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究竟，何為愛？何為欲呢？
幾度身體的緊密交纏，徐雅如已經越來越在這個混沌的空間裏迷失了，迷失進了無盡的愛欲中...。
只能通過透過窗簾的光亮來感知外界大致的時間，卧室的空氣裏，充滿了兩個人的□□與汗水的味道。雅如睜開了還有些困倦的雙眼，她感到身體有一些酸痛，頭昏昏的，喉嚨有些幹渴，她覺得，或許自己應該下地去喝一些水，只是...一只男人粗實的手臂，包圍住了她的身體。
雅如将身體轉向了這個男人，他還在熟睡，鼻翼端輕微地在呼出氣體，他的表情很安靜，好像一個無憂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甜蜜的夢境裏。
“雅如...”她的耳邊還是會響起昨天夜裏，他在親吻與撫摸她身體每一寸肌膚時，發出的濃厚的帶有欲望的聲音。她置身于他的身下，被他緊緊包住，她發現，原來他的胸膛已經變得這麽寬厚，他的雙腿已經變得如此修長，她也在感受着...感受着他身體上的灼熱的溫度，那是能夠将她冰冷的身體融化的熾熱。兩副軀體，都在緊張着劇烈發抖，雅如用手指感知着他臉部的輪廓，一點一點地向下移去，帶有汗水的發梢，還有顫抖的喉結，她知道，他的身體已經有了什麽樣的反應，她也知道，他現在在極力地壓制着自己...。
“你可以...進來...。”她閉着眼睛，盡量用一個穩定的聲音與他說。
她的心裏緊張極了，好像時間都已經靜止，她睜開了眼睛，迎上了那帶着光亮的深色眼眸，裏面包含着難以預測的深度，如一輪将要吞噬掉她的巨大漩渦，吸引着她...，一直都在吸引着她...。
那熾熱而又強大的力量激起了身體脊背的顫栗，一股電流好像從底下沖擊着全身的每個角落，她的腦中，綻放出了無盡的快樂...。
冬天，刮風的天氣總是很多，冷冽的寒風似逗弄般地在徐雅如的耳邊響起。她将自己包裹嚴實，而且還帶上了深色的口罩，走在路上。實在是太餓了，她的身體在反饋着，不然，是不會走出房門的。她來到最近的一家超市，本能一樣的拿了很多速食便當放入購物車內。今天應該是工作日，超市裏的人并沒有很多，雅如很快就到了收銀臺處，收銀員掃描着車內的食物時，雅如看着隔欄上擺着的各種安全用品。以前每次到這裏的時侯，她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中會對這個有需求，但是，現在，她看着它們，她知道，昨天的夜裏，徐澤野的每一次都很小心，她不想讓他感到辛苦。她胡亂拿了幾盒放在收銀臺上，低着頭，不敢看收銀員的眼睛。
“您好，請問還有別的需要嗎？”收銀員也并未理會她的變化。
“沒有了...”她小聲說。
“一共218塊。”
徐雅如拿出□□，輸入了密碼後，将買好的東西塞進購物袋中，低着頭，出了超市，往家的方向走去。
打開房門，徐雅如便聽到卧室傳來的微瘸的腳步聲，徐澤野好似要沖出來一樣的姿态來到客廳，當看到雅如的時侯，臉上慌亂的神色穩定了許多。
“你回來了...”這次他說這句話的時侯很小聲。
“嗯...你的肚子餓了吧？”徐雅如看着他，微笑着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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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低着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卧室的門口。
雅如随便拿出了兩盒便當，放到微波爐熱好後，便擺在茶幾上。
兩個人安靜地吃着食物，誰也沒有說話，或許是期待着對方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些什麽又是合适的...。
兩個人很快吃完了便當，雅如将盒子整理好扔掉，又将買的其它食物放到冰箱裏。回到客廳，發現徐澤野不見了，那個裝着安全用品的袋子也不見了。她回到卧室，徐澤野坐在床邊，手中把弄着她買的一盒盒的東西，徐雅如感到自己臉頰的燥熱，體內有着難以言狀的湧動。她看着徐澤野低着頭的側臉，她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有些激動的聲帶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最後只能輕輕地嘆出一口氣。
“雅如...”低沉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室內響起，他擡起頭看向她。
“雅如...”他的聲音如那萬縷的思緒一樣，牽動着她的肢體，徐雅如被那無形的絲線帶到了他的身邊。
徐澤野拉起她的手，環抱着她的腰肢，将臉輕輕地貼在她的腹部，然後開始輕吻着侵占着她的身體。
