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我本将心向明月
“等等,我只是……”随口說說幾個字還卡在喉嚨,徐東就忽然變了調。
慌不擇路捂住陸學林肆意作亂的手,卻又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敗下陣來。
算了,反正他又不吃虧,徐東破罐破摔的想,陸學林願意幫忙就讓他幫呗。
反正舒服的是自己,受累的是他。
面對陸學林這麽個神聖不可侵犯的人,這事怎麽看都是自己占便宜了。
冰冷又粗糙的指腹在那裏撚了撚,陌生的情愫讓徐東難以分出其他精力再去思考其他問題。
陸學林對這事沒什麽經驗,手上的力道不分輕重,徐東一會兒覺得自己快樂得要上天,一會兒又難受得恨不得給他一拳。
偏偏自己的把柄被人捏在手裏,稍稍反抗,就會遭受到陸學林的武力鎮壓。
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實在讓人難受,徐東火氣被他撩上來,一把将人推開,背過身道:“不用你了,我自己來。”
猝不及防被推開的陸學林神色有些怔忪,反應過來後,雙眼微微睜大,似乎要将徐東的後背瞪出一個洞來。
或許是纡尊降貴替徐東排憂解難沒有得到應有感謝,陸學林只覺得心裏莫名有團火在燒。
惱怒地盯着徐東看了一會兒,陸學林用力将他的身體扳正,翻過身雙手撐在徐東身側,整個身體壓在他上方,與他保持着一個親密又帶有距離的姿勢,對着臉又紅又燙的徐東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
徐東真想抓着他的肩膀告訴他:“當然是因為你做得差啊。”
被陸學林圈在身下,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些稀薄,徐東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卻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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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給陸學林一個滿意的答案,這位大少爺還不知道要鬧多久的脾氣。
徐東在心裏給陸學林找了一大堆理由,最終只含糊不清地說句模棱兩可的話。
“你手勁太大了!”
陸學林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嫌棄了。
他本來就不愛幹這種事,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過了心裏那一關,徐東卻這般不識擡舉。
哼了哼,冷笑着從徐東身上下去:“那你自己來。”
見他真的生氣,徐東又趕緊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哄道:“我還不如你呢,還是你來吧。”
其實陸學林幫忙的時候也沒那麽難受,自己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徐東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陸學林惡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就你事多。”
徐東疼得抽氣,罵罵咧咧道:“陸學林你這個狗東西,什麽仇什麽怨啊,你要這樣對我。我跟你說,以後我要是娶不到老婆,生不出孩子,都得找你負責。”
陸學林覺得好笑:“你一個大男人生什麽孩子,奶孩子還差不多。”
他意有所指,徐東又羞又氣,正想動手撓他,陸學林手上的力道又輕了許多。
也許是被嫌棄後急于證明自己,這回陸學林非常注重他的感受。
修長白皙又宛如藝術品的手将徐東緊緊包裹着,輕柔又帶有技巧的撫摸讓他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雙腿忍不住并在一起,耳邊又響起了陸學林命令般的語氣。
“別動。”
徐東老老實實繃着身體不敢動,明明是大冬天,他卻渾身冒汗,伸手一撈,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雙眼迷迷糊糊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水霧,大腦也越發的混沌模糊,恍惚間,他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他才猛地回神。
陸學林張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像是嫌棄,又像是嘲諷,在他耳邊小聲道:“就你這樣的,以後肯定生不了孩子。”
熱氣上湧,徐東從臉紅到脖子,指尖也難堪地動了動,張了張嘴想替自己辯解,陸學林又道:“不如趁早去找個大夫看看。”
徐東擡手給了他一下:“滾一邊去。”
他正常得要命,有什麽好看的。
遲疑片刻,他又看了陸學林一眼道:“你……”
陸學林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不用。”
起身拿了條毛巾将手上粘黏的東西擦去,又倒了熱水把毛巾打濕,擰幹後丢給徐東:“自己弄幹淨。”
徐東緩了一陣才坐起身,剛跟陸學林鬧了一會兒,衣服都卷到腰以上了,髒東西全跑上面了。
之前他臉皮厚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這會兒看着窗外透進來的亮光,才有些難為情。
大白天的幹這事,他倆也太不思進取了。
默默将身上的污穢擦幹淨,卷起來的衣服也被他拉扯得平整,另一旁穿戴整齊的陸學林将窗戶打開,屋子那股讓人昏昏沉沉的的味道一下就散了不少。
幸好被窩裏沒沾上,不然今晚他倆都別想睡了。
沒多久,王家來人請他們過去吃晚飯,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卻不知怎麽撞到了一塊。
陸學林眼神平靜地掃向他:“急什麽?”
“沒急。”嘴上這樣說,徐東卻率先擠了出去。
明明讓陸學林幫忙的時候他都那麽理直氣壯,這會兒冷靜下來,卻尴尬得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只要一看到陸學林那張臉,對視上他那雙眼睛,徐東心裏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樣,渾身都不自在。
傍晚吃飯的時候,林硯池一雙眼睛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徐東:“你老偷偷看陸知青幹什麽?”
