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控,看看今兒是誰死皮賴臉的求我帶他來打球的?”
“誰?”他故作糊塗的模樣氣的肖靳想揍人,“臭小子。”
肖裕得了便宜就賣乖,無辜聳肩:“好不容易一個假期我就想在家睡覺打游戲,要不是你求着我來陪你,你當我稀罕來呢。”
還碰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想想都煩。
“嘿!”肖老大要發火了,“你這胡攪蠻纏都跟誰學的。”
“你。”
“老朱!”肖靳沖着廚房的方向喊道:“把你廚房的菜刀給我拿來,最鋒利的那把,一刀下去就能血劍當空的。”
肖裕冷眼瞥他:“出息。”
說話間,肖靳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一眼屏幕沖對面那人揚揚下巴,道:“和醫生。”
肖裕全當沒看見,“你的電話你接。”
肖靳揚了揚手機欲要揍他,手機鈴聲放肆叫嚣着,他不敢當沒看見,趕緊清了清嗓子,即便電話那端的人看不到,依然笑的一臉讨好:“媽。”
肖裕癟唇嫌棄他狗腿的模樣。
電話那端的和醫生言簡意赅,問:“你倆在哪呢?”
“我學校門口,剛打完球正吃飯呢。”
和怡靜默,肖靳忽然想到什麽臉色驀地一變,及其有先見之明的移開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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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隔着老遠肖裕就聽到和醫生的怒吼聲:“我好不容易早下班回來給你倆做頓飯,你倆倒好在外面吃了?喂狗都比給你倆吃強!”
肖靳心想您現在依然可以拿去喂狗還不用糟蹋糧食,沒敢。
他擡頭,看見對面那臭小子落井下石的沖自己笑,火沒澆到自己身上特得意是吧?
很好,肖靳點頭,對電話裏的人解釋:“我說要回去吃的,是您那寶貝兒子非要在外面吃的,我攔都攔不住,我一攔還跟我急。”
肖裕黑臉:“......”他屬不要臉的吧?
挂上電話,肖靳喜氣洋洋的沖對面那人哼道:“和醫生讓你現在就滾回家去。”
肖裕瞪他:“你家人知道你這麽不要臉麽。”
“我弟弟現在知道了。”
“滾——”
張叔在前臺算賬,偶爾擡頭看一眼那吵吵鬧鬧的兄弟倆,這種情誼,作為獨生子女來說可能無法體會,他們會吵會鬧甚至會打架,但這種血肉間的聯系這一生都會把他們牢牢捆綁在一起。
這種親情,叫兄弟情。
忽然想到什麽,肖靳笑了笑說:“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倆往家裏打電話時,怎麽說的嗎?”
肖裕看他一眼,想到過去,也笑了。
那時候小還知道回家晚要跟家裏說一聲,每回他或是肖靳往家裏打電話時,對話總是這樣的:
肖靳:“阿裕,我媽在家嗎?”
肖裕點頭:“你媽在呢。”
“哦,那你跟我媽說我晚上回去晚。”
“好。”挂上電話,他沖和怡喊道:“媽,肖靳說他回來的晚。”
在一旁全程聽到這兄弟倆打電話的和怡一陣無語,什麽“你媽”“我媽”,感情他就生了一個兒子是吧。
盡管被父母糾正了多次要說“咱媽”,但兄弟倆仿佛習慣了這種對話,怎麽也改不過來,直到長大了些,為避免再被父母念叨,便索性直接以和醫生來稱呼。
站起身,肖裕拿起桌上的手機沖對面的人說:“趕緊走吧,回去晚了又該被念叨了。”
“走。”
**
作者有話要說: 祝小可愛們節日快樂,即便一個人,也要開心的去吃點好的。畢竟送花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我們這個年齡送房比較實際,O(∩_∩)O哈哈。
看到朋友圈一個段子:“今天讓你的對象把花抱穩,要是戳到老子,老子當場讓你知道什麽叫玫瑰花的葬禮。”笑cry~O(∩_∩)O~
【婚後番外】
今天是七夕節,肖裕不愛湊這些人多的熱鬧,但只要是她媳婦喜歡的,他都可以勉為其難的委屈下自己。
裴涪淺昨晚值了大夜班,正好今白天輪休,肖裕到家的時候,她剛換好衣服準備下樓,瞧見他低頭換鞋,有點詫異:“你怎麽還上來了,我正要下樓呢。”
肖裕走過來,把身後一大捧玫瑰花遞給她,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邊說:“節日快樂。”
裴涪淺特吃這一套,開心的捧着玫瑰花說了好幾遍“老公真好,還專門上樓來接我”。
肖裕看她開心的樣子,忍住了實話沒告訴她,自己上樓來純碎是因為走在路上拿着花特別的傻.逼。他只是想先把花放到家裏再出去吃飯的。
低頭看到她身上穿了件白色的雪紡長裙,雖然長到腳踝,可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他便說道:“怎麽穿這件?不好看,換了吧。”
他很少對她的穿着提意見,裴涪淺自然當了真,趕緊回房間換衣服。
正巧,剛剛滿六歲的兒子肖十一從玩具室出來,看到桌上鮮豔的紅色玫瑰就知道今晚自己将要被抛棄了。
撅着嘴,他等媽媽從房間出來後,問:“媽媽你今晚要抛棄自己可愛的兒子嗎?”