“我愛你...”最後他與她說。
徐雅如貪戀着這裏，貪戀這裏的氣味，貪戀他帶有汗液的肌膚，貪戀他興奮時的表情，貪戀他撫摸時指尖的溫度，貪戀他口腔內舌尖上的味道，貪戀他濕潤的嘴唇，貪戀着肢體交纏時的觸動，貪戀着每一次達到頂峰時的快樂。
“雅如...”他反複叫着她的名字，讓她感到耳邊都有了一些生疼。
“...你好美...”她看着他迷離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被誘惑。
他們已經分不清了白天與黑夜，好像是一直無止境地纏膩在一起，累了便相擁睡去，醒來餓了就熱些食物，一次又一次貪婪地去索求與被索求，綿延着無盡的愛意。
“這位同學，你确定你自己是自願的嗎？”一個粗糙的男人的聲音。
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個這樣的日夜了，徐雅如在黑暗中被驚醒了一下。她感到自己出了冷汗，她伸出手摸到了徐澤野放在她腹部的手掌，心裏安穩了一些。他在她的背後抱着她沉沉的睡着，身上的熱度已經冷卻。她抓着他的手，試圖再次睡去。
睡夢中，她見到了父親和母親一起站在派出所前的樣子...。
母親向她快步走來，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你怎麽說的？”母親用很兇的語氣問着她。
“...我是自願的...”她小聲地說着。
‘啪’的一聲，母親的手掌落在她的臉上，
“不是告訴你了那是□□嗎？”母親大聲呵斥着她。
“我沒有被...”徐雅如感覺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給我回去，你給我回去重新錄口供。”母親有些開始歇斯底裏地叫喊着，用力拉着她往回走。
睡夢中，父親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她知道，他是來接徐澤野回家的，但是，好像眼神中還是有着擔心。
在那之後，她好像被母親關在房間了兩個星期，母親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在屋子裏看着她。然後是...她偶爾會聽到母親在屋內啜泣的聲音...她從未聽到母親那麽悲傷的聲音...。
又一次從睡夢中醒來，雅如感到自己的頭有些發脹着難受，她翻着身子換了一個姿勢，好像動作驚動了徐澤野，他有些擔心的聲音問着她，“怎麽了？”
徐雅如搖搖頭沒有說話，埋入他的懷中，希望能夠再次睡去。
“徐雅如。”那個穿着白衣的少年今天放學又在學校的門口等着她。她再次裝作沒有看見一樣，選擇了別的方向回去。
母親最後讓她參加了高二的期末考試，雖然成績不是很好，但是還是順利地升入了高三。她知道，周圍的同學、鄰居，看着她的目光都已經不一樣了，她已經成了別人嘴中談論的例子。她又再次将自己包裹起來，想着要好好學習，考入別的城市的大學，然後，一切再從頭來過...。
“徐雅如。”男孩跑着追上了她。他拉住她的胳膊，太過熱切的眼睛，她不敢看。
“那個...那個給我一分鐘，一分鐘就好...”他急切地說着。
雅如沒有說話，應該是想給他機會。
他從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了兩百塊，塞進雅如的手中，雅如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是爸爸給的...”他躲閃着眼睛說着。
“你高三了，要多補充一些營養...”
徐雅如手裏握着錢，她心裏有一些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謝謝。”她說完這句想要離開。
“那個...”他又拉住了她，不想讓她離開。
“那個...我也有，不過我不是很需要...，我希望...希望...每個月用這個錢請你吃好吃的好不好？”他着急的臉上都要冒出汗水了...。
冬天裏，她好像聽到了冰塊碎裂的聲音，‘是因為有陽光照射進來了嗎？’。她看着他深色的眼睛，看見自己映入裏面的倒影，裏面，有着自己全部的模樣。她想着自己現在最好應該離開，但是走了兩步後，又停下了腳步。
“我...只有月底的周末上完補習班後有時間...”随後她看到了少年明亮的微笑。
她喜歡看到他的笑容，當時的雅如心裏想着，他笑起來的時侯是那麽的美好，周圍的世界都在融化，變成了五彩斑斓的樣子，她就可以躲在裏面，盡情地享受着他帶給她的溫柔。
“你這個不要臉的肮髒的沒有人要的爛女人！”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沖着雅如尖銳地喊叫。
雅如睜開了雙眼，急促地用力呼吸着，她眼前徐澤野的面容變得有些模糊，周圍變得有了光亮。
是的，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