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和肖彥方欣兩口子吃完飯的那天夜裏
她忙搖頭,回答:“沒有相機,但是手上拿着手機。诶,手機殼好像是愛馬仕的,我的天,現在狗仔都這麽掙錢嗎?老大你們公司還缺不缺狗仔,你看我适不适合?”
她吧啦吧啦說了一通,卻見剛剛還臉色不太好看的肖老大忽然間輕輕笑了下。
“老大,你幹嘛笑的這麽恐怖?”
肖靳掩唇輕咳一聲,問她:“那個人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色針織衫,淺色牛仔褲?”
她點頭:“對,而且還背着愛馬仕的鱷魚包,有錢人吶。”
肖靳輕笑一聲,對她說:“那應該是我老婆。”
“啊?”她驚訝的叫出了聲,又趕緊閉嘴,小聲驚呼:“我的天哪,你竟然結婚了?!”
肖靳挑眉,奇怪道:“我結婚了很值得大驚小怪嗎?阿裕沒跟你說過?”
搖頭,她氣呼呼的哼道:“他竟然不告訴我!”
肖靳突然湊近她,從外人的視線中看起來更像是情人之間情難自禁的靠近。
裴涪淺吓了一跳,微微向後閃躲:“老大。”
“噓。”肖靳溫柔的微笑,用看愛人的眼神深情的凝望着她。
“……”
裴涪淺膽小,聲音都顫抖了:“老…老大。”
他目的達成,又穩穩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從頭到尾,視線都沒有向窗邊略去一眼。
只是對着裴涪淺,惡作劇得逞似的一笑,解釋:“她應該是誤會你是我的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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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裴涪淺忙離他遠了一些,緊張的問:“那你還不趕緊追上去解釋。”
他挑眉,一臉開心:“為什麽要追?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夫妻之間的情趣嗎?”
“……”
她覺得他們倆兄弟沒一個腦子正常的。
無語翻白眼:“可是她會生氣啊,這樣你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他卻狐貍般的一笑,坦然承認:“要的就是她生氣。”
“……”
有病?
裴涪淺忽然覺得,還是她家肖裕好,傻乎乎的,給點陽光就能燦爛。
哎...好想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包子
自打裴涪淺和肖裕的事在醫院廣泛傳播之後,裴涪淺倒也不再遮遮掩掩了,肖裕一聽就嗤哼,他就從來沒想過遮掩!
倆人都忙,尤其是裴涪淺,動不動就上手術一站好幾個小時,肖裕嘴上罵着她,卻是心疼的。但凡她不上手術,中午飯他總變着花樣兒給她補營養,瞧都瘦成什麽樣了,看着就礙眼。
裴涪淺在這些小事上完全由着他來,只是他厭惡員工餐廳不是一天兩天了,每個中午她都得到他那兒去吃,次數多了就嫌麻煩。
“總共就一個小時,我從心外走到你們這來就得耗上幾分鐘,再吃完回去壓根就沒有能休息的時間了。”
她郁悶的夾了一筷子青菜到自己碗裏,邊吐槽邊懷念沒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可沒他那麽講究和金貴,總是随便湊合着填飽肚子,還能騰出二三十分鐘睡一個午覺呢。
肖裕呵呵她一臉:“你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麽?”
問題是,她沒覺得占便宜了啊。相反,只是更麻煩了。
試探着商量:“要不,中午就各吃各的,反正下了班都在一起啊,你沒必要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督我吧。”
“你當你是高圓圓吶!”
還監督她?給了臉了!
裴涪淺一下子就被逗笑了,前仰後翻的差點岔氣。
肖裕無語的白眼她:“別笑了,一會兒岔氣了難受死你。”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問他:“高圓圓不是大海的女神嗎,什麽時候成你的了?”
