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新年篇1
這幾天,走在街上的到處都是拎着大包小包購買年貨的行人,每個人的臉上,身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仿佛過年的快樂從人們的心裏自然而然地溢了出來,流淌到了全身。
呂璐躺在躺椅上正曬着太陽,她衣服裹着嚴實,黑紅色的方格毯子披在身上,臉又圓又白,兩條彎彎的眉毛在午後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極淡,黑長直的發披散開去成了柔和的深棕色。
窗外是被北風攪得躁動不安的冬日,頭頂上是一方清澈的藍,喬鳴的屋子裏專門裝了一個壁爐,使整個屋子裏都極其暖和。陽光金燦燦,呂璐舒服地眯了眯眼,忍不住想打盹。
她搖了搖頭,晃了晃腦袋,想把自己搖清醒些。
她今天已經睡了很多了,不能總是一直睡過去。
呂璐感覺自己真成一只熊了,把自己包成了一團,吃完就能睡,睡還能睡一整天。
這些日子裏,她明顯察覺到自己好像又胖了一點。
尤其是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她低下頭,看看肚子上的肉,是比以前突出了點。
主要是她一個人待在家裏也确實太無聊了些。
所以,偶爾許晁晁也會帶一些新鮮玩意兒過來跟她扯扯話,就像現在,她憤憤不平的說她畢業了,去幾家公司應聘,但是被拒絕了,尤其是有一家面試者竟然還問她,“請問電子發動機是如何工作的?”
呂璐愣住了,大概是崗位已經被內定了,面試官就随便找了一個刁難的問題應付了事,她問許晁晁,“那你是怎麽說的?”
許晁晁擺擺手,臉色無奈,嘴巴撅起來裝作電子發動機:“突突突、突突突……”
呂璐笑了笑,“招聘人說什麽?”
許晁晁眉毛一挑,“他呀,他就大叫,‘停!’”
許晁晁接着說,“他一說停,我就‘突突突……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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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貓一樣眨了兩下眼睛,閃爍着銳利的光芒,幾乎無人能抵制她眸裏的誘惑,許晁晁的耳朵比一般人尖,透着一股精怪勁。
呂璐開始替她擔心起來,“那你工作該怎麽辦啊?”
許晁晁一臉無所謂,從棉襖的口袋裏掏出一只黃橙橙的小橙子,徒手就剝開了皮,汁些許流了出來,她立刻分了兩瓣,塞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道,“沒關系,我現在先去實習,餓不死人,真過不下去了,魏成道還能接濟呢。”
她“咕嘟”一下,接着說,“不過,我不樂意讓他接濟我就是了。”
呂璐與許晁晁在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也知道她看上去柔柔弱弱,嬌小的模樣,但是她骨子裏就是有一股子倔勁。
“對了,我最近才聽說之前那個陳老三的女兒,陳橙還上門來挑釁過了?”
許晁晁用鼻子哼唧一聲,提起她,忍不住嫌棄道,“還以為真要演什麽戲,賭砸了,結果還是老老實實去醫院治病了。”
呂璐又想起陳橙最後說的那句話,“你以為你的結果能比我好到哪裏去?”
“遙遙無期而已。”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她本身也是可憐的。”
許晁晁掘倔嘴,“你心太軟了,是我,我就不會同情她。”
“在我感情觀念裏,愛就愛,如果不愛,就不糾纏,省得自己都不自愛,沉迷于自己編造的謊言的瘋婆子。”
他們這個大嫂啊,性格太憨厚,也很少有發脾氣的時候。
許晁晁眼睛一轉,心裏好奇起來,她扭捏着“嗯啊”了兩聲,對呂璐說,“我想問個問題啊,如果,如果,陳橙得了抑郁症是因為喬鳴,然後以死相逼懇求你把喬鳴讓給她,那你,你會怎麽說啊。”
“……”
屋內靜悄悄的。
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啪嗒”,像是擱在桌子上的水倒翻,灑在地上的聲音。
接着許晁晁低低地叫了一聲。
男人的眼睑低垂,原本伸向把手的手指微微一頓,立即又收了回去。
男人狹長的眼睛微眯,卻絲毫不能擋住眼神中溢出來的冷峻。高挺的鼻梁下兩片誘人的薄唇向下一瞥,蹭亮的鞋頭在門口停下。
喬鳴立在那等了很久,慢慢地,那張精致的臉上浮現一個極其譏諷的笑。
眼睛有些酸澀,他閉上眼,伸出手将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摘下,拇指揉了揉太陽穴。
他始終沒有聽到呂璐的回答。
他突地怨恨起來。
像飽蘸怨毒的荊棘纏死了蛇,不得動彈。
房間裏,許晁晁慌裏慌張抽了幾張擺在床邊的紙巾,蹲在地上試圖擦幹水跡。
但是杯子裏裝滿的水太多了,灑在地上,立刻向四周散去,光這樣是肯定擦不幹淨的。
呂璐說,“我去拿毛巾吧,紙擦不幹淨。”
她站起來,推門出去,臺階上鋪上了地毯,穿着拖鞋踩在上面,沒有發出聲響。門“吱呀”一聲開了。
呂璐卻碰見喬鳴就這樣站在離門口不遠處,一身黑色的外套,有些卷曲的黑發在柔光中有一圈淺淺的光圈,眼睛黑得不可思議,像礁石黑海一般,倒映着她的臉。
“你,怎麽在門口站着?”
