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棄婦家的狀元郎6
盧安從小跟着傅同, 是傅同最信得過的人, 且他武功高強, 為人機警, 這次戰事他本也應該跟在自家将軍身邊, 護将軍安危, 可是将軍卻讓他留守在陵零郡, 說是為大軍齊集備用糧草,他很是不解, 軍中糧草自有人操心, 何必讓他巴巴守在這收呢?
他向來忠心,雖有疑惑但卻沒有多問,一直在陵零郡等着消息,昨日剛得了将軍的命令, 便立即前來永明縣找到了縣令,并揣着将軍給他的半塊玉佩前來找一個名叫雲夕的婦人。
找到雲夕後,他打量她半響,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在這鄉下村莊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真真給人一種鶴立雞群之感,但有正事要辦他也無心多想,便将玉佩拿出, “在下盧安,奉我家主子之命前來收取糧食,請雲娘子查驗信物。”
雲夕也打量了盧安, 見他長得魁梧高大,與傅同年紀相仿,長得劍眉星目,也是格外好看的,但比起傅同來,身上少了幾份殺伐果絕的氣場,面像也柔和一些,不像傅同那般剛毅輪廓分明。
此人攜玉佩前來,必是傅同信得過的人,她未多言,點頭接過核對過後,将玉佩遞還給他,便與縣令一塊帶着他開始在村裏征收地瓜。
過好稱後算銀錢時,雲夕問了一嘴,“敢問大人,地瓜的征收價格是多少?”
“我家主子說了,價格以雲娘子平時販賣的價格一樣即可。”盧安答。
雲夕面有驚訝,“你家主子是這般講的?”
盧安點頭。
“那地瓜藤呢?”雲夕再問。
盧安道:“也以雲娘子的價格為準。”
雲夕便笑了,對大家夥道:“大家可以放心,地瓜的價格是三文錢一斤,地瓜藤也能征收,一文錢一斤。”
衆人歡呼。
收完村裏人的又往隔壁村子去,盧安怕雲夕過于勞累,便道:“雲娘子放心,主子交待給我的事情我自會辦妥,雲娘子不必再跟去,在家休息吧。”
雲夕想了想也對,她一個婦人,跟在一群大男人後面,雖然有縣令在,也多有不便,但……
她小聲道:“既是如此,那請這盧大人收完糧食後再回來找小婦人一趟,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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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縣令和盧安帶着人離開了村子,大家看到馬車上堆得滿滿的地瓜,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村子,這才跑過來圍着雲夕再三感激。
“雲娘子,這次真是要多謝你了,咱們村子這次賺了不少銀錢,日子就好多喽!”
“對啊對啊,我家賺了好幾十兩呢!”
“雲娘子,我給你一些銀子吧,這些銀錢咋說也是你幫我們賺的。”
“沒錯沒錯,我們再分你一些銀錢,不然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雲夕笑着擺手,朝大家道:“不用不用,早前地瓜秧子你們是花錢買的,我也沒收你們便宜,所以這些銀錢都是你們應得的,不用再分我。”
她自是不會幹虧本的買賣,因此在培育出地瓜秧子後便以一文錢十株的價格賣給大家,一個地瓜能長不少秧子,可想而知她賺了多少銀子,地瓜秧子自是賣不了一文錢十株的價格,她等于已經額外收了傳授技術的費用在裏面。
再說了,這次雖然賺不到地瓜的錢,但能賺土豆的錢,她是不虧的。
村民們執意要給,雲夕便看向餘長松,餘長松開了口大家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這個年代,一村之長的話是極具威信的。
“雲娘子,那我們就厚着臉皮不給你銀子了。”
“以後有啥事兒你只管招呼,我們沒有不應的。”
“是啊是啊,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家的事兒,你只管開口就是。”
雲夕心中感動,如此一來,她也算在這個朝代有了後盾。
有村民問道:“雲娘子,你租地主家的地種的是啥?看着不像地瓜呀!”
雲夕笑答:“是土豆,也是北夷子人給的種子,也是頂好的糧食,同樣是可以糧菜兩用的作物。”
“雲娘子,這個土豆的産量咋樣?我看着你好像收了老不少回屋。”餘長松問。
雲夕道:“略低于地瓜,但也相差不多。”
餘長松立即一喜,對雲夕更是看中,“雲娘子,你真是咱們村的大福星啊。”
村民們也齊聲應和。
雲夕微微挑眉,福星麽?呵呵,可是她曾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禍星呢!要是池蘅知道此事,不知是何神色?她突然很期待了呢!