肖裕在一旁呵呵冷笑,對小情敵意見非常的大。
“不會不會,媽媽就和爸爸吃一頓飯,一會兒就回來了。”
“媽媽你怎麽不穿我給你挑的那件白色裙子了?”
原來是他挑的?難怪看着不順眼。肖裕心底再次冷笑。
裴涪淺安慰的摸摸兒子的頭頂,“你爸說不好看。”
肖十一聞言,十分嫌棄的偏頭看向自己父親,“我爸什麽毛病,媽媽你不要理他。女孩子應該喜歡穿什麽就穿什麽,媽媽你穿什麽都特別漂亮。”
裴涪淺被鼓舞的笑開了花,低頭就見丈夫單手拎起兒子的衣領,大步走到他自己的卧室裏鎖上了門,語氣冷冰冰的:“你今晚就呆在裏面別出來了!”
所以到底為什麽要生個兒子出來和他搶媳婦?
☆、生氣
根據墨菲定律所說:“如果壞事情有可能發生,不管這種可能性多麽小,它總會發生。”
當幾天後肖裕再次偶遇到那對男女時,他腦子裏的第一反應變成了:“如果一個人很讨厭,不管她現在笑的多麽明豔動人,她依然很讨厭。”
今天是肖彥考上港大的謝師宴,肖家大手筆包在了建國門外香格裏拉大酒店。作為肖家的男子漢,肖裕和肖靳整一上午了,一口飯沒吃成全被拉去做了苦力。肖靳比他還慘,因為有駕照還被拉去當了車夫,一趟一趟送喝多了的親戚朋友們回家。
八月的北京城,太陽刺眼到睜不開眼睛,來回往返在冷氣充足的酒店和熱氣膨脹的室外停車場,精致的白色襯衣緊貼在身上讓肖裕的眉頭一直緊緊地皺着,對于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這種汗流浃背的感受太糟了。
“阿裕啊,下面就看你的了,好孩子,加油!”
他從開始的點頭回應,到現在的冷淡漠視,這一上午的時間裏這種話聽了不下百遍,幾乎每一個人走到他身邊都要說上這麽一句。
無外乎就是看你哥哥們一個比一個有出息,你也絕對不能落後于他們,考不上清華北大就是你的錯。
肖裕不愛和他們比較,這兩個都是他的親哥,是這世上除過父母以外對他最好的人。他雖然從不在嘴皮子上下功夫,但心裏比誰都門兒清。
揮一揮手,剛送走遠房表親,轉身就見自家老大滿頭大汗的站在身後也送走了一家人。
肖靳迎着豔陽微眯着眼伸手揮了揮,肖裕擡步向他走去,聽他開口道:“人都送走了你還站大太陽底下幹嘛呢,小心中暑了,趕緊進去涼快會兒吧。”
肖裕這回沒反駁他,點頭應道:“嗯。”
邊走着,肖靳又問:“三叔剛跟跟你說什麽呢?聊那麽久。”
肖裕低頭看着腳下的路,語氣冷淡:“誇你牛逼。”
“......”
