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關系
第31章 關系
随意顯然也被蘇丞相吓了一跳,他手中抓着雞毛撣子看向蘇丞相,“大人。”
“問你呢,怎麽站着?”蘇丞相問,“公子呢?”
“公子……”随意只慌亂了一瞬飛快鎮定下來,在蘇丞相狐疑的眼神中行了個禮,“大人,公子與薛将軍有話要說。”
“有話要說?”蘇丞相的視線移到緊閉的門上,“大白天的,需要關門?”
随意微笑,“公子不想被打擾,大人若是要見公子,随意叫他就是。”
“哼!”
蘇丞相理了理衣冠,往前走了幾步擡手叩了叩門,“朝朝?”
被叫名字的蘇忱臉都麻了,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父親在毫無防備之下見到他與薛逢洲這副模樣會有多生氣,他一邊慌亂地整理衣服一邊去看薛逢洲。
“別着急。”薛逢洲系好衣帶按住蘇忱的手,“小公子休息,我去開門。”
“休!”蘇忱拔高聲音那一刻飛快壓下來,“你讓我現在休息?”
“休息吧。”薛逢洲給了蘇忱一個微笑,“不會被發現的。”
蘇忱:“……”
他盯着薛逢洲,似是想看清薛逢洲到底想做什麽。
“放心吧。”薛逢洲給蘇忱蓋了下被子,“我去會會丞相大人。”
蘇忱沒辦法只能躺下來,他現在這副模樣實在不适合見到父親。
珠簾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音,尤其悅耳,他支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
門嘎吱一聲打開,蘇丞相冷淡的聲音響起,“薛——”
将軍兩個字還沒出來,薛逢洲已經跨出門将蘇丞相往外拽了一下。
蘇丞相:“?”他怎麽記得這是他兒子的房間?為什麽這薛逢洲比他更像主人?
在蘇丞相懷疑人生的時候,薛逢洲已經合上門看向蘇丞相道,“丞相大人,薛某失禮了,只是小公子如今睡着了,我怕你會吵醒他。”
“睡着了?”蘇丞相一臉懷疑,有客人在,按照他兒子的性格,怎麽可能會丢下客人在一邊自己睡覺。
“我與小公子之間不分你我。”薛逢洲看出蘇丞相的懷疑,依舊是那幅和煦的模樣,“若是丞相不信,等小公子醒來問問就是了。”
蘇丞相的目光從薛逢洲那張笑得很假的臉上劃過,然後冷哼一聲,“既然朝朝睡着了,薛将軍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晚輩時常覺得丞相大人對我有很大的偏見。”薛逢洲笑道,“我聽朝朝說,丞相大人時常與沈大人切磋棋藝,如今朝朝還未醒來,晚輩願意陪丞相大人下一局。”
蘇丞相:“……”
……
蘇忱躺得十分不安,被薛逢洲親過後地餘熱也徹底褪了下去,他一邊思考着該如何與自己父親說自己和薛逢洲的事兒,一邊仔細理着衣服和頭發。
或許……他不應該先說與薛逢洲的事,而是先告訴父親他其實喜歡的是男子?不過這樣說也太突兀了,除非母親突然說要給他說親。
“公子。”随意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了嗎?”
“嗯。”蘇忱還苦惱着,聽見随意的聲音連忙開口,“進來吧。”
随意推門進來,臉上帶着懊悔,“公子都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大人會突然來,以至于沒能及時提醒公子。”
蘇忱微微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說到底是我沒有與爹爹坦白的原因。”
“……那公子現在打算怎麽辦?”随意問。
蘇忱問,“薛将軍走了?”
“薛将軍叫了大人去書房對弈了。”随意回答。
“……”蘇忱面色古怪,“對弈?”
