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肖彥方欣兩口子吃完飯的那天夜裏
他卻更緊的抱住她,發出一聲極致的感嘆:“寶貝,我舒服死了…..”
夜深,微風卷起陽臺窗簾的一角。
《嫌疑人X的獻身》中說:有時候,一個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這十年,其實他并沒覺得漫長到難熬,她若是希望如此,那他所承受的孤獨和寂寞就是值得了。
他早說過,他會陪她一起與世界為敵。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如果恨,請深恨。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仰天一聲長嘆,可以完結正文了。
但是後續還會有些番外,寫寫阿裕和淺淺的婚事和婚後生活,寫寫小包子,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兒,寫寫阿裕那十年在ucl的孤獨。虐夠了淺淺,番外就虐虐阿裕。
別走呀,我們一起繼續往後看喔(⊙o⊙)
☆、番外一:原諒
肖彥婚禮的那一天,裴涪淺還是去了,盡管她暫時還不想和肖家長輩見面,可是肖彥和方欣的婚禮,作為朋友,她也不好拒絕。
倒是新郎和新娘一直在安慰她,不去也沒什麽,婚禮本來就只是一個形式而已,她祝福的心意他們明白就行。
就連那個恨不得讓全醫院都知道他脫單了的人,竟然也說不想去就不去,別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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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都這樣說了,那她,就去吧。
婚禮依然是在建國門外大街的香格裏拉,和當年肖彥慶功宴是同一個場地。
在門口充當迎賓的也還是他們倆兄弟,只是襯衣牛仔褲換成了高貴精致的黑色西裝,當年那些拍過他肩膀讓他加油金榜題名的人們,如今的話題變成了加油早點結婚。
大人們,還真是無趣的很。
提前和方欣打過招呼,他把裴涪淺安排到了女方親屬那一邊入座,又怕她一個人無聊,便又叫來了隋海岩那兄弟幾人。
卯勁和段王爺看到她的時候,都久久不能言語,末了,深深的給了她一個擁抱。只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上午十一點,婚宴準時開始。
記憶中溫文儒雅的肖二哥,那個總在他們闖了禍後沒有怨言替他們善後的肖二哥,那個他們努力追趕的榜樣,此時端正的站在紅毯的盡頭,緊張的等待着他的新娘從大門的那一端向他走來。
音樂響起,新娘着一身高檔潔白婚紗在父親的相挽下,堅定的一步一步向新郎走去。
只是這短暫的幾步路,卻叫兩邊觀禮的親朋好友們都流下了感動的淚水,更別提那個夢想成真的新娘了。
新郎緩緩掀起新娘的頭紗,他想給她露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可是卻控制不住那越來越紅的眼眶,最後只能別開眼,伸手抹掉。
他哽咽着,眼睛紅的厲害,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勉強發出聲音,卻避免不了的顫抖:“謝謝…謝謝…”
他一連說了幾個謝謝,新娘哭了,又笑了。
他們在衆人的注視下,互相給對方擦去眼淚,然後對視一眼,咧着嘴笑。
肖彥拿着話筒,喉結滾動了下,他看着面前美麗的妻子,承諾道:“謝謝你嫁給我,我絕不負你。”
方欣哭的不能自已,這是她從小就暗戀的男神,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的點頭。
謝謝,謝謝他肯愛上她。
交換對戒,他将她輕輕擁抱在懷裏說:“老婆,我愛你。”
臺下,掌聲源源不斷的響起。
原來那些在微博上看到過的,婚禮上新郎也會哭的照片并不是假的,情到深處自難持原來都是真的。
裴涪淺低下頭去抹眼淚的動作,被一旁的隋海岩看到,他故意打趣:“感動了?那你讓阿裕動作快點兒啊。”
她瞪他一眼,聲音不穩的說:“我才不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說話。”
隋海岩的目光落在臺上無比相配的金童玉女身上,眼裏是從未有過的一絲羨慕和失落。
裴涪淺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吓了一跳:“大海啊。”
“啧。”
他轉身來瞪她,剛剛那點悲傷的情緒瞬間消失,就仿佛是她眼花了一般。
隋海岩皺眉:“我都多大了,你還叫我外號像話麽。”
段王爺呵呵他一臉:“你丫多大了也狗改不了吃屎。”
隋海岩一拳就錘了過去,罵道:“你他媽才狗改不了吃屎,你丫的這輩子就栽在唐甜甜手上永無翻身之地了。”
“我有媳婦兒疼,你有麽。”
隋海岩呵呵冷笑:“游戲不好玩?手機不好玩?片兒不好看?撸着不爽?游戲全服第一了?這麽多事情要做,我沒事找個對象給自己添堵是有病啊?!”
