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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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
葉芷荷覺得自己的心口和腹部都有一把大火,燒得旺盛,燒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伸手想去去抓層層疊疊的衣襟,解下衣服,獲得一點涼爽,但是手上沒有力氣,抓不到。
“熱······”她只能喃喃出聲,希望有人能聽到,給她一個解脫。
她的意識有些混沌,不知道自己目前身處何處。
只迷迷糊糊的記得,當時送走了梳頭娘子之後,許是起得太早了,她突然覺得很困,就讓謝懷遠幫忙看着點時間,自己靠着椅子上眯了一下。
現在好熱,現在是在哪裏,是在火爐子裏面麽,還是她被架在了火架子上?
葉芷荷分不清。
只覺得熱,熱的想死,現在若是能讓她得解脫,她如何也願意的,然後便逢甘霖一般,覺得有一個清涼的東西,可能是一只手吧,扶起了她的脖頸,一串清泉順着她的喉嚨而下,解了她一時灼熱,但是馬上那股灼熱就再次卷土重來。
葉芷荷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身邊一句,“百年好合,大富大貴。”
啊,對,今天是她和随春生成婚的日子,她現在應該是在婚禮上······怎麽也不記得拜了堂?
她身邊的人一直在說話,聲音好像很熟悉,但是葉芷荷分不清是誰,明明只有一個聲音,卻像是好多聲音夾雜在一起,亂亂的,也聽不真說了些什麽。
“我們···終于·····一起,掃······不會再分開······”
她分不清,她熱的好像是被架在火爐子上面烤,絮絮叨叨的話語更是讓人煩躁。
葉芷荷伸手想要揮退這個聲音,但是手在半空中就被什麽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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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覺得自己的手指,好像被放進了什麽地方,溫涼,潮濕······
只有那一點涼意,就順着她的手腕蜿蜒而上。
一直到她的耳邊,她覺得自己已經夠熱了但是耳邊的氣息還是像火焰一樣。
她的耳朵現在應該已經紅了吧。
葉芷荷看不到,但是她感覺一定是紅了。
“生麽?”
葉芷荷還記得,她在成婚,所以現在她應該回答,“生。”
耳邊響起了細細碎碎的笑聲,然後就又是她讨厭的熱息。
葉芷荷還想着剛才那點涼意,她将自己的身子貼過去,去尋找那點涼意。
“對不起,嫂嫂。”
之後,葉芷荷便感受到了大片的涼意,像是得救了似的,她整個人都攀附上去。
像是被浸泡在了溫水裏,身上的熱意,慢慢的消失了。
和一艘小船一樣,她随着這溫水的水波輕輕的晃啊晃。
涼涼的水像是有眼,有手一樣,撫過她的全身。
突然。水流激蕩起來,葉芷荷不再是悠閑的小船了,在這樣的狂風裏,她只能抓住她能抓住的一切來期盼不要溺斃于這陣驚濤。
在狂風裏,在雨水裏,在波浪裏,葉芷荷好像朦朦胧胧的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他在說,“我愛你,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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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像是宿醉了一般,葉芷荷的意識還沒能回籠,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謝懷遠。
他沒睡,睜着眼,發現葉芷荷醒來之後,好像和之前尋常的每一天一樣,彎起了眉眼,
“早啊,嫂嫂。”
“啊,不對,早,夫人。”
之後,他湊過來,在葉芷荷的唇角上面印上了一個吻。
葉芷荷被吻過之後,才覺自己的意識慢慢回籠。
其實可能不是失去了意識,她只是不敢相信現在的這個場面。
一個昏暗的房間裏面,只有兩盞紅燭,還在一邊兢兢業業的照明,而她,本應該出嫁,在随家開始新生活的新娘子,現在和她前夫的弟弟躺在一起,周身赤裸。
她的身上還算是幹爽,但是她輕輕的動了一下,腰下面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是之前不曾經歷過人事,但是也能猜出這樣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葉芷荷眼珠一錯不錯的看着謝懷遠,謝懷遠又輕輕啄了一下葉芷荷的臉頰,“怎麽了,怎麽不說話?如果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別急着起來。”
如果不是他們現在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面,如果不是現在對面的人是她看做親弟弟的謝懷遠,她甚至會以為這是她和夫君某日尋常的生活。
