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棄婦家的狀元郎5
“熱呼呼的地瓜來喽。”徐翠花端着一盆剛蒸好的地瓜進了堂屋, 朝大家樂呵呵道:“折騰了半宿,大家都餓了吧?來,快趁熱吃。”
餘長松朝傅同揚手:“傅英雄, 跟我去洗把手吃地瓜吧。”
傅同确實有些餓了,道了謝後站起身跟着餘長松走到院子裏的水缸旁洗了手, 然後進屋在桌子前坐下,往桌子上擺着的盆裏看去, 只見剛剛雲夕提來的地瓜正在裏面冒着熱氣, 撲鼻而來一股香甜味。
餘長松拿了個大的吹了吹,遞給他, “快嘗嘗看。”
傅同接過略微有些燙手, 但也能受得住,他仔細端詳着手裏的地瓜, 确實是從未見聞過,也從未吃到過的東西, 他不知道怎麽吃, 擡頭看向餘長松,見他拿起一個地瓜, 直接咬起來吃。
她又看向雲夕, 因為腿腳不便, 村長媳婦正端了盆水來給她洗手,洗了手後,她拿起一個小地瓜給了雲钰,自己拿了個不大不小的, 與餘長松不同的是,她把皮給揭開才吃的,皮一揭開,露出裏面嫩黃色的冒着熱氣的地瓜肉,格外美味的樣子。
雲钰也跟雲夕是一個吃法,剝了皮,吃得滿臉是笑,顯然是很好吃的。
餘長松吃了大半個了,見傅同不吃忙道:“英雄,你吃啊,這是咱們雲娘子種出來的地瓜,味道可好了,又頂飽。”
“好。”傅同點點頭,想直接咬但又覺得皮不是很好吃的樣子,也學着雲夕母子揭開了地瓜的皮,一股更濃烈的香甜味撲鼻而來,他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同時發現地瓜皮非常薄,像紙一樣,其實是不用剝的,他便沒再剝皮,直接就着皮咬了一口。
入口軟糯,輕輕一嚼瓜肉便在嘴裏化開,滿嘴的清甜味,果真如餘長松所言十分美味。
傅同驚訝,他也算是吃過山珍海味的人,卻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他沒想到在這樣的山野小村莊裏能有如此美味獨特的食物,這名叫地瓜的食物在上京都沒有見到過呢!且确實如餘長松所言很頂飽,他吃了大半個已經有飽意了。
餘長松說這是雲夕種出來的,他不由得看向那個身形單瘦的女子,見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地瓜,對于餘長松和雲钰的滿臉欣喜笑意,她面色較為平靜。
雲夕正吃着,發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下意識擡頭看去,撞見傅同驚奇中帶着疑惑的眼神,她大方朝他一笑,解釋道:“這是我用繡活從北夷子人手中換來的地瓜種子,初次耕種出來,沒想到味道還挺不錯的,英雄吃着可還合口?”
“挺好的。”傅同心中的疑惑稍解,原來是從夷國人那弄來的種子,那倒是不稀奇了,夷國人到處游走,有時候還和西域那邊的商客有往來,想來夷國人也是從西域人手中弄的。
只是她能就此種出這樣美味的糧食來,想來也是有本事的,這樣美味又飽腹的糧食要是大晟朝的農戶都種上,便能就解除百姓饑荒,戰事亦何愁沒有充足的糧草?
他正準備再說點什麽,徐翠花過來朝雲夕道:“床鋪已經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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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夕也已經吃完了地瓜,起身道:“夜深了,我先帶钰兒去休息了,叔,傅英雄就麻煩您幫忙安置了。”
“好,你放心去休息,我來安置就好。”餘長松點頭道。
雲夕又對傅同道:“我們先走了,英雄好生休息。”
傅同也只好将話咽回去,朝雲夕母子點了點頭,“你們安心睡,有我在不會讓那群畜牲再來作亂的。”
雲夕笑着道謝,徐翠花扶着她往休息的屋子去,雲钰也扶着她另一只手。
傅同想到什麽道:“雲娘子,我這有瓶藥,你拿去用,對于跌打損傷有奇效。”
“謝謝。”雲夕接過,客氣的道了謝。
翌日,村子的人全體起晚了,餘家也一樣,傅同則是一直聽着響動,天亮時分才睡去,但好在狼群并沒有來包圍村子。
雲夕幫着徐翠花做了早飯,做的是地瓜粥,徐翠花拿出了家裏的臘腸切了片用來下粥。
傅同從屋子出來見雲夕端着早飯進來,想到她腳受了傷立即向前接過,“你腳如何?”
