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 他絕不允許南溪脫離自己的掌控……
第48章 四十八 他絕不允許南溪脫離自己的掌控……
祈戰未料南溪竟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心中受用,更多的卻是憐惜。
他迅速将南溪打橫抱起,帶着人往回走的同時開口解釋道:“方才與李延商議今晚的計劃, 見你睡得沉怕打擾了你, 這才去了隔壁禪房,并非是有意将你放置在一旁不聞不問。”
緊跟他身後而來的李延默不作聲的點頭示意,為他作證。
“暗一開始行動了?”
南溪內心的不安被撫平, 他精準的抓住了重點, 祈戰道:“南钰國的探子都已經隐匿在此次廟會之中, 他們應當是想制造一出混亂,趁機将你與邊防圖都帶走。”
南溪聞言眉頭緊鎖, 諷刺意味十足的說:“他們想要的只是邊防圖罷了,恐怕一旦确認了邊防圖的真僞, 那麽沒了用武之地的我也就到了死期。”
南溪太了解南寰了, 并非是他過于悲觀,而是那些事本就是南寰做得出來的事情。
南寰若當真在乎他的性命,也斷然不會讓他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更不會在他被困了一年以後才想起派人來接他回國,他不過是在哄騙自己偷出晉國的邊防圖罷了。
說來也可笑,南寰想利用他,卻連一點實質性的補償都不肯給, 竟還用那虛無缥缈的所謂父愛來給他洗腦。
可南寰大約是忘了, 他早就不是那個被困在冷宮裏什麽都不懂的天真小皇子了。
既然他想要,那他就成全他。
南溪半垂着眼睑,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化解不開的陰影,眼底深處唯有孤注一擲的絕情。
祈戰察覺到南溪心情低落,他說:“別怕, 孤定然會保護好你的。”
倆人說着話時已經回房坐到了椅子上,南溪睡醒便覺得口幹舌燥,只是方才一直沒放在心上,如今心定了下來自然就覺得渴了。
他各自沏了一杯茶推到二人面前:“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廟中清貧,熱水乃是奢侈品不可能會時時備有,是以壺中只有冷茶。南溪倒是不嫌棄,只是祈戰卻将從他手中奪走杯盞不讓他喝。
“仔細着涼。”
他說着朝李延投去一個眼神,後者盯着那茶壺看了半晌,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迫于皇帝威嚴乖乖起身去打熱水。
李延沒去多久便去而複返,一杯熱茶下肚,人都清明了好幾分。
南溪捧着被熱茶燙得高溫的茶盞暖手,窗外不知何人燃放起了煙花,七彩斑斓的煙花在窗外炸開,即使稍縱即逝也依舊絢爛奪目。
随着廟會的開幕,處處都是一派熱鬧祥和的景色,可又有誰知道着美好的表現下,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
南溪開口問祈戰:“什麽時候開始?”
他神情淡然,好似并未将這事太過放在眼中,只是想起才提問。
“八皇子可真無情,竟就這般急着離孤而去。”
祈戰故作傷心,眼底卻滿是笑意。
南溪沒好氣的擱下手中的茶盞:“陛下說笑了,不過是演一場戲罷了,又怎能說是我絕情?”
祈戰是同意了陪他演一出戲不假,可從未答應過會放他回南钰國。
南寰對他只有利用,祈戰又何嘗不是在借由自己的雙手請君入甕?
但祈戰比南寰高明,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是肆無忌憚的偏愛,所以哪怕是利用自己也要他攤開在明面上。
祈戰将選擇的權力交給了他,但他們誰都心知肚明,南溪沒得選。
祈戰這人真的很可怕,他總能抓住南溪心中最薄弱的那一點加以利用,明明知道他別有所圖,可偏偏做不到去恨他,甚至還會為之觸動。
“當真只是演戲嗎?”
燭光下,祈戰的雙眸漆黑如墨,眼底倒映不出半點光亮,像一把暗藏鋒芒的刀,将人隐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剖開曝光在明面上。
南溪目光閃躲,掩飾般又舉起了茶盞,但祈戰卻不讓他逃避話題,一手握緊了他手腕,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牢牢鎖定他的雙眼,直白而又篤定的問:“八皇子當真就沒想過借由這次機會,趁着孤專心應付南寰的探子無暇顧及你時,偷偷甩開雙方人馬自己逃走嗎?”
南溪心中慌亂,但又暗藏着幾分惱怒。
祈戰不信他。
南溪反問祈戰:“我确實想過,但陛下會讓我成功嗎?”