謝懷遠像是沒事人一樣下了床,打開了床邊的衣櫃,那衣櫃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就算是在這樣昏暗的燭火裏面也是流光溢彩十分美麗。
但是葉芷荷現在沒有心情欣賞這份美麗,她看着謝懷遠穿好了衣裳,也沒什麽好羞恥得了,畢竟如果她的感覺沒有錯,應該現在他們已經該做的都做了。
“為什麽,會這樣?”葉芷荷還是開口了,她的聲音有點啞,可能是昨天晚上被過度的使用了。
謝懷遠回過頭去看葉芷荷,還是笑的溫潤,“我還以為夫人你不會問了。”
“我不是你的夫人。”葉芷荷殘酷的打破了謝懷遠維持的假象,她現在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從來沒有處理過如此棘手的情況,她甚至不知道現在應該哪裏開始想起。
“怎麽不是?”謝懷遠到了葉芷荷的身邊,将頭靠在葉芷荷的肩膀上,一個他很經常用來撒嬌的姿勢,但是現在葉芷荷不覺得熟悉,她覺得自己把一邊的皮膚都小小的戰栗着。
現在的謝懷遠那麽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你昨天不是嫁給我了麽,夫人?你忘了,我們先拜堂,然後飲了合卺酒。”
“之後我問你生不生,你說生,然後就緊緊的抱住了我·······”
“別說了!!”謝懷遠的聲音很好聽,說這些的時候,自帶幾分的暧昧,十分羞人。
“你······我們算什麽夫妻,三媒六禮,你有麽?別鬧了懷遠,放我回去。”
葉芷荷想的頭痛,幹脆就不想了,只要粗暴的讓這一切都回歸原位就好了。
“怎麽沒有?是上天将你送到我身邊的,我們天地為媒,娘抛下我們自顧自的去了,留下我們倆相依為命,便是同意我們一起,至于聘禮,彩禮,婚書,夫人,我一樣也沒有少你······”
謝懷遠說着,輕輕蹭了蹭葉芷荷的脖頸,“我等這一天好久了,我們終于成婚了。”
太荒誕了,葉芷荷感覺自己好像第一次認識謝懷遠。
他是什麽時候起的這種心思,他裝的那麽好,幫她張羅婚事,還說什麽娘家人,再之前甚至還會笑着去她張羅的相看。
“我們這樣不對,懷遠,我現在出去,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好麽?”葉芷荷說着便要下床。
剛剛将腳伸出被子,就看到腳踝上綁着的金色鏈子。
葉芷荷呆住了,她不可置信的去摸,真的是一條鎖鏈,縮在她的腳踝上。
“放開我。”葉芷荷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用什麽樣的表情說這句話。
“等過些日子吧,過些日子······”
謝懷遠的話還沒能說完,葉芷荷的心火一下上湧,她猛地回身一巴掌打在謝懷遠的臉上。
一起生活到今天,這是葉芷荷第一次打謝懷遠,她怒氣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将謝懷遠的臉打的歪向了一側。
謝懷遠轉回頭,有一點血跡順着他的嘴角留下,看到血的那一刻,葉芷荷也唬的一跳,
他面色白,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裏,跳躍的燭火映襯下,潔白的的皮膚,鮮紅的血跡,像是地獄裏走出的男鬼。
謝懷遠用手指抹掉了嘴角的血跡,然後把血跡放在嘴巴裏吮吸了一下。
之後就笑出了聲,還是那個很溫潤的笑,他執起葉芷荷的手,放在自己的另一邊臉上,“夫人要是實在生氣,便打我吧,別氣壞了身子。”
說完之後,他還側過臉,輕輕親了一下,葉芷荷的手心。
葉芷荷趕緊趕緊甩開謝懷遠的手,厲聲呵斥,“你瘋了?”
“我沒瘋,我只是愛你。”謝懷遠的語氣平常,表情也沒有波動,好像說的不是這樣違逆人倫的話,而是今天吃什麽,今晚什麽時辰回來。
葉芷荷覺得謝懷遠根本沒辦法的交流,她伸手去拽那條金鏈子,才發現,那個鏈子是從牆裏伸出來的,然後在她的腳踝上被一個精巧的小金鎖鎖住。
她扯了幾下,根本扯不開。
謝懷遠看她和金鏈子較勁,趕緊把她的手掰開,因為太用力,她的手心裏已經有了層疊的紅痕。
謝懷遠愛憐的親了親那些紅痕,葉芷荷心裏好亂,沒空管謝懷遠的這些小動作了,只是問,“什麽死後能放我出去。”
謝懷遠還在撫摸那些紅痕,好像是要撫平了似的,他就坐在她身邊輕語,“這個房間太昏暗了,對你的身體也不好,等我回來,就将這個門打開,過些日子,避過了這個風頭,就不用在這個房間裏面了。”
“避風頭?春生在找我?”
謝懷遠聽她說随春生,心裏不開心,輕輕的咬了一下葉芷荷的手指,之後好像是害怕咬疼了她,又輕輕的吮了一下,“別想他,想我。”
太亂了,葉芷荷靠在床頭,閉上雙眼,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半點力氣。
“今年過去之後,我就申請外放,我們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做真正的夫妻,好麽?”
“我們做不成夫妻,我是你的嫂子。”
謝懷遠撫過葉芷荷的臉頰,強迫她看向自己,“你不是,你是我夫人,今天是我們成婚第一天,別提那個死人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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