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擦槍走火
擦槍走火。
路權抱着沈漫走出酒吧,迎面撞上站在門口的夢玲,見到兩人親密地抱姿,她眼底的柔光瞬間黯淡,心似被尖針狠紮,來回穿刺。
“權哥。”她面帶微笑的走來。
男人微怔,“你怎麽來了?”
她的視線從醉酒的女人身上一晃而過,唇邊的笑意凝固,”花牛說我們好久沒見,三個人一起喝一杯。”
“喊花牛陪你喝。”路權沉聲道:“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房。”
“那你還過來嗎?”夢玲急切追問。
路權剛要回答,深埋在頸邊的人兒倏然動了動,哼哼唧唧似在撒嬌,他瞬間心軟如水,滿腦子只有她。
“算了,你們喝吧。”
不死心的夢玲還想多說兩句,花牛突然閃現到酒吧門口,一臉醉态地朝她揮揮手。
晃神的幾秒,路權早已抱着女人離開,夢玲伫立在原地,滿腹憂傷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進入電梯徹底消失。
花牛今晚喝了不少,見着心上人喜笑顏開,“你過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派車去接你。”
“沒事。”女人低下頭,沉浸在傷感的情緒中無法抽身,“我也是路過這邊,順便來看看。”
換作清醒時,花牛會自覺把握好兩人之間的邊界感,可今晚他想真正地醉一次,勇敢的跨過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所以,他很認真地問:“你是來看我,還是看權哥?”
夢玲驚得雙眼瞪圓,大概沒想到一直很有分寸感的他會問出如此直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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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牛...”
花牛明白自己的話讓她感到為難,自嘲地笑了笑:“今晚我喝多了,如果說了什麽胡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輕輕搖頭,表示不會在意,拎包的兩手越拽越緊。
醉話裏有幾分是真心,她比誰都清楚。
“來都來了,我們喝一杯吧。”
花牛換上招牌微笑,打碎那些不該有的幻想,強行吞入肚中。
“好。”
夢玲跟随花牛進入酒吧,花牛叫了一杯她最愛的瑪格麗特。
她連着喝了三杯,絞纏呼吸的悶堵感得到些許緩解。
今晚她的确是來見路權,可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至少不會讓她親眼見到他親昵地抱着其他女人,那麽小心翼翼的呵護和照顧,逼迫她不得不接受現實,承認這個女人的與衆不同。
那晚在酒吧,接到花牛電話的路權幾近暴走,這是夢玲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見類似慌亂的情緒,他沖出酒吧時險些撞碎玻璃門。
夢玲的父母死得早,很小便在鎮上買花求生,有一次差點被幾個人販子擄走,路權出手救了她,她把這份恩情深深記在心裏,不知不覺間慢慢轉換成了愛。
她所認識的路權過分深沉,不喜于色不怒于形,像是沒有正常情感的機器人,可是這樣的人也會像無頭蒼蠅一樣滿世界的尋找女人的足跡。
當女人撞進他的懷裏,站在不遠處的夢玲看得清楚,他緊繃的身體立馬松懈下來。
他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女人的安危。
夢玲一個勁地悶頭喝酒,花牛始終安靜作陪,他能感受到那顆心正在滴血,很想替她止住血口,可他明白自己沒有資格。
沉默良久,花牛終于開口:“權哥對她是認真的。”
“我知道。”
她故作灑脫的笑,從桌上的煙盒裏摸了一支煙,點燃時,不斷升騰的白霧模糊濕潤的雙眼。
“我見過權哥看她的眼神。”
花牛嘆了口氣,側頭看她,滿眼藏不住的心疼,“你還要繼續嗎?”
其實他想問的是,你還要繼續死磕一個永遠不會屬于你的男人嗎?
夢玲沒有回答,仰頭喝光杯裏的酒,她借着醉意道出心裏話,“花牛,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在達洛站穩腳跟。”
花牛低頭害羞,溫柔地說:“不用謝,我是心甘情願的。”
夢玲接不住那抹深情,側頭避開視線,搶過他的酒一口喝光。
今晚她有意喝醉,她的心太痛了。
花牛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直到她徹底醉倒,柔柔的跌入自己懷中。
“我不想虧欠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
她擡起頭看他,眸底空洞無神,笑中含淚。
“我給不了你靈魂,如果你想要我的身體,你拿走吧。”
*
頂樓的總統套房,屋內光線昏暗,壁燈宛如夜間穿梭的螢火蟲,閃爍微弱的幽光。
路權先把人安置在一樓的小沙發,随即走向洗手間,用冰涼的冷水洗滌身上的血腥氣,等他回來彎腰想抱她上樓,女人的雙臂纏繞上來,蛇一樣緊密纏住他的身體,翻身将他壓在身下,親昵的跪坐在他的腿上。
兩具滾燙的□□肌膚相貼,一個強壯黝黑,一個纖瘦嫩白,完美的體型差勾顫着絲絲春氣,同時撩撥兩個人的心。
他氣息發顫,“沈漫?”
“閉嘴。”
沈漫皺着眉咬他的脖頸,小貓吃食似的,含着細小的血管輕輕啃咬,指尖拂過赤裸緊實的後背,潤開一顆顆冰冷的水珠,準确無誤地摸到那個槍眼。
“渣男。”
她憤憤地罵,話裏難掩酸氣,“動不動就幫女人擋刀擋槍,你是不是心裏特美,覺得自己特英勇?”
路權愣住,剛開始沒聽懂,細細品味她話裏的深意,眸底燃起一絲愉悅的笑。
“那是任務,我只是完成任務。”
她緩緩擡頭,鼻尖蹭過鼻尖,近距離凝視他的眼睛,忽然很想問一個矯情的問題:“你會像保護別人那樣保護我嗎?”
“保護你不是任務。”他瞳孔黑亮,擡手撫開垂落肩頭的發絲,低聲道:“是我現在和以後的責任。”
粗糙的手指淺淺擦過發絲,那麽細膩,那麽溫柔,仿佛在觸碰她的靈魂。
“路權,你別對我這麽好。”
酒後的沈漫不再張牙舞爪的扮演紅玫瑰,她也有柔軟的一面,不想去傷害一顆對愛情滿懷憧憬的心。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給不了你。”
“不給也行,我不強求。”
她歪頭不解:“那你圖什麽?”
他搖搖頭,“不知道。”
沈漫無言地閉上雙眼,輕嘆一聲。
這個男人在感情上的真誠和單純就像一團火焰持續灼燒着她的心,總會有意無意地被他燙到。
說起“燙”這個字,沈漫不知想起什麽,破口笑出聲來。
“怎麽了?”他輕聲問。
她笑呵呵地湊到他的耳邊,濃郁的酒氣透過耳道迷亂人的神志。
“聽說你以前在山上時,經常一個人躲在屋裏擦槍。”她嘴裏呼着熱氣,暧昧吐字:“擦出什麽火花了嗎?”
“沒有。”
“臭直男。”
伴着嬌滴滴的罵腔,後腰倏然一緊,她完全被他控死,小臂的肌肉線條流暢,青筋凸起,令人着迷的力量感。
“你教教我,什麽是火花。”他喘着粗氣道。
沈漫細哼,“憑什麽?”
“憑什麽?”他笑着重複她的話,聲音暗得發啞,“憑你是第一個睡我的女人,我在等待你的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