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棄婦家的狀元郎7
傅同趁勝追擊, 殺了趙軍一個片甲不留。
車勝帶着人一路奔逃, 羽箭呼嘯而至, 身邊的人慢慢倒下,最後只剩下他一人了,前方是一處懸崖, 無路可走, 後方傅同帶兵追來, 傾刻便到了眼前,他閉了閉眼,今日怕是無法脫身了。
“車将軍,休要再做無畏的掙紮, 束手就擒吧!”傅同坐在馬背上,逼視着懸崖邊上一臉絕望的敵國大将。
晟趙兩國向來平安無事,奈何趙國突然發難, 興兵侵犯晟國邊境,又用迂回戰術拖延戰事長達半年之久,晟軍心力交瘁,加上糧草接應不及, 軍心渙散, 盧安的糧食若再遲來半日, 晟軍必敗。
而一切都是這個車勝向趙君請戰, 主動挑起戰事,今日他便要生擒車勝于三軍前,讓晟軍上下出口惡氣, 也讓趙國看看,晟朝不是好欺負的。
車勝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車勝雖非光明磊落的君子,但也還有一絲骨氣在,今日自知大限将至,但我絕不死在敵方之手,辱我趙國國威!”
“車将軍!”傅同伸手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車勝已經抹了脖子,魁梧的虎軀轟然倒地,發出一聲巨響,這一聲響将傅同震得心頭一跳,臉色也沉了。
盧安立即跳下馬去查看,然後朝傅同道:“将軍,他已經沒氣了。”
傅同微微嘆息一聲道:“将車将軍好生葬了。”
盧安應下,讓幾個兵将過來把車勝的屍體擡下去埋葬。
一行人駕馬回營,丘懷巳等人格外興備激動,不停的口沫橫飛,傅同靜靜聽着沒有出聲。
盧安在他身邊嘆息道:“這位車将軍倒也算是條漢子,寧死也不受擒。”
傅同這才點頭出聲,“确實是條漢子。”
“不過……”盧安看着傅同道。
傅同見他欲言又止,不解問:“不過什麽?”
“不過要是我軍大敗,将軍怕也會如車将軍一般慷慨就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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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同微微一愣,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
傅家一門忠烈,祖祖輩輩從來沒有吃過戰敗,如果此次是他敗了,他定無顏面回京面對皇上和傅家的列祖列宗。
他眺望着這大好河山,殊不知是以多少男兒的屍體堆出來的?他突然有些疲累,莫名的也有些厭倦了這樣你死我活,打打殺殺的日子。
“這次多虧雲娘子的地瓜和土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盧安嘆道。
傅同眼前的景色突然變成雲夕那張幹淨絕美的容顏,耳邊回想着她的話。
“公子多次救我性命,我無以為報,願為公子出份薄力,助你凱旋平安歸來。”
是啊,這次要不是雲夕,今日車勝的下場便是他傅同的下場,而三軍也會是趙軍的下場。
他心中浮現無盡的感激和溫暖,此情此恩,他傅同永生不忘,必當竭誠報答。
“将軍,剛剛收到軍中傳回來的消息。”邊境不遠處一個小鎮的客棧裏,一名下人打扮的男子進了一間客房,朝裏面的主子急道。
坐在客棧喝茶的一名衣着華貴的年輕男子,他長得眉清目秀,狹長的眸子流轉時帶着桃花的妖嬈妩媚,為他添了不少風流之色,他身材修長均勻,端的是風華萬千,玉樹臨風,但那雙桃花眼中卻充滿了深沉和詭計,大大的拉低了他周身的氣場,露出一些市井之氣。
他便是押運糧草遲遲不至的池蘅。
“邊境戰事如何?我軍是不是敗了?傅同是不是戰死了?”池蘅聞言面色一肅,聲音透着狠絕,與他的長相全然不符。
顧全忐忑的回道:“沒有,我軍大勝,趙軍全軍覆沒,趙國主将車勝自刎身亡。”
“啪!”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
池蘅豁然起身,向前一把揪住了顧全的衣領怒問:“怎麽可能?軍中不是沒有糧草了嗎?難不成餓着也能打戰?還能贏不成?”
