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喜歡孤?
第10章 第十章 喜歡孤?
齊妃被降了分位禁足的消息不出半日就傳遍了皇宮乃至整個京城,成了京中茶餘飯後的談資。
早幾日前,人人都知道了新帝擄了南钰國的八皇子回來。
聽說那八皇子是個世間少有的絕世美人,但凡見過他的人無一不是贊不絕口,都說美得連國公府的嫡小姐都不能與之相比較。
京中人士原本還以為是誇大其詞以訛傳訛,一個男人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兒去呢?
可是來又聽聞新帝将人帶回皇宮便直接将人鎖進了承德宮,旁人連見一面都見不得,俨然将那小皇子當成了籠中鳥金絲雀。
就連這次齊妃被禁足,似乎也是因那小皇子而起。
衆人不由得心中唏噓,這是得美到什麽程度才能迷得新帝這般盛寵?
不過那個小皇子是個體弱命薄的,又是個不能生養的男人,這樣的榮寵又能維持多久呢?怕是等不了多久新帝就玩膩了,落得個香消玉損的下場。
衆人抱着看戲的心态,甚至為此還開了賭盤,就賭那小皇子能活多久。
是夜,承德殿內。
南溪眼巴巴的看着青栀離去的背影,默默的咽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叫她留下的話語。
“這麽不想見孤?孤很吓人嗎?”
祈戰就站在床榻邊上,雙手抱臂環胸,好整以暇的挑眉。
殿內地龍燒得足,他只穿了內襯裹褲,肩上披着剛褪下的外袍,一頭如瀑青絲慵懶的披散着,俨然是一副準備和衣就寝的架勢。
南溪攥緊了被褥,渾身肌肉緊繃,緊張得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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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祈戰哪裏只是吓人那麽簡單,若不是南溪雙腿沒法行走,他早就掀被而起有多遠逃多遠了。
南溪抿了抿唇,三分謹慎七分勉強的道:“夜深了,陛下不去歇息在這兒做什麽?”
他不是看不懂祈戰要做什麽,只內心還抱着一絲僥幸,萬一并非如他所想呢?
祈戰聞言失笑,理所當然的說:“這是孤的寝宮,孤不在這兒睡,那是要去哪兒睡?”
可祈戰之前分明都是沒回來過,一直都是在外過夜的,這下南溪心底那點祈盼一下就被打了個稀碎。
他咬着下唇,任憑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麽法子能助他躲過今日這一劫。
在他慌神之際,祈戰已經将殿內燭火熄了,僅剩一盞用以照明,而後擡着右腿壓上了床榻,撈起被褥一角就要往下躺。
南溪頓時像只受到驚吓炸了毛的小雀兒,紅着眼死死的拽緊了被褥往自己身上拉。
“你、你做什麽!?”
他嗓音都在發顫,想往裏躲但由于雙腿發不了力,只能在原處瑟瑟縮縮的發抖。
祈戰瞧他這麽大反應又好氣又好笑,原本想說些什麽安撫一下,但看南溪如此抗拒的模樣,想來自己說什麽他都是聽不進去的。
他嘆了口氣,在南溪驚恐的目光中躺下,而後掀起被褥往身上一蓋,翻身背對着南溪說:“睡吧。”
說罷當真合上雙眼,呼吸逐漸平和綿長。
反觀南溪卻依舊不敢動彈,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戒備。直到過了許久,南溪等得身上都涼了也沒等到祈戰做什麽過分的事兒才慢慢的松懈了下來。
他傾身偷偷看了一眼祈戰,又過了半晌,試探着伸手在祈戰眼前晃了晃。
對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反應。
南溪這才徹底安了心。
他搓了搓手臂上被涼出來的雞皮疙瘩縮進了溫暖的被褥裏,中間與祈戰隔了有一臂的距離。
身體很快暖和起來,緊繃的情緒一旦放松下來,困意就如同潮水般湧來。
南溪掩嘴打了個哈欠,弓着身體蜷縮成蝦米狀,後背貼着牆。
這樣的姿勢讓他多了些安全感,沒過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深露濃,室內極為安靜,只有一盞燭火在搖曳。
祈戰睜開雙眼,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半點剛清醒的困倦。
他方才是在裝睡。
他若是不裝,估計某個膽小的兔子能被他吓得一夜難眠,雖然實際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就是了。
祈戰撐着上半身側躺着,借着明滅的的燭光撇了一眼南溪的側臉。
即使已經過去了大半日,但臉頰上的指印依舊很清晰,印在白玉無瑕的皮膚上,怎麽看怎麽礙眼。
他翻身起床,從挂在木架上的外袍暗袋裏拿出一小盒藥膏,而後又折返回到了床上。
他打開藥盒,指尖挑起藥膏,用內力将清涼的膏藥烘暖,而後在南溪的臉頰上緩緩推開按揉。
期間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指尖上的力道也極輕,愣是沒将南溪驚醒。
做完這一切,他随手将藥膏甩到不遠處的桌面上,轉頭眸色深沉的盯着南溪的睡顏。
清醒時的南溪滿眼都是戒備,渾身上下豎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尖刺,也只有睡着時才顯得乖順。
南溪整個人縮在被褥中間,看起來柔軟又美好,祈戰莫名覺得心癢,總想做些什麽以滿足內心的渴望。
他克制的捏了捏尾指,到底沒有真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翌日,卯時末。
南溪尚在夢中就被青栀挖了起來,梳洗更衣時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聽到一聲低沉的悶笑,他定眼一看,竟是本該還在上朝的祈戰。
南溪瞬間就清醒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往常這個時候祈戰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南溪直覺肯定沒什麽好事。
雖然早就預料,可當南溪被青栀推進禦書房,他還是覺得很離譜。
禦書房這種朝廷機密重地,是他一個敵國皇子該來的地方嗎?
南溪有些懷疑祈戰是不是被不知哪來的游魂野鬼給奪舍了,不然怎麽會做出這樣難以理解的事情來?
他的目光太過直白存在感太強,祈戰就是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他擱下手中看到一半的奏折,似笑非笑的打趣道:“一直偷偷看孤做什麽?喜歡孤?”
“你若是想看,盡可光明正大的看,孤允了。”
南溪壓着嘴角,面無表情的低頭奮筆疾書。
祈戰沒被奪舍,只是腦子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