段王爺懶得跟他廢話:“你丫活該就打一輩子光棍。”
話說完,有人過來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他們幾人偏頭去看,那個忙活了一上午的人緊皺眉頭,煩躁的扯領帶。
隋海岩于是嘴賤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結婚呢,新郎都沒你忙。”
他懶懶的一眼瞪過去,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剛咽下去便皺眉:“這什麽啊?”
“雪碧。”她回答。
“我去,難喝死了,肖彥也真是摳門,才舍得給放瓶雪碧。”
他吐槽着,邊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
一口喝下,有些微水珠順着修長的脖頸滑下至他的襯衣領下。
默默吞了下口水,她移開視線,耳根卻莫名的紅了。
随意夾了幾筷子素菜,他墊吧了幾口就吐槽難吃,索性放下筷子慵懶的背靠在椅子上。
雙手大大的伸長,右手正好落在了她的椅子上,于是便無聊的把玩着她的發絲。
裴涪淺縮着脖子躲他:“別弄,癢。”
他挑眉瞥她一眼,玩世不恭的吊兒郎當樣兒,說:“就不。”
“……”
真是幼稚死了。
看一眼那邊正挨桌敬酒的新人,肖彥那酒量竟然臉上都染了微紅。
他嫌棄的咋舌,鄙視道:“真是白糟蹋了爺爺那麽多好酒了。”
“什麽?”她疑惑。
他便解釋:“小時候我們仨沒少偷喝爺爺的酒,酒量都是打那就練出來了。這才哪到哪啊他就不行了,忒慫了。”
裴涪淺汗顏,無語翻白眼:“你們還想着把人新郎灌倒啊,差不多就行了。”
“哪還用得着我們灌吶,你沒看見他同學那一桌麽,周俞他們肯放過他才怪了。”
裴涪淺順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果然,婚禮上鬧得最厲害的就是同學了。
輕輕一笑,她望向在那群人中最熟悉的一個,感慨道:“周師兄也沒怎麽變化吶。”
某人臉色随即一變,語氣有些急迫:“變了!他早就結婚了!”
嗯?
她奇怪的看他一眼,卻見他別扭的移開了眼。
想到什麽,她忽然一頓,然後哭笑不得:“多久前的事兒了,你怎麽還吃醋呢?”
他不高興的哼了哼,冷着臉就是不看她。
裴涪淺無奈又好笑的搖頭,也不理他,放任他去和自個兒較勁。
果然沒多會兒,他就受不了了,轉過身來不爽的掐一下她腰間的肉。
郁悶的撇唇:“裴涪淺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明明是你自己要吃莫名其妙的飛醋。”
他一聽就更氣了:“你明知道我吃醋了還不來哄哄我!”
她以前什麽時候這樣冷落過他了?
哪次不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手裏怕化了。
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在乎他了。
裴涪淺汗顏,覺得他越活越回去了,比以前還更像個孩子似的愛計較了。
于是伸手拿了顆桌上的喜糖剝開塞進他嘴裏:“好了,哄你。”
他氣的怒拍桌子:“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啊!”
她看他一眼,眼神寫着‘可不就是麽’。
“裴淺淺!”
頭疼撫額,她緩了一會兒,索性将桌上那一整盒喜糖都塞進他懷裏。
“都給你了,別吵。”
“……”
他媽的!
這件事的後續就是當天夜裏,她被他以各種姿勢折磨在床上。
每換一個姿勢,他都要說一句:“來,哥哥喂你吃糖。”
她咬牙切齒的罵:“肖裕,你給我滾下去!”