随意說,“是。”
“爹爹什麽都沒說就去了?”蘇忱又問。
“沒有。”
蘇忱:“……”總覺得這一場面有點似曾相識。
他說,“那我也去看看吧。”
離開房間時蘇忱又照了照鏡子,确定沒什麽問題後才往書房走去。
遠遠的他就看見窗戶裏露出薛逢洲沉靜的側臉,蘇忱下意識放緩了腳步,薛逢洲和蘇丞相對弈的時候似乎沒什麽話,與和他在一起時截然不同。
等到蘇忱手撐在窗框上,腦袋要從窗戶探入的時候,薛逢洲下意識伸了手要來握蘇忱的手,大約是想起蘇丞相在對面,伸到一半的手又硬生生地轉了回去,餘光落在蘇忱臉上,“小公子怎麽來了?”
“看看。”
蘇忱的視線移到棋盤上,他極輕地眯了眯眼,又看向微皺眉的父親。
薛逢洲似是想起什麽一般,捏着棋子的手僵了一瞬,“我這些日子,有好好的學習棋藝。”
蘇忱道,“看出來了,進步不是一般的大,判若兩人。”
薛逢洲:“……”
薛逢洲摸不清蘇忱到底什麽意思,只是心頭惴惴不安着,落子的時候都怕蘇忱看出來自己之前是騙他的。
蘇丞相幽幽道,“朝朝,薛将軍棋藝還不錯。”
蘇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薛逢洲,“是啊,薛将軍的棋藝的确不錯。”
薛逢洲手微微抖了一下,輕咳一聲,“苦練……苦練。”
“能沉下心苦練棋藝,薛将軍也不錯。”蘇丞相又誇贊了一句。
薛逢洲微笑,“是,修身養性。”
“不錯不錯。”蘇丞相落下一子,“難怪朝朝與薛将軍關系好。”
蘇忱:“……”他爹這态度,是不是轉變得有點快了?
一局終了,蘇丞相贏了一子,他看起來心情也很不錯,又誇了薛逢洲幾句。
在接觸到蘇忱一言難盡的眼神後蘇丞相又立馬咳嗽了兩聲道,“朝朝可是來找爹爹的?”
蘇忱微笑,“爹爹若是忙就去吧。”
“忙……不忙不忙。”蘇丞相看向薛逢洲,“若是薛将軍有時間,下次再與薛将軍讨教。”
薛逢洲拱手,“丞相大人有約,莫敢不從。”
蘇丞相捋着胡子,心情不錯地離去了。
蘇忱瞥了一眼薛逢洲,“我倒是不知道,薛将軍的棋藝精進了如此之多。”
薛逢洲小心翼翼地勾了勾蘇忱的手指,“我……我并非有意瞞你。”
蘇忱道,“哦?”
“那時你怕我煩我,我只是想與你拉近關系。”見蘇忱沒有抽出手,薛逢洲順勢握緊了蘇忱的手輕聲細語,“我也是真心服你,你的棋藝我也是真的比不過。”
蘇忱冷笑,“我觀薛将軍那操控棋盤的能力不低。”
“小公子若是生氣就罵我吧。”薛逢洲聲音更柔,“打我也行,我不還手。”
“……”蘇忱又乜了薛逢洲一眼,“我既不打你也不罵你,我就想問,你到底忽悠了我多少事情?”
薛逢洲神色微頓,“沒有了。”
“沒有了?”蘇忱有些不信,“你沒騙我?”
“我沒騙你。”薛逢洲眼也不眨地發誓,“若是我騙你,那我将不得好——”
蘇忱倏地擡手捂住了薛逢洲的嘴,他穿越過一次,對鬼神之事深信不疑,薛逢洲這般發誓在他聽來只覺得膽戰心驚,連忙阻止,“行了,既然你說沒騙我,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這些亂七八糟的狠毒誓言,以後就不許說了。”
“……”
薛逢洲握着蘇忱的手腕,輕舔着少年的掌心。
蘇忱手一抖,沒能抽回來,他輕輕咬了咬牙,“你別……若是我爹去而複返,他好不容易對你有了好印象,見到你對他兒子這般輕薄只怕那好印象又要立馬跌落下來。”
“什麽叫輕薄。”薛逢洲的舌尖舔至蘇忱手腕,去吻那腕上的玉珠串子,“我分明是與小公子親熱。”
若有似無的肌膚觸碰讓蘇忱的心頭一緊又一緊,“……你是不是該走了。”
“小公子趕我走?”薛逢洲擡起頭來,漆黑的眼底露出委屈之色來,“我與小公子剛确定關系還未親熱就被打斷,如今總算是能安心了,小公子就不要我了。”
蘇忱:“……”
薛逢洲這副模樣像是朝主人控訴的大狗,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偏了偏腦袋,“那也別在書房啊,若真的被人見到了怎麽辦?”