傅同真有這麽厲害嗎?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也能反敗為勝?
“将、将軍,是、是傅将軍從別處弄了糧草。”顧全被自家主子吓得結結巴巴道。
池蘅驚道:“傅同從哪弄的糧草?全國的糧草都已經被我們收入囊中,他還能自己種不成?”
“聽說是三軍統領盧安運來的,并不是米面之類,而是什麽地瓜,稍且不知是何處弄來。”顧全回道。
池蘅疑惑,“地瓜是何物?”
“奴才也不知是何物,但我們安插在軍中的眼線說那東西味道極好,又特別頂飽。”
池蘅放開顧全,“去查,一定要查到傅同從何處弄的糧草。”
“是。”顧全顧不得去整理被主子揪亂的衣服,抱拳應下飛快出去了。
……
“聽說了嗎?我們與趙國的戰事勝了。”
“聽說了,捷報使騎馬經過咱們這,一路喊着我軍大勝,趙國全軍覆滅,趙軍主将自刎身亡,我聽得真真的。”
“聽說趙國遞了降書,承諾以後再也不會攻打我們晟國了。”
“不止呢,趙國每年還會給我們朝貢呢!”
“太好了,這次咱們可揚眉吐氣了。”
“聽說這次又是姓傅的将軍幫我們打敗了侵犯的敵國,傅家人可真是我們晟朝的保護神呢!”
“對對,那位英通的傅将軍聽說還挺年輕的,尚未成親呢!”
“咋的,你還想把你家閨女嫁給他不成?”
“哈哈哈……”
雲夕帶着雲钰來鎮上買東西,聽到百姓的議論,面露笑容,池蘅現在一定氣得要吐血了吧?
此時池蘅和顧全也已經探得消息來到了永明縣,正在人群中,聽到百姓的議論臉黑得像要下雨一般,池蘅握緊拳頭,本來要是不出意外,他将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取代傅同的位置,池家也将取代傅家的位置。
“我家有個遠房親戚在軍中,聽我那親戚說這次軍中本來糧草不足,多虧了咱們縣裏種出來的地瓜救急,這才讓兵馬都有糧草吃,才能打勝戰的呢!”
“真的嗎?那咱們縣豈不是立了大功了?”
“可不是立了大功?不過功勞最大的還是河田村種出地瓜的那位雲娘子。”
“那位雲娘子聽說不是咱們這的人,是逃難來的。”
“哎喲,多虧她來了咱們這,不然我們也不能立下功勞,現在咱們走出去可就風光喽!”
池蘅聞言朝顧全看了一眼,顧全會意立即走到一個中年男人面前問道:“這位大叔,你們說的那位雲娘子家住何處?”
“就是鎮子東面的河田村。”中年男人回。
顧全又細問了路這才回到池蘅身邊道:“公子,打聽到了,現在可要去?”
池蘅準備說馬上去,想了想又道:“先找個地方住下,吃點東西再說。”
雲夕聽着百姓對她的誇贊,在人群中笑了笑,然後不動聲色的帶着雲钰離開了。
池蘅一轉身,看到母子倆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眼熟。
“公子,怎麽了?”顧全見他不走了,疑惑問。
池蘅搖搖頭,得看了消失在人群中的婦人一眼,繼續往前走,“沒事。”
……
“雲娘子,快要秋收了,今年咱們可以過一個豐盛年了。”餘長松帶着雲夕和村民們在地裏查看莊稼,臉上全是笑的對雲夕道。
衆人也都點頭說是。
雲夕笑道:“大家這麽辛苦耕種,幫助邊境打了勝戰,理應過上好日子。”
“這份榮耀和風光都是雲娘子你帶給我們的,你才是功勞最大的人。”
“沒錯,雲娘子是我們的福星。”
“對,大福星!”
雲夕笑了笑,準備再說點什麽,突然徐翠花在不遠處喊道:“孩子他爹,咱們村子來了生人了,你來看看。”
餘長松便對大家道:“我去瞧瞧。”
“叔,有事招呼啊,咱信都在這。”村民道。
餘長松點點頭,快步跑走了。
雲夕眯了眯眼,生人?難道是她等的人嗎?
