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毒蠱 你這是在吃醋!
第82章 毒蠱 你這是在吃醋!
眼看蕭允變成的兔子即将被白狼咬死, 季言心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小紙人飛貼過去,下一瞬,兔子被紙人替代, 垂死的兔子被轉移到季言心小紙人面前, 即将昏死過去的兔子疑惑地看了看季言心, 疲憊地阖上眼睛。
紙人幻化成兔子,死在了白狼口中。一旁皮膚黝黑的巡守見狀, 啐了一口:“這麽大一只狼, 殺只兔子怎麽這麽費勁呢。”
另一個戴了眼罩的獨眼巡守也跟着啐道:“真不明白主人留着它作甚,尋常的狼都不如。還不如扒了皮做大氅呢, 這樣還有些用處。”
黝黑大漢笑哈哈大笑:“笑死個人。”
兩巡守離去, 季言心聽那兩人的意思, 難不成那白狼也是人變的?還是說,所有的獸皆是人?!
眼下先顧不得那麽多, 小紙人輕輕觸碰兔子血淋淋的後腿,往其體內輸送一些靈力。
沒多久,兔子醒了過來, 依舊疑惑地瞧着小紙人。瞧了半晌沒瞧出什麽名堂來, 便扭頭看向白狼所在的方向,欲起身過去。
小紙人繞到兔子面前, 擋住其去路,道:“那白狼沒事, 倒是你怎的任憑它将你傷成這樣”季言心明白,以蕭允的能力, 即便被變成兔子,只要留有自己的意識,就是豺狼虎豹一起上, 也不會被傷至此。
兔子再度好奇地看着季言心,可兔子說不了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季言心問:“你想救那白狼對麽?”
兔子生怕小紙人看不出,多點了幾下頭。
“白狼同你一樣,也是人?”
兔子愣了愣,再度連連點頭。
“這裏的獸類也全都是人。”
兔子點頭如搗蒜。
那便是蕭允從臨安帶來的所有人了,入了封陽郡後被樂游困在登仙臺,後續派來之人亦如是。
季言心安撫蕭允:“我去想法子看如何救你們出去。”
兔子眼中有擔憂之色,左右搖了搖頭。
“放心。”小紙人摸了摸兔子的頭,“我會找到法子的,在此之前你護好自己。”說罷,季言心欲走,想了想又轉回身,語重心長道,“連自己都護不住又如何保護別人,你說對吧。”
蕭允看着小紙人很快消失在獸群中,陷入一陣恍惚,這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是何人?
季言心找了個光線昏暗的角落,喚出白澤,白澤混在一群并不是常态的獸類間,并不突兀,花魄和祁珩也圍了上來。
季言心忙問白澤:“樂游可是有把人變成獸的能力?”
“這個……”白澤頓了頓,思忖片刻道,“樂游做仙女時喜修習詭術,還未成堕仙時,便時常遭天帝斥責。她對詭術癡迷,幾乎所有不被世俗接納的術法她都嘗試過。但所有的詭術,用她的眼淚皆可解。”
“眼淚……”季言心蹙眉喃喃着,“該如何讓樂游流淚呢?即便流了淚,又該如何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順利取到眼淚。”
花魄提議:“可以給她下毒麽?”自己雖是醫師,卻也懂毒理。
白澤搖頭:“不妥,樂游本就全身是毒,若是給她下毒,成了還好,不成恐遭反噬,屆時毒便會成倍擴散。”
祁珩:“想必硬上也是打不過的。”
季言心:“給樂游像神屠那般織個夢如何?”
白澤:“不妥不妥,樂游好歹是個仙族,修為高深,很容易被她識破夢境。就是以神屠的修為,原本織夢都不是上策,只因他虛弱得變回原形,意識薄弱,才辨不清真實與虛妄。”
祁珩摸着下巴:“或許有一個法子。”
衆人齊齊望向祁珩,等他說下去。
“季師姐不是會畫靈之術麽,或許我們可以嘗試找找若芙和微蘭的魂魄,她們是樂游最為親密的姐姐,知她痛處,定有法子拿到她的眼淚。”
此話一出,白澤倒是疑惑:“你怎知她三人的糾葛?”
“三神女的傳聞不是天下皆知麽……我,我自是從小耳濡目染。”
白澤還是狐疑,即便世人知三神女傳說,可并不知其親密關系,祁珩還說若芙和微蘭知樂游的痛處,世人只知墮仙那醉生夢死的登仙臺,又怎知她有痛處?再說,上界是不會讓堕仙的秘密流傳至下界,受人無妄猜度。
季言心:“我覺得此法可行,就是我們要上哪兒去尋若芙與微蘭?”
“她們的魂魄定在登仙臺。”祁珩篤定,但撞上白澤愈發狐疑的神色時,他眼神閃躲心虛道,“我猜,應當是在此處,若你們是世人眼中的大魔頭,但假若還心存情思,那必定是對曾經最親近之人。神屠便是如此,司徒無忌道他弑母,可他的心魔也源自他母親,即便曾經再恨,最後他老母親的牌位不也在他的地盤上。”
季言心:“有道理,那我們分頭去找?花魄同我一起,你們兩個一起?”
