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般若搞事情
“疼嗎?”宇文護小心翼翼問着,擡起手又放下。
“疼。”絲蘿皺着眉頭看着罪魁禍首直言,臉直到現在還疼的很,一說話感覺更加疼了。
“我帶了藥膏,消腫很有效。......別動!”宇文護從袖口處拿出墨綠色的瓷瓶,打開瓶子,指腹沾一些藥膏,擡着手輕輕抹起來,神色溫柔。
藥膏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藥草的氣味彌漫開來,有些微苦,似乎痛感消下去了許多……絲蘿恍惚間想起,原先他征戰受傷的時候,她似乎也是這樣給他抹藥膏,她有這樣的經歷還真的是第一次,這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溫柔。
“絲蘿,你難得有這樣乖巧的時候。”宇文護抹完藥膏,評價一下乖巧任由動作的姑娘。
絲蘿瞪了一眼回去,宇文護這話說的就好像她是個刺頭一樣,如今這個地方實在是不妥,擡眼看了一下馬車四周,“有什麽急事嗎?白日裏就來找我。”這段感情一直以來都是見不得光的,若不是被大姐發現了,這樣的局面還不知道要維持多久?其實也瞞不久,畢竟宇文護總要成家,獨孤絲蘿總要婚嫁。
“我的女人受了委屈,受了傷,這不是急事嗎?”宇文護一接到消息便什麽也顧不上,快馬趕了過來。絲蘿看着性子再硬,也是個女孩子家,能動手的便只能是她的父親......若是其他人,他便要加倍還回去,可是獨孤信,又是獨孤信!這一通火氣沒有地方發洩,只能忍着焦躁壓抑的念着,“絲蘿,快了!再多一些時間一切障礙都會消失,受制于人,我當真是受夠了!”受夠了只能偷偷摸摸的見面,受夠了不被獨孤信接受認可只能俯首認低,受夠了連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都做不到......
原本放在獨孤絲蘿肩膀上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絲蘿擰眉痛哼一聲。
宇文護意識過來弄痛了人,唰的一下子松開了手,喃喃地道歉,“對不住,我......”
獨孤絲蘿清楚的看見他的愧疚歉意,可是就是感覺不太對勁,“沒事,阿護,沒事的。”雙手捧着他的臉,對上那雙偶爾會閃現星光的眼睛,擔憂的問起來,“阿護,你怎麽了?我沒事的,別擔心了。......好了,我要走了,下次要見面還是約在客棧吧!這裏實在是太顯眼了。”
“絲蘿,我不在乎!便是讓人知道了又如何?難道要一直這樣裝聾作啞下去嗎?任由你與人定親,任由你......”宇文護拽住了絲蘿的衣袖,若是能以流言逼的獨孤信應下來這門親事……未嘗不可。
“宇文護,你別鬧了!難道我願意這樣遮遮掩掩的,這個世道,流言蜚語遠比你我想的可怕!阿護啊,你知道為何父親對我動手嗎?”獨孤絲蘿看着那雙眼睛堅定道,“因為我對父親說,我心悅你,也告訴他宇文覺這個皇帝他是無論如何也護不住的,無論是誰取而代之。”
宇文護被突然表白一時歡喜,眯着眼睛笑起來,露出兔牙,意外的帶着一點傻氣。“真的!你是說......你同你父親講......心悅我。”
絲蘿被他的歡喜感染了,鄭重聲明,“阿護,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但是現在不合适,獨孤家的聲譽我不得不在意。我真的要走了……”
離開宇文護的馬車,手中捏着藥瓶。絲蘿神色複雜的看一眼身後的馬車,她知道阿護如今已經等不及了……
他們之間再拖下去,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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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護掀着布簾看向獨孤府門,直到人已經完全走了進去才放了下來。吩咐道,“回府。”
哥舒點點頭,馬車急急匆匆來又很快離開。
獨孤般若嫁給宇文毓便一心籌謀着獨孤天下,宇文毓果然如婚前所說家中的大小一幹事務都全權由她做主。
婚後便要去面見聖上,坐在駛向皇宮的馬車之上,獨孤般若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溫柔笑道,“阿毓,待會見了聖上,便将府中談好的事情告知聖上可好。”
“嗯。好,自然是聽夫人的。”
宇文覺為宇文毓娶了獨孤府長女欣喜不已,這意味着獨孤将軍與宇文家連在了一起,獨孤将軍必然是站在自己這一邊。
“參見陛下!”“參見陛下!”獨孤般若和宇文毓一同喊道。
宇文覺下了皇位,虛扶起自己的兄弟和嫂子。“皇嫂,你總算是嫁到我們宇文家來了,也算是了結了寡人和皇兄的一樁心事啊。.......如今獨孤氏與宇文氏已經結為了親家,還望丞相一家日後多多為國效力啊!”