喬鳴看着她,陰沉沉的,忽地輕佻一笑,“沒事,今天我回來的有些早。”
呂璐沒多想,跑去樓下拿擦地的毛巾,呼哧呼哧跑上來的時候,見喬鳴還看着她,心裏多了一絲怪異,卻還是先解釋道:“許晁晁來了,剛才屋子裏倒翻了水,我拿毛巾去擦一下。”
喬鳴往屋裏看去,許晁晁還蹲在地上撈濕漉漉的紙巾,被水一泡,整個軟得捏都捏不起來。
收回了視線,他摸了摸呂璐的耳朵,小小的,肉肉的,耳垂裏有一個細微的孔洞,要是不去摸的話,看是看不出來的。
之前喬鳴送過她一款耳墜。
前半部是小圓形的水晶鑽,大圓小圓互相融合,顯得溫潤和優雅,下面拖着并不繁瑣的短流蘇,銀色包裹着深沉的質感,璀璨奪目。
呂璐收到的時候,他看得出來她是極其喜歡的,當她看到耳墜的時候,眼睛放着異樣的光,雖然力避他的視線,并且張惶地似乎要馬上跑開的模樣。
但是沒有,她只是突然紅了臉,大概是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看見亮閃閃的就喜歡,覺得羞澀。
就像兩片榴花瓣突然飛貼到她的腮上,眼睛眨了眨,呂璐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似乎鎮靜下去了,沖他淡淡笑,“我很喜歡。”
這個時候的呂璐,在喬鳴看來,渾身散發着溫柔甘美的氣息,他想一口吃了她。
可是,那對耳墜,
呂璐從來沒有戴出來過。
呂璐被他弄得癢癢的,偏了偏頭,想躲閃,“怎麽了?”
他陰暗扭曲的內心不斷滋生陰惡的念頭,惹得喉嚨已經癢得想飲血,難以自制,來勢洶湧,從沒這麽口渴過,他受不了地舔了一下唇瓣,眨了眨眼,硬是在呂璐看過來的瞬間消失不變。
喬鳴收回手,笑嘻嘻的哄誘她:“你踮腳。”
許晁晁聽到門口有動響,還在奇怪為什麽呂璐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她甩了甩手,剛一扭頭,就看見門是打開的,喬鳴面朝着門,呂璐墊着腳,慢慢仰起了頭,極其柔順的黑發垂在肩上,也許是因為暖氣形成的水珠順着發梢的弧度滴落到她微翹的睫毛上。
親到喬鳴的唇。
喬鳴的眸子微眯,原本漆黑剔透的黑色瞬間就變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掠奪的詭媚幽深,十足像個吸毒上瘾的,又像已将獵物纏住,正“滋滋”吐着紅信子的蛇。
許晁晁以前親眼看見過,老家有一個親戚沾上毒品的樣子,毒瘾不犯倒還好,人模人樣的,毒瘾一犯,眼神瞬間就變了,手裏的毒品就是命根子,誰要是不讓他碰,他能玩命,六親不認。
原來魏成道還真沒瞎說。
喬鳴是真把呂璐當一種信奉了啊。
許晁晁心裏驚悸得厲害,怕自己偷窺被人發覺,立即轉過身,低下頭,繼續蹲在地上裝模作樣。
吻到呂璐氣喘籲籲,即使已經被他親了許多次,帶□□的,或是單純的,她依舊還是會臉紅,微微顫抖的聲音,雙手也止不住的顫動,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
她很緊張。
“嗯……阿鳴,等等,”
“晁晁還在裏面,門……門還沒關。”
喬鳴眼角一瞥,心裏黑暗深處的暗湧正緩緩退去,瞳仁像個能攝人魂魄的無底洞,他緩緩眨了眨眼。
“那我先去書房了。”
“你們結束,再來找我。”
呂璐看着喬鳴走下樓的背影,愣在那裏。
如果在之前,喬鳴是不會單單就這樣放過她的。
總不是這樣冷淡的。
喬鳴玩起來有多開放和旁若無人的肆意浪蕩,她是深刻領教過的。
呂璐突然腦子裏冒出了許晁晁下午對她說過的話。
‘你不能總是這麽被動,時間長了應該主動點,男人啊,都是一個樣的,都喜歡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尤其是床上各種風情都得來一遍,你要是一直被動接受,很容易膩的!’
她憨憨地算了算日子,好像她和喬鳴在一起的日子确實不算短了。
如果喬鳴膩了,或許她真的應該主動一點。
可是她也不懂什麽情趣。
呂璐低頭認真想了想,許晁晁舉過幾個例子,比如說穿性感衣服啦,跳舞啦,洗澡只穿一件襯衫
……好像還是跳舞稍微會點。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又開心又難過。
編輯給了一個特別好的榜,但是我今天碼字碼得很慢,總是不滿意,很沮喪。
不想辜負你們的喜歡,也不想讓你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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