祈戰毫不猶豫:“不會。”
他可以給予南溪最大限度的自由,給他唯一的偏寵和愛意,甚至南溪想要什麽他都可以無條件的給予,哪怕他要求自己明日就出兵踏平南钰國砍了南寰的頭顱回來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他絕不容許南溪脫離他的掌控。
祈戰向來信奉想要什麽,那就不折手段的争搶過來,只有牢牢握在手中的才是自己的,人也一樣。
沒人能從他手中奪走南溪,他自己本人也不可以。
南溪久久不語,祈戰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只是短短幾息的時間,祈戰內心劃過無數陰暗的想法。
他想,或許可以為南溪建造一個巨大又漂亮的鳥籠,将他關進去,這樣他就沒法離開自己了。
祈戰越想越覺得可行,甚至連鳥籠該如何裝飾都想好了,卻不期然聽到南溪無奈的輕嘆了一聲,而後反握住他手臂輕輕往前一拉,祈戰下意識就順着力道傾身向前,緊接着冰涼卻柔軟的唇便帶着一絲淺淡的苦澀藥味貼到了自己唇上。
祈戰一愣,當意識到南溪做了什麽後,他立刻反客為主的伸手按住南溪的後腦勺,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舌尖長驅直入撬開牙關,而後霸道又不容抗拒的開始攻城掠地。
黏膩又暧昧的漬漬水聲伴随着越來越急促的喘息,屋內的溫度好像也陡然上升,燒得理智也變得不那麽清醒。
兩人親得忘我又肆無忌憚,一旁被徹底忽視的李延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他只恨自己沒眼色,送完了茶水不知道趕緊跑非要留下,如今就是想走也沒了機會。
這一吻十分綿長,直到南溪憋得快喘不過氣祈戰才意猶未盡的将他放開。
南溪雙眼迷離,雙唇水亮亮的發着腫,胸膛一起一伏的急促喘息,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瞧着就讓稀罕。
祈戰捧着他的臉,指腹按壓着唇瓣有一下沒一下的碾壓摩挲,內心的陰郁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但被勾起的欲念卻溝壑難填。
他閉了閉眼深呼吸,克制的将內心的悸動壓下。
南溪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他舔了舔發麻刺痛的嘴唇:“如此陛下可相信我了?”
祈戰嘴角揚起,眉眼之中全是歡喜,他将南溪從椅子上抱起挪到自己懷中,低着頭在他眉間一下又一下的落下輕吻。
他說:“還不成,孤要八皇子殿下親口跟孤保證,不會不經過孤的同意離開孤。”
南溪又嘆了一聲:“我保證,無論去哪裏,做什麽都與陛下報備。如此可行?”
祈戰暗爽不已,故作矜持道:“孤允了。”
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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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發現祈戰真的很好哄,只要順着他的心意,要求什麽都能答應。
他告訴祈戰南钰國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回去一趟,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原以為祈戰聽後會生氣,卻不曾想他竟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陛下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南溪很是意外,祈戰卻說:“自然不怕。”
南溪眉心微蹙,祈戰答應得這麽幹脆,明明應當是一件讓人高興的喜事,可南溪卻并未覺得有多開心,反而漸漸變得坐立難安起來。
祈戰為什麽不阻止?是因為自己對他而言其實也沒那麽重要嗎?還是說,祈戰要的或許只是一個不會脫離他掌控,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金絲雀?
南溪咬緊了牙關,思緒很亂,一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難過,便聽祈戰理所當然的說:“等孤安排好朝中事宜,孤陪你親自回南钰國。”
“什麽?”
南溪不敢置信的雙眼微睜,以為自己聽錯了。
祈戰看他這反應瞬間垮了臉:“怎麽?八皇子是想撇下孤自己回南钰國不成?”
“那絕無可能,孤不答應。”
祈戰答應好的事又反悔了,南溪卻覺得十分的高興,他沒忍住笑彎了眉眼:“有沒有人說過,陛下真的很粘人。”
他原想着自己一人面對,更是做好了見到南寰殺了他以後就有去無回的心理準備,可祈戰卻再次義無反顧的給了他靠山和底氣。
這種有人依靠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原來這世上,是真的有人在意他的。
南溪眼眶微熱,在眼淚奪眶而出前,他先一步将臉埋到祈戰懷中,悶悶的說:“陛下雖然黏人,但我很喜歡。”
正要反駁自己哪裏黏人的祈戰頓時啞了聲,他不置可否,只牢牢的摟緊了南溪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輕拍安撫。
他心中漲滿,無聲的喟嘆着,重新飛向天空的鳳鳥終究是如他所願的落到了他身旁,此後無論飛得多高多遠,只有他才是唯一的避風港灣。
一旁毫無存在,被忽視得很徹底的李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