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聊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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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謹窩在沙發裏玩着手機,明明是他提議要叫人來家裏玩的,此時此刻卻怎麽都打不起精神來。
傭人們穿梭在客廳和泳池之間,陸修嫣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陸修謹打了個哈欠,開始給友人ABC發消息。
陸修謹:“什麽時候來?”
友人A:“在等妹子了。”
友人B:“就是上次那家,來了不少新人,還得排隊呢。”
友人C:“聽說是去你家玩,他們吓得馬上把我們排到了第一位。”
陸修謹:“哪一家?”
友人A:“上次群P排隊的時候找的那家。”
友人B:“我表弟喝酒喝到胃穿孔那次找的那家。”
友人C:“有個小姑娘被你吓出病的那次找的那家。”
陸修謹:“哦,那家啊,怎麽還沒倒閉?”
陸修謹撐着臉,艱難地回想了一下那家店的風格,動了動手指:“多加點人來吧,你表弟出院沒?”
友人A:“我有幾個同學剛好來這兒旅游。”
友人B:“我還有三個表弟一個堂哥。”
友人C:“要玩美人魚媽媽嗎!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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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謹剛想回一條消息,手機卻跳出一個來自友人A的私人對話框:“剛剛嫣姐讓我們去叫了外包酒水服務。”
陸修謹的眉頭開始止不住地突突地跳:“?”
友人A:“嫣姐指定要那家店。”
友人A:“要不要叫嫂子過來?”
陸修謹往沙發上一躺,捏着手機一角沉默不語。
叫趙歧言過來?
他心裏像是揣了一只兔子,這只兔子突然開始蹦——本來平平無奇的一個瞬間,因為這個名字而變得有些不同了。
如果假設成立的話,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泳裝派對,他能看到趙歧言,趙歧言頭發被水打濕的樣子、趙歧言半裸在水中的樣子、趙歧言如水波一樣的眸子望向他的樣子——
他的理智及時讓他的幻想剎了車,現實是趙歧言翻着白眼罵他無恥敗類還差不多。
好半天才發了一句:“你過不過腦子,叫來了我以後還怎麽泡?”
友人A有點小委屈:“我以為你想像以前那樣。”
以前那樣?
灌醉了直接睡?睡醒了再砸花砸錢砸禮物,把人搞到手慢慢玩,玩膩了再分手?
以前好像就是這樣的——陸修謹的心難得的躁動不安着,他本能地不想這樣對趙歧言,他把這種奇怪的心理追究為自己的好勝心,希望通過別的方式得到這個人,而不是單純的強取豪奪、霸占對方的身體。
趙歧言是那麽的與衆不同——那他就得用和對別人不一樣的的方式來得到他。
吳庸和趙歧言一起坐在客廳吃蜜汁烤雞,他魂不守舍地撕下一條雞胸肉,傻了一樣往嘴裏塞。
趙歧言開了一罐可樂,扯了個雞腿子啃,還順便把電視打開了。
電視裏在放一個傻逼的苦情劇,瓢潑大雨中女主角跪在街上沖男主角喊話。
“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要走!”
吳庸下意識地手抖,把手上的烤雞肉都抖掉了。
趙歧言瞥了他一眼,換了個臺。
吳庸又手抖着撕了一條雞胸肉。
還是言情劇,霸道總裁駕着直升飛機沖女主角喊話。
“你還想往哪兒逃,你永遠逃不出我的心!”
這回雞胸肉卡嗓子眼了。
吳庸咳得眼淚水都快出來了。
趙歧言趕緊給他倒了杯水。
吳庸沉默地喝水。
趙歧言把臺調到了新聞頻道。
“吳叔,你要不要再吃點餅幹?”他問,“你待會兒不是要出臺嗎?一定顧不上吃飯。”
吳庸差點又被水嗆着,“那不叫出臺!那叫預定酒水外包服務!”
“行,想怎麽叫随你。”
趙歧言認真地看着社會新聞。
大紅口紅的女主持人面無表情地播報着鄰市一郊區別墅內富二代開爬嗑藥導致兩女學生喝酒致死的新聞。
吳庸抽了紙巾擦手,猶猶豫豫道,“言言啊。”
“嗯?”
他鼓足勇氣,“要是我給你打了電話又沒說話,你就趕快來救我啊。”
趙歧言本來想說你一大老爺們出去調個酒組織一下party能有什麽事兒啊,但吳庸表情太認真了,他一時有些說不出口,還是應了,“……行吧。”
吳庸交代完這件事後整個人輕松了不少,蹦蹦跳跳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又多加囑咐趙歧言一定要記得營救他。
趙歧言開始看農村新建設節目,看娃娃魚養殖看得如癡如醉,對于吳庸的囑咐只是敷衍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讓他快走。
趙歧言看完娃娃魚的生殖繁育注意事項之後,才後知後覺——他來找吳庸好像是因為吳庸上午抱怨自己有些發燒,他是順便來給他送藥的。
藥呢?吳庸吃了嗎?
沒有。
那他會死嗎?
不會,但是可能昏迷。然後被富二代們揀去喂魚。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剛看到的社會新聞——那兩個喝酒致死的女學生好像就是在半昏迷狀态下被灌死的。
想到這,趙歧言一臉嚴肅地站起來,關閉了電視機,舍棄了娃娃魚。
不行,吳叔對他那麽好,他不能眼看着吳叔被灌死卻什麽都不做。
這月獎金還沒發呢。
作者有話要說:
——娃娃魚養殖有意思嗎?
——你問趙歧言去,我哪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