薛逢洲巴不得被人見到,讓所有人都知道蘇忱屬于他,然而他的小公子有自己的想法,而他只能遵從。
他道:“那回小公子的房中。”
不過回去時又發生了意外,二人還未進入福瀾苑,就見路景栩興沖沖地趕來。
“朝朝,你上次不是說要與我單獨相約嗎?今日我休沐——”說話說到一半的路景栩在見到蘇忱旁邊的薛逢洲時聲音一收,轉而問,“薛逢……薛将軍怎麽在此?”
單獨相約四個字入了薛逢洲的耳中,他的眼底暗潮湧動,沒什麽表情地看着路景栩,“我與小公子乃是至交好友,我在這裏很奇怪嗎?”
路景栩皺眉,至交好友?可是他還記得。蘇忱應當很讨厭薛逢洲……他不明白自己怎麽離開了一趟望京之後什麽都變了。
他看向蘇忱,“朝朝?”
蘇忱極輕地點了點頭,“是。”
路景栩忍着心頭騰然而起的怒火,一個沈桓之不行再來一個薛逢洲,分明……分明他才是與蘇忱相識最久的人。
“倒是路大人。”薛逢洲的聲音不冷不熱,“說要與小公子相約,可是提前約好了?若是并沒有提前約好,自己擅自做了決定來找小公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路景栩正在氣頭上,聞言冷笑,“我與朝朝在花朝節之時就已經約好了,更何況以我和朝朝的關系,哪有什麽不合适的?”
蘇忱看看路景栩又看看薛逢洲,他有些插不進去嘴,這會兒只能不着痕跡地拽一下薛逢洲,“薛逢洲,等等。”
薛逢洲垂眸看着蘇忱,他眼中又流露着蘇忱熟悉的委屈。
蘇忱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看向路景栩,“觀南,今日我可能出不去。”
“為什麽?明明我們已經先約好了。”路景栩把蘇忱和薛逢洲的互動看在眼中,只覺得心頭那股火燒得更旺了,他咬着牙,“你為了……為了他,不與我相約了?”
“不是,我……”
“你們約好時間了?”薛逢洲把蘇忱拉到自己身後,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态度看着路景栩,“若是沒有約好,你以什麽身份和資格來質問朝朝?”
“這與薛将軍無關。”路景栩一頓,随即又道,“若是這般來看,薛将軍也沒有什麽資格站在朝朝面前,代表朝朝和我說話。”
“與我自然是有關系的。”薛逢洲勾上蘇忱的手指頭,蘇忱手縮了縮卻被薛逢洲牢牢握住,在路景栩茫然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微微一笑,“今日我已經與小公子約好了,更何況,如路大人所說,我與小公子的關系來看,我應當還是有資格的。”
路景栩看着那兩只緊握的手,頭腦一片空白,他手指微微顫抖着,指向薛逢洲又看向蘇忱,“你……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薛逢洲神色淡淡,“路大人看不出來?”
路景栩看得出來,正是因為看得出來他才整個人都懵了,同時,他似乎明白為什麽蘇忱身邊出現沈桓之和薛逢洲他會覺得可恨了,他為什麽那麽在乎自己和蘇忱“相識最久”“關系最好”這層身份。
他……他對蘇忱,他對蘇忱——
路景栩如同求助般的視線移到蘇忱身上,“朝朝,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你和薛逢洲沒有任何關系……對不對?”
