看似是一張魔藥的熬制方法,實際上卻是斯萊特林純血們搞出來的那些無聊密語。斯內普本人也曾經玩弄過這種密語——他甚至還在波特的第一節魔藥課上當衆說出來過,但小蛇們不會知道他的過往,波特……大概是始終沒聽懂。
瓷玫瑰的刺——無緣的愛。斯內普挑眉看了一眼旁邊顯得有些緊張的德拉科,難道他的教子是因為遇到了青春期的煩惱而來向自己尋求指導的?
他繼續看下去,白色郁金香(單戀)的球莖,蒲公英(停留不了的愛)的絨傘,黑色石蒜(黑暗/絕望的愛),用火炬樹(浴火重生)代替側金盞花(回憶),順時針攪拌,等待沸騰後加入阿基裏斯(治療)的粉末……
德拉科想要表達的意思是這樣的:
「我不小心獲悉了您那一段無緣的感情。
那份只是單戀的感情在教父您的生命中注定無法長久的停留,何況那個人已經在不可預知的情況下死去,我真切的希望您能放下你們之間過去的回憶,照顧好自己的生活。時間總能治愈感情的傷口,新的戀情也必定會降臨,希望您能珍惜您身邊關心您的人,幸福将一直伴随在您的身邊。」
但在斯內普看來其中表達的意思是這樣的:
「我需要得到您的指點,因為我擁有了一份無緣的愛。
我單戀那個人,但這份愛不會在我們之間停留,我們正面對着黑暗(不用說是指黑魔王的統治),以及不可預知的死亡(黑魔王是不可能讓德拉科死的,那麽就是對方正面臨不可預知的死亡),我對這份感情感到絕望,我是否應該放下對他的回憶,這雖然痛苦,對我來說卻更有利——時間總會治療愛情的創傷,或者我應該開始一段新的感情,珍惜我身邊的人,等待幸福的降臨?」
看完德拉科的問題,斯內普沉着臉想了想和他的教子比較接近又符合描述的人,非常不幸,出現在他腦海裏的人只有一個——偉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
魔藥教授堪稱惡毒的表情在小馬爾福先生眼裏就是自家教父不樂意自己管他的私事和不能走出失去愛人的悲傷的表現。
“我想你不介意幫我挖出甲蟲的眼睛,德拉科,不要站在那裏浪費時間。”斯內普拿起羽毛筆蘸了蘸墨水,他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麽回複這一封求助信,尤其是在盧修斯還身在阿茲卡班的這個時候
不管怎麽說,直到九點鐘斯內普才允許小鉑金停下手上的工作,将已經寫好的回複帶走。
走出院長辦公室,德拉科內心是崩潰的,明明不是自己害死的那個布萊克,為什麽偏偏是自己挖了兩個小時的甲蟲眼睛,而那三個格蘭芬多卻一點事兒也沒有,他匆匆回到自己的宿舍,才展開斯內普的回複閱讀起來——又是斯萊特林的密語。
白色郁金香(單戀)球莖粉末,和楊柳(年輕的悲傷)樹皮浸液,加熱,加入櫻草(初戀)的纖維磨成的粉末,不可加入山楂(唯一的愛)籽,可用新鮮的萱草(難忘的愛)進行中和,最後加入香豌豆(溫柔回憶)擠出的汁。
「單戀在年輕時是令人悲傷的一件事,但初戀總是令人幸福,你一生中不一定擁有這唯一一份愛情,可它必然是最難忘的,即使到了生命的盡頭,也會是一段溫暖的回憶。」
這真可以說是斯內普難得溫和的表現了。
然而這段回複在德拉科眼裏是這樣的:
「年輕時單戀固然令人悲傷,但這段初戀同時也讓我感到幸福,我們之間的感情對西裏斯布萊克來說并不是唯一,但對我來說卻難以忘懷,即使我的生命走到盡頭,這也會是我最溫柔的回憶。」
德拉科苦惱的丢下了手裏的詞典——沒錯,小少爺事實上一點也不擅長這種在斯萊特林(尤其是女生中)風靡的密語,更別說像他父親一樣精通于用密語來調情了。
斯內普的坦誠令德拉科萬分的驚訝和驚恐,在他看來這就是教父沉浸于悲傷而精神面臨崩潰的鐵證,他仔細翻了翻那張紙,在背面又發現了一行字:馬爾福家規。
“噢!”小斯萊特林呻/吟起來,如果不是那個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幾乎像麥格教授一樣可怕,他怎麽會寫那份明顯是在作死的慰問信,可現在抄家規的懲罰卻都要由自己一個人來承受。
話雖這樣說,德拉科還是放下了心,至少教父一直都還是那個可怕的教父,一點都沒變。
大概斯內普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建議德拉科去馬爾福家規中尋找答案的本意會被這樣曲解。