以為他不會回答這種無聊話題,卻沒想人家竟然說了句:“個高皮膚白眼睛又大的女孩子是個男人都喜歡。”
她故意嫌棄:“膚淺。”
“你這純屬是嫉妒。”
哼了一聲,不和他一般見識。
吃完午飯,她主動收拾桌面,辦公室門被輕輕敲了兩下,有人推門進來。
許诃子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她會在這裏。
裴涪淺倒是微笑着對她點了點頭,說:“你們先聊,我去扔垃圾。”
看着她走出去,肖裕并沒攔,只是招呼着許诃子:“随便坐。”
她坐下,将手中的一個紙袋子放在桌上,嘴角微微勾了下。
“阿裕。”
心裏木木的,她苦笑着,舒了很重的一口氣才能平緩的說出話來:“我聽說,你和裴醫生要結婚了。”
肖裕沒想隐瞞,點頭坦然承認:“快了。”
如果她能順利的答應自己的話。
手指難堪的深陷入掌心,她的眼圈驀地就紅了,她沒想到的,真的沒有。
“恭喜你啊。”她強裝鎮定的一笑:“之前也沒聽你說過和裴醫生的事情,我還以為…還以為….”
肖裕給她倒了一杯水,沉默了良久,才說:“诃子,我和她從高中就在一起了,只是後來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從沒想過要和她分開。”
這些私事,他本來是不打算讓任何醫院的人知道的,這個地方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善意。只是在這件事上,他有錯誤,在裴涪淺剛剛回協和的時候,他其實是利用了無辜的許诃子。
這句道歉,是他該給她的。
“對不起,诃子。”
許诃子的眼淚随着她的這句話悄然落下,她趕緊擦去,故作大方的笑道:“說什麽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朋友之間不需要道歉的。”
肖裕在心裏暗嘆了一聲,到底是因為他的自私而傷害了無辜的女孩子。
他态度誠懇的伸出手去與對方相握:“我真誠的祝你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會的。”拿起桌上的包裝精美的紙袋子遞給他,說:“這是送給你的結婚禮物,祝你婚姻幸福。”
他頓了一下,才伸手接過,微笑點頭:“謝謝。”
走到門口,她忽然轉身:“阿裕。”
“嗯?”
嘴角動了動,最終她只是微笑搖頭,心底一片苦澀:“沒事了。”
肖裕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明白她沒有問出口的那個問題。
可是對不起,不管遇見的早或是晚,他的眼裏只會是她。
**
從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後,裴涪淺直到上了車都在發怔,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輕易的嫁給了他。
“後悔也晚了。”
耳邊,他的聲音帶着得意:“我可告訴你啊,二婚的女人是個草,二婚的男人可是寶。”
她看着結婚證上自己和他的照片,他怎麽能笑的那麽開心呢?
“你笑的像個二傻子。”她嫌棄的撇唇。
“你還像個智障呢!”
他不甘心的怼回去,都笑裂的人有什麽資格嘲笑他。
裴涪淺謹慎的收好自己的那個小本本,忽然對着窗外一笑,自言自語道:“傻子才後悔呢。”
晚上得知喜訊的方欣激動的打來電話恭喜,順便八卦一下肖裕是如何求婚的?
她尴尬的撓一撓頭,說來,有點丢人。
昨天晚上,他和她難得都早早下班,吃過晚飯無所事事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忽然的問了一句:“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自豪?”
她莫名其妙:“嗯?”
“就是什麽時候做我的女人。”
她面色漲紅,難堪又羞澀的小聲嚅嗫:“不是早就是了麽。”
“不是這個。”他呵笑一聲,忍俊不禁:“昨天中午張寧說了什麽?”
張寧?
她皺眉回憶中。
“肖醫生,娶一個像裴醫生這麽優秀的太太,你是不是特別自豪呀!”
啊…..
他,他的意思是。
驚訝的擡頭看他,卻見他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
然後,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他帶去了民政局,再稀裏糊塗的登記。
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議。
某人嗤之以鼻:“快什麽啊,我都等了多少年了。”
“很久嗎?”她呆呆的問。
他動手解她的衣服,這活他最近常做,早就熟能生巧了,抽空回答她一句:“廢話。”
如果沒有後面那些破事,大學畢業他就會把她綁去領證的。
羞澀的遮住胸前光滑的皮膚,她面色漲紅,輕聲叫他:“阿…阿裕。”
他沒好氣的打掉她的手:“別亂動,這都是我的。”
“……”臉紅的厲害,她惱羞成怒的瞪他一眼:“你閉嘴啦。”
他倒很是驕傲:“你都嫁給我了,從今往後,你的身體就是我的了,我對它擁有絕對的支配權。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只要我想要,你都必須無條件配合。”
“你當我是母豬啊!”