大家也沒提讓雲夕再教他們種土豆,一來他們現在會種地瓜已經有一大筆收入,他們已經很滿足了,二來,他們相信雲夕不會藏私,在大家心中,雲夕就是一個能幹萬分又善良大度的女子,他們喜歡她,敬服她,自是也一心為她好的。
這次朝廷以原價收購地瓜和地瓜藤,她沒賺到銀錢,她種出來的新莊稼自然得讓她賺錢才對。
村民們都捧着自家的銀錢樂呵呵的回家去了,一家子将銀子來回的數了幾遍,笑聲不斷,等歡喜過後将銀錢藏放在隐蔽之處,開始回地裏繼續種二茬地瓜了。
二茬地瓜的秧子是一茬地瓜上截下來的地瓜藤,所以根本不用什麽本錢了,想到過不了多久又有一大筆銀錢,他們幹得十分起勁,半點也不嫌累。
盧安收完地瓜後返回河田村,找到了雲夕。
雲夕帶着他去了自家院子後面,打開用麻袋裝着,堆了滿滿一後院的土豆袋子給他看。
盧安看到這些土豆,頓時驚住,“雲娘子,這些又是啥物?”
“這是土豆,我剛種出來的,與地瓜一樣也是極其美味也極果腹的糧食,不止能當糧食,也能當菜肴,盧大人請跟我進屋,我已經用土豆做了幾樣小菜,請大人品嘗。”雲夕說着轉身進了屋。
盧安看了那滿院子的土豆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雲夕還請了餘長松夫妻倆作陪,一行四人坐下,見桌子上擺滿了食物,有的是整個的土豆,有的是土豆塊,有的是土豆絲,還有的像面條一樣,頓時把他們看呆了。
雲夕指着桌上的食物介紹,“這個是最簡單的煮土豆,做法和煮地瓜一樣,洗淨放進鍋裏蒸煮即可,這個是紅燒土豆塊,裏面可以加豬肉和雞肉等,我加的是雞肉,你們嘗嘗看味道如何,這個是酸辣土豆絲,可以作為開胃菜,這個是土豆粉,當然,地瓜也能做粉條,但在味道上我更偏向于土豆粉,來,大家快嘗嘗看。”
盧安和餘長松夫妻聽着她這番介紹肚中已經是讒蟲湧動,立即開動,先拿了個蒸土豆咬了一口,只覺得粉糯香甜,與地瓜的軟糯清甜确實不同,但也是極其美味的,接着吃了紅燒土豆塊,和酸辣土豆絲,也是一個勁的直點頭,吃完這些還吃了一碗土豆粉,土豆粉簡直好吃得緊,彈滑軟糯,極有嚼勁,真正是獨特。
盧安從小長在傅家,什麽珍馐美味沒有吃過,但這一頓農家飯吃得前所未有的滿意,而且飽得很,仿佛一輩子也沒吃這麽飽過。
餘長松夫妻倆亦是吃得滿臉的笑,對雲夕道:“雲娘子,這土豆的味道确實強過地瓜,也同地瓜一樣極能飽腹,真是好東西啊。”
雲夕點點頭,“叔嬸,這土豆确實是好東西,營養好,吃法多,産量也高。”
“對對,最重要的是産量,先是有了地瓜,如今再有了土豆,咱老百姓就再也餓不着喽。”餘長松一臉欣慰道。
盧安站起身朝雲夕一禮,“敢問雲娘子,這些土豆是否也讓在下運走?”
“既然叫大人來看,自是可以讓大人運走的,只是這價格上會比地瓜要高上一些。”雲夕道。
盧安笑了笑,“我家主子臨走時便已囑咐在下,一切價格皆由雲娘子定即可。”
雲夕福身一禮,“既是如此,那小婦人先謝過大人,土豆的價格一斤便定五文錢吧。”
五文一斤?
餘長松夫妻倆相視一眼,高出地瓜兩文一斤啊?