般若點頭稱“是。”心路暗暗的盤算着。
“宇文護在一日,寡人便一日不得安眠,還望丞相大人早日助寡人斬妖除魔啊!”
“聖上之命,孰敢不從,只是家父穩妥慣了,不便打草驚蛇,如果聖上真的想要鏟除宇文護的羽翼,強求不得,只能從小事着手,趁此次新婚之喜倒是可以運作一番。”
“皇嫂有何高見?”宇文覺追問下去。
“這次的婚禮上,臣妾與殿下收到了不少賀禮,臣妾以為應将這些賀禮全數捐出,以赈災民或沖軍饷,這可以表明聖上仁心,也可以将原本投靠宇文護的人慢慢拉攏過來。”更是可以為宇文毓争得一個賢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特許寧都王妃同長公主令,着鸾衣,加三百封田。”宇文覺為補償寧都王夫婦賜賞。
“謝聖上,不過臣妾擔心屆時宇文護會搗亂,所以如何救濟,如何勞軍,懇請聖上下旨讓所有的一切交由我們殿下來主持。”
“那是自然的嘛,皇兄,以後就有勞你了。”
獨孤般若看了一眼宇文毓示意,宇文毓點點頭朗聲道,“臣,接旨!”
獨孤般若投入大量精力為宇文毓造勢,一時間百姓對寧都王的贊美歌頌起來。
獨孤絲蘿雖然在府中,也可以察覺出不對勁,阿姐這般宣揚絕不是為了宇文覺,為了獨孤天下這麽快就行動了,當真是果決!
三朝回門,宇文毓帶着獨孤般若來看望,一時間府裏面熱鬧了起來。獨孤信欣慰地看着大女兒,伽羅立刻小跑着拉住大姐的手撒嬌起來,獨孤絲蘿臉上的印子還在,站在父親身後的位置。
獨孤般若早就知道曼陀的事情着急,見獨孤信與女婿聊天,般若找了個由頭離開,絲蘿跟着離開,伽羅也跟了上來。這麽大的事情,姐姐們肯定要商量。
“絲蘿,如今楊世子同意娶曼陀了嗎?”獨孤般若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事情,擡眼看向絲蘿。
“不同意。”獨孤絲蘿托人說了幾次,楊堅是堅決的不同意,性子很犟,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做法。“父親寫信給隋國公,請隋國公出面,父親總是希望曼陀可以嫁過去的,否則.......”真的只能找個家境差些的打發她出嫁了。
“曼陀如此,真的是自作自受!”般若一掌拍在茶幾上,咬牙切齒,連累父親這樣丢人。“絲蘿,你的臉......是因為宇文護。你呀你呀,也要這般不省心嗎?”般若即使不知道具體緣由,也有所猜測了。
送完般若離開,伽羅拉着絲蘿滿臉的糾結。
絲蘿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已經站在了般若的對立面了,無法調和的矛盾。
宇文護通過暗線知道獨孤般若和宇文毓最近的行動,不得不贊一句獨孤般若的野心勃勃和果決,但這麽快便要同自己作對,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哥舒,獨孤般若是聰明有野心,但未免太過急功近利了,你說說,下面該如何做?”
哥舒站立在一邊,理解主子如今投鼠忌器,但這般做法絕不可姑息,更由不得退讓,“主子,屬下以為,獨孤般若既然拉着寧都王收買人心與主子做對,主子何妨借此機會挑撥獨孤府與聖上的關系。獨孤信一向效忠皇上,獨孤般若這般野心勃勃,屆時內憂女兒不忠,外患聖上疑心戒備,豈不是省了我們許多力氣。”
“哥舒,便如你所言。獨孤家絕不可做宇文覺的助力,此番挑撥若是成了,他宇文覺也就離死不遠了……到時候天下美人皆在手中,.......獨孤般若确實是一枚好棋子。”
她絕不甘心宇文覺坐在那個位置上,為了将自己的丈夫推上皇位必定需要拉下宇文覺,獨孤信想要從自己女兒的動作下保住宇文覺,宇文覺又一定會忌憚獨孤信。以他對于宇文覺的了解,一定猜忌獨孤信然後如瘋狗一般咬人......獨孤信必然救不了他。
宇文毓想要同自己争皇位,想想都可笑,身為長子連同弟弟真皇位的心思都沒有,這樣一個軟弱無能的人又能在這亂世做多久的帝王!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