“已經無礙,多虧了公子的良藥。”雲夕笑道。
昨天晚上用熱水敷過腳後擦上傅同給的藥,睡了一晚起來已經好多了,只是受力的時候還有點輕微的痛意,不過能忍受。
傅同微微放心,一家子坐下來吃早飯。
傅同看着碗裏嫩黃色飄着香甜味的粥,認出粥裏有地瓜,不由得看向雲夕,“地瓜還可以煮粥嗎?”
“可以的,地瓜的吃法很多,蒸煮炸煨,還可以生吃,亦可以做餅,切絲曬成地瓜絲,蒸薯曬成地瓜幹,不管哪種吃法都很美味。”雲夕喝着粥慢慢介紹道。
傅同聽得驚奇不已,趕緊舀了勺子粥來吃,米香和地瓜的香甜融合在一起,果然是香甜可口,他眸中的訝異之色又濃了幾分。
吃過早飯後,雲钰去上學了,村民們吃過早飯後都往村長家來看望雲夕,表達問候,雲夕道了謝,說過段時間請大家吃酒,大家笑着說不用,然後先後離開回家忙活去了。
餘長松說是上山看看那些狼的屍體可還在,如果還在就弄下山來多少也能換點銀錢,雲夕正要回家,傅同自是要陪同,怕他們遇到什麽危險,徐翠花擔雲夕腳傷沒好爬不了山,便跟着一塊去了。
一行四人上了山,見那些狼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地上只有一些幹了的血跡,便猜到是狼回來将屍體刁走了,暗暗心驚,不敢多停留趕緊下了山。
大家在雲夕茅屋坐下,傅同看了看茅屋道:“雲娘子,你這茅屋不能再住了,還是下山另尋住處吧。”
村長兩口子自是應和的。
雲夕道:“我正有意去村裏蓋座屋子,如今鬧了這一遭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叔嬸,您們幫着我尋尋看,我想買塊地蓋個屋子。”
“買啥空地啊,我家屋邊就有一大片空地,你只管拿去蓋屋子就成。”餘長松大方道。
徐翠花也道:“是啊,那地反正也是空着,我進進出出看着空蕩蕩的心裏還慌得很,你要是蓋座屋子在邊邊,也熱鬧。”
“那我給錢買。”雲夕感激夫婦二人大度,但也不能随意拿人家的地蓋屋,要知道現代的地皮可貴了呢,就算是鄉下農村,要蓋屋子也得買地。
餘長松擺手道:“雲娘子,真不用,就沖你能種出地瓜這樣的好糧食,那地也該給你用的。”
“沒錯,到時候咱們村裏還得跟你學種地瓜呢,一塊空地而已,你就拿去用吧!”徐翠花也道。
雲夕想了想,答應了,“那就謝過叔嬸了。”
“至于蓋屋子的事你也不用操心,山裏有石頭有樹,地裏有土,只需要廢些人力,花不了幾個銀錢。”餘長松指了指後面的大山又道。
雲夕一聽頓時安心不少,笑道:“那就請叔幫我跟大夥說一聲,如果家裏得空的就來幫我蓋房子,我付工錢。”
“大家鄉裏鄉親的甭老提銀錢,傷感情。”餘長松□□道。
徐翠花拍拍雲夕的手道:“咱們這的規矩一家有事各家相幫,只要幫回去就得了,不用出銀錢,這一談錢就生疏了,互相幫助才能增進感情不是?”
雲夕點點頭,她是知道村民們樸實善良的,不然也不會讓原身母子在這茅屋裏住,當下也不再提什麽銀錢,笑道:“那等屋子蓋好了我請大家吃酒吧!”