他呵呵冷笑,用力挺了挺,她猛地一縮緊令他顫抖着喘氣,着急的說:“放松放松!”
媽的,真是爽死他了!
更用力的一下頂到了她身體最深處,那股子難受的緊澀令她有些痛意,倒吸一口氣求饒:“阿裕,別,太深了。”
他得意又驕傲的看她在自己的動作下,化作一灘春水。
惡劣的故意頂向更深,甚至都能感覺到擠進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柔軟深處。
果然,她尖叫着洩了一身。
男人嘛,在床上最得意的無非就是能讓自己的女人爽。
他吸氣,繼續抽.送,邊舊話重提:“來,放松,哥哥給你吃糖,很甜很甜。”
裴涪淺:“……”
好想殺人。
**
再見到和怡的那天有些意外,是在一次心外的學術交流會上。
徐季揚一看到那個身影就追着過去打招呼,留下裴涪淺在原地默默無語,怎麽主任一點兒都不知道矜持呢?
那邊說了好久的話,直到主任轉過身來伸手叫她:“淺淺,你來。”
無奈,她只能走了過去。
看到那個記憶中自己崇拜的女人時,她恭敬的彎腰,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喜悲:“和醫生,您好。”
和怡微微點了下頭,彎唇,客氣又疏離:“好久不見。”
氣氛有些詭異的尴尬,徐季揚有意解圍,指着裴涪淺對和怡說:“她呀,你兒子的…..”
話沒說完,卻被和怡微笑打斷:“老徐,那邊還有事,我先過去了,我們改天再聊。”
徐季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偏頭一看自己愛徒,詫異道:“你惹人家生氣了?”
裴涪淺撓一撓頭,面露不自然。
會上,和怡作為301的代表展開了一段精彩絕倫的講說,就目前心外需要在手術中改進的地方和遇到的瓶頸問題進行了說明,并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她大方自然的站立起身,語氣沉穩,每說的一句話都是當下最嚴肅的問題,她的專業性和能力令裴涪淺這個後輩深深折服。
跟随所有人一起,她坐在最後面的位置鼓着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和怡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倆人對視一眼,和怡便移開了視線。
裴涪淺愣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常,保持淡定的姿态,繼續認真聽着其他資深教授的發言并記錄筆記,直至會議結束。
這次會議是在郊區的一個休閑山莊,路途較遠,因此也提供給每一個來參會的醫生們休息的房間。
她在前臺問了房間號,乘電梯上六樓,然後敲門。
對方很快開了門,和怡站在門裏,看見她來,會心一笑:“我就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裴涪淺回以對方一個微笑,慶幸自己沒有自作多情的會錯意。
點頭彎腰:“阿姨,您好。”
和怡請她進來坐,邊說:“這可比‘和醫生’順耳多了。”
她趕緊道歉:“對不起,阿姨。”
可是說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道歉?
和怡也是一臉納悶:“你對不起我什麽?”
裴涪淺忽然有些緊張和局促,她摳着自己的手指頭,想了下說:“好像不應該這個時候才來見您。”
既然已經選擇和肖裕重新在一起,那麽總有一天會面對他的家長,而她不應該一直自私的逃避着,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
和怡托腮思考了下,然後點頭,嚴肅的嗯了一聲:“你确實對不起我。”
“……”
卻又忽然聽到一陣笑聲,擡頭,詫異的看見對方笑彎了唇。
和怡嘆息一聲,看着面前的女孩兒,面露慈愛:“淺淺呀,你還是這麽可愛。”
裴可愛:“……”
呵呵。
和怡摸了摸她的頭,像老朋友似的熟稔,沉默了片刻,才說:“你讓阿姨最疼愛的兒子傷心了那麽多年,難道不是對不起我嗎?”
她擡起頭來,咬唇:“阿姨,我…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當年她太小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不足以讓她支撐那樣的巨變,她只能逃跑,遠離這一切。
“傻孩子,阿姨怎麽能怪你。”
和怡嘆了一聲氣,感慨道:“你和阿瑾都是受害者,這樣的遭遇擱在你們倆的身上,會想不開也是正常的。”
她小心翼翼,猶豫着問:“阿姨,您…不怪我嗎?”