三人組第二天在有求必應室得到了德拉科的回複。
赫敏和哈利都是一臉沉重,羅恩雖然依舊對斯萊特林懷有不滿,但在望了他心愛的赫敏一眼之後,心裏也只留下滿滿的同情。他可不能想象自己失去赫敏之後會怎樣,何況,斯內普雖然是斯萊特林,卻也是鄧布利多所信任的自己人。
“這麽說,斯內普教授完全不想忘記西裏斯重新開始一段戀情?”赫敏打破沉默,她眼眶有些發紅,顯然很受感動。
“是的。”德拉科優雅的仰着下巴說,心裏卻盼望着趕緊結束和這三個格蘭芬多的一切糾葛,好讓他立刻回去抄寫家規。他可不敢不完成院長的懲罰,想起那些繁重重複的勞動服務,小馬爾福暗自打了個寒戰。
“都是我的錯。”哈利愧疚極了,他一直痛苦于自己的魯莽造成的西裏斯的死亡。
……
下半個學期,斯內普對哈利的刁難程度越發登峰造極,就連不滿哈利扣了太多學院分的格蘭芬多內部都開始不由自主的同情起哈利來。
對此,哈利早有心理準備,畢竟馬爾福去戳了斯內普教授的痛腳,斯內普教授不更加記恨間接害死他愛人的自己是不可能的。雖然如此,面對斯內普各種各樣的刻毒言語,如果不是和羅恩和赫敏兩人強行将他按住,碧眼小獅子最終大概還是會和他曾經的魔藥教授,現在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針鋒相對
殊不知,斯內普實際上對他的不滿來自于哈利“勾引”斯內普的教子。
為了保持自己在外界的形象而一連幾天都躲在宿舍裏抄家訓的德拉科:_(:з」∠)_
……
“西弗勒斯,你準備好了嗎?”鄧布利多的藍眼睛裏常年閃爍的笑意消失不見,藏在胡子下的嘴角也抿得緊緊的,嚴肅的看着黑袍男人。
斯內普的回複僅僅是向前邁了一步,但這個動作卻讓鄧布利多微笑起來。
“是的,是的,我早該知道你一向是最可靠的那個人。”他說着,也向前一步,兩個人同時抓住早已蓄勢待發的福克斯的尾羽,在一剎那間消失在校長室中。
正如那本歷史書中所描述的,他們出現在海邊。斯內普立刻後退一步警惕地環顧四周,雖然救世主先生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沒有任何波折,但斯內普可不會因此放松戒備,至少斯內普本人的經歷和救世主的相比,幸運程度就不能一概而論。
“放松,我的孩子,放松,”鄧布利多長長的胡子在風中飄拂着,他一邊眺望着那個山洞,一邊出聲安撫斯內普,“我想我們來的不太湊巧,也許我們需要游過去。”
“你的腦子全部長到手上去了嗎,鄧布利多?”回複老人的是前魔藥教授不敢置信的聲音。
斯內普一直以為鄧布利多向救世主提議游過海峽是想要鍛煉波特,但現在他深切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對老人太過信任了,游過去?——這明明就是那些和巨怪換了腦子的格蘭芬多的典型想法。
“你的—你的鳳凰呢?”他嘶嘶的問,覺得完全不能理解格蘭芬多的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明明有一只能飛又能帶人的鳳凰,再不濟,回去拿飛天掃帚也可以,鄧布利多到底是怎麽想的才會提議讓兩個巫師,而且是成年巫師,冒着感冒後被波比臭罵一頓的風險去海水裏游泳?
“哦,你是對的,人老了考慮事情總是不那麽周全。”鄧布利多爽快的承認自己的失誤,引得身後的斯內普惡狠狠的瞪視。
“我真懷疑你這只鳳凰其實是用來當擺設的,”在兩人揪着福克斯的尾巴橫穿過陰屍湖的上空時,斯內普萬分不滿的說,“難道你研究龍的時候就沒有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鳳凰嗎?”
剛才鄧布利多居然打算獨自踏上黑魔王留在這裏的那艘船,孤身一人前往湖心,這讓作為一個謹慎的斯萊特林的前魔藥教授的怒火徹底燃了起來。不需要用腦子想斯內普就能斷定老人那格蘭芬多式的冒險精神,一定會促使他喝下那種不知名的魔藥而完全忘記擅長魔藥的自己的存在。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用有些驚奇的語調回複,“我也沒想到鳳凰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