“這個可行。”夫妻倆也笑道。
傅同聽到雲夕和村長夫妻的話,除了也感嘆這裏的村民樸實良善外,多少還聽出些門道來,雲夕母子應該不是村子裏的人,不太懂村子裏的規矩,但因為種出了稀罕的糧食,村子裏的人對他們母子格外照顧。
雲夕這個名字他是在哪聽到過呢?
雲夕和夫妻倆商量完蓋屋子的事情,轉頭看向一旁的傅同道:“如果公子不着急離開,我想請公子去看看我種的地瓜。”
傅同收回思緒,點頭應好,一行四人往山下去,餘長松夫妻倆去村裏幫忙張羅雲夕蓋房子的事,雲夕獨自帶着傅同往地裏去,地裏有不少幹活的村民,哪怕沒有旁人陪着,兩人也是坦蕩大方的。
“雲娘子,咋又來地裏了,不休息兩天?”
“對啊,不是腳崴到了嗎?還好吧?”
“你地裏的地瓜好着呢,一兩日不來看也沒事,快回屋休息去吧!”
雲夕一一回道:“我沒事了,帶公子來看看地瓜。”
“這便是昨晚救你的大英雄吧?長得真不錯呢!”
“跟咱這的人确實不同,高高大大的,瞧瞧咱們這的人都小小巧巧。”
“聽說英雄是上京那邊的人,北地的人與咱南地的就是不一樣的。”
雲夕笑道:“是的呢,多虧了這位公子,不然我就被狼給吃了。”
“那真得好好謝謝人家,雲娘子,要不送大英雄點地瓜,那是好東西。”
“我看是你想吃地瓜了吧?”
“哈哈哈……”
雲夕和大夥說了會子就帶着傅同繼續往地裏去。
來到紅薯地,雲夕指着剛種下去不大久,葉子才轉了青的地瓜秧子對傅同道:“這些就是地瓜秧子,這才剛種下去不久,過段時間就會牽藤,地瓜是糧食,這地瓜藤可以喂牲口,不管是家禽還是馬牛羊可以喂的。”
傅同聞聽連地瓜藤也能充當喂養馬匹的草料更是眸光一亮,忙問道:“雲娘子,這地瓜的産量如何?”
“比稻子高一些,前不久我收了一茬,約是畝産九百斤。”雲夕回道。
傅同震驚,“畝産九百斤?”
雲夕點點頭,“但我聽北夷子人說地瓜的産量不此這點,所以這次我又種了一茬,看能不能提高産量。”
“九百斤還不止?”傅同忙問:“那多少才是正常産量?”
雲夕看着傅同道:“兩千斤。”
傅同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劍,他看向這一大片的地瓜地,眸中慢慢亮了起來,如果大晟朝真有如此高産量的糧食,國家将不再有饑荒了,軍中的糧草也會充足,何愁百姓不能豐衣足食,又何愁戰事不能平定?
想到這,他立即看向雲夕要說話。
雲夕卻搶先道:“前不久縣令大人已經找過我了,讓我廣傳地瓜栽種之法,我已經答應下來,等我種出正常産量的地瓜後就會将地瓜栽種之法傳授給大家。”
傅同面色一松,抱劍感激朝雲夕一拜,“傅同在此替晟朝上下的百姓謝過雲娘子了。”
“傅公子言重了,雲夕雖是一介女流,亦有憂國憂民之心,能讓國家和百姓擺脫饑荒,也是我的心願。”雲夕淡淡笑道。
雲夕站在烈日下,微風吹動她的衣發,她淡淡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有幾分涼爽之感。
傅同看着這樣的雲夕,覺得她身上散發着迷人的光彩,心中莫名狂跳了幾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底滋生。
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想起來了,池蘅的原配夫人不就姓雲?而上京雲姓只有兵部尚書雲肅一家,雲肅家只有兩個女兒,且都嫁給了池蘅,他記得雲家的小女兒,也就是現在的繼夫人是叫雲香的,雲家的大女兒,池蘅的原配夫人就叫……雲夕。
想到這,他臉色便有些沉了,看着面前的婦人試探着問:“雲娘子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嗎?”
