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 竟要将他活活燒死
第35章 三十五 竟要将他活活燒死
祈戰一向淺眠, 鼻腔嗅到煙味時就醒來了,這時火勢還未蔓延到內殿,他直接将南溪攔腰抱起就往外跑, 連外袍都來不及披上。
“怎麽了?”
南溪被颠醒了, 迷茫的睜開雙眼,而後就見四處都在燃燒着火焰。
他雙眼瞪圓,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了祈戰的衣襟:“好端端的, 怎麽起火了?”
祈戰也給不了他準确的答案, 只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讓他抱進了自己,而後一腳踹開了已經燒起來的殿門沖了出去。
外頭宮人正井然有序的提水撲火, 趕來的禁衛軍也沖入火場救人,只是剛進到院中就見祈戰已經抱着人先出來了。
“快快快!護駕!”
禁衛軍統領立馬帶着人護送兩人出了承德殿。
大內總管不停的擦着虛汗, 焦急得來回踱步, 當見着兩人無礙以後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哎呀,可算是沒事了,吓死咋家了。”
他拍着狂跳不已的心口, 繞着兩人團團轉,過了片刻才看到兩人都只穿着單薄的裏衣,立馬又轉頭吩咐宮人快些去取來厚實禦寒的披風來給兩人披上。
南溪還有些驚魂未定,火光映入他眼底, 他後知後覺的害怕了起來。
幸好今夜祈戰也在, 若是殿內只有他一人,他一個殘疾恐怕就只有等着被燒死的份兒。
想到這裏,南溪下意識的往祈戰的胸膛貼了貼。
祈戰察覺到他的異樣,低頭在他耳旁輕聲哄道:“沒事了,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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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眼眶泛紅, 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忽然想起從出來到現在一直沒見着青栀和寶來,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無措的擡眸,問祈戰:“青栀和寶來呢?他們在哪?”
祈戰側目看向一旁的大內總管,總管連忙搖頭道:“不曾見過,可能是還在裏頭。”
南溪沒忍住失了态,他扯着祈戰的衣領:“你快派人救他們出來!”
青栀是伏塵的侄女,而寶來則是他入宮後便一直精心照顧他的,寶來的好他亦是牢牢記在了心中。
他不能讓兩人出任何意外。
祈戰也知道兩人對南溪的意義,他吩咐禁衛軍道:“去,把他倆救出來。”
禁衛軍們領命,又一頭沖入承德殿。
一炷香後,青栀和寶來被禁衛軍扛着出來了,兩人被人迷暈了倒在了耳房裏,所以本該守夜的兩人才會在起火的時候沒有任何動靜。
禁衛軍将兩人放到了地上,一盆冷水潑下去雙雙驚醒。起先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見到來來回回提水救火的宮人時才恍然驚覺。
他們第一時間就是找南溪的身影,見他好好的被祈戰抱着時,才沒忍住情緒崩潰的哭了出來。
青栀顫顫巍巍的起身撲到祈戰面前跪下,聲淚俱下的說:“陛下,奴婢守夜時見着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本要上前去查看,可是剛走兩步就不省人事了。”
“這場火肯定不是偶然,想必是有歹人想害陛下與殿下,陛下您可一定要好好徹查今夜失火之事啊。”
祈戰心裏早有猜測,所以青栀說這些話時他一點都不意外,他傳來禁衛軍統領:“徹查!三天之內,将縱火的歹人給孤揪出來。若是辦不到,禁衛軍統領的職位就可以換人了。”
禁衛軍統領單膝跪下,抱拳高舉過頭頂,語氣铿锵有力道:“是!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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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被發現得早,經過上百名宮人努力的撲救,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了下來。
承德殿今夜是沒法睡了,大內總管帶着宮人連夜收拾出了飛鸾殿,兩人暫時安置了進去。
青栀和寶來被吓得不輕,加上又嗆了煙,已經被太醫帶下去看診去了。
祈戰想着南溪那脆弱的體質就不放心,立刻命人将春雨大夫帶來。于是春雨大夫三更半夜的被挖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被帶到了飛鸾殿給南溪診脈。
祈戰就坐在榻邊,在他摸完了脈以後第一時間就開口問道:“如何?”
春雨大夫道:“陛下無需擔憂,八皇子殿下只是受了些驚吓,其他問題不大,這兩日靜養着便是。”
“如此甚好。”
祈戰這才滿意,又差人将春雨大夫送了回去。
經過這麽一遭,南溪是睡不着了,他想不通自己得罪了誰,竟要深夜縱火将他活活燒死。
思來想去,最後南溪只想到了齊貴嫔。
齊貴嫔雖然嚣張跋扈,但此時的她已經沒了王家作為依仗,應當沒有那個膽子和能力縱火才對。
“以孤對她的了解,沒什麽是她幹不出來的。”
南溪正思考着,忽聞祈戰語氣寒涼的說了這麽一句話,他不解的蹙眉問道:“陛下為何斷定會是她?”
祈戰沒解釋,反而饒有興致的說:“不若我們打個賭如何?就賭是不是她。如何?”
南溪:“…………”
聽祈戰這篤定的語氣他就知道這賭打不得,南溪想也沒想道:“不賭。”
祈戰啧了一聲,聳了聳肩,略顯失望道:“八皇子學聰明了,不好騙了。”
南溪再次:“…………”
事實證明,還真是齊貴嫔。
禁軍統領第二日就将縱火的人找到了,但那人已經被人勒死推入了一處枯井之中。
原以為到此便死無對證,統領卻敏銳的發現死者的手中拽着一片碎步,指甲上還沾着些許皮肉,想必是被人殺害時曾奮力掙紮過,拽掉了兇手的衣袖又抓傷了手臂。
仵作驗屍後确定了大概的死亡時間,是在今早寅時末至卯時初。再看頸部的勒痕深度,只有成年的男子才能造成。
禁衛軍立馬将宮中的太監個侍衛全都聚集起來一一排查,凡是手臂上有傷又無人作證寅時至卯時行蹤者,全都被抓入大牢嚴刑拷打。
這其中也包括了齊貴嫔身邊的太監三喜。
三喜是個硬骨頭,但禁衛軍統領的手段也不是虛的,各種嚴酷的刑罰輪番上陣,又不讓三喜有一點喘息休息的機會。
這接連兩天的折磨下去,三喜終于受不了松了嘴,一五一十的将一切都交代了。
禁衛軍統領拿着口供呈上,祈戰只看了一眼便将口供遞給了南溪:“孤就說是她。”
南溪一張張翻看下去,眉心緊蹙,只覺得這齊貴嫔當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在晉國的律法之中,縱火本就是大罪,更何況這燒的還是當今聖上的寝宮,這已經不單單是縱火罪了,而是刺殺聖上,是誅九族的重罪。
此前祈戰礙于王家是生母後家而不得不手下留情,結果轉頭齊貴嫔就給他送了個把柄上門,這回王家是徹底玩完了。
“還真是雪中送炭,孤可得好好謝謝她啊。”
祈戰眼神冰冷,語氣中嘲諷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