肖靳得意的吹一吹劉海,故意臭顯擺道:“別太迷戀哥,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哥這麽優秀。”
本就熱的心煩的肖裕沒空和他頂嘴,解開襯衣的領扣,瞥對方一眼他沒好氣道:“不吹牛能死啊。”
兩人從室外停車場回酒店大廳,正好看見今日的男主角站在門口和一個女孩子依依不舍的道別,那女孩鼓足勇氣終于将手中包裝精美的禮物送了出去。
兄弟二人走上前一步,聽見那姑娘聲音綿甜溫柔卻眼神清亮堅定的凝着肖彥緩聲說道:“肖彥,真的恭喜你,祝你在香港的學習和生活一帆風順,心想事成。我也...我也會以你為榜樣,努力加油的。”
肖彥點頭,禮貌又客氣的致謝:“謝謝,也祝你一帆風順。”
女孩兒卻暗自低下了頭,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祝福而感到高興,反而心酸他語氣裏淡漠的疏離。
這聲謝謝,不過就基于禮貌的一聲機械化般的回答。
也對,他們本來就不是很熟。
以後,更不熟了吧。
方欣難過的低下了頭,忍着全身的力量才沒有沖動的去給他一個最後的擁抱。
不,是給她自己一個足夠用一生去惦念和回憶的,彌足珍貴的擁抱。
緩慢轉身,父母已在車旁等候多時,她只好邁下臺階,每一步卻都走得異常艱難。眼看還剩最後一層,忽然,她停下了腳步,靜靜的低頭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麽,安靜了幾秒過後,她微微轉身看到肖家三兄弟站在一起正說着話。
心底那股子叫嚣越來越強烈,心髒砰砰砰的似要破膛而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去做的這一件事多麽偉大。不再留給自己任何思考和猶豫的機會,她快速的拾階而上,再次站定到了肖彥的面前。
正回答老大問話的肖彥微微詫異,挑眉看向去而複返的人兒,問:“怎麽了?”
方欣沒有開口,身側的雙拳緊緊握着,就連下唇都忍不住的輕咬着,她上前一步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肖彥:“……”
從未被女生攔腰抱住,從此親密的身體接觸驚呆了肖彥,以至于讓他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偏頭就看到肖靳和肖裕正一臉惡趣味的盯着自己挑眉。
所幸,在被擁抱住的那一瞬間他還能條件反射的做出反應,因此也令他的動作看起來詭異中透着尴尬,雙臂為了不碰觸到她身體而大大的張開着,其中一只手上還舉着剛剛她送給自己的禮物。
“你...”他吞了下口水,一時間覺得喉間梗塞。
他的胸膛真的和她臆想的一模一樣,□□硬朗,甚至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都如此的令她着迷。在他話未說出口時,她輕輕松開了雙臂,離開他的懷抱。
一副惡作劇得逞似的俏皮表情,她微笑的看着他說:“肖彥,謝謝你賜予我學霸的力量。”
她說到這裏,肖彥立刻便明了了,之前在高中的時候,也老有班裏的男生在考試前和他握手,女生就會借一根他用過的筆或者其它學習用品,總是玩笑道要沾一沾學霸的氣息。
原來是這樣,這樣就好,他微笑,由衷的道:“祝你成功。”
方欣點頭,揮一揮手,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再見。”肖彥。
“再見。”
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載着她們一家人的那輛車駛出酒店後,肖靳立馬轉身,眼疾手快的搶走了肖彥手中的禮物,邊打趣的哼道:“你小子真是了不起了,風頭比我都足。”
肖彥就知道這倆人沒往好處想,無語的給了他倆一人一個大白眼後,解釋道:“那是我媽同學的女兒,你們倆思想能不能純潔點。”
“純,純的不得了。”
肖彥放棄和肖老大交流,偏頭問另一個人:“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在我家惹哭了一個女孩兒嗎?就是她,叫方欣。”
肖裕記性是出了奇的好,他當然記得那姑娘,不過若是能看到肖彥氣得跳腳的模樣應該會更有趣。于是他聳肩,表情無辜:“去你家的女孩兒多到能踏破門檻,我哪兒記得過來。”
果然,這人順杆就爬了上來,一個鎖喉緊緊勒住他,咬牙切齒道:“找我削你呢是不是?”