雲夕突然聽到他問這樣,視線從地裏收回來,落到他臉上,見他臉色不複先前的輕松,帶着一絲疑重,頓時明白他興許是想起什麽關于她的事來了,淡淡道:“對,不是。”
“那你是哪裏人?”傅同聲音低沉了幾分。
雲夕微微一笑,“我對村民們說家鄉遭了災,親人都過世了,逃難來的,實際上并不是。”
傅同緊緊望着她,不作聲,等她說下去。
雲夕繼續說:“我其實與公子一樣都是上京人。”
傅同心沉了,是上京人那便不會錯了,面前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池蘅那個與人私通的原配夫人,那個叫雲钰的孩子……可是為什麽他覺得面前的女子不會是能與人私通的人呢?
他想起這兩次與她相處,她是恪守本分,絕不越矩之人,怎麽樣也無法想象她會是那種人,反而池蘅的人品讓人質疑。
想到這,他問:“你是兵部尚書家的大小姐?”
雲夕見他沒提池蘅的原配夫人而是說兵部尚書家的大小姐,頓時有些暖意,她點點頭,“我的确是兵部尚書雲肅的長女,但并不是什麽大小姐了。”
“真的是你!”雖然心中早已猜到,親口聽到她承認,傅同還是很震驚的,他正準備問她怎麽會在這裏,這時有村民過來,他只好将話咽了回去。
雲夕朝村民打招呼,“許大哥,下地啊?”
“是啊,雲娘子,英雄,你們看得咋樣了?”
雲夕笑道:“差不多了,準備回了。”
“好,你們回,我去看看我家的豆子來。”
村民離開後,雲夕見太陽越來越毒了,便對傅同道:“走吧。”
“當年的事……”傅同看着她,頓了頓,“我是信你的。”
雲夕的步子一頓,轉頭道:“我爹我娘我妹妹我夫君都不信我,公子為何信我?”
“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傅同道。
雲夕看着他俊朗的臉,好一會兒笑了。
兩人往村子走,傅同小聲道:“那你應是認識我的。”
“我們沒見過,但我聽過你的名字,左翼大将軍傅同,上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雲夕笑着回道。
傅家是祖祖輩輩都是大晟朝征戰沙場的大将,傅同更是佼佼者,年紀輕輕就被封為左翼大将軍,池蘅雖同樣是将軍,卻遠不及傅同的,但過不了多久,池蘅就會取代傅同的位置,池家也會取代傅家,成為京城勳貴。
傅同想到昨天晚上雲夕聽到他的名字後震驚的模樣,原來那時候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本以為這偏遠之地不會有人認識他,所以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報了自己的名姓,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認識他的人。
雲夕見馬上就要到村長家了,想了想還是道:“聽聞邊境又起戰事,公子身為兵馬大将軍,必是馬上要領兵出戰,公子多次救我性命,我無以為報,願為公子出份薄力,助你凱旋平安歸來。”
“舉手之勞不足挂齒,你不必挂在心上,且先前你救我性命,昨晚也不過是還你先前的恩情罷了。”傅同道。
雲夕笑道:“救命之恩豈能不報?先前之事我們已經兩清,公子不必再提。”
傅同知道她的顧慮,沒再說什麽,揶揄問:“那你想如何報答?”
“先前我帶公子看的那些地瓜是極好的果腹之糧,産量比時下任何糧食的産量都高,且只有我一人能種出來,我願将這地瓜的耕種之法提前傳給永明縣所有的農戶,所得的地瓜都充當公子的糧草。”雲夕道。
傅同收了玩笑,臉上嚴肅起來,明明她先前說要種出正常的産量再外傳的,如今卻願意提前将耕種之法傳授給別人,只為了幫她齊集糧草,他感動不已,當下抱拳一拜,“如此傅同就謝過雲娘子了。”
雲夕道:“公子不必言謝,能為國家出份力也是雲夕的心意。”
“雲娘子放心,等回京後傅同一定為你請功,還有你的冤屈,傅同也會為你查明,還你一個清白。”
雲夕聞言立即道:“不,此事還請公子一定保密。”
“為何?”傅同不解問。
雲夕眸光晦暗不明,她看向上京方向道:“我的事情先不急,等這次戰事平定再說,還有這些地瓜,請公子務必要保守秘密,介時也要請公子讓信得過的人來取,萬不可讓人知曉。”
傅同更是不解了,“雲娘子此言何意?”
