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 剛開了葷,結果只能看着卻不能……
第34章 三十四 剛開了葷,結果只能看着卻不能……
科舉舞弊案仍在審理之中, 王衡和禮部尚書一直被關押在大牢內,來帶着買了考卷答案的考生也一并被收押牢中,其中就包括了王衡的嫡長子王晰。
王家可就都指望着這父子倆, 沒成想竟雙雙入了大牢。王李氏為此沒少花錢銀去打點, 但這風頭浪尖的誰敢幫他們王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陛下借着這事兒除了王家,只是一個個揣着明白裝糊塗。
王李氏沒了法子,只能托人給齊貴嫔送了家書進去, 讓她求一求祈戰網開一面, 好歹那也是他親舅舅, 總不能真的砍了自己舅舅的腦袋吧?
齊貴嫔最大的依靠就是背後的王家,若是王家倒了, 她在後宮還有什麽立足之地?
她也是心急如焚,可偏偏無論她用了多少法子, 祈戰就是不見她, 一直将她拒之門外。
齊貴嫔沒了辦法,只能忍辱負重的求到了南溪頭上去。
但自從她上次大鬧承德殿又扇了南溪一巴掌後,承德殿的侍衛就增加了一倍有餘, 門房見到是她,更是堅決攔着門不讓她進。
起初南溪是不見她的,但她鐵了心的要見南溪,不讓進就一直在門外守着。
南溪無法, 只能讓青栀将他推到了院中, 而後讓門房将她放了進來。
“八皇子,往日多有得罪,你也不要生本宮的氣,多擔待些。”
她知道南溪身子骨差,很需要名貴的藥材補身子吊命, 于是便将自己珍藏的百年老山參送了去,臉上笑語晏晏的,讨好之中卻又藏着幾分難以掩飾的憤恨和厭惡。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南溪又不傻,怎會看不出她的意圖?
他不動聲色朝青栀看了一眼,青栀立馬會意,她上前福身行禮道:“齊貴嫔娘娘,春雨大夫說過人參這東西太補了,我們家殿下身子骨太薄弱,吃了反倒适得其反。”
“況且陛下特意囑咐過,不能讓殿下吃除了春雨大夫開的藥方和藥膳以外的任何東西。”
“若是讓陛下知道奴婢沒有攔着殿下,收了您的人參,回頭出了什麽問題,陛下必然是要拿我們問責的。娘娘您行行好,還是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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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栀特意加重了陛下二字,拿祈戰來壓齊貴嫔。
齊貴嫔臉上虛假的笑容險些挂不住,她忍了忍才沒對青栀發作。
她笑着道:“既然現在不能用,日後總會有用到的時候。這老山參是放得越久越好,況且也是本宮一片心意,八皇子殿下只管收下便是了。”
南溪見她執意要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中只覺得麻煩。
他索性也不掩飾了,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說:“齊貴嫔若是為了王大人的事情有求于我,那大可不必大費周章了。娘娘與陛下青梅竹馬,應當是比我還要了解他的性子才是。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寵,又怎麽能左右他的決定?”
許是徹底抛棄了尊嚴,南溪說起自己是祈戰男寵一事,反而沒有之前那般抗拒難堪了。
齊貴嫔不信:“陛下可都讓你自由出入禦書房,還讓你幫忙批閱奏折了。這般疼寵殊榮,又怎會不聽你一句勸?”
她說這些話時,語氣裏藏着三分的嫉妒。
南溪權當聽不出來,神情平靜的說:“娘娘,恕我愛莫能助。”
齊貴嫔這下是真忍不住了,她哐當一下将老山參扔向了貼身侍女的懷中,侍女手忙腳亂的去接,差點都沒接住。
她擡手指着南溪的鼻尖:“你別得意,今日這份屈辱本宮記下了,你最好祈禱有朝一日不會落到本宮手中!”