盧安卻立即道:“好,我這就讓人來過稱裝車。”
好一番鬧騰院子才安靜下來,所有的土豆都過完稱裝了車,總數量是19000斤,得銀九十六兩。
這次雲夕租了四十畝地種土豆,畝産800斤,共32000斤左右,地主家的旱地租子很高,要兩成,稅收也是兩成,共12800斤,她留了兩百來斤自已吃,所以賣了個整數。
除去工錢、肥料、防蟲害的藥錢,也得淨賺八十兩,比地瓜是要強上一些的。
這是1號土豆種子的産量,還有2號3號,等把3號種子種出來,就可以将土豆的種植技術普及到永明縣了。
反正不管如何,這新鮮錢還是得自己賺,她也是有任務有孩子的人,不能一股腦當濟世救人的活菩薩,而且慢一點傳出也是有好處的,她在等人,等一個來求她的人。
盧安走後,雲夕繼續種土豆,每天都在忙碌中度過,種種地,養養娃,日子充實且平靜。
這段時間,雲钰的功課進步很大,郭秀才特意找到她說孩子聰慧極了,雖然入學晚已經趕超其它學生,他很看中雲钰,決定把重心放在雲钰身上,悉心栽培,雲夕對此萬分喜悅,謝過郭秀才,并承諾她不在乎銀錢,讓郭秀才放手去栽培雲钰。
所有的事情都在照着計劃順利的進行着。
而此時邊境的戰事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雙方用拖延戰術已經好幾個月了,哪怕近半個月只是小打小鬧,未曾有全軍出動的大動靜,可糧草已然要耗盡,都在等待後方補給。
“将軍,我們的糧食連今天晚上都不夠了,馬廄那邊昨日已經沒有草料,馬都餓得要發狂,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不戰而敗了。”掌管軍中糧草的糧司崔信來到主營着急道。
桌前寫着東西的傅同擱了筆站起身道:“崔糧司不必着急,兩月前本将軍已經傳信回京,皇上也已于一月前命池蘅将軍押運糧草前來支援,近日便會抵達。”
“京中到此不過半月車程,就算是押運糧草一月也足以抵達,可如今糧草還未見蹤影,将軍,此事實在蹊跷啊。”崔信猜疑道。
傅同擰起眉頭,“本将軍也未曾收到任何關于池蘅将軍的信,難道是途中出了什麽意外?”
“報——”這時,營賬外有人大聲通報。
傅同以為是池蘅的糧草到了,立即朝營賬外喊道:“進來!”
一個小兵走進來,抱拳跪地回禀:“将軍,剛剛我軍探得消息,趙國已經補足糧草,趙國主将下令,明日将大舉攻打我軍。”
傅同面色一沉,問道:“可有探得我軍糧草何時抵達?”
“探兵營已經探出百裏之外,并不見我軍糧隊影子。”小兵回道。
傅同命道:“再去打探,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是!”小兵拜了一拜,退了出去。
“将軍,容屬下放肆一回,這個池蘅看來是靠不住了,這一戰我軍怕是要敗了。”崔信氣憤不已的說完,然後慫拉着腦袋,一臉頹敗。
“雲夕聽聞,如遇戰事軍中糧草必是充足的,就算準備不足也有後備糧草接援,我這些地瓜其實派不上用場,只是公子統領大軍,凡事還是做兩手準備,如出意外,也不至于将自身性命,三軍兵馬及國家安危傾付于他人之手,公子認為呢?”
腦中回想起在河田村時雲夕的那番話,傅同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夜幕落下,此時的趙**營一片火光明亮,一車一車的糧食和草料被運進來,夥頭軍那邊點起竈燒起鍋在做着飯,炊煙袅袅,馬廄裏馬匹也在歡快的吃着草料,來往的士兵遇到都是一臉是笑的打着招呼,一派歡快之象。
主将大營中,趙國兵馬大将軍車勝正和衆位大将吃喝着,營賬中飄散着酒肉香氣,在場衆人都喝得有些微熏,酒壯慫人膽,大家說起話來也沒了那麽多的顧忌。
一副将幹下一大碗酒,朝車勝道:“将軍,聽聞晟軍那邊已經斷糧了,那些戰馬餓得在馬廄中要發瘋了,而晟軍也餓得焉拉巴叽,連兵器都拿不動了,這一戰不用打我們大趙已經贏了。”
“是啊,将軍,這一戰我們穩贏了。”
車勝咬了一大口雞腿道:“這一戰本就是我趙國穩贏的局面,要不是傅同那厮,晟朝能茍延殘喘大半年嗎?害得本将軍在這裏風餐露宿了大半年,這次本将軍一定要親自砍下傅同的人頭,方洩心頭之恨!”
“将軍威武,敬将軍!”衆人齊舉酒杯恭維。
車勝與衆人又飲了一碗,放下酒碗得意道:“今夜我們吃飽喝足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攻打晟軍,到時他們一定餓得連路都走不穩,我們将晟軍全軍殲滅,取下傅同的人頭,揚我趙國國威!”
“是!”
傅同與幾位副将瞪上望風臺,看着一片火光的趙國,擰緊了眉頭。
“将軍,我們該如何是好?”副将丘懷巳沉悶問。
其它人也急問:“是啊将軍,我們該如何是好?”