和怡搖頭:“如果是因為大人的過錯,我不會怪你,相反我同情和心疼你。可是如果為了阿裕的話,那我是一定會怪你的。”
裴涪淺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心虛的低下了頭。
這件事她也在責怪着自己,所以沒有資格去否認。
“淺淺,你說你怎麽就能那麽狠心嗎?阿姨那麽寶貝的兒子,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都不想一想你走了之後,他該怎麽辦嗎?”
這個問題,似曾相識。
裴涪淺回憶起來,在她離開之前,在機場的時候,他也問過這個問題。
她走了,他要怎麽辦?
可是當時,她自私的只想逃離,也恨透了肖家的人,又怎麽會去考慮他要怎麽辦。
“是我自私了。”
她紅着眼圈,後悔又自責。
這種情緒,從知道他用他們倆人的高考成績作為房門密碼時,就深深的壓在她心上,沉重的讓她總想流淚。
695,715,到最後,她還是輸給他了。
而和怡接下來說的這件事,更是要将她的心撕的粉碎。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2007年的10月5日,你們高考結束剛上大學的那一年,那一年也是肖裕十八歲的生日。他剛去UCL沒一個月就忽然回家了,他說想過生日,就在家裏過,簡單的吃個蛋糕就行,可是卻讓阿靳全程用DV拍了下來。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你曾經答應過他,會陪他一起過十八歲的生日,萬一有一天你後悔了,想到當初錯過了他的成人禮一定會掉眼淚,所以他要拍下來,等你回來的時候想看就能看到,這樣你就不會遺憾了。”
裴涪淺彎着腰,雙手蓋在眼睛上,可那滾燙的液體卻源源不斷的順着指縫間流出。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都不敢想阿裕一個人孤獨又絕望的說着這些話時的樣子,撕心裂肺的疼痛絞的她五髒六腑都在震動。
開始是淺淺的哽咽聲,慢慢聲音越來越大,直至完全收不住。
和怡的目光順着陽光照耀進來的玻璃窗望向遠處,聽着那孩子心碎的哭聲,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一想到自己兒子當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眼眶也不禁有了酸意。
肖裕許願的時候,她忍着心疼,說:“十八歲的生日很重要,你要想好了再許願哦。”
而向來不信這些的他,忽然間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的許願:“我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
她忙別開眼去眨眼睛,轉過身來,強顏歡笑:“長大了多沒意思吶,你不想再肆無忌憚的享受少年的開心和快樂嗎?”
他低笑了一聲,緩慢搖頭。
還怎麽開心,怎麽快樂?
這輩子和怡都不會忘記,他的兒子在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悲傷又絕望的說道:“長大,我就可以保護她了啊。”
**
那天夜裏回到家,和怡在廚房、客廳、卧室來回穿梭,等她洗完澡躺上床時,來來回回翻了幾個身後,終于坐起身來,看向在燈光下正閱讀的丈夫。
“清澈。”
她輕輕叫了一聲。
等了一晚上的肖清澈微微勾唇,視線未從書上移開:“終于想說了?”
她驚訝:“你知道!”
廢話,夫妻三十多年了,她心裏擱着事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說吧,什麽事值得你糾結了一整個晚上還三緘其口的。”
她深深的看了丈夫一眼,在對方肯定的眼神中,猶豫着開口:“清澈,我今天見到淺淺了。”
肖清澈深長的嘆了一聲氣,放下手中的書,長久的沉默着。
可和怡已經紅了眼圈,她哽咽了下,艱難的開口:“清澈,我是真的再也不想看見阿裕痛苦的樣子了。十年了,真的夠了。”
她的兒子這十年沒有一天開心過,做母親的她又怎麽會不清楚?
如果要說懲罰,也該到此為止了。
“算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私吧。清澈,難道你就不懷念過去那個雖然調皮搗蛋但卻生龍活虎的兒子嗎?”