跟做賊似的,兩個眼珠溜來溜去,人家一看他,他又慌忙地轉過去,也太心虛了。
陸學林似笑非笑地看了徐東一眼說:“虧心事做多的人是這樣的。”
徐東逞強道:“我做什麽虧心事了,你少胡說八道,真說起來,還不知道是誰做了虧心事呢。”
林硯池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徐東自然不會跟他說太多,盡管林硯池是他最好的朋友,可這種私密的事情,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或許是陸學林無所謂的态度影響了他,別扭了一會兒,徐東就沒當回事了。
白天睡了一場好覺,晚上徐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睜着兩個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感受着旁邊陸學林的呼吸和體溫。
被窩裏時不時湧入一陣冷風,陸學林被他鬧得煩了,低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徐東沒好氣道:“大晚上的,我能做什麽?”
陸學林默了默,轉身面向他,注意到他的目光,徐東也看了過去。
黑夜裏,兩人對視着,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卻能感受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塊,聞着陸學林身上幹淨清新的味道,徐東覺得腦子裏那股暈乎的勁兒又上來了,白天的事情竄入他腦海,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回味那種戰栗的感覺。
“陸學林……”
他舔了舔嘴皮,忍不住叫了陸學林的名字。
“我……我們聊聊天吧。”
黑燈瞎火的聊什麽天,陸學林覺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也沒戳穿。
“聊什麽?”
徐東也不知道聊什麽,情不自禁往他那邊靠了靠,聽到陸學林嘶了一聲才回神。
明白那是什麽,有些無聊的人一下來了勁,湊在陸學林耳邊打趣道:“你腦子裏是不是淨裝這種事了,怎麽随時都這麽精神。”
陸學林覺得這話應該送給他,他可不像徐東白天才弄過。
似乎也是想起了這麽回事,徐東躍躍欲試道:“白天你幫我一次,這回就當我還你了。”
說完便朝着陸學林伸出了手,才将手放上去,陸學林便反應極大的推開他:“我說了不用。”
徐東不依不饒:“這可由不得你。”
陸學林推着他的胸口,還想說什麽,最終卻自暴自棄道:“随便你。”
黑漆漆的什麽都瞧不見,徐東只能憑借着自己的雙手去感受,失去布料的阻隔,接觸到那一抹滾燙,徐東頓了兩秒,咬了咬牙酸溜溜地笑了笑。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陸學林勉強把這話當成是徐東對他的誇贊。
“反正比你強。”
“那可不一定。”
陸學林還好意思笑話他,等會兒他就知道自己其實也一樣差勁。
徐東在別的地方比較笨,這方面手倒是比陸學林巧,聽着陸學林漸漸亂了的呼吸,他心中得意,更加賣力的想要一雪前恥。
陸學林似乎明白他的用意,暗暗較勁着不讓他得逞。
過了好一陣,漆黑的房裏響起徐東的抱怨聲:“我手都酸了,你怎麽這麽磨叽。”
之前還信誓旦旦想讓陸學林丢臉,此刻他卻只想陸學林能趕緊結束,為此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手藝。
陸學林也是忍到了極限,伸手将徐東拉向自己,用盡全力緊緊擁住了他。
徐東還沒反應過來他要鬧哪一出,就感覺手心手背黏糊了一大片。
……
後來兩人又互相幫助了幾次,徐東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逐漸習慣,接受度可謂十分良好。
陸學林也沒表現出太大的排斥,反正宿舍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似乎也不用顧忌太多。
興致來了,互相幫個忙,也挺不錯的。
做這種事的時候,陸學林和平時不太一樣,沒有那麽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在某些時刻,徐東覺得他跟自己一樣,只是個被欲/望支配的庸俗男人。
陸學林慣于忍耐,臉上的表情不會太多,但是徐東依然喜歡觀察他,看着他因為自己而露出的各種神色,徐東心中總會産生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當陸學林慵懶放松的躺在床上和他搭話時,徐東總是想湊上前去親親他的嘴唇。
這種想法讓徐東內心充滿震驚,在他的認知裏,兩個男人互幫互助是很正常的事,但接吻這樣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在他們之間發生的。
這是情侶才會做的事情。
他跟陸學林不過是寂寞時互相慰藉,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麽會想跟自己的同性接吻呢?
徐東被這樣的想法吓到,連帶着對那種事情都失去了興致。
界限一旦模糊,人就容易犯錯。
有些錯誤值得原諒,有些錯誤卻會讓人萬劫不複。
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們恐怕會惹出不少事來。
必須及時止損,拒絕再做這些腐蝕人大腦和心智的事情。
徐東心裏想得很好,到了晚上,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跟陸學林滾到了一塊。
屬實是太不争氣了!
不過沒關系,年後趙志遠他們就要回來,沒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就不信自己還有心思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