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和肖彥方欣兩口子吃完飯的那天夜裏
看到驗孕棒上的兩條直線時狠狠的閉眼直想抽自己兩巴掌。
和她那一臉小人得志的開心相比,他的臉色卻不能再黑,硬是好些天都沒搭理她。
裴涪淺心裏怨念前些日子自己費盡心思的努力,于是逮着懷孕的機會肆無忌憚的折磨虐待對方,一會兒說要吃米飯一會兒又要吃面條,肖裕變着花樣的為她服務前服務後的,她還總是挑三揀四嫌這嫌那。
他記得有天半夜了都,他睡得正香被她踹醒,她說想吃麥當勞,他一聽就炸毛,大半夜的吃什麽炸雞!她倒好,眼淚說來就來,無聲的控訴他的罪行。頭皮一陣發麻,他趕緊從床上跳下來穿起衣服就開車去買,結果剛買回來,人家又說一句不想吃了,忽然想喝點熱粥?
忽!然!想!喝!點!熱!粥???
“裴涪淺你他媽的夠了啊!”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她當他不用睡覺的啊!
裴涪淺還是不說話,眼睛卻更紅了。
他無語的翻一個白眼,雙手握拳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後挫敗又認命的再次出門去買!粥!
這樣的情況幾乎貫穿了整個孕期,以至于生十一的時候裴涪淺胖了許多,而肖裕卻瘦了。隋海岩嘴賤的問他是不是在減肥,卻被他一個胳膊肘撞了過去。
十一兩歲的時候,國家放開二孩政策出臺,每每當有人問起肖裕想不想再要一個時,他都恨不得殺了提議者的全家。
他媽的,一個都夠折磨他的了,再來一個是想要他的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會再寫一個番外就結束(*  ̄3)(ε ̄ *)
☆、最後
深夜,肖裕揉一揉疼痛的屁股,咬牙切齒的瞪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操,又被她踹下來了。
她是不是快來大姨媽了?最近脾氣比他還暴躁,就這一個星期就已經三次把他踹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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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悶的翻一個白眼,他無聲的沖着那張臉罵了好一會兒,才又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飯桌上,裴涪淺莫名其妙的擡頭瞥他一眼:“你老看我幹什麽?”
肖裕氣的一拍桌子:“誰稀罕看你,我這明明是瞪!”
“……”她耐心的喂兒子用早餐,偶爾抽空答他一句:“我惹你了?”
肖裕一肚子的火和怨氣卻在看到她溫柔又貼心的給兒子擦嘴角的動作時轉化成了不爽,哼道:“他自己沒手麽?”
已經三歲的十一輕瞥了他爸一眼,得意地說:“媽媽愛我。”
“愛我!”
有人更加不高興的大聲反駁。
裴涪淺無語的給了他一個衛生眼,鄙視:“幼稚。”
肖裕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晚上睡覺把他踹下床,早上吃飯還對着另一個男人眉眼相笑,他的地位現在就這麽低?
正想罵人,就見她站起身去抱起了狗嗨。
操,連狗都不如!
他他媽的要發火了哦。
“裴涪淺,你他媽給我放下!”
她立馬轉身瞪他:“在兒子面前別說髒話。”
“……”操。
有人氣急反笑,伸一大拇指:“你丫牛逼!”
她看着他往大門口走,詫異的喊他:“诶,你不等我嗎?”
拿起車鑰匙,他用力摔門怒吼:“讓你兒子送你去!”
那聲音,就差震天動地了。
**
上午不坐診裴涪淺偶爾思考一會兒,也意識到自己最近可能是冷落了他,午休的時候認命的穿上外套去找他。
剛到他辦公室門口,還沒張嘴叫他,就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嬌媚的說:“醫生我好像瞎了,我的眼裏只能看到你。”
裴涪淺:“……”
嗯?
What the fuck?!
推開門進去,她徑直走到桌子後方的那個男人面前,順勢圈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更加嬌媚的眨一眨眼睛,微嘟紅唇:“壞人,人家好想你你也不來看看人家。”
肖裕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
她當做沒看見,親了親他的眉心,又做作的抱怨道:“難道上次在酒店偷拍我們的那個人真的是你老婆?好讨厭,我都說讓你直接來我家,你又不是沒去過。”
“你…”
“噓,別說話,你的嘴只能用來吻我。”
“……”
她在說什麽?