傅同看了看自家的軍營,見士兵們個個沒精打彩的,就連巡邏的隊伍也有些淩亂,他眉頭深深擰起,收回視線,擡頭望向漆黑一團的天空,見星子鋪灑點綴,格外好看。
突然一陣風吹來,他突然感到風中有一絲涼意,他喃喃道:“秋天快要來了,地裏的莊稼又要收割了。”
丘懷巳與衆人相視一眼,皆是不明白傅同是何意,張了張嘴想問,又不敢問。
夜半時分,趙國的熱鬧平息,火光也都慢慢的滅掉了,除了巡邏的士兵外,兵馬都睡下了。
晟國的軍隊也想睡,但睡不着,一來實在是餓,二來想到明日趙軍就要攻打,他們兵馬都餓着肚子怎麽打戰?想來明天就是他們的死期了,每個人心中都是頹敗的,絕望的,根本沒有任何士氣可言。
而就在這時,一個探兵騎着馬沖進了軍營,一邊駕馬一邊喊道:“前方一百裏外發現我軍糧隊,我們有糧食了!”
“有糧食了,有糧食了!”不管是坐在營賬外垂頭喪氣的士兵,還是在營賬裏唉聲嘆氣的将領們紛紛站起身歡呼起來。
探兵一路駕馬到了傅同的營賬,跳下馬來顧不得通報就沖了進去,“禀将軍,我軍糧草到了,就在一百裏外!”
傅同并沒有睡,正和衆将領商量明日禦敵之事,聞聽此言,所有人都站起身來笑了,齊聲喜道:“有糧食了!”
糧司崔信聞聲已經進了營賬,正好聽到探兵那句話,喜得直挫手,高興過後又問:“可是池蘅将軍押運的糧草?”
他突然有些愧疚,傍晚的時候那般質疑池蘅,如今這關鍵時刻,池蘅押運着糧草來了,證明他不過是小人之心罷了,他想着等池蘅來了一定要當面向他請罪。
“不是池蘅将軍,是盧安統領押運糧草而來。”探兵回道。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傅同。
傅同這才笑道:“是本将軍命盧統領私下去籌集糧草,以防朝廷的糧草補給不及。”
“将軍英明!”衆人抱拳深深拜下去。
崔信剛剛升起的愧疚之心立即煙消雲散,池蘅就是混賬王八蛋,要不是傅将軍,這次大軍豈不是不戰而敗?
傅同想了想道:“崔糧司,你帶着你的人及夥頭軍前往接應糧草,運回部分後就立即升火開鍋,讓大家吃頓飽飯。”
“屬下領命。”崔信抱拳一拜,大步離去。
不多時,崔信帶着兩個營的兵馬回來了,運回大袋大袋的糧食,一打開,見不是米面而是大小不一的紅色東西,崔信和夥頭營營長張庖立即就呆住了,半響才愣愣道:“這是些啥玩意?”
“将軍。”營賬外有士兵打招呼,不一會兒,傅同挺拔高大的身影就進了賬來。
崔信和張庖立即指着麻袋裏的東西朝傅同道:“将軍,盧統領找來的這些是個啥玩意啊?怎麽吃啊?”
傅同走向前拿出一個地瓜來,拿起随身的匕首,将地瓜皮削了,咬了一口,吃得一臉是笑的朝大家道:“這是地瓜,可以生吃,也可以蒸煮做粥,今日時間匆忙,就做最簡單的,洗幹淨後整個放進鍋裏煮就成。”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跟焖米飯是一個法子。”
張庖也削了一個來吃,一吃吃驚喜不已,連連點頭,“這玩意倒是很好吃啊,将軍,屬下知道怎麽做了。”說完立即招呼手下開始忙活起來。
崔信也削了一個吃,一吃就停不下來了,待吃完了一個,他打了個飽嗝,朝傅同笑道:“這麽好的東西,不知道盧統領哪弄來的?”
“這是一個妙人所種。”傅同笑着說完,背着手出去了。
崔信撓了撓頭,妙人?有多妙啊?不過能種出這樣好吃的糧食的人應該挺妙的。
“将軍!”
