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M.誰和誰像阿珍阿強 小黃、小粉、小……
第31章 M.誰和誰像阿珍阿強 小黃、小粉、小……
以聞述為首的四個人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白鹄活似改名白扒皮, 留着資本主義的血。
大嬸牌砍柴機器人,老頭牌扶柴機器人,大伯牌燒水機器人, 哐哐砍柴聲和噗噗燒水聲相得益彰,此起彼伏。
流水線的工作古板又沉悶, 這裏好似被改造成了定時定點的工場,偏偏每一處都很有地鐵站的特色。
木柴沾着鮮血, 老頭的一只手已經被砍斷,噴泉一樣斷臂噴-血。血滴順着雪地,一直淅淅瀝瀝蔓延到屋內,那個燒柴的此刻拎着斷臂變燒手臂了。
火舌唰一下吞滅了那血肉,終于, 始終平靜如鏡面的水起了一個兩個小泡。随着手臂的灼烤,一滴滴如豬油般的液-體掉落,那斷臂成了幹柴, 燒出了血脂,只剩焦黑的皮與骨。
那塊奇特的幹柴徹底被塞進了竈臺,火愈加旺,熱得出奇, 仿佛借來了太陽, 人骨竟也被燒成了碳, 喀嚓喀嚓響起, 或是爆裂, 隐約還能看出人骨在火中扭曲, 就如被火包圍掙-紮的人類一般。
凡火把人骨燒制成了骨灰,鍋裏的水也噗噗噗地沸騰滾燙了,中-央浮起無數的泡, 一個炸開又一個浮起,熱氣飄起成了白霧。
用人的熱量化成的熱氣。
當然這一切和院子中-央那兩人無關,白鹄磨着斧頭,和绮在旁不知道和他交談什麽。
等到那柴劈好,水也沸騰,白鹄才結束磨斧頭開始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那是他在屋裏找到的,比大嬸手上的要光滑鋒利,至少暫且沒沾過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舉着那磨得光亮的斧頭仔細觀察,鼻子都有要湊到斧刃上的嫌疑,倒不像是在觀察是否磨得光亮,而是拿着照鏡子。
聞述覺得這個想法雖然驚駭,但一放在白鹄身上就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白鹄聞聲側目,回頭看向他們一幹人。和绮也看過去,停了口沒再說什麽,轉身去撿那兩個彈跳出來的地鐵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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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述不知道做什麽心虛樣,別說視線接觸了,就是看都不敢再看,好似自己剛剛的注視是沒得到警察批的條子、是不合理不合法不應該的偷-窺一般。
他眼神立刻跟着轉,裝作正經實際好似審問的模樣看向伊一。
突然一陣膽戰心驚的伊一:“……”
他又怎麽這厮了?
“……”盯了許久的聞述沉默着,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麽瘋,一邊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太突兀太可疑了,一邊思索該怎麽緩解這個尴尬,終于半天憋道:“你們哪兒得到了什麽信息?”
他倒是裝得天衣無縫,把伊一吓成了鹌鹑,好似學渣剛考了個慘烈的分數就碰上了班主任,半天哆嗦道:“這……這個……”
聞述把戲演全了,沒等他說完立即轉身走開,真有“雷厲風行”的班主任之姿。
他心想:人長得好看,被看一眼就心動也是理所當然的。還有“一眼誤終身”的說法罷,自己只是一點點心悸,頂多算低等顏狗。所以不算數不算數……
聞述一邊走過去一邊想,很快就說服了自己,不,不能是說服,是認清事實。
于是他面色如常,如常得過于奇異,因為他竟伸手拍了兩下白鹄的肩,宛若飯後散步時遇到老友:“怎麽樣了?”