“裴淺淺?”他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他老婆。
她答應着,就在這時才一副恍然看見還有其她人在場的樣子,忙羞澀的将頭埋進他懷裏,撒嬌抱怨:“讨厭,有外人在你也不告訴人家,好丢臉啊。”
肖裕看一眼目瞪口呆的那個女病人,忽然反應過來,嘴角忍不住動了一下。
輕咳一聲,他順勢配合,伸手去撩她的劉海兒,邊說:“寶貝兒,我當然想你,可是你也知道我老婆脾氣很大又愛疑神疑鬼,我怕她會欺負你。”
“真的嗎?”她噘着嘴問。
肖裕點頭,忍笑着說:“對啊,我老婆可兇了,我身上有好多傷都是她弄得,最近幾天晚上她還經常把我踹下床,她還總是垂涎別的男人,說實話,我都忍不了了呢。”
裴涪淺悄悄伸手狠狠掐着他腰間的肉,微笑着磨一磨牙:“好心疼你哦。”
“砰!——”的一聲摔門聲,倆人聞聲看去,礙眼的第三者終于走了。
裴涪淺立馬從他身上跳下來,指着他罵:“誰脾氣很大又愛疑神疑鬼?誰弄得你滿身是傷?!”
“怎麽沒有,每次你舒服了就抓的我肩膀上全是指甲印。”
裴涪淺臉紅着別開眼。
肖裕一下子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稀奇還可以這樣子玩角色扮演,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搖一搖,像個讨糖吃的孩子:“老婆,我們再來一次吧。”
裴涪淺氣惱的罵他:“肖裕你真可以,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這麽招蜂引蝶的!”
“那說明你老公魅力不減當年。”
“不要臉的功力不減當年還差不多!”
他勾唇微笑,拉着她的手去吃飯,完全忘記自己還生了一早上的悶氣。
婚姻大多如此,有争吵,有特別想殺了對方的時候,但大多時候只要一想起身邊還是那個人,就覺得上天還是眷顧自己的。
有七一的那一年,隋海岩和許诃子結婚了,那對兒歡喜冤家鬧騰到他們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才終于合法了。
婚禮上,肖裕、段王爺和卯勁想着法兒的折磨蹂.躏新郎。
司儀問新郎一生中最狼狽的是什麽時候,隋海岩對着滿堂的親朋好友大聲的說就是當他想上一個女人的床時那個女人還不讓他上。
哄堂大笑,裴涪淺顫抖着肩膀無奈笑了。
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這些人還一如初見般的混,就像大海,依然波濤洶湧。
十一拽了拽她的袖子,童真的問她什麽是狼狽?
她想了想,說狼狽就是絕望。
而她這一生,最狼狽的不是背井離鄉,反而是回到北京的那一天。
帶着一身孤勇跨越大平洋,坐了十四個小時的飛機從紐約到北京,在回市區的機場大巴上,隔着過道坐着一對兒小情侶,女孩子撒嬌的抱怨道好累啊,她閉上眼就想起了她的阿裕,如果她的阿裕坐在她的身邊,她也一定會像這個女孩兒一樣什麽都不多說,撲進他的懷裏,他會摟着她,用堅硬的下巴輕抵着她的發頂,溫柔的跟她說一句:“睡吧,到了我叫你。”
可是睜開眼,她恍然意識到自己的身旁坐着的不是她的阿裕,只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她低頭試想了一下,然後那一瞬間她清晰的聽到自己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完了,裴涪淺你完了”。
如果身邊的人不是他,她真的很難很難做到和別人親近,甚至連靠近都不想。
如果那個人不是他,她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一個人過了。
哪怕獨身,也不想欺騙自己。
哪怕是想一想會和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在一起,都渾身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空拿一把鑰匙卻怎麽都開不開面前的鎖。
擡頭看一眼在臺上高大帥氣的伴郎,正好他也默契的向她看來,仿佛微微一愣,兩個人卻又都笑了,溫柔的一塌糊塗。
散場後,肖裕帶她和兒子回清華看爺爺,從西北門進去,就是鄭裕彤醫學樓,與蒙氏律理科樓隔近春路相望,理科樓是三棟老舊的數學,物理,化學樓,形成三角,代表三足鼎立。各樓前一堆自行車,清華百年如一日就是個買賣二手自行車的地兒。從南校門直往北就是二校門清華園,再往北是圖書館。清華路上有藝術博物院黃如倫館,法學院在主校門往北的西側,叫明理樓。
車停在家屬院樓下,他關車門瞧見前面停着一輛熟悉的軍車。
趙一凡看到他們一家三口也愣了一下,他還沒說什麽呢,那家夥先開口了:“呦,禦林軍怎跑我們這小地方來了?”