她氣的想推開他。
肖裕伸手捏了下胸前那團白花花的肉團,恥笑一聲:“母豬可比你豐滿多了。”
“……”
好賴也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她努力擠眼淚,想營造一個浪漫又感動的夜晚,至少當很多年後回憶起來,也要能流下淚來的。
可是當她剛剛問出口他究竟愛她哪一點的時候,那個男人,她的新婚丈夫,竟然十分不耐煩的拍掉了她礙事的手,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洞房花燭夜你能不能自覺一點兒?我想走腎,你非讓人走心,什麽毛病。”
于是很多年後,當裴涪淺回憶起新婚之夜,确實流下了淚水,不過卻是憤怒的眼淚,那一晚對她的感受只有一個:很糟糕,糟糕極了!
而肖裕回憶起來,卻是:很舒服,舒服死了!
不論怎樣,他們總算是合法了。
而婚姻生活,又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
婚後的第三年,裴涪淺和肖裕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個寶寶。
因為肖彥家的寶寶取了個名字叫“肖時(shi)轉”,肖裕不樂意自己的兒子和別人用同一個字,因此大筆一揮,簡單直白的取名:肖十(shi)一。
肖彥被狠狠的噎了好幾天,最後呵了一聲:“這名字一看就随他爸。”
裴涪淺也是一臉的郁悶:“阿裕,你很喜歡看《蕭十一郎》嗎?”
可不論他們怎麽反對,孩子他爹鐵了心就要起這麽個名字,甚至就連一向疼愛自己的公婆竟然也覺得很不錯,裴涪淺無奈,只能勸自己接受。
十一是一個高情商的小家夥,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泡妞。
當老師第三次把裴涪淺叫到學校時,她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當晚回家,肖裕換了鞋就覺得房裏詭異的安靜。
因為他和裴涪淺都忙,顧不上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照顧孩子,他們婚後的大部分時間就和父母住在了一起。
當然這個建議還是裴涪淺提起的,他怕她面對肖家人心裏有陰影,一再的反對可卻拗不過她的執意。做了母親的人還怎麽會在乎自己心裏的別扭,只要是為了孩子,她怎樣都無所謂。
上二樓書房,意外看見那小子正老老實實的站在牆邊。
他詫異了一下:“肖十一,你在幹什麽?”
十一偏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嘿!你還敢不理你老子!”
真是反了天了!
他上前,跟那麽一點兒的小屁孩站着說話嫌費勁,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我問你話呢,你在這兒面壁思過啊?你媽人呢?”
十一淡淡的偏頭瞥了他一眼,說:“爸,您能別打擾我罰站嗎?”
肖裕過去最大的人生樂趣就是欺負老婆,當有了兒子他的人生趣味又多了一個,聞言立馬就笑了:“不錯嘛,你媽罰的你?那你好好站着吧,沒她的允許不準回房間,順便今天晚飯也不準吃了。”
十一:“……”
他是撿來的吧?
肖裕興沖沖的跑回房間去找老婆,真是開了竅了,平時他說過多少次別太寵着那小子,她都左耳進右耳出,今天真是值得表揚,不如就肉賞吧!
裴涪淺正坐在床上看書,一看見他進來,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肖裕激動的脫衣服準備先去洗澡,卻被她冷聲叫住:“你過來。”
他屁颠颠的過去,讨好的笑:“怎麽了,寶寶?”
裴涪淺瞪他:“別嬉皮笑臉的,我要和你說一件很嚴肅的正事。”
“你說。”
她坐起身來,越想越生氣,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哼道:“還不都是你兒子!老師說他又随便親別的小女孩,跟你一個臭德行,流氓!”
肖裕愣了下,拉開卧室門就沖走廊喊:“肖十一,你今天親女孩子了?”
十一蔫蔫的嗯了一聲。
“長得漂亮嗎?”
“砰!——”
一個枕頭砸在了他的頭上,随之而來的是震吼:“肖裕!!!”