她不信,他的心真有那麽狠。
肖清澈摘下銀框眼鏡,抿着唇角,半晌,才低聲喚了她一句:“老婆。”
和怡根本就不聽:“你若還當我是你老婆,就答應我吧,好嗎?清澈,大人的過錯我們何必要遷怒在孩子的身上,她們有何過錯呢?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她一個婦道人家,糾其這一生也不過是求得家庭和睦,兒孫滿堂。
可現在她的孩子一點都不快樂,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她知道丈夫是心疼清卿和阿瑾,尤其是阿瑾那孩子竟然會,那麽想不開。可淺淺也是一個可憐孩子吶,她兒子喜歡的人,那麽她這個母親就會替他來一起守護。
“清澈,因為你和兩個兒子,我收獲了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可以說,我的一切都是肖家給的。但是,我可能要對不起肖家了,我自私的希望阿裕能幸福。清澈,我不是一個好妻子,可是我想做個好母親,我真的不想看見兒子不快樂了。”
她哽咽的話語,令肖清澈的心驀地一收緊,更緊的擁她在懷裏,聽她顫抖着嗓音說:“清澈,幾十年後再見清卿,我一定磕頭給她賠罪,做牛做馬在所不辭。你就放過孩子們吧!”
他收緊了手臂,沉默了良久,才低沉的開口:“你多慮了。”
他的兒子,他怎麽舍得為難。
如果要賠罪,也是他先來。
清卿吶。
作者有話要說:
“幾十年後再見清卿,我一定跪下磕頭給她賠罪。” 被和醫生的這句話感動到了,戳心窩子。
☆、好想他
肖裕晚上回家的時候,意外看到一室明亮,不是說開會結束的晚要在山莊留宿一晚嗎?
他換了鞋邊往卧室走,邊叫着:“裴淺淺?”
無人應答。
奇怪了,他皺起好看的眉,推開卧室門并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洗手間也沒有水流的聲音,于是一間間的找去,直到推開書房的門。
“啊!”
她一副被鬼打到的樣子,吓得趕緊關上了抽屜。
肖裕立馬懷疑:“你在幹嗎?”
“沒…沒啊。”
話都說不利索了,以為他傻?
快步走過去,打開剛剛被她關上的抽屜,卻沒發現任何奇怪的物品,于是追問:“到底在幹嗎?我叫你多少聲了都不答應。”
她呵呵一笑,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出走,邊回答:“真的沒有啊,我就是打掃房間呢。”
沒有證據,他只能作罷,白了她一眼說:“回頭我丢了什麽東西就找你算賬。”
她趕緊保證:“絕對不會的,我就是找D…”
“嗯?找什麽?”
幸虧反應較快即使的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她搖頭否認:“找病例,我昨天帶回的手術記錄找不着了。”
他信以為真,肆意嘲諷:“你個豬腦子能記住什麽。”
“……”
有種今晚別上她的床!
岔開話題,她往廚房走,準備給他做點夜宵:“阿裕,你吃晚飯了嗎?我晚上炖了魚湯,要不要喝一點?”
他直覺反問:“你洗手了嗎?”
“沒洗,我今天還摸了心髒,熱乎乎的。”
盡管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不能忍受的有些反胃,他撇唇嫌棄:“你當我傻啊,你今天去開會哪有機會摸那玩意兒。”
她轉身看他一眼,呵呵冷笑:“開會也能摸。”
他立馬白了臉色,語氣顫顫的:“真的?”
裴涪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才是豬腦子。”
他反應過來就要掐她:“你竟然還糊弄我!”
誰讓他這麽傻?
她得意一笑,暗想以後再也不怕被他欺負了,他要是敢家暴,她就真的給他帶回來一個試試看。
他不高興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腳順勢搭在了茶幾上,哼道:“女人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我就應該找一個小蜜來震震你的嘚瑟。”
這種沒有任何可能性的威脅,她一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卻令他更郁悶了:“裴涪淺,你是不是真當老子就非你不可了啊?我告兒你啊,你要真把我惹急了我還真就紅杏出牆了!”
說着,她從廚房端了一碗魚湯,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
“喝不喝?”