“來啊,誰怕誰。”
一旁觀戰的肖老大上前摟住肖彥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導:“哥跟你說句實話,等上了大學你就會發現還是高中同學最适合當女朋友,他們不貪圖你任何,就是單純的喜歡你這個人。”
這話擱別人口中說出來,肖彥也許還信,可是換作肖老大,打死他也不信。
“電影學院沒美女嗎?我信你才怪。”
想到學校裏那些外表光鮮亮麗的女孩子,肖靳輕輕一笑,“美,特別美,真人都比上鏡好看,他們會讓你非常的有沖動。”
肖彥和肖裕翻白眼望天,剛想罵他下流,就見肖老大忽然目光深遠的凝望着某一處怔忪發呆,語氣莫名的透着一股子低落:“可是男人,也有想走心而不是走腎的時候。”
不得了了,情場浪子都能有這樣的覺悟了。肖彥和肖裕對視一眼,默契勾唇。
肖彥試探道:“老大,你有情況了?”
“不該小孩子知道的不要多問。”
“切——!”倆人異口同聲。
“跟你倆說不明白。”
“呵呵。”
**
哥兒三個站在門口像門迎似的一批批送走前來道賀的親朋好友,額頭的汗液順着臉頰滑落,肖裕何時受過這樣的罪。一身怨氣全撒在了主角身上,沒好氣的沖對方低吼:“等老子考上大學了,你要三倍的償還回來!”
肖彥好脾氣的點頭承諾:“沒問題,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摘。”
“你不是最讨厭形式主義嗎?之前誰說的這種儀式就是瞎折騰浪費錢。”
肖裕看肖老大一眼,哼哼道:“我要為我今天所受的苦和罪讨回一個公道。”
“出息。”
胃忽然一陣痙攣,肖裕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他用手按壓着不适的地方。肖彥眼神犀利的看到了他的不舒服,忙扶着他的肩膀問:“怎麽了?哪難受?”
肖靳聞聲偏頭一看,自己弟弟滿頭的大汗正順着兩頰向下流,微弓着背面色蒼白,他吓了一跳焦急的問:“怎麽回事?剛才還好好的,你哪兒不舒服啊?!”
胃部的抽搐一陣陣的刺激着他的感官,等那股泛酸的勁兒頭過去,他才微微搖了下頭,喘着氣說:“我餓了。”
肖靳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從早晨出門到現在他一口東西都還沒吃,明明李阿姨做了一桌子的早餐,他就是一口沒動。肖靳立刻就要跑去樓上去給他找吃的,還不忘罵一句:“你丫以後再不吃早飯我揍死你!”
他話音落下,還沒扯開腳步呢,就聽到一聲興奮的女聲,激動的大叫着:“阿裕!——”
兄弟三人聞聲擡頭,肖裕剛剛還泛白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淺淺。”肖彥招手向她示意,裴涪淺拉着身邊的人三兩步就跑到了他們面前。邊笑着說:“我剛剛就看着像你,沒想到還真是。”
肖彥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站在她身邊的帥氣男孩兒,眼神移到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臂,眉頭微微一蹙。下意識的向自家兄弟看去,啧,還是別看了。
他掩嘴輕咳一聲,問出了某人心裏的潛臺詞,“淺淺,這位是....?”
裴涪淺偏頭看一眼韓冰,驀地瞧見自己竟然拉着他的胳膊後,立馬條件反射的猛地松開,撓一撓頭心虛的回答:“哦,我鄰居。”
“什麽什麽鄰居!”韓冰正不高興她甩開自己呢,就聽到她又否認他們倆人之間的關系,惱怒的瞪她:“我們明明是...”
兄弟三人冷眼旁觀那男孩兒忽然間變了臉色,呲牙咧嘴的一臉痛楚,他緊握雙拳,咬牙切齒的磨牙:“裴、涪、淺!”
她還掐上瘾了!
裴涪淺微微靠近他一步,用只有倆人聽到的聲音警告他:“你要是敢再胡說八道,就真的完了。”
以韓冰那口無遮攔的臭毛病,保不齊他會亂說些什麽惹肖裕誤會,她可不想惹他生厭。
呵呵,是怎樣?她隔着大老遠的開口叫住他,就是為了讓他欣賞眼前這一幕?
裴涪淺,你還真他媽的有膽!
肖裕在心底狠狠罵了句。
“阿裕。”裴涪淺向前邁了一步叫他,這才驚覺他臉色不太對勁兒,甚至嘴唇的顏色都有些發白了,她立刻擔憂的問道:“阿裕,你不舒服嗎?”