與大家夥一塊看了地瓜和稻子的成熟情況,再等幾日就可以收割了,而看完了莊稼也沒見村長來喊他們,便各回各家去準備收割的事宜。
雲夕也回家準備做午飯,剛走到門口就見餘長松夫妻倆帶着兩個衣着華貴,長相不凡,身材高大的男人往這邊來。
“雲娘子,這兩位京裏來的貴人是來找你的。”餘長松見雲夕回來了,忙朝她招手喊道。
随着他們靠近,雲夕看清了來人的長相,嘴角微勾,你終于來了。
餘長松帶着池蘅和顧全來到雲夕面前介紹道:“兩位貴人,這便是我們村子種出地瓜的人,雲娘子。”
顧全看到雲夕時已經驚呆了,這不是被主子休棄的原配夫人嗎?她怎麽會在這裏?他猛的看向自家主子,只見自家主子也是一臉的震驚。
池蘅當然震驚,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種出地瓜,幫助傅同打了勝戰的婦人竟然會是被他休棄的女人雲夕,這怎麽可能呢?
雲夕将池蘅的神色盡收眼底,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轉向餘長松夫妻問道:“叔嬸,不知這兩位貴人找我一介小小農婦何事?”
餘長松笑道:“他們是想買咱們的地瓜,高價。”最後兩個字,餘長松聲音壓低了,但臉上的喜色卻很高揚。
雲夕哦了一聲,看向池蘅,“兩位要高價買我們的地瓜?”
池蘅這才回過神來,面色一沉問道:“雲夕,是你?”
“這位貴人,你認識雲娘子?”徐翠花吃驚問。
雲夕不等池蘅答話,便搶先道:“我是叫雲夕,但不認識他們。”
今日她得讓村子再熱鬧熱鬧才行。
“你說什麽?”池蘅惱問。
她竟然說不認識他?
雲夕平靜的看着他道:“我只是河田村一個小小的農婦,又怎麽會認識你們這種上京來的貴人呢?”
“雲夕,你別裝傻,你以為你打扮成這個鬼樣子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嗎?”池蘅向前一步拽住了雲夕的胳膊惱火道。
雲夕甩開他,臉色微沉,“這位公子,我怕你是認錯人了吧?我根本不認識你,還有,縣令大人說了,我們的地瓜只用作軍糧,一概不私自販賣,貴人請回吧!”
餘長松夫妻對視一眼,他們覺得戰事已經平定,地瓜就用不着再充用軍糧,既然有人高價來買,賣一些也是可行的,只是沒想到雲夕不願意賣。
池蘅看了看被他甩開的手,突然有些覺得他是真的認錯了人,面前的婦人不過是長得和雲夕很像而已,壓根不是她,因為他認識的雲夕溫柔似水,對他敬愛有加,從來不會這般冷言相對。
但下一刻她又看到了雲夕脖子上的一顆紅痣,确認他沒有認錯人,他的原配夫人雲夕的脖子上就有那麽一顆紅痣,在左邊的耳朵下面,泛着淡淡的紅色,襯得她的膚色白淨如雪,帶着幾分誘人。
池蘅再次向前拽住了她的手腕,“我眼睛還沒瞎,你就是雲夕不會錯,說,你在搞什麽鬼?弄成這副模樣故意引我前來是嗎?”
“公子請自重,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雲夕還想甩開他,但這次他拽得極緊,她掙紮不脫。
池蘅冷哼一聲,“你還在裝模作樣?是不是還沒死心?”
餘長松終是回過神來,也不去顧到底是怎麽回事,忙向前幫雲夕解危,“這位公子,有話說話,請不要動手動腳。”
“是啊,一個大男人抓着一個婦人不放,這成何體統!”徐翠花也沒好氣道。
池蘅充耳不聞,而且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雲夕吃痛,怒道:“你放手!”
餘長松見狀立即道:“放開雲娘子,不然我喊人來了。”
池蘅冷聲道:“她是我的夫人,我對她怎麽樣你們管不着。”
夫人?