他沒出息的彎腰拿勺子:“喝。”
她:“呵呵。”
試探着嘗了一小口,味道還不錯,他又舀了一勺,然後大發慈悲的說:“看在這湯的份兒上,小爺今天就暫時饒了你一回,下次再妄想攀上枝頭當鳳凰,蠟油伺候。”
“……”
閉嘴吧他。
吃飽喝足,他一臉滿足的仰卧在沙發上,摸一摸自己的肚皮,問她:“不是說要留宿一晚麽,怎麽回來了?也沒讓我去接你。”
她收拾碗勺去洗碗,也沒隐瞞:“本來是要住一晚的,但是出了點小意外。”
嗯?
他面露緊張,目光隔着客廳望向在廚房的她,追問:“什麽意外?和你有關系嗎?”
她嗯了一聲,語氣如常:“碰見你媽了。”
吓得他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跳起來就往廚房跑:“她難為你了?”
裴涪淺轉身看他一眼,無奈又好笑:“你怎麽把你媽媽想的那麽不善?”
他被噎了一下,反應過來也有些不好意思,狡辯道:“我就是問問。”
“沒有。”她微笑,搖頭否認:“你媽媽人很好,和過去一樣,她還是我的偶像。”
他呵呵冷笑:“誰昨天刷了一晚上莫靳言的微博?”
真是笑死人了,把人家從開通微博發的第一條消息都翻出來了,她對他都從這麽有耐心過!
就別讓他再見到那家夥!
他這麽一說,裴涪淺正好想起來一件事:“阿裕,你可以問你大哥要一張莫神的簽名照嗎?”
問他要別的男人的照片?!
“想死就直說!”
她不高興的瞪他一眼,像是個要不到糖的孩子。
“小氣。”
“什麽?我小氣?裴涪淺,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她擦幹手上的水,直接将毛巾扔他身上:“有本事你今晚別上我床。”
他倒是直接承認:“那你殺了我吧。”
她被逗笑了,上前拉着他的手臂搖了搖說:“阿裕,莫神是夢想,可你是現實。”
這個安慰還算是滿意,他這才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暫時放過她。
裴涪淺看着他的背影,偷偷一笑,沒有告訴他的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所以你和我媽到底說了什麽?”
打着岔,竟然忘了最重要的這件事。
裴涪淺坐到他身邊,習慣性抱住他的整條手臂,順勢靠在他肩上,才平靜的說道:“你媽媽好像并不反對你和我在一起。”
“廢話!”他僵了一下身子,沉默片刻,嘴角動了動,又說:“反對也沒有用。”
她的心瞬間縮緊了些,仿佛是被人捏住了最柔軟的那一部分,感動的無以複加。
她擡頭在他臉頰印上一吻,微笑:“阿裕,我好愛你。”
他愣住,反應過來去掰正她的頭,逼她和自己對視,要求她:“再說一遍。”
她惡劣的搖頭,就是不肯。
“你都十年沒說過這句話了,我不管,你得補償我,至少要說一百遍才差不多!”
裴涪淺兩頭黑線,無比汗顏。
他一個奔三的大男人竟然要求女人對他說甜言蜜語,他也不怕牙酸。
他氣的去撓她癢癢肉,倆個奔三的老中青在沙發上像個孩子似的打鬧,幼稚的要死。
裴涪淺咯吱直笑,不得已只能求饒:“阿裕阿裕,我錯了。”
他堅持道:“那你說,說一百遍我就暫時放過你。”
“我不,太肉麻了。”
他再次下手,這次更狠 ,她的身體他一清二楚,挑準最癢的部位使勁兒撓她。
裴涪淺趕緊開口:“我說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卻忽然停了動作,一把将她摟進懷裏,深深的似是要鑲嵌到自己的體內,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她會跑了。
裴涪淺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的泛起了酸意,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沒有了安全感,他不相信自己是正常的。
可是給她時間,她會用餘生去證明,她會陪着他,再也不會逃跑了。
一下一下安撫的拍着他堅.硬的後背,她溫柔的承諾:“阿裕,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了,這次我一定說道做到。”
他埋首在她肩頸,聲音啞啞的,像個孩子似的要求她:“你發誓。”
就像是有一只手在狠狠的抓着她的心髒,伴随着他的這句要求,變得血肉模糊。
她艱難的呼吸,哽咽道:“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抛下你,任你孤獨和寂寞。”
正如錢鐘書先生所說:從今以後,她和他,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他緩慢擡起頭來,那雙眼紅通通的,裴涪淺心疼不已,卻還微笑着說:“我愛你。”
他慢慢湊近她,深深的吻住她的紅唇,哽咽:“我也愛你。”
許久,又補充了一句。
“好愛好愛。”
**
又是一年十月初。
方欣本來約了裴涪淺一起逛街,可剛準備出家門卻看到狗嗨吐了,她趕緊帶着狗嗨就去診所。
被放了鴿子的裴小姐,在短暫的猶豫之後,義無反顧的踏進了商場。
好不容易一個周末,已經出了門,怎麽也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最關鍵的是,她剛剛洗了頭,不溜達一圈兒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心裏最近一直擱着一件重要的事兒,她便想着趁此去挑一個合适的禮物。雖然有時看到科室的小姑娘為愛人用心的手工DIY一件珍貴又獨特的禮物時,她也會鼓勵自己嘗試一下。可到了關鍵時候,卻總是要懷疑自己的能力,畢竟她一向手殘。
該送什麽好呢?