齊貴嫔說罷氣沖沖的扭頭就走,她帶來的侍女們連忙追了出去。
南溪搖搖頭,吩咐青栀去跟門房說,日後齊貴嫔再來,不需要再通傳了,直接拒之門外便是。
青栀忙不疊的去辦。
在南溪這裏吃了一吃癟,高傲的齊貴嫔之後果然沒再來過一次,南溪也稍稍松了一口氣。
之後的日子都還算清淨,由于春雨大夫明令禁止他在徹底根除體內的槲毒之前再同房,祈戰就是再禽獸也只能忍着,只是日日夜裏為他按揉雙腿時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越發的滲人。
剛開了葷,卻被迫只能看着不能吃,換做是哪個正常男人都覺得憋屈。
南溪權當看不見,每每半個時辰一到,立馬就裝作很困的樣子翻身就睡,只留給氣得牙癢癢的祈戰一個絕情的背影。
好在這種折磨人的日子也沒過多久,一直卡在沒有決定性人證物證的科舉舞弊案終于有了進展。
趙烨大約是鐵了心要一次将王衡按死,除了之前提供的那份買賣科舉答案的名單以外,今日又給大理寺交了一個人證上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對外宣稱年邁告老還鄉,實際被王衡派人處理了的管家。
買賣考題,上下打點疏通關系這些事情幾乎都是管家這個心腹去辦的,連錢銀進賬也是由管家負責,若非察覺到趙烨在查科舉舞弊的線索,王衡也舍不得滅了老管家的口。幸而老管家命硬,天生心髒長得比常人要偏移一些,沒入心髒的刀刃沒有傷到要害,被趙烨的人找到帶回去養了一個月才養好了傷。
為了抹除幹淨,老管家一家上下都被王衡殺了,老管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跟着王衡這麽多年,替他做盡了腌臜見不得光的事情,到頭來竟落得這般下場,趙烨讓他作證将舞弊案抖摟出來時他毫無隐瞞的就全交代了。
如此一來,有了老管家的口供,又有了那份名單,買賣科舉試題答案的案件終于是板上釘釘了。
戶部尚書王衡與禮部尚書被罷免官職,判了秋後處斬,所有財産家業抄家充公。
王家到底是皇帝生母的後家,為顯皇恩浩蕩,其族人家眷被免除流放,只責令遣返祖籍地,三代之內不得入朝為官,不得參與科舉。
三代不得參與科舉,王家這條大船,一夜之間便是徹底的翻了船,連卷土重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齊貴嫔也變成了罪臣之女,祈戰雖然沒有褫奪了她的妃位以及封號,但宮中所有人都知道,齊貴嫔算是徹底廢了。
齊貴嫔在宮中得知父親不日就要被斬首,王家也被抄家封了的消息後,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可把一旁伺候的侍女們吓得夠嗆。
後來太醫過來把脈瞧了,說是氣急攻心,給她開了兩劑下火的藥就走了。
齊貴嫔醒來後便是不停的哭,想到自己這一輩子都沒了盼頭,不由得對祈戰和南溪都生了怨恨。
她恨祈戰當真不講一點情分,毀了王家又要殺了她的爹爹,在她的眼中不過是一次科舉試題答案買賣,又算不得什麽大問題,爹爹認個錯改了便是了,何至于要殺頭?
她也怨恨自己上門求助時南溪不肯答應幫忙,若是南溪肯幫自己在祈戰面前美言兩句,說不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都怪南溪那個賤人不肯幫她!
齊貴嫔恨意上頭,将一切的過錯都歸咎于南溪的身上。
她雙手死死的攥緊,面目猙獰扭曲:“既然你不讓本宮好過,那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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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內,祈戰例行為南溪按揉雙腿,在結束之前,他先一步阻止了準備拉被褥蓋上的南溪。
他問南溪:“春雨大夫可有與你說什麽時候替你徹底拔除餘毒?”
他說話時目光如炬的盯着南溪的臉,如同蟄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野獸,兇狠又侵略性十足。
南溪垂眸抿唇,縱使不願回答但也知道瞞不住,祈戰有的是辦法從別人口中得出答案,只不過是偏執的想要他來回答罷了。
“春雨大夫此前提起過一次,最快是四月中旬。”
再過兩日便是清明了,四月中旬已經不遠了。
祈戰聽後卻是不滿的啧了一聲:“竟還要等上小半個月。”
南溪以為到處祈戰就該死了心,卻不曾想他忽而哼笑了一聲,握着他小腿的手緩緩滑行撫摸。
“既然不能同房,那孤換別的法子望梅止渴總不會有問題了吧?”
祈戰托舉着南溪的腿上擡,将臉頰貼在他圓潤漂亮的腳趾上輕輕的磨蹭,而後緩緩伸.出舌尖輕輕舔舐,深邃黑沉的雙眸一直不曾從他臉上移開半分。
南溪的心尖跟着一顫,緊張到連呼吸都忘了。
他撇開頭,自欺欺人的騙自己無事發生,只是雙腿上越來越明顯的觸感反而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發生着什麽。
祈戰果然十分的守信,說不動他就不動他,只是結束時南溪的雙腿都快失去了知覺,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腿是不是又被毒素給侵染得再次壞掉了。
祈戰将他洗幹淨了,換了一身新的睡袍後重新将他抱回了床上。
之前被兩人折騰得淩亂的被褥也被宮人們收走,重新鋪上了新的,甚至提前暖了床,以免兩人入睡時被涼到了。
入睡前,祈戰摟着他,稀罕不已的親了親他額頭,而後又啃他的唇。南溪實在是太累了,他一心想睡,但祈戰一直在那騷擾他,他被親得不厭其煩,沒忍住擡手扇了祈戰一巴掌,而後趁着他錯愕的間隙裏迅速撐着身子翻了個身,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祈戰第一次人扇了臉卻不覺得生氣,反而心情極好的将逃走的小金絲雀又強行撈回懷中,将他整個人都圈起來,下巴擱在南溪柔軟的發旋上蹭了蹭後才徹底的消停了下來。
後半夜,月上中天,正是夜深人靜時,一道刺眼的火光刺破黑夜,滾滾黑煙翻滾上卷,察覺異樣的宮人和侍衛紛紛大聲驚呼。
“走水了!”
“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