肖裕轉身看了一眼憤怒的老婆,安撫道:“別急啊老婆,我問問清楚。”
“你少教壞他!”
肖裕納悶了:“這怎麽能是教壞呢?我不過是要告訴他擇優篩選,萬一長得不好看那多委屈自己的。”
裴涪淺氣極反笑:“所以我前幾天出差去,你就給他教了這些?”
“還有時轉。”
他說完,裴涪淺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看到方欣的來電提示,她呵呵笑了,直接将手機扔了過去:“你接。”
接就接,有什麽大不了的。
肖裕按下免提,剛喂了一聲,方欣震怒的吼聲就從那端傳了過來:“肖!裕!我!要!殺!了!你!——”
某人顫顫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裴涪淺在一旁呵呵冷笑,從此以後,再不敢将兒子扔給他帶了。
去年的時候,國家放開二孩政策,有一天他陪她逛街,她到專櫃買唇膏,他看到廣告牌上打着的“孕婦專用”時吓了一跳,追問她是否懷孕了。她淡淡微笑,回家後才點頭承認。
而肖裕的表情卻不太好看,上次生十一的時候她痛的死去活來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他的心裏,他是再也不想讓她受這樣的苦了,明明有備孕,可是怎麽會?
盡管他一人反對,可在全家的喜悅和她的堅持下,他還是接受了這一事實,只是這一次,更加小心謹慎的陪在她身邊。
幾個月後,在萬衆期待下,小公主誕生。
取名:肖七一。
裴涪淺無奈撫額,問孩子的爹:“你是打算把法定節假日用完嗎?”
他忽然一愣,反應過來醍醐灌頂的稱贊:“好主意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
想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那人開始掰着指頭數:“十一國慶,七一建黨,八一建軍……”
那天夜晚,她睡的迷迷糊糊,聽見他對着小嬰兒車上的姑娘小聲的說:“小公主,你好呀,我是爸爸。”
那聲音,溫柔的膩死人。
裴涪淺微微睜開眼,心裏竟有些吃味。
第二天,她別扭的看着他忙前忙後的給女兒換衣服,沒忍住,問他:“我們倆誰是你的公主?”
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這還用問,當然是我女兒了!”
不死心,她繼續問:“那你要保護我倆誰?”
他似是認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皺着眉頭許久,才指了下她說:“保護你吧,這樣我就能問你收點保護費了,然後給我女兒買漂亮的衣服。”
她呵呵冷笑:“如果有一天你女兒出嫁了呢?”
正準備給他煲湯的那男人竟然愣在原地許久,忽然一扔湯勺,轉過身失魂落魄的癱軟在沙發上,不高興的說了句:“今天心情不好,叫外賣吧。”
“……”
呵。
呵呵。
☆、孕期那點事兒
都說女人生産的時候最能體現一個男人愛不愛你。肖裕至今都不怎麽敢回憶妻子懷孕的那些日子,一方面是恐懼,另一方面是那段日子所受過非人的虐待和折磨,他能忍着沒掐死她,就是愛她。
像肖裕這樣的直男都知道女人尤其在乎婚禮,他是想給愛人一個完美又夢幻的婚禮的。只是裴涪淺态度堅定的拒絕了一次又一次,婚禮上新娘都是要由父親牽着手送到新郎身邊的,而她的雙親一個早已過世,另一個也已多年未見,如果見面對彼此來說都是一種難堪和痛苦,那不如就将這種關系放在記憶中,下一世再來償還。
肖裕心疼她,和她家人有關的話題他向來不怎麽敢提及,可是娶了人家姑娘卻不去拜訪長輩們,即便她并不在意,只怕父母也會責怪他不懂事。
裴涪淺考慮了許久,才給徐懷亦打了個電話。
裴家人是再也不想見着任何一個肖家人的,反之,肖家也如此,肖裕和裴涪淺可以去西山大院看望爺爺奶奶和長輩們,但他們是斷不願意和肖家的長輩坐在一起聊天吃飯的。三十多前的錯誤,即便随着兩條鮮活的人命而被掩埋在泥土中,可心裏的刺兒卻是拔不掉的。
那一天,僅僅疼她的姨媽和舅舅作為娘家人和肖裕父母一起吃了頓便飯。值得慶幸的是程曉玥因為出差并不在北京,她承認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後松了一口氣,見不到反而倆人都輕松。
都說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只怕程曉玥是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吧。
裴涪淺無奈這種形式上的兩家會晤,在她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見面對于彼此來說都是傷痛,那又何必要強顏歡笑的一起共餐?