她一家家店逛去,卻都不甚滿意。
衣服,他會嫌棄她的品味;領帶,那滿滿一抽屜的用個三五年都不成問題;袖口,他喜歡的她都買不起;鞋子,他穿多大碼?
郁悶的撞牆中,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
她轉身,表情立馬變作驚喜:“老大!”
肖靳無奈輕笑,她反應過來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改口叫:“大哥。”
都怪肖裕和隋海岩他們,總是老大老大的叫,害她又丢臉了。
肖靳聽說她回來了,卻因為工作原因還一直未曾見過她,卻沒想到今天這麽巧的在這裏碰到了。
倆人在一樓的咖啡館坐着聊天,裴涪淺一肚子的好奇:“我聽阿裕說您和莫神開了家公司?”
肖靳淡淡勾唇:“當初畢業的時候沒想好未來要幹什麽,就先瞎鬧着玩。”
他說的輕松,裴涪淺卻多多少少能知道些娛樂圈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更加贊嘆道:“已經很厲害了,我在國外都聽過J&Y的名聲。”
“那是沾了阿言的光。”
沒有莫靳言,不會有人去了解娛樂公司的名字。
他喝一口咖啡,問她:“說說你吧,過去就不提了,未來怎麽打算的?”
果然是大老板,這問題也是相當的直接和犀利吶。
裴涪淺的小心髒抖了抖,強壯鎮定的回答:“可能要結婚了吧。”
他倒是有點好奇:“和阿裕嗎?”
裴涪淺被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哭喪着臉郁悶道:“大哥,這話您要不要試試當面問他?”
“我可不想找死。”
他聳一聳肩,表情無辜。
可問題是,她也不想找死啊!
裴涪淺暴汗,只能老實回答:“除了阿裕也不會有別人了啊。”
仿佛就是為了逼她說一句真話,她話音落下,肖靳呵笑了一聲:“早這樣不就完了麽。”
早早就能想得通,哪還用得着白白耽誤十年的大好青春。
這話她最近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條件反射的點頭承認錯誤:“對對對,您批評的是。”
肖靳被噎了一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又說:“決定好了就早點下手準備,結婚還是挺麻煩的。有什麽需要的就說一聲,別客氣,都是一家人。”
沒有什麽比‘一家人’跟動聽了,裴涪淺感動的一塌糊塗,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了。”
她擡頭,卻忽然間看到玻璃窗外有一道高挑的身影已經盯着他們了許久。
想到肖老大的身份,她忽然面露緊張,微彎腰湊近他一些,小聲耳語:“老大,玻璃窗那邊有個女人一直在盯着咱們看,你別回頭會被發現,是不是狗仔呀?”
肖靳皺了下眉,顯然這種情況不是沒發生過。
“長什麽樣兒?手裏有沒有拿相機?”
裴涪淺用餘光瞄過去一眼,雖然面上小心翼翼的,可心裏卻有些激動的振奮。
狗仔!
她竟然也有被狗仔跟拍的一天!
是不是要紅了?
幸好今天洗了頭!
一瞬間,各種情緒湧上她的大腦,她傻兮兮的笑着。
肖靳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笑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