餘長松夫妻震驚萬分。
“放開我娘,你這個壞人!”這時,雲钰下學回來了,見有人抓着娘親,立即沖向前去掄着小拳頭就朝他打去。
池蘅沒想到突然跑出一個孩子來打他,雖然他的拳頭并不重,但他向來高高在上慣了,哪容得人這樣冒犯,下意識擡起腳就将孩子揣開了。
“啊——”雲钰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喊出聲來。
“钰兒!”雲夕還來不及阻止雲钰,就見雲钰被池蘅揣了一腳,頓時怒火中燒,大力甩開了池蘅,然後揚手重重給了他一巴掌,怒斥,“池蘅,你這個畜牲,钰兒是你的親生兒子!”打完,她沖過去抱起雲钰緊張問:“钰兒,你怎麽樣?”
“娘,钰兒沒事,就是屁股坐在一塊尖石頭上,紮了一下。”雲钰揉着屁股朝娘親道。
雲夕松了口氣,輕輕給他撲打着身上的塵土,池蘅,我會讓你百倍奉還的。
餘長松夫妻本要向前,聽到雲夕承認雲钰是男人的兒子,頓時目瞪口呆的,這、這是怎麽回事?不是家鄉遭了災,家人都死了,逃難來的嗎?怎麽會變成上京城貴人的夫人和孩子了?
動靜鬧這麽大,不少附近的村民都聞聲走出門來,見雲夕母子被人欺負,趕緊去叫人去了。
池蘅被打懵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沖過去拽起雲夕,怒斥:“你個賤人,竟然敢打我!”
“娘,壞人,你放開我娘!”雲钰大聲驚喊。
“不管你是誰,在咱們村子裏也由不得你欺負雲娘子母子。”餘長松聽到雲钰的喊聲回過神來走到池蘅面前斥道。
徐翠花抱起雲钰,護在懷裏,也道:“沒錯,雲娘子是咱們村子的福星,你不準欺負她!”
“福星?”池蘅嗤笑道:“一個被我池家掃地出門的災星,一個背着丈夫偷人的□□,你們竟然把她當成福星?”
餘長松夫婦震驚的看向雲夕,偷、偷人?
而這時,村民們也都聞聲過來了,手裏拿的拿扁擔,拿的拿鐮刀,拿的拿棍子,聲勢浩蕩,只是剛過來就聽到池蘅的話,也都驚得停了下來,驚愕的看向了雲夕。
“我沒有與人有染,我是被人陷害的。”雲夕拔高聲音喊道。
池蘅看了看衆人,面露得意,“誰會信你呢?”
他真後悔當初放過這個賤人,讓她竟然有機會幫傅同打了勝戰,今日他不會心慈手軟了,他太清楚一個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他相信,只要他将她與人有染的事情告訴村民,她就在這待不下去,甚至活不下去,他要将她徹底打入深淵,再也翻不了身。
“誰會信你呢?”雲夕卻沒有半絲懼意,看着他同樣問。
池蘅不明白她哪來的自信,正要再說什麽,突然村民們都舉着手裏的農具圍了過來,叫嚷道:“放開雲娘子,她說沒有就沒有,我們信她。”
“對,雲娘子的人品我們信得過,她不是那種人,放開她。”
“你傷害雲娘子,我們河田村的人不會同意。”
“放開她,再不放我們就要動手了。”
池蘅詫異,雲夕簡單的一句辯解這幫村民竟然就信了?怎麽可能?
顧全見村民人多勢重,他們只有兩人,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怕是會吃虧,而且他們的身份也不宜将事情鬧大,便向前勸道:“主子,還是先放開她,別把事情鬧大了。”
池蘅自然也清楚現在的形勢,見村民們個個兇神惡煞,似乎他傷了這女人一根頭發絲,他們就要和他拼命,他盯着雲夕咬牙道:“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說完狠狠放開了她的胳膊。
男人們立即擋在雲夕身前,虎視眈眈的看着池蘅二人,婦人們将雲夕擁住,緊張的詢問着,雲夕揉揉胳膊,朝大家搖頭表示沒事,她又看向被徐翠花摟在懷裏的雲钰投去一個她沒事的眼神。
然後,她将視線落到池蘅黑沉的俊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知道池蘅遲早會來的,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這麽快,他應該還沒有回過京解釋糧草遲遲不至的原因吧?這個時候她是料定池蘅不敢把事情鬧大的,一個押運糧草遲遲不至的大将軍,突然跑到這村子裏來鬧事,這要是傳出去,池蘅怕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看到他氣得要死又動不了她的憋屈模樣,雲夕心裏自然是高興的,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顧全也将池蘅護在身後,朝村民們道:“大家別激動,我們并不會做什麽,你們別怕,但是我家公子并沒有說錯,她确實在我家公子外出時與男人有染。”
餘長松看向雲夕,雲夕朝他嚴肅的搖頭,餘長松立即道:“你們說雲娘子與人有染,證據呢?”