白鹄瞅了那只爪子好幾眼,擰着眉,十分凝重,鄭重道:“你上廁所沒洗手?”不然為什麽往他身上蹭。
聞述剛被那一眼一瞥,臉色沒來得及變局促,一聽這話瞬間姹紫嫣紅了,并且奉獻了一個抽搐的眼睛。
他想:人長的好,不說話就更好了。
聞述最終面無表情道:“掏馬糞了沒洗手。”
白鹄恍然大悟,并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拍,聞述的手背瞬間就紅了一片,把白鹄的嘴臉襯得格外惡毒。
聞述立馬護住手背,作西子捧心姿态,如泣如訴:“哥哥這是作甚?莫不是嫌棄我了?這麽多年……這麽多天……”
白鹄的眼神就像在說“你好好摸着良心算算時間”,聞述摸了摸良心,發現他們滿打滿算還真就只認識了一天時間,于是忍痛再改口:“這麽多秒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他颠任他颠,清風拂山崗。
和绮呵一聲繞道離開,那三個還沒靠近就聽到這場戲,三三對視,轉身離開。
白鹄什麽也沒說,用那磨得光滑明亮的斧頭,架在大嬸脖子上作威脅,帶着人轉身離開,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聞述猜測,大概是不做搞笑男不接颠公戲的決心。
但這能有什麽辦法,人不癫狂就得害臊了,比起臉紅,丢臉更美妙。
聞述見好就收,立刻跟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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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寒冰,林子也全是冰霜。
晶瑩剔透的冰碴子以藝術品的形狀挂在樹上,充當了禿樹的葉。一眼望過去,白的一片,不像樹頂上支撐住的雪堆的白,是透明刺骨的冰晶白。
宛若身處水晶林。
乍一看,倒是美景。可是其中冰碴子和橫七岔八的樹枝,尖端銳利好似守衛國王的衛兵刺刀,阻攔着他們的前行。
這時候,白鹄拎着的斧頭就起了作用。
不過這也絕不是他動手,他掃了一眼,後媽不敢指使,賈子涵還是個孩子,仙貝弱不經風,聞述……在裝模做樣咳嗽。
白鹄果斷把斧頭交給了伊一;“小黃加油,好好幹!”
伊一突然肩負任務,手指指向自己:“小黃?”
白鹄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是的,小黃,你。”
一頭黃毛的伊一:“……行吧,你喜歡就好。”
伊一任勞任怨開路,一斧頭砍下去,刺刀比枯枝還脆,所有尖端唰一下斷成平面圓。
前面如同老鼠偷吃尖角脆,中間後媽帶着一兒一女架着人質大嬸皆神情凝重,後面聞述和白鹄竊竊私語開小差。
聞述從黃毛盯上了白鹄的粉毛,若有所思:“我是不是該叫你小粉。”
“……”白鹄給了他另一個思考方向,“或許我也能叫小白。”
聞述立馬否決:“那不能,小白聽着多傻。那不顯得你和那黃毛成對像狗了?”
這裏實在安靜,就他倆話多,小黃就算在最前也聽了個真切。但小黃沒膽,悲憤地繼續砍樹枝開路。
白鹄丢了他一個“你沒事吧”的眼神,慈眉善目:“那寶貝你是小黑?或者是小回響?”
聞述詭異地安靜了兩秒,移開視線。
白鹄繼續說:“按發色,這裏不得有N個小黑。你很不獨特嘛。不過話說回來,出去這個站點後能理發嗎?下回我搞個綠的,到時候要是鑽小樹林,不得贏得先天優勢。這回就算了,要未蔔先知,我得弄個白的……”
白鹄的聲音在聞述的耳朵裏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像開了回環音效一般,在他的耳朵裏繞啊繞,把他腦子繞出了結,什麽都聽進去了,什麽也沒理明白。
聞述默默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停了手之後,又繼續往下拉了拉,直到耳朵上的嫣紅被遮蓋得完完全全,隐藏在厚重布料之下。
用名為保暖的暖和遮掩莫名生起的悸動。
他這假名,還是頭一回以這種方式喊出。
太像別人親昵喊出自己的網名了,羞-恥,且難得。
最後繞來繞去,聞述腦子裏的結快打成了同心結,他只好想道:“小黑和小白,那不得是阿珍和阿強那樣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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