“雲夕聽聞,如遇戰事軍中糧草必是充足的,就算準備不足也有後備糧草接援,我這些地瓜其實派不上用場,只是公子統領大軍,凡事還是做兩手準備,如出意外,也不至于将自身性命,三軍兵馬及國家安危傾付于他人之手,公子認為呢?”
傅同看了她半響,又沉思了片刻,終是點頭道:“雲娘子所言有理。”想了想,他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來,用力一掰,成了兩半,他将一半遞給雲夕,道:“這半塊玉佩你拿好,來日我會讓人持另外半塊來取糧食。”
雲夕接過玉佩一看頓時肉疼,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啊,而且雕刻得十分精美,一看就知價值連城,傅同随手就給掰壞了,也太敗家了吧?
轉念一想,這塊玉佩可能救下傅同的性命,倒也物超所值了。
雲夕回到村長家,餘長松和徐翠花聽到聲響迎出來,見她一個人回來,奇怪問:“雲娘子,傅大英雄呢?”
“他有要事辦,看完地瓜就離開了。”雲夕回道。
夫妻二人也沒說什麽,和雲夕說村民那邊已經談妥了,下午就可以開工了,雲夕自是歡喜不已。
雲夕原以為只是幾個村民來幫忙,誰知整個村子每家每戶都出了一個壯勞力幫助蓋屋子,男人們上山挖的挖石頭,砍的砍樹,媳婦們就幫忙做飯送水,村子裏熱鬧極了。
在村民齊心協力的幫助下,新屋子很快就蓋好了,大大的堂屋,左右兩間卧房,還有一間柴房一間雜房,屋前有廚房,屋後有茅房,還有一個籬笆圍成的大院子,寬敞又結實。
雲夕看着相當滿意,雲钰更是在屋子裏上镩下跳,歡喜得緊。
請村民們吃了頓酒席,又是好一番熱鬧,而經此一事,雲夕母子也終于融入這個村莊,成了村子裏的一份子,母子倆終于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
蓋完房子,雲夕還剩下七八兩銀子,雖說蓋屋子的材料不花錢,也不用付工錢,雲夕請的那場酒席還是下了本錢的,村們民直說是他們吃得最豐盛的一頓酒席了。
雲夕借此機會也說明年開春就教大家夥種地瓜,大家更是高興得不行。
秋收,雲夕的地瓜如她所料的賣了七十多兩,地瓜苗村民們買了一些,其它的全部拉到鎮上賣了,一文錢一大捆竟也賣了五六兩,加上稻谷的産量又高出夏收50%,朝廷征收去後也得了十幾兩,除去工錢、肥料、日常開銷,雲夕在過年前也存上了百兩紋銀。
身上揣着百來兩銀子,雲夕終于有了些底氣,可以過一個豐盛年了,熱熱鬧鬧的過完年,就有消息傳來,大晟朝與趙國的戰事終于徹底打響,百姓們紛紛提起了心,生怕戰敗,到時候吃苦受罪的還是老百姓。
雲夕并不在意,将3號紅薯種子拿了出來,開始教村民們育秧子種紅薯,她通知了縣令,讓永陽縣別的村子的人也都來跟她學,縣令沒想到這麽快雲夕就答應将地瓜的耕種之法教給別人,對雲夕多了份賞識,讓各個村莊派代表過來跟雲夕學。
而不久後,縣令就得到了上頭的指令,地瓜不能再私自販賣,得征收為軍糧,到時候有專人來收,讓家家戶戶存放好,縣令自是将消息散步下去,大家聞言也沒在意,地瓜産量高,哪怕征收的價格略低也是能賺銀子的,且現在稻子一份收入,地瓜一份收入,他們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村裏除了瞿寡婦外,雲夕先前租地的人家要将地收回去種地瓜了,雲夕也沒在意,去租了地主家高租子的地來種,這次她沒種紅薯了,而是改種了土豆。
戰事一打就是幾個月,雙方實力相當,膠着不下,都有拖延時間的意味,眼看着就快夏收了,雲夕一直在等着那個來取糧食的人,但一直沒有等來,直到夏收過後不久,縣令帶着一個魁梧高大的男人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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