幸好這種情況只會發生一次,送走姨媽和舅舅她坐在回家的車上安靜不語。
肖裕的心都快疼死了,他放在心尖上寵着都來不及呢,竟然她父母敢那麽傷害她。心裏卻是下定了決心,除非她自己願意,他是再也不會讓她去面對程曉玥了。
“想去看電影嗎?”紅燈時,他問。
裴涪淺側頭看了他一眼,詫異:“你花了大價錢裝家庭影院的目的不就是避免去人多又閉塞的電影院嗎?”
肖裕被她噎了一下,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真是個不懂風情的女子。
她反應過來,笑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沒關系的,我已經不在乎了。”
他偏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确定她話裏的可信度有幾分。
“真的。”她咬唇,釋然的呼了一口氣:“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他趁着紅燈摸了摸她的發頂,別扭的紅了臉說:“你開心就好。”
省去婚禮,他們直接飛到希臘聖托裏尼島度蜜月,雖然婚禮是不打算辦了,可份子錢肖裕一分沒少的全收了。最財大氣粗的當屬肖老大,雙手再奉上J&Y百分之三的股份,如此一來,肖裕即便是不工作,也能靠着J&Y那百分之十的每年分紅而坐享其成混吃等死。
那十天的蜜月旅行,讓他們全身心的放松到二人世界中,久違的初戀般甜蜜讓倆人情不自禁貪戀和激動,激情來了自然無法阻擋。
肖裕看着酒店浴室瓷白的雙人浴缸,挑眉輕笑了一聲。
盡管被自家兄弟狠狠的嘲笑鄙視過,當初在給新房裝修時,他固執己見的裝上了雙人浴缸,并且把主卧裏的浴室瓷磚通通砸掉換上了360度無死角全透明玻璃。裝修工人還一再詢問是否需要裝上窗簾,他鄙視又嫌棄,這一群沒有情趣的人呵。
裴涪淺進來準備洗澡,一看到他對着那浴缸發呆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她紅着臉轉身想先出去,卻被他忽然伸手拽進了胸前。
“跑什麽?”
他微微低頭,聲音無限誘惑。
還好意思說,她氣惱的擡頭瞪他一眼:“方欣都笑話死我了!”
不止方欣,任誰到他們家看到卧室那巨大的落地玻璃都會嘲笑,就連公婆都無語了好些天,他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害臊和丢人。
肖裕呵了一聲,表示嫌棄:“他們懂個屁。”
那些人哪裏是嘲笑,明明就是羨慕死他了。
“你懂,就你下流。”
他挑眉,十分樂意付諸實踐,邊說邊動手解她的衣扣:“My pleasure,Let’s give it a try!”
“……”
深深吸.吮着她裸.露的白皙鎖骨,流連忘返的輕咬着,看到那光滑誘人的皮膚印上自己淺淺的牙印,他心滿意足的輕吻着,沉醉的感慨:“I am really deeply,madly and unconsciously in love with yourbody,baby.”
裴涪淺顫抖着踮起腳尖,吻上那張會讓人酥軟的薄唇。
嗯,閉嘴。
**
按照肖裕的計劃,他是希望至少三五年後再要孩子的,他費了多大的勁兒才重新找回了她,而且最近他們之間的性事簡直和諧的不得了,他一點也不願意禁!欲!
可是事與願違,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蜜月寶寶安然快活的在媽媽的肚子裏生存着。
只是,孕囊存在的位置并不對。
婚假結束後的兩個多月,那天晚上肖裕和隋海岩哥幾個去鬼混,回家的時候已是後半夜,他自覺的去客卧洗去一身的煙酒味道,又蹑手蹑腳的推開主卧的門,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輕輕上床,拉開被子角,習慣性想給她一個晚安吻時,低頭的瞬間便聽到她痛苦的叫他:“阿裕。”
眉頭立馬緊張的皺緊,他靠近一些才看的見她額上竟布上了汗液,心急的連忙追問:“怎麽了?你哪不舒服?”