“關你屁事!——”
肖裕正愁一肚子火氣沒處發呢,她既然這麽想撞槍口,那他就無條件的滿足她。
一聲憤怒的吼聲吓到了其餘幾人,就連肖老大都莫名其妙自己弟弟忽然的脾氣,雖然他是挺陰晴不定的,可是對着一姑娘發這麽大的火,真是第一次。
“哎你怎麽說話呢!想打架啊!”韓冰眼見裴涪淺受了欺負,立馬就上前一步捋袖子。
本來就又熱又餓的想罵人,現在看到他倆膩膩歪歪的親密模樣就更氣不打一處來。肖裕也是刺頭兒,韓冰捋袖子的動作是真惹到他了,他推開扶着自己的肖彥,上前一步,解開了襯衣袖口。
“好。”
盯着面前這個油頭白面軟泥扶不上爛牆的繡花枕頭,心裏的嫌棄不止一點點。偏頭看了眼在一旁傻眼的蠢丫頭,眼神似在說:這就是你的眼光?
反應過來的其餘三人忙上前拉開要打起來的這二位,肖靳和肖彥拉回自己的弟弟,裴涪淺下意識的去拉開韓冰。
她看都沒看一眼肖裕,就去拉住韓冰。
這種下意識的舉動,徹底惹火了肖裕。
是誰他媽的天天在他耳邊說愛他永不變的?
是誰他媽的天天在他耳邊唱情願和他化作一團火焰的?!
她好膽就給他變心試試!
都說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了占有欲時,那麽心就再也別想收回來了。所以,在他好不容易确定自己心意的時候,她就是用這一幕來回報他的?
在中戲門口親密打鬧弄得滿大街的人都圍觀他們不行,現在還要跑到他兄弟面前讓他丢盡臉面,他活這麽大都特麽沒像今天這麽丢過臉!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肖彥伸手拉住自家兄弟,低聲在他耳邊勸道:“別在親戚朋友面前逞英雄,被他們看見你又有的罵了。”
肖裕低頭沒說什麽,肖彥卻知道他聽進去了。
挨不挨罵他半點都不在乎,只是今天是肖彥的好日子,他确實不想場面太難看。
然而他這一反應落在韓冰眼裏理所當然成了心虛害怕,嘴角勾起他不屑的嘲諷:“慫貨。”
這下連肖彥和肖靳都想動手了。
裴涪淺在大戰爆發前,眼疾手快的拉着韓冰向後退幾步,沖他吼道:“韓冰,你現在就滾回家去!”
“喂!我在幫你诶!”韓冰氣憤她這種忘恩負義的行為。
裴涪淺心煩意亂,語氣不自覺的就有點沖。
“要你多管閑事了嗎!”
她這麽說就傷感情了,韓冰失望的瞪着她,哀怨的同時也沖她吼了回去:“裴涪淺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吼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沉默中的肖裕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似的,他微微擡頭望向裴涪淺輕笑一聲,只是那笑意怎麽也達不到心底,甚至令裴涪淺毛骨悚然。
“外人?”
他勾起唇角,望着她的眼神冰冷至極,陰森可怕。
裴涪淺搖頭,語氣裏帶着怕他誤會的焦急,“不是,不是這樣的,阿裕,你聽我解釋。”
胃痛仍然作祟,肖裕呼了一口氣忍住那又一波的惡心,勉強淡定的叫了她一聲。
“裴涪淺。”
她聞聲擡眸望向他,聽他在耳邊一字一句的說着:“我麻煩你以後離我遠一點,你很煩。”
從前裴涪淺尤愛他的聲音,那猶如大提琴般低沉動聽的聲音總是能直接的敲擊着她的心房,她甚至悄悄錄下過他的聲音,僅僅是伴随着他的聲音入睡,都叫她分外的甜甜蜜,一夜好夢。可是她竟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厭煩一個人的時候,那聲音是真的好殘忍。
她呆怔的站在烈日下,失卻了一切會有的反應。
肖彥不忍心看她這幅模樣,可剛剛那一幕,他也是生氣的。被欺負的是他弟弟,他不可能無動于衷。
“淺淺,如果是今天以外的任何時候,剛剛阿裕早就動手了。”
她茫然的點頭,滿腦子都是他厭惡自己的模樣和轉身就走的決絕背影。
“今天是我的謝師宴,他不想砸了我的場子。”說這話時,肖彥眼裏有着別樣的驕傲和感動,誰說他弟弟沖動幼稚了,他明明比誰都明事理比誰都優秀。
裴涪淺更加愧疚了,語無倫次的吞吐:“我不知道...對不起師兄,恭喜你。”
“謝謝。”他勉強扯了下嘴角,實在是笑不出來。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阿裕他....”