傅同走出營賬,見盧安也回來了,他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不辛苦,将軍,我這還有別的東西給将軍看。”盧安帶着傅同來到一輛馬車前,打開上面一個麻袋,拿出一個土豆遞給傅同,“将軍請看。”
傅同接過,端詳了手中的東西好一會兒問:“這是什麽?”不像是地瓜呀。
盧安回道:“這是土豆,是雲娘子剛種出來的另一種糧食,産量稍遜于地瓜,但味道卻不差于地瓜。”
傅同驚嘆,分別不到一年,她竟然又種出了新種類的糧食,看着手中的土豆,他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笑意,“她果然是一個妙人。”
盧安還是第一次見自家主子露出這種笑容,心裏有些怪怪的,他想到什麽,又道:“土豆的價格也高于地瓜,是以五文錢一斤征收的。”
“這麽好的東西才幾文錢一斤,物超所值了。”傅同道。
盧安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更覺得怪異,但又說不上哪裏怪,只得點頭道:“是。”
兵馬都吃飽喝足後,東方的天空已經浮現魚肚白,傅同宣衆将領前來,令道:“傳本将軍命令,立即整頓兵馬,攻打趙軍!”
“是!”
……
“晟軍打來了!”
天蒙蒙亮,趙軍營賬一片安靜,只有巡邏的士兵的腳步聲伴随着火把刺刺不休的響着,營賬內所有人都睡得格外香,突然,望風臺上打瞌睡的士兵突然聽到馬蹄聲和整齊的腳步聲,他睜開睡眼朝不遠處一望,只見黑壓壓一片兵馬朝這邊而來,迎風飄揚的軍旗上一個若大的晟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驚了一跳,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睜大眼睛再一看,吓得立即朝下面大聲喊道。
“晟軍打來了,快起來,大家快裝備迎戰!”
不多時,寂靜的軍營變得混亂嘈雜起來,穿衣服,拿盔甲,取劍,不小心絆倒摔在地上,不小心撞倒桌子打翻茶盞,更有睡得沉的驚得從床上滾了下來,一片混亂不堪。
車勝正做夢摟着美人溫存,突然聽到喊聲吓得險些尿了床,他坐起來一邊朝外面罵道:“這天都沒亮,外面鬼叫什麽?”他們吃喝到半夜才睡下,這才睡了多久啊?
“将軍,大事不好,晟軍打來了。”外面有士兵禀報道。
車勝一個激靈,立即跳下床去取挂在賬壁上的劍,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麽又停下了動作,朝外面罵道:“怕什麽?晟軍餓了一晚上,怕是都沒力氣走路了,能成什麽氣候?”
“将軍,晟軍個個精神抖擻,步子輕便,不像是挨了餓沒力氣的樣子。”外面的人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
車勝奇怪道:“怎麽會?本将軍去看看。”
等車勝穿戴好帶着人出得軍營,傅同帶着兵馬已經到了軍營外不遠處,微亮的光線下,他見傅同一身銀色铠甲坐在一匹白馬上,一臉俊朗,滿身威嚴,他的身後,黑壓壓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兵馬,個個挺拔而立,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漲,他頓時就有些怯了。
怎麽會這樣?明明晟朝斷糧了,怎麽突然像是吃飽喝足了一樣,這不正常啊。
傅同看着車勝道:“車将軍,晟趙之戰已達半年之久,今日我們就做個了斷吧!”
“傅同,你們不是沒有糧草嗎?餓着肚子竟然也敢來宣戰?是活膩了嗎?”車勝還是帶着一絲僥幸,看着傅同盛氣淩人問。
傅同笑了笑道:“可能要讓車将軍失望了,就在不久前,我軍已經補足糧草。”
車勝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戰再所難免,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兵馬,一個個慌色未散,隊伍淩亂,連铠甲都穿得歪歪扭扭,如此不成氣候,他咬了咬牙還是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決一死戰吧!”
雙方主将一聲令下,戰鼓響起,兩軍立即吶喊着撕殺在一起,傅同也拔劍在與車勝打鬥,雙方打得火熱,但傅同的武功高于車勝,幾個回合下來車勝就被打下馬去。
趙軍本就一片雜亂不堪,半點準備都沒做,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哪是萬事俱備的晟軍的對手,本就快要不敵,見自家主将又掉了馬,頓時軍心動搖,士氣大洩,很快就露了敗像。
傅同舉劍大聲喊道:“我大晟的男兒,鐵一般的漢子,在這大好的時機,與我傅同一塊揚我晟朝國威,護我國民安危,殺!”
“殺、殺、殺!”晟軍士氣大漲,喊聲地動山搖的朝趙軍殺去。
趙軍吓得肝膽俱裂,節節敗退,車勝更是棄甲而逃,不過半個時辰,晟軍大勝。
勝利的鼓聲如雷鳴一般響起,晟朝旗兵搖旗吶喊,“勝了,我們勝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渣男就要上線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