“肚子疼。”
裴涪淺說完,眼淚便順着眼眶流了下來,一方面是疼,更多的是因為他的關心讓她更加脆弱。
肖裕坐起身就要抱她去醫院:“我們去醫院,別怕啊。”
她搖一搖頭,用僅有的力氣拽住他的胳膊,說:“我可能快來例假了,下腹好疼。”
他半點都不敢馬虎,再次确定:“什麽是可能?你自己的月事什麽時候來都不清楚嗎?肚子疼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你這樣自己忍着算怎麽回事!”
擔心、恐懼和害怕席卷着他的神經,一開口便不受控制的帶着絲絲火氣。
他怎麽能看得下去她這副痛苦的樣子,心似是被人拿刀子在狠狠的割開,血肉模糊。
那股鑽心的陣痛過了一會兒才漸漸抽離她的身體,可是一種莫名的恐慌和不安卻在她的心底慢慢蔓延着,這幾天當她偶爾感覺到疼痛時才恍然意識到月事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來了,可是這種疼又和每次例假前的疼痛不同,她怕去猜測那個不好的答案,用盡全力只想逃避。
“阿裕,你幫我灌一個熱水瓶,我暖暖肚子就好了。”
他立馬下床,鞋都來不及穿就去接水,很快回來後還是不放心的想抱她下床:“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這麽疼下去不是辦法。”
可她已經好多了,以為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寬慰的沖他勾唇:“真的沒事了,女生都會有這個問題,可能是我昨天吃了冰淇淋刺激到了吧。”
見她說話不再哆哆嗦嗦,他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卻忍不住惡言威脅:“以後你都別想吃一口涼的了!”
這麽大的人了,一點不知道愛惜自己,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讓他怎麽活?!
裴涪淺點頭答應,臨睡前卻暗自皺眉,想着要盡快檢查一下HCG的血值。
只是還未等她‘盡快’,傷痛就已造成了。
就在隔天早上,她跟一臺主任的手術,那是一個患有先天性心髒小孔的新生兒,在連續站了八個多小時後,手術室門被打開,主任摘下口罩和孩子的父母剛說完手術成功,那家長便激動的哭出了聲音。
就連一貫對親情無感的裴涪淺看到這一幕竟然都有一些動容了,眼前忽然有些發黑,她搖一搖頭,卻驚覺雙腿都無法站穩,五指費力又猙獰的向牆壁扶去,耳邊忽然一聲張寧的驚叫聲:“裴醫生,你流血了!”
她低頭看去,大腿根部血跡染紅了藍色的手術服。
暈倒之前,她看見主任那張向來淡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
母子連心,裴涪淺以前無法感受,可當她睜開眼醒來時,即便是不用問任何一個人,她也知道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身體中流失了。
那種痛,很沉重。
有溫潤的液體滴在她的手上,她動了一下,意識到左手被他緊緊的攥在雙手之間。
看到她醒來,他嘴角一癟,委屈的當場就能哭出來。
聲音哽咽的喚她:“老婆。”
她似是沒有聽見,雙眼空洞的望着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冰涼的淚水順着臉頰不斷的流向脖頸。
肖裕一下一下溫柔的擦去她的眼淚,艱難的開口,聲音晦澀難聽:“沒事的老婆,別哭了,你乖啊。”
在她還沒來得及檢查是不是宮外孕的時候,那個蜜月寶寶就這麽快的離開了他們。盡管知道以這種情況根本就無法存活,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她痛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無聲的安靜的流着眼淚。
她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麽沒了。
肖裕紅着眼抱住她不斷的親吻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鮮活的在他懷中。
那個孩子,他雖然遺憾,可是一想到她倒下的那一幕,他便驚恐的不敢再閉眼。從接到張寧電話的那一瞬,從科室一路跑向手術室,他滿腦子都是那一句裴醫生滿腿是血的暈倒了。
怎麽可以,她怎麽能總是這麽吓他。
他哽咽着,聲音粗啞的指控她:“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老是這麽吓我….我承受不了了….真的….裴淺淺你太過分了….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他懊惱自己對她的關心不夠,悔恨昨天晚上回去的太晚,他不該只在晚上八.九點的時候給她打一個電話叮咛她早點睡覺,更不該沒有堅持帶她去醫院檢查。