“回去吧。”
肖彥擺明不再想多說,裴涪淺無可奈何,黯然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而肖彥和肖靳也在她離開後,直接回到酒店去找肖裕。
肖彥知道自己瞞不住他,主動坦白從寬:“那個女孩兒是阿裕的同班同學,她是為了阿裕才來的附中。”
“我知道。”
肖彥有些詫異,“你知道?”
“我看出來了。”肖靳繃着張俊臉解釋:“那姑娘看阿裕的眼神,就跟剛剛送你禮物的丫頭看你一樣。”
就像他們小時候看大話西游時,朱茵看周星馳的眼神。
就像以前他們家隔壁,那個女孩兒看他時的眼神。
就像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一個人如果愛你,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肖彥:“......”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過了白露就又大了一歲,希望自己能夠一切順利,早點完成目标。
☆、開學
新學期開始,高二年級從二樓搬到了三樓,變化的是教室和樓層,不變是乾隆爺和熟悉的面孔。
當然,也有個別新鮮的面孔。
比如,正在講臺上做着自我介紹的女孩兒。
“大家好,我叫肖瑾,北京人,十六歲以前一直在西安生活。高中的最後兩年将要和大家朝夕相處,以後就承蒙大家多多關照了,謝謝。”
裴涪淺和衆人一起鼓掌歡迎,看着講臺上這位紮着俏皮丸子頭的新同學。
乾隆爺摸了摸下巴放眼底下巡望了一圈,最終說道:“肖瑾,你先坐到第四組第五排那裏。”
裴涪淺微微詫異,下一秒便微笑表示歡迎。
肖瑾順着老師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乍一眼看到了第四排的熟悉面孔,立馬點頭答應:“謝謝老師。”
在她走下講臺的這幾步中,裴涪淺探着身子将一旁自己的物品收了起來,留給對方一張幹淨整潔的桌面。
肖瑾很快坐下,偏頭看向自己的新同桌,俏皮的微笑,伸出手來打招呼:“你好,新同桌。”
“你好。”她微笑回應,“我是裴涪淺。”
這就是未來兩年高中生涯要朝夕相處的同桌了,一天有超過十個小時坐在同一個教室的人,甚至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裴涪淺主動聊天找話題:“你是從西安來的呀?”
“嗯嗯,我小時候一直在西安生活,不過我真的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她說話時有兩個特別可愛的酒窩随之動着,陽光燦爛的臉上盡是洋溢着青春和無憂無慮的快樂。看的出來,她是一個非常樂觀開朗的姑娘,也可以說是被父母寵愛的姑娘,不像她,怎麽看怎麽消沉。
這幾年因為高考政策的改變,對于外地考生來說是要回戶口所在地參加考試的,裴涪淺能想到她忽然回北京的原因只有這個,便問:“你也是因為要回來參加高考嗎?”
肖瑾沉思了下,手撐着腦袋故作思考的模樣特別可愛,“也不全是啦,我姥爺下了死命令必須讓我媽媽回北京,我和媽媽離開北京太久了,有時候一年都不會回來一次,估計是姥姥和姥爺太想媽媽了吧。”
裴涪淺詫異了下,轉念一想到自家的情況,又覺得這種很久見不到一面的情況實屬正常。
從書包裏掏出一塊巧克力,她正想遞給自己的新同桌以表示自己的安慰之情,就見對方用筆尖戳了戳前面人的後背。
她戳的是…
裴涪淺愣住,眼見前面那人側轉了下身,翻個白眼看向身後的罪魁禍首,語氣很是無奈:“幹嘛?”
肖瑾啊啊大叫着想要揮拳,不高興的沖他直抱怨:“你竟然裝沒看見我!”
“沒裝。”他淡淡的瞥她一眼,回答:“真沒看見。”
“怎麽可能!”肖瑾明顯不信他的鬼話,“我從你面前走過,甚至現在就坐在你身後诶。”
“我在做題而且插着耳機,真沒擡頭看你。”說着,他怕對方不相信還取下了另一只耳朵上仍然挂着的耳機。
他竟然有耐心的在解釋?裴涪淺的心不可自抑的顫抖了下。
肖瑾不依不饒的沖他唠叨着“我不管你就是裝的你就是裝的”,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是眼底卻是縱容的。
他們,認識?