蘇忱見路景栩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有些愧疚,他與路景栩是朋友,或許他應該先和路景栩通通氣,而不是今天這麽突兀地說出來……若是路景栩無法接受自己的好友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話,他也會考慮路景栩的心情,盡量別在路景栩面前提起薛逢洲相關的話。
只是路景栩今天實在來得突然……蘇忱沒有想好怎麽與父親說,确實沒有想過要隐瞞朋友自己的性向和與薛逢洲的關系,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他也沒什麽可隐瞞的。
蘇忱只遲疑了片刻就說,“觀南,的确是這樣的,對不起我沒有早些告訴你……我與薛将軍也是方才才想着在一起,本想着下次與你見面說——”
“別說了!”路景栩咬着牙,一張臉慘白着打斷了蘇忱的話,他幾乎是失魂落魄地低喃着,“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與他什麽關系……開什麽玩笑?你不是讨厭他嗎?你不是害怕他嗎?你現在來告訴我,你和他在一起……你把我——”
他驟然收住話頭,嘴唇嚅嗫着,“你把我,把我當做什麽?”
他說罷,腳一擡跨出院門。
“觀南。”
蘇忱叫了一聲,路景栩沒有回頭地走了。
他走的又快又急,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趕着他一般,蘇忱看着路景栩的背影,有些怔然。
他有種預感,自己或許要失去這個朋友了。
“朝朝。”薛逢洲輕聲叫道,“是我不好。”
蘇忱擡頭看着薛逢洲,他張了張嘴,半晌才低聲說,“沒有,不關你的事,我沒想過在朋友面前也要隐瞞和你的關系,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他說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他會尊重和理解你的選擇。”薛逢洲把蘇忱抱進懷裏安撫,眼底卻一片沉郁,“他若是無法接受,你也不必為他傷懷,有些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是朋友。”
蘇忱扯了扯嘴角,“我明白……”
“他若是無法接受你和男人在一起,日後也是這樣,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區別。”薛逢洲親了親蘇忱的額頭,“你有我,我會永遠陪着你,永遠愛你,你就算趕我走我也不走……所以不要再為他傷懷好嗎?”
蘇忱擡起眼看着薛逢洲,男人的雙眼漆黑深邃,蘊含着溫柔與愛意。
蘇忱忍不住抓緊了薛逢洲的衣服,喃喃,“年少時我身體不好,沒有多少孩子敢和我一起玩,因為我犯病的時候很可怕,他們會害怕。”
薛逢洲撫着蘇忱的長發沒說話。
“只有路景栩願意和我玩,盡管在後來我知道,他是因為他父親的要求才陪我玩的,為了巴結我爹。”蘇忱慢慢道,“可我相信他把我當朋友,我也把他當朋友。”
薛逢洲的眸色一點點黯淡下來,他聲音很輕,“若是小公子遇到我就好了,我會陪你玩,也會保護你。”
蘇忱低聲說,“薛逢洲,我一直覺得,能活着就好了,能活着就不要有太多的要求和期盼,安穩度過一生對我來說就好了。”
“會的。”薛逢洲承諾着,“你想要的都會有,都會實現,我會幫你。”
蘇忱忍不住笑了一聲,“那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幫我摘下來?”
薛逢洲哽住,“這件事情确實有一定的難度……”
蘇忱免不了嘲笑了一番薛逢洲說大話,惱羞成怒的男人一把把蘇忱抱起來往屋裏走。
“薛逢洲!”蘇忱拍了拍男人的胸膛,“不準。”
“我知道。”薛逢洲說,“我只是想讓小公子好好休息一陣。”
蘇忱:“……”
“小公子想到哪裏去了?”薛逢洲挽上蘇忱的發尾,笑起來,“莫不是想到了什麽不能做的事?”
蘇忱耳朵發熱,“你閉嘴!”
