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着桌子上的菜，被他一樣一樣的堆在眼前的吃盤上，姚紫蝶一點胃口也沒有。
她心裏那份不安和忐忑随着時間的拉長并沒有分毫的減輕，反倒在這麽隔靜的包間裏弄得是七上八下的。
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向喉嚨處湧來的心跳聲，低着頭壓弄着發熱的臉頰。她有些後悔，後悔就不該上他的車。
“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快嘗嘗......”
洪帆的筷子終于把所有的菜落在了她眼前的吃盤上，才停下來小心的看着她。
她那緊緊壓低着的臉頰，在燈光裏泛着紅潤的光澤，哪随意散落的黑發遮擋着一半的臉頰，羞澀而又魅惑。
眨弄的睫毛刮弄着黑黑的眼睛，明亮而又純淨，讓他禁不住看的癡了。
姚紫蝶拿起筷子，夾弄了一口放到嘴裏，狂熱的心跳和緊張下，她根本就如同嚼蠟一般應付着。
她為自己的窘迫感到可憐，為什麽在他面前表現的這麽沒有底線？
為什麽在他的面前就這麽無處可逃？
為什麽在他面前自己永遠都低到了塵埃裏去？
“你......好美......”
他眼神迷離的望着她，
“比過去更成熟、更陳靜而且更有意境了。”
洪帆抖動着嘴唇，那雙依舊修長好看的大手伸到桌子上，一把抓住了姚紫蝶不安又緊張的小手。
她想抽回來，卻被他抓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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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紫蝶......不要再放開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他滿眼祈求的看着她依舊低沉的臉頰，
“紫蝶，我現在自由了，你也是自由的，我們何不在給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
他握緊的大手更緊的、更熱烈的握着她。
姚紫蝶不得不擡起頭看着他，看着他那雙讓自己一觸就會淪陷的眸子。
它的裏面此時盛下了萬種溫情、千種不安、百種疼惜......
“過去還能回得去麽？”
姚紫蝶看着他，似乎看見了那個遙遠的過去。
“能能能......”
洪帆一連的說着三個能，頭像錘子似得不停的下砸着，眼神急速的渴求着，
“只要你想，你要，我們就能。”
“如果......我不想了呢？”
姚紫蝶沉寂的看着他一臉的焦急和不安，此時這張臉的表情曾經是只屬于她的。不曾想多年以後他也會這樣面對自己。
“不不不......紫蝶那不是你的真心話，我知道的，那不是你想說的話，是不是？是不是？？”
他不安焦躁的搖弄着她的小手。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還是愛着我的，是不是？哦！紫蝶......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們是相愛的，我們是離不開彼此的，我們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洪帆越說越激動，他抖動的拉過她的小手，俯下頭去，哪不停顫抖的嘴唇輕輕的貼了上去。
繼而，他突然埋下頭去，整張臉伏在她的小手上低聲抽泣着。
“紫蝶......紫蝶......天呢！......天呢......我的紫蝶......你是我的......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以前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愛你......可是再看見你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麽的愛你......不要離開我......求你了......不要離開了......”
不要離開我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點擊中了姚紫蝶的某根神經，她猛地從迷幻的糊夢裏抽了回來，眼睛裏的那唯一的一絲感動瞬間不見了。
洪帆擡起迷離的眼睛惶恐的看着猛地抽回手的姚紫蝶，她的表情讓他不安又糾結，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看着她。
“紫蝶......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想多了。”
姚紫蝶冷冷的說，眼神飄離着。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曾經自己也是這樣祈求他，那種無助和絕望在他轉身的那刻都變成了尖利的鋼刀，一寸一寸的割棄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的什麽自尊、人格、希望都被他轉身的那一刻狠狠的踩到了地底下。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卑賤的如同塵埃一般。
如今他的一句‘我愛你’難道就可以挽回一切麽？
可以換回她這麽許多年的痛和恨麽？
可以救贖她那因為失去而變得随意而婚的痛苦麽？
“你恨我？你一直都不肯原諒我是麽？”
他終于在她的眼裏看見了答案，他猛地站了起來，渾身戰栗的、不停揮舞着手臂，輾轉的原地轉圈。
哪想要吼叫的嘴唇張大了好幾回，又硬生生、幹澀的咽了回去。
他雙眼瞪着空洞的牆壁，所有的痛苦在一記重重的拳頭上，重重的打在了堅實的硬壁上。
突然他瘋烈般疾步的來到姚紫蝶的身邊，雙膝一軟跪在了姚紫蝶那驚恐的眼皮下。
他痛苦哀默的扶着姚紫蝶吓得僵硬的雙腿，
“我錯了......我錯了......紫蝶...紫蝶......求求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想離開你，再也不想了......”
他開始低沉的抽噎着：
“我知道你還恨着我......紫蝶......那是因為你還愛着我，不是麽？......當初我會那樣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啊紫蝶......我上了馮映雪的當。我以為只要高考一過，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偷偷摸摸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笨蛋......”
他把整個頭伏在姚紫蝶依舊僵硬着的身體上哽咽着：
“你再也不肯理我了......你再也不肯看我一眼了......你偷偷的走掉了......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我把你弄丢了......紫蝶......我把你弄丢了......我找不到你了......是我自己把你從手心裏弄丢了......”
他繼續低語着，猛的他擡起頭眼睛冒着炙熱的火焰看着她：
“現在我又找到了你......紫蝶......天呢！......我就知道你不會丢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這一次不管你是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的手心裏溜走了......絕不會了......”
姚紫蝶看着他這發了瘋般變化着的痛苦和無助，竟有什麽從眼裏落了下來。
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跪在自己面前祈求自己的原諒，那只是她在夢裏無數遍對着他的祈求。
她恨他，是因為她忘不了他。
她恨他，是因為他改變了自己。
她恨他，是因為她還愛着他。
“哦......紫蝶......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洪帆揚起大手觸摸着她蒼白的臉頰上靜靜滑落的淚滴，他慢慢的弓起身子嘴唇滑過她低垂的秀發......擦過她低落的淚痕......輕輕的落在哪結着晶珠的長睫毛，不停的低喃着。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愛你......紫蝶......不要離開我......不要......”
他的唇輕輕的從她緊閉的睫毛上滑到挺翹的鼻梁上、滑到小巧的鼻翼上、抖動的唇邊、唇角......他輕輕的滑過......
他擡起火熱的眼睛，捧起她紅嫩嬌羞的小臉，繼續低聲喃喃着：
“紫蝶......我愛你......”
姚紫蝶屏住狂熱的心跳，閉上眼睛，感覺着他的呼吸更是狂熱的撲面而來。
這一次，他的雙唇猛烈而又炙熱的落在了她哪不停抖動的紅唇上。
兩顆狂熱的心跳終于在唇齒相溶的這一刻找到了出口，他們忘我的去吸允這來的太久遠......太久遠的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