趙一凡一個眼神掃過去:“感情清華都成你家的了。”
肖裕也笑,罵罵咧咧的怼他:“你跑這幹嘛來了,今兒個不用“蹲監”了?”
“老子回家探親不行啊!”他說完,蹲下身去抱十一,嘴賤道:“乖兒子,叫爸爸。”
裴涪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男人不管多大,都改不了愛占便宜的臭毛病,過去張嘴閉嘴就是誰家的妹妹,現在幹脆到處亂認兒子,除了叫哥就是叫爸,實在無聊又幼稚。
肖裕一腳就踹了過去,罵道:“你丫的,等以後我讓你兒子管叫我爺爺!”
裴涪淺趕緊拉着他後退一步,肖裕納悶了,皺眉問她:“你拽我幹什麽?”
她瞥一眼趙一凡,小聲耳語:“我怕你打不過他。”
人家可是38集團軍響當當的王牌手,那個號稱皇城的禦林軍。
肖裕氣笑了,指指自己又指指趙一凡,呵了一聲:“你問問他,小時候打架哪一次他贏過我。”
“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嘿!裴涪淺你怎麽胳膊肘竟往外拐呢。”
她吐一吐舌頭不接話,倒是趙一凡十分吃這一頓,嘚瑟的挑眉揚下巴:“還是弟妹懂事,你丫上輩子積什麽德了娶這麽一個好媳婦。”
“卧槽,我媳婦你叫弟妹?趙一凡你想打架了是吧?”
“來啊,誰怕誰孫子。”
裴涪淺抱着兒子就走,她怕十一的智商會受他爸的影響而變低。
**
那天晚上肖裕做了個夢,他好久不做噩夢了。
大抵是上午參加了隋海岩的婚禮,下午又一起去了清華,讓他念起了過去那些難忘的人和事。
夢裏他又回到了在英國的日子,沒有她在身邊度日如年,多少次他想把自尊扔地下踩兩腳然後去找她,可從Ruby那裏得來的消息是她一天比一天過得精彩。
想不通,氣不順,憑什麽他在英國備受煎熬,她卻能在美國生龍活虎。
在夢裏,他竟然夢到她嫁給了別人,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美國佬,他牽着Ruby的手出現在她的婚禮上,高傲的向她炫耀他過的比她更好更幸福,可是婚禮散場,他卻在車上痛哭流涕,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絕望和錐心痛苦。
掙紮着從那個揪心的夢中醒來,他控制不住的喘着粗氣,裴涪淺被吵醒,揉一揉迷茫的雙眼問他怎麽了?他安靜了一會兒,緊緊的将她擁抱入懷,委屈的說夢見她嫁給了別人。
她覺得好笑:“怎麽可能。”
他沒說話,卻默默紅了眼圈,擁抱她的力度不斷加深,最後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脖子,說:“你不能再扔下我。”
“不會。”
他不放心,反複強調:“永遠都不能!”
裴涪淺察覺到了他身體在顫抖,安撫着拍了拍他的後背,答應他:“不會的,放心吧。”
他埋首在她溫暖的脖頸處,漸漸地,裴涪淺感覺到那裏濕濕的、癢癢的。
她沒有說話,只是一下一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堅硬的後背,聽他沙啞着聲音說着:“寶寶,我好愛你啊。”
她勾唇,眼淚順着兩頰流下。
“我也很愛很愛你,我親愛的老公。”
還有他們的十一和七一。
——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支持和陪伴,謝謝。
☆、後記: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哪
《始于初見,止于終老》就要和大家告別了,而阿裕和淺淺的生活還在繼續中。
這是我的第三本完結作品,剛開始寫第一本《重生之愛不散場》時我還在讀大學,現在也已是一名合格的靈魂工程師了。因歲月無情,故想留下些什麽,比如文字。
剛開始決定寫《重生》時,是因為那段日子的自己特別壓抑,總是會想到過去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所以我把江南當做自己的原型來寫,想把自己中學時的故事記錄下來,等老了以後還能在這個平臺上讀一讀。
可寫着寫着就發現,江南又不是我了,雖然我也有她孤注一擲的狠心,可我遇見的并不是顧蘇移那樣深刻愛着江南的男人。
在寫他們倆人的故事時,總有小可愛們氣憤的留言罵顧蘇移渣罵江南有病,甚至也有人問我,在生活中的我是不是也這樣卑微?