“好好好。”薛逢洲比了個閉嘴的動作,“我什麽也不說了,是我想多了。”
蘇忱氣得一口咬在薛逢洲肩上,惡狠狠的,含糊不清的罵,“混蛋。”
蘇忱這一口對薛逢洲來說不痛不癢,甚至帶着幾分癢意,他大手一揮把蘇忱撈進懷裏,“小公子睡吧,我陪你睡一會兒。”
蘇忱忍不住踹了薛逢洲一腳,“誰稀罕你陪我睡?”
“是我,我稀罕陪着小公子睡。”薛逢洲讨饒地握住蘇忱的腳,“小公子再動,我可真的忍不住了。”
蘇忱:“……”
他縮了縮腳,老老實實地靠在薛逢洲懷裏閉上眼。
只是路景栩的事情到底還是埋在蘇忱心底,蘇忱睡過去前一秒還在想,無論路景栩怎麽想,他或許都該和路景栩解釋一下。
……到時候,給路景栩寫封信吧。
……
地下陰暗潮濕,還能看到老鼠突然從眼前竄過,旁邊傳來的哀嚎聲讓蜷縮着的人抓着旁邊的稻草緊緊不放。
“剛被抓來的時候他還叫嚣着他爹是尚書,有我們好看的。”沈修站在鐵門前,他沒有看戴着面具的薛逢洲,只是盯着牢獄裏的人笑眯眯的,“後來嘛……被教訓了就老實了。”
薛逢洲漆黑的眼瞳裏倒影出那人驚慌的模樣,語氣尤為平淡,“他一而再地去招惹小公子,小公子心善不追究,我卻不是什麽好人。”
沈修輕笑,“将軍打算怎麽辦?他爹可是袁尚書。”
“他爹想收我兵權那我收他一個兒子不過分吧?”薛逢洲的語調很慢,“留條命,過半個月再丢到尚書府門口去。”
“将軍可真是。”沈修笑着搖頭,“若是被他知道是我們做的指不定當今聖上要懷疑我們了。”
薛逢洲眼神毫無波瀾,“走吧。”
沈修跟上薛逢洲又問,“這袁規看着就是個酒囊飯袋,長得也不怎麽樣,為了逃避科考還故意裝斷腿,怎麽看都是個窩囊廢,怎麽還敢觊觎丞相府的公子?就憑他那爹?”
薛逢洲淡淡地瞥了一眼沈修沒說話。
“将軍,你什麽時候讓我也看看你的心上人呗。”沈修說,“我聽說你還帶他去過一次軍營,正巧我沒見到,也不至于遇到他後不認識人。”
“你要認識小公子做什麽?”薛逢洲反問,“跟你有關系?”
“跟将軍有關系那跟我肯定也有關系啊。”沈修說。
“你長得五大三粗的,會吓到小公子。”薛逢洲道。
沈修:“???”
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肌肉,“将軍,我看了看,我還不如你健壯。”
“那說明你該加訓了。”
沈修:“……”
“我讓你去調查路景栩和沈桓之的事有結果了嗎?”薛逢洲又問。
沈修這才正色道,“你若是想将這二人外放離京,路景栩倒是簡單,沈桓之怕是要花些功夫。”
“花些功夫無妨。”薛逢洲眼底暗沉沉的,“最好是讓他們離京之前這段時間都焦頭爛額,沒時間來打擾小公子最好。”
頓了頓,薛逢洲又說,“我記得那路景栩以前總是流連于煙花之地,無論他是假纨绔還是真纨绔,找個機會讓他變成真的……髒了的東西小公子不喜歡的。”
他厭煩一切在蘇忱面前找存在感的人。
沈修有些唏噓,“可是将軍,這樣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了?若是小公子知道了只怕……”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薛逢洲神色平靜,“小公子不會有知道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大薛的瘋朝朝還沒見識到啊。大薛想法其實很簡單又很變态,朝朝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并且只依賴他就是最理想狀态[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