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皇宮就是一個巨型的牢籠……
第18章 十八章 這皇宮就是一個巨型的牢籠……
回到皇宮以後南溪又恢複了深居簡出的生活,賢妃偶爾會差嬷嬷給他送些親手做的糕點吃食來,南溪已經不像第一次那般警惕不敢吃,也會讓青栀會送些回去。
除了待在承德殿以外,南溪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禦書房。
祈戰在禦書房東側一角的窗棂下給他專門安排了一個矮桌,方便他在那裏練字寫畫,偶爾還會拿着古籍教他典故,然後反過來考他有沒有融會貫通。
這樣的日子過得倒也算輕松,但讓南溪比較惆悵的是,祈戰觐見大臣是從不避諱他的存在,就好似這次一樣。
“陛下。”
左相司徒瑾撇了南溪一眼,想要将他攆走的意圖很明顯,但祈戰卻擺手無所謂道:“左相有事但說無妨,他就算聽到了,也沒辦法傳遞出去。”
不知是自負還是自信,祈戰篤定南溪沒辦法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而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這座皇宮就像一個巨型的牢籠,而南溪是折了翅膀的金絲雀,就算籠門打開,他也飛不出去。更遑論這皇宮之中處處都是祈戰的眼線,他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向外界傳遞出任何的信息。
南溪安分的低頭作畫,裝聾作啞。
司徒瑾見祈戰堅持,雖心中頗有微詞但也沒有置疑什麽,他直入主題講出自己這次面聖的來意。
“禀告陛下,禮部貢院傳信,昨日春闱三場考試已全部結束,共錄取考生一百一十三名。”
祈戰聞言挑眉:“哦?今年貢士人數竟只有一百一十三人,較之往期少了一半有餘。”
“看來今年的貢士質量不如何。”
他一言下了定論,司徒瑾眉心緊鎖,觀其神态,似乎也是贊同祈戰的觀點。
祈戰漫不經心的曲着手指輕輕敲擊着書案:“既然春闱會試已然出了結果,那便讓禮部安排下去,于三月十五進行殿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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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瑾得了确切的時間點頭應是。他并未直接離開,而是突然提及了戶部尚書王衡。
他撇了南溪一眼,後者依舊沉迷作畫,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邊到底在談論着什麽。
司徒瑾稍稍放了點心,他刻意壓低的聲量,輕聲對祈戰說:“王大人近些日子以來與禮部尚書走動頗為頻繁,據臣所知,兩位大人似乎有結為親家之意。”
除了齊貴嫔這個嫡女,王衡還有個剛滿十五的小女兒,而禮部尚書的三兒子也到了及冠之年,也确實是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兩家人早不走動晚不走動,偏偏選在了春闱前後,這就讓人有些耐人尋味了。
司徒瑾雖是完完全全的保皇黨,但他并不是是非黑白不分的人,既然能讓他親自找到祈戰面前開口提點,那麽必然是已經掌握了些許證據,否則斷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講。
尤其王衡除了是戶部尚書以外,還是祈戰的親舅舅,稍有不慎那就是冤枉國舅爺,恐會因此丢了烏紗帽。
祈戰聽罷并未表現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他不甚在意的打趣司徒瑾:“左相何時還關心起別家的兒女親事來了?”
司徒瑾嘴角繃緊,一時無言。
祈戰似笑非笑的勾着唇,又繼續道:“兩家門當戶對,禮部尚書家裏那小子性子也是個好的,配芸娘綽綽有餘。既然他們兩家有意結為親家,孤倒是可以頒下一道賜婚聖旨,以成人之美。”
司徒瑾:“……”
祈戰的态度輕慢不在意,司徒瑾卻是了解他,若不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他斷然不會這般輕松自在。
這京城之中處處都是陛下的眼線爪牙,哪有什麽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來也是自己多慮了,白操了這個心。
司徒瑾想通後便不再糾結于此事,于祈戰商議了些朝中大事後自覺的退走,臨走時又看了南溪一眼,眼神頗為複雜。
司徒瑾一走,祈戰便将手中的奏折通通推到了一邊,起身走到南溪面前,隔着一張桌案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剛收筆畫完的高山流水畫。
“八皇子字寫得不算好看,作畫倒是畫得不錯。”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由分說的将那副畫從南溪手中抽走,指尖捏着兩邊展開舉起,仔細端詳欣賞了片刻,而後沒還給南溪,反而轉遞給了身旁的大內總管,讓其找工匠将這畫裱裝起來。
祈戰搶畫搶得理所當然,南溪竟不知該不該罵他一聲不要臉。可就算真要罵南溪也只敢在心底罵,面上是一點都不會表現出來,免得又讓祈戰找到磋磨他的理由。
大內總管帶着畫退了下去,禦書房內就只剩下祈戰和南溪兩人。
祈戰從桌案前方繞了個圈,握着南溪的輪椅推把将他推着往外走,全然不問南溪本人的意願。
此時已是正午,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但祈戰卻不是将南溪帶回承德殿,而是屏退了欲要從他手中接過輪椅的青栀,連太監和侍衛都沒帶上,獨自推着南溪離開了禦書房。
當太醫署的牌匾映入眼簾時,南溪才知道祈戰竟是将他帶到了太醫院。
“陛下這是何意?”
對于祈戰這番舉動,南溪有些意外,并非他諱疾忌醫,主要是這些天天氣回暖,加上平日裏都用藥膳溫補着,他的身體狀态前所未有的好,除了雙腿依舊沒有知覺,其餘地方哪哪兒都是好的。
來太醫院除了看病,他想不出還能做什麽。
祈戰并未給他解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推着人往裏走去。
“恭迎陛下,陛下聖安。”
太醫院院使連同所有太醫早已在院中一字排開,站成好幾排恭迎聖駕。
南溪眼尖的看到在遠處的樹蔭下,不修邊幅衣衫不整的人東倒西歪坐在石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與其他恪守成規的其他太醫相比格外的出挑紮眼。
祈戰擡手免了禮,張望着問了一句:“春雨大夫呢?”
“草民在這兒呢。”
他話音落下一道慵懶的嗓音便接了話,所有人都朝聲音的主人看去。
氣氛怪異緊繃,但他本人卻是毫無所覺的打着哈欠伸着懶腰,拖着懶洋洋的步伐走來。
很有個性的一位大夫。
南溪多看了他幾眼,心中如此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