我想替自己正名一下,我很欣賞自己能夠擁有獨立的人格和物質基礎,也向來強調和贊賞女孩子一定要精神獨立,因此我絕不是一味讨好的女生,但這并不妨礙我欣賞像方欣這樣的性格。
溫柔,內斂,深入骨髓的去愛一個人,然後得到這個人的回應。
這恐怕是我最欣賞的一種戀愛狀态。
因為初戀的遺憾,我在構思時總是不自覺的想把中學時期寫的美好一些,再美好一些,我自私的希望每一對戀人都能夠始于初見止于終老,這種感情最好能從校園時就開始。
對,我承認自己偏執且有病,對校園執念太深。
過去已經過去,也深知無法再重來,所以我想把過去的感覺寫下來,有時候自己也會覺得這樣子太難為自己了,不是不委屈的。
在寫《重生》時,應該是我最痛苦的寫作過程,以至于數次寫到過去的情景都會落淚。後來我開始寫《只為途中與你相愛》,我想換一種人生經歷,寫一個美好又甜蜜的故事。直到這一本《始于初見,止于終老》,在開始的構思就是要寫一個非常單純、直接、令人羨慕的、從一而終的愛情故事。它不像《只為途中與你相愛》的平平淡淡,而更加有了些活力,完結後我很滿意。
肖裕和淺淺的故事,是這三本中我寫的最輕松和開心的,因為沒有太多陰暗的回憶。我喜歡肖裕的口是心非,明明很關心卻嘴賤,喜歡淺淺的執着和深情,他們倆人就是我羨慕的愛情狀态。
若說在現實中的原型誰更幸福一些,必須要當屬肖彥和方欣了。
彥哥和我同歲,是我母親閨蜜的兒子,也算是我的發小。他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優秀的人才,是我眼中絕對的男神,也是真正的學霸。現在他在香港生活的魚龍得水,這幾年他更高了也一直堅持着健身,人格魅力較之過去只會更上一層樓,特別是他經常在各個國家參加一些會議,身穿一身精致筆挺西裝的他帥得令人心醉,每次看到彥哥偶爾發幾張做實驗或會議或健身的照片時,我都會更加有了些努力的動力,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一些。
(也許我考慮一下在微博發一張他的照片,哈哈,噓,我們悄悄地。)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最不願意重溫的《重生》卻是三本中人氣相對較高的一個,雖然我的這三部作品點擊都并不高。我從不安慰自己是由于斷更的影響,點擊和收藏以及出版那不是我寫故事的初衷。
我寫,是想給未來的自己有東西可看;我寫,是想和大家分享我喜歡的故事。
在茫茫人海中,有人願意駐足讀完,我真的十分感謝。
一直很想很想很想和從第一本就開始支持我的小可愛們道謝,非常的感謝你們願意去讀我寫的故事,并且給予我鼓勵和支持,這是我寫作的最大動力。
因為工作經常出差的緣故,我的更新總是很難保證,這一本也是寫到了十五萬字多我才敢連載。
至于下一本,是真的打算換一種風格了,就不寫校園了。
肖老大的設定是婚後文,還有童瑤和莫霁言的娛樂圈風,除此以外還有一本是我壓在電腦好些年的坑,一個很現實風的關于拆遷的離婚文。先寫哪一個,我最近糾結一下就準備動手吧。
希望到時候,還能再見到大家,謝謝這段日子的陪伴,謝謝阿裕和淺淺。
我們約好,下一篇故事再見哦。
愛大家。
祝大家生活美滿,幸福安康。
顧新城
2017年11月20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