是他的錯,他沒有照顧好她。
可是可不可以,以後所有的苦和罪都讓他來受,真的,別再傷害她了。
**
都說女人小産比生産還要關鍵,那段日子肖裕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和怡和方欣也總是來開導寬慰她,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緣分,可能是他們和那個孩子緣分太淺了吧。
失去孩子的痛苦令裴涪淺更加憔悴了些,可是她又迫不及待的渴求着再要一個孩子,盼望着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能再回來。
等她身體狀态和情緒慢慢恢複如常,便急切的想再次孕育,只是那個男人是真怕了,過去那麽熱衷于床事的他,反而近期都在逃避。
肖裕自嘲的一笑,再次拒絕她的求歡:“想要可以,但是孩子免談。裴淺淺,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要孩子了。”
她倒下的畫面,他永遠都不會再讓它出現。
什麽叫想要可以?他以為她是欲求不滿嗎?!
裴涪淺瞪他:“你就不想嗎?裝什麽柳下惠!”
肖裕坦然承認:“想,想的我都硬.了。”
“……”
她紅着臉移開視線,卻聽他又說道:“但如果代價是要你再承受一次痛苦,我寧願一輩子不舉。”
他用一個男人最看重的自尊來詛咒,裴涪淺心酸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這個男人愛慘了自己,她很心疼他,可她并不是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繩的人。
她不管不顧的上去扒他衣服,肖裕面色冷淡任由她動作,就是不予回應,直到她伸手要去脫他內褲,他才冷冰冰的揮手打掉她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我去睡客房。”
“……”
有本事他就忍一輩子!
日複一日,裴涪淺苦惱的不知如何是好,終有一日她實在沒轍了去找了方欣,平日最喜歡看爛俗言情劇的方老師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激動的講述着各種可行的實踐辦法。
什麽紮套套啊,給他灌春.藥啊,穿制服誘惑他啊,玩角色play啊,再不行對他直接s.m啊。
裴涪淺聽的一愣一愣,仿佛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新奇。
她好奇看起來最乖巧聽話的方欣怎麽會懂這些,卻聽對方說要拜她們宿舍喬二萌那幾個腐女所賜啦。
那個肖彥和方欣婚禮上的伴娘,二到不能再二的喬二萌,裴涪淺有所見識,心情忽然間豁然開朗。
于是那天肖裕下班回家後,發現他那昨晚值了一個大夜班的老婆竟然沒有補眠,而是一個人在書房津津有味的看!電!影!
空蕩蕩的房間裏,只能聽見女人那做作又誇張的呻.吟聲,伴随着男人一下一下用皮鞭抽打在她皮膚上的聲音,在這寂寥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詭異。
好!大!的!膽!子!
他推開門三兩個大步跨過去,狠狠一拍桌面吼她:“裴涪淺!”
正往嘴裏遞薯片的裴涪淺吓了一跳,納悶他幹嘛突然間發這麽大的火:“你幹什麽?吓我一跳。”
他指着電腦屏幕,氣的手都在發抖:“誰讓你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哪來的你?!”
還皮鞭?性虐?s.m?!
真是好大的狗蛋!
裴涪淺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你不是也看過,何必發這麽大火?”
“那能一樣嗎!”
他是個男人,他看是正常,不看才值得懷疑!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裴涪淺推開他擋住的電腦屏幕,繼續邊嗑瓜子邊觀摩學習。
她當是看動畫片啊!竟然沒一點反應!
肖裕自己生了好一通悶氣,又覺得不值當,索性也坐在了她旁邊,搶她手裏的薯片,發洩似的嚼的稀巴爛。
裴涪淺一個眼神看向他,呵呵冷笑。
喬二萌說的沒錯,男人麽,都是下半身動物。
在多方支援下,裴涪淺想要孩子的願望終于得以實現,當肖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