兩人一獸點點頭:“行。”
季言心:“若有發現,用通信儀聯絡。要是沒有發現,一個時辰後我們在此彙合。”
達成一致後,一行人開始分頭行動。
季言心與花魄很快便走到一處池子面前,池子周遭很是陰詭,上方卻有無數藍色繁複花紋的陣法在運轉。
花魄緊貼着季言心,待看清池子後,渾身猛然一顫。
季言人扭回頭問:“怎麽了?”
小紙人花魄指着不遠處的池子,伸出的手不住地顫抖:“那……那池子裏……似乎。”說到這裏的時候,花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似乎全是血。”
季言心仔細瞧了瞧,在光并不強烈的藍色陣法映照下,殷紅的血着實有些刺目。
花魄如此說的時候,季言心不由得面向花魄,捂住小紙人面上并看不出來的鼻子,道:“好像有股很大的血腥味。”
“啊啊啊,季姐姐你快看。”花魄整個人躲在了季言心身後,吓得兩腿癱軟,險些站不穩。
季言心再回頭望向血池,只見随着陣法運轉,血池裏一個接一個的人形爬了出來。待越來越多的人從血池湧出,離二人越來越近時,那些人顯露出來的模樣觸目驚心,怪不得花魄會害怕。
血池中爬出的人,不全是人。因為他們一半是血肉之軀,另一半則是森森白骨,白骨之上布滿無數蟲子,乍一看只像是骨頭間橫生出的裂縫。
季言心心下大驚,這不是百裏翊記憶中的毒蠱咒麽!她記得荒漠上的女人對小百裏翊說,此咒無解,唯一陪伴着他的黑龍,亦是因此而選擇犧牲自己性命,給小百裏翊謀了一條生路。
眼看數不清身中毒蠱咒之人離二人越來越近,花魄急得快哭出聲來。季言心亦整個擋在她面前:“別怕,我會保護你。”心下卻也不安,這些人難不成發現了她們?如若是被發現,那麽這些人便有意識,且身攜無解之毒,後果不堪設想。
季言心鬧鐘風起雲湧,正想着如何應對之時,卻見她們身前一丈遠處,接連不斷有漆黑的口子打開,從血池之中爬出的人齊齊消失在了口子之中。
花魄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季言心卻更是發愁,她沒猜錯的話,這些人往外界去了,一旦天下之人被染毒,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此時,身旁傳來了祁珩的聲音:“季師姐,季師姐,你聽得到麽?”
季言心掏出通信儀,此時在花魄看來,通信儀也變成了紙。
季言心答:“我們這兒有所發現,須得快些得到樂游的眼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祁珩:“我們已找到若芙和微蘭的魂魄所在,季師姐你們快回方才約定的地點,我們速速會合,這便帶你來她二人魂魄所在之地。”
季言心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們才分開多久?祁珩這就尋着了若芙和微蘭的魂魄?
她試探着問:“白澤?”
白澤:“雖然我也納悶,但确實找到了若芙與微蘭的魂魄。”
季言心這才拉起花魄的手:“我們快回去。”
暗中,有一雙眼睛的視線一刻不離跟随着季言心,正是白百裏翊。
在得知祁珩已找到若芙微蘭魂魄後,百裏翊亦不免震驚:“這個祁珩有問題。”他們一行人要前往黃泉海域前,祁珩信誓旦旦同季言心講他知仙骨下落,出去随便轉轉也能撞見樂游,如今更是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就能尋得若芙微蘭魂魄,即便是與仙族有千絲萬縷關系的神獸白澤,恐怕也做不到。
一旁天咎心想,你這是在吃醋,嘴上卻問:“尊上我們不去幫她們麽?”
百裏翊搖搖頭,沉默半晌才道:“我們終究是要離開的,在此之前本座想看看她季言心可有能獨自面對困境的能力。”她若能,他便安心。
天咎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也不是一個人,還有祁珩那個大功臣呢。”
百裏翊白了一眼天咎。
天咎喃喃着:“我是說還有花魄、不辭、王朝這些,尊上大可以放心。”
短暫的沉默,天咎又疑惑:“那時方鏡能讓尊上徹底脫離季言心,可是……”後面的話他沒能說出口,這些日子同季言心等人的相處,早已讓他将他們當作自己人。眼睜睜看着季言心有可能身死魂銷,他于心不忍。
看出了天咎的疑慮,百裏翊輕聲道:“不是只有讓她身死魂銷這一個法子。”
天咎震驚,目光中不自覺帶了欣喜:“還有別的法子?”
百裏翊只冷冷道:“莫要話多,好好看着他們。”
天咎還是嘀咕了一句:“其實我們也可以不走的,即便回了暗域,也只剩我與尊上二人。”
百裏翊:“誰說只有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