村民們也大聲道:“沒錯,拿出證據來,不然就別在這胡說八道。”
“證據……”顧全一時沒料到他們竟然還要證據,他哪來什麽證據呀?
池蘅向前一步,指着徐翠花手裏的孩子道:“證據就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雲夕與別的男人所生!”
衆人齊唰唰看向雲钰,面色震驚。
雲钰見大家都看着他,且眼神都好奇怪,心裏頓時有些委屈,小嘴癟了癟。
雲夕走向前,看着池蘅道:“池蘅,我說了,钰兒是你的親生兒子,我嫁給你那段時間,從未做過半絲對不起你的事情。”
“證據呢?”池蘅冷笑着反問。
雲夕指着雲钰道:“钰兒就是證據,你敢與他滴血驗親嗎?”
池蘅臉色一沉。
他當然知道雲夕其實并沒有與別的男人有染,那個孩子就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個偷漢子的污名不過是雲香的誣陷,就是要讓雲夕失去名節,活不下去罷了,而他也并不喜歡雲夕,當初娶她不過是為了池家和他自己的名聲,他當然會幫着雲香除掉雲夕,好能與雲香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所以他聽到雲夕說滴血驗親,下意識就心虛了,自是不敢應。
“怎麽?你怕了嗎?”雲夕将池蘅的神色盡收眼底,向前一步逼問。
別人或許不知道雲钰的身份,但池蘅和雲香是心知肚明的,她這個現代人興許不信什麽滴血驗親能證明血緣關系,但池蘅這個古人卻是極信的,她知道池蘅不敢與雲钰滴血驗親。
而她要的就是他的不敢!
顧全見狀立即向前幫池蘅解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家公子是至孝之人,豈能輕易傷其身體讓家中老夫人擔憂呢?”
這話雖說也沒什麽錯,但聽到大家耳中卻是推脫之詞,當下大家便更相信雲夕的話,雲钰就是這個男人的兒子。
雲夕冷聲道:“如今證據我已經拿出來了,你不敢證明,那以後請閉緊嘴巴,不準再說有損我名節,辱沒钰兒身份的話,不然我定然去官府狀告你誣陷我們母子名節。”
“你……”池蘅指着雲夕,滿肚子都是憋屈和怒火。
雲夕仰起臉,毫不畏懼的再道:“還有,地瓜,我們不賣!”
池蘅見到她這般咄咄逼人,怒火中燒,向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賤人,你以為你能煽動幾個村民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了嗎?你太小瞧我池蘅了!”
“娘!”雲钰急得驚喊。
餘長松等人徹底怒了,“放手,光天化日之下,兩次三番對一個弱女子動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放開雲娘子,不然我們要對你不客氣了!”
“證據拿出來了,你又不敢證實,是狗急跳牆要殺人滅口嗎?”
“放人,聽到沒有?”
顧全急了,“公子,別沖動。”
池蘅看了看衆人,理智還是戰勝了憤怒,他手上的力度松了些。
雲夕視線一瞥,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人影,笑了,她啞聲激道:“我量你也不敢對我怎樣。”
“賤人!”池蘅正要松開的手猛的又加大了力度,似乎下一刻就要将雲夕的脖子扭亂。
卻在這時,一個人影快速閃來,一把拽住了池蘅的手腕。
池蘅順着那只手看去,見到一張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剛毅冷冽的臉,他臉色一變,“傅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清風微寒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