裴涪淺有點不高興的微噘着嘴。
為什麽他就從來不會用這種無奈卻又縱容的表情對自己呢?她都已經和他坐了一年的前後桌了,難道還比不過新來的同學嗎?
她失望的将手中的巧克力拆開,一口一口咬下去。
“咦,你喜歡吃巧克力呀?”
裴涪淺聞聲擡頭,新同桌正微笑着看向自己手中的巧克力。
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肖瑾說起話來,那嘴角兩個動人的酒窩忽閃忽閃的随之動着,盡管不想承認,可是裴涪淺糟糕的發現這樣子好像真的有些可愛呢。
“那我明天多給你帶點,我家裏有好多進口的巧克力都特別好吃,只是我最近減肥就不吃啦。”
她下意識的回絕,心底悄悄介意她和肖裕的關系。
“我要呀!”
忽然的一聲,倆人擡頭看去,原來是剛從英語老師那接受“加餐”的隋海岩回來了。
這小子也是不長眼,新學期開始還沒上一節課呢就先得罪了英語老師,聽說是在學校大門口看到英語老師新剪的發型時嘲笑了句“彌勒佛”。
裴涪淺兩個月沒見到他,這會兒乍一看見對方才恍然意識到是有些想念他的聒噪的。她輕笑,故意落井下石:“英語老師給你擰螺絲了?”
“哼。”隋海岩一臉的不高興,剛剛忍的一肚子憋屈正愁沒地兒發洩呢,這會兒逮着誰都一個勁兒的強調英語老師的發型醜。
“小爺這是闡述事實,事實懂嗎!以前長發飄飄的英語老師看起來還有那麽點女神範兒,可剪了這麽個醜爆了的短發還燙成方便面那樣,不是彌勒佛是什麽?還不準人說個實話了,哼。打今兒起,我就叫她彌勒佛,彌勒佛,彌勒佛。”
裴涪淺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回也真的不能怪隋海岩嘴賤了,她剛剛也見到了英語老師,只能說隋海岩的評價确實挺客觀的。
抱怨了好一陣,隋海岩才猛然想起來還沒和新同學自我介紹呢,尤其還是個條順人靓的女生,傻子才錯過握手的機會。
他猥瑣的笑着伸出手,挑眉道:“歡迎新同學,我是你的前桌,我叫隋海岩,隋就是隋炀帝的隋,海枯石爛的海,海枯石爛的岩。”
還真是見着美女就不要臉。
卯勁呵呵直冷笑,這丫舔着張人五人六的臉卻整天一股城鄉結合部的作風,太丢面兒了,他給這個爛透了的搭讪打負一百。
段王爺也頗嫌棄的瞥了眼對方,背靠在後面桌上,仰頭意味深長的嘆氣:“再沒點雨水滋潤,大海就要幹喽。”
“死遠。”隋海岩伸手猛地把桌子向後一拉,段王爺差點變王八。
裴涪淺托腮思考片刻,搖頭否認道:“海水會幹,可他是楊廣吶。”
“……”
“我殺了你!”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隋海岩大叫着就要掐死她,這臭丫頭現在說話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哈哈哈!——”
卯勁和段王爺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笑聲,邊拍着桌子叫嚣。肖瑾沒聽明白,拉了下同桌的衣袖,十萬個為什麽的問:“什麽意思呀?大海和楊廣有什麽關系?”
裴涪淺邊躲避挨打邊笑着解釋:“因為他小名叫大海,和楊廣一樣好色,你千萬離他遠一點,友情建議。”
“哦哦,原來這樣呀,我懂了。”肖瑾呆萌的直點頭,一反方才的熱情握手,悄悄把桌子向後拉了拉,打算從此以後離這個辣手摧花的花心蘿蔔遠點。
“我操。”她這一舉動氣的隋海岩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磨了磨牙,他踹了身邊人一腳,哼道:“你也不管管!”
被踢到的人淡定的低頭拍了拍褲腿,看都沒看後面一眼,冷漠吐字:“關我屁事。”
“你的人你不管誰管!”隋海岩可沒忘記放假前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波濤澎湃,當他是瞎子麽。
肖裕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語氣沖沖的:“你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誰他媽愛管管去,和他沒關系。
他決絕的态度讓身後一直在暗自偷聽的裴涪淺心塞極了,她委屈的望着前面那人的背影,他是真打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