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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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荷不喜歡謝懷遠這麽叫他,皺着眉毛,“他是你哥哥。”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但是謝懷昉是個很難讓人忘記的人,他總是纏綿病榻,身上也總有藥香,和這種藥香味相匹配的,他性情溫柔和善,在葉芷荷的記憶裏,他對她和謝懷遠都很好。
很像之前的謝懷遠······
“呵,”謝懷遠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但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葉芷荷只覺得自己的心裏好累,靠在床架子上,對着謝懷遠揮了揮手,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但是謝懷遠穿的是官服,現在應該是早上,“你先去當值吧,有事回來再說······”
謝懷遠走後,葉芷荷也沒有動,她還是靠在床架子上,好亂,她以為自己會想很多,會想婆母,會想懷昉,會想随春生,會想他們這個悖逆人倫的關系,但是其實她什麽都沒想,她的腦子裏面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靠着,看着燈火跳躍留下的光影,像小人跳舞。
昨天其實并沒有休息好,葉芷荷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再醒來,就是被謝懷遠給她蓋被子的動作驚醒。
睡了一覺,葉芷荷的頭腦也有些清醒了,她仔細打量了這個暗室,想要和謝懷遠能夠好好談談。
這個房間不大,和他們在城西住的時候的房間差差不多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中間擺了小幾和桌椅,小幾上袅袅的不知道熏了什麽香,很好聞,
靠着牆還有一個妝奁,妝奁對面甚至放了一張小的書桌,這麽暗的房間,不知道怎麽能看得下去書。
還有床邊的衣櫃,葉芷荷細細看了看,流光溢彩,很是精致美麗,“這個就是我們沒買到的螺钿大衣櫃吧。”
謝懷遠點點頭,“嗯,這是我給嫂嫂準備的嫁妝。”
這個房間裏衣櫃,妝奁,小幾,雕花的大床,還有妝奁裏面,葉芷荷沒去看也知道裏面應該裝了不少的首飾,都是之前謝懷遠承諾過要為她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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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準備很久了吧···這些······”她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謝懷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要你喜歡,都是值得的。”
葉芷荷冷笑一聲,“怎麽不叫我嫂嫂了?”睡了一覺,她的思想也清明了些。
“你現在是我夫人。”
“你這樣是□□,你知道麽?你讀過的聖賢書是這麽教你的麽?你對的起你哥哥麽?”
“□□?你和那個死人有婚書麽?圓過房麽?你根本不愛他,你只是被買回來沖喜,你們沒有感情,和你這麽多年相依為命的是我,不是他,我比他愛你。”
“就算這些都有,那又怎麽樣,他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你和我男未婚女未嫁,算什麽□□?”
“你放尊重點,他是你哥哥,我是你嫂子!”葉芷荷看着謝懷遠眼神堅定。
“可你已經嫁給我了,你忘了,昨天你纏着我,纏的好緊,嫂嫂~”謝懷遠在嫂嫂兩個字上咬字格外的清晰,好像是故意說給葉芷荷聽的。
“我改嫁給別人就是他人家的新婦,不改嫁就一輩子都是懷昉的未亡人,我永遠也不會嫁給你······”
葉芷荷的聲音不大,但是神情堅定,
謝懷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然後轉頭出了這個密室。
葉芷荷以為他是不想和自己吵架了,短暫的放下來一點心,但是什麽時候能夠出去還是遙遙無期,
但是連半刻鐘都不到,謝懷遠就回來了,手上拿了一個什麽東西,背着光葉芷荷看不清。
謝懷遠的面色如常,但是眼中的瘋狂卻如燃燒的暗火,“嫂嫂,我一天天長大,每天都在想,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我們要成婚,要有自己的孩子,我每天都在盤算,什麽時候和你說呢?”
“中了舉人不行,那會我剛剛十五,你當我是孩子,中了貢生不行,還不能給你安穩的生活,而且嫂嫂你竟然要給我娶妻?我有時候想,娶進來也好,尋個機會毒死了她,我們兩個還能一直生活在一起。”
“中了狀元也不行,你不能接受,所以我一直等,等着你能接受。”
“可你為何要改嫁,為什麽要離開我?”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壓迫。
葉芷荷不自覺地後退,背抵上那個小幾,“我不可能一直守着你,懷遠,我有我的生活,你只是太依賴我,我們也不應該在一起,懷遠,你回頭吧,我是你嫂子啊!”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眼前的謝懷遠陌生得可怕。
“你現在是将依賴當成了愛。”
“我回不了頭,你當初就不應該救我,你應該放我在哪裏腐爛掉,但是你非要把我撿起來,把我養成一個人,那你就不能扔了,你就要永永遠遠的愛我,這是你欠我的,嫂嫂。”
謝懷遠猛地抓住葉芷荷的手腕,輕輕去吻,眼睛卻定定去看着她的眼睛,眼中的瘋狂和偏執讓葉芷荷不敢去看。
“哦,對了,嫂嫂,你一直說那個死人,不如我們今天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謝懷遠把那個一直拿着的東西扔在桌子上,葉芷荷這才看清楚,那是謝懷昉的牌位。
葉芷荷很尊重這個牌位,懷昉的和婆母的,每隔幾天她就要擦一擦,祭拜祭拜。
在這樣的場面上看到,葉芷荷猛烈的掙紮起來,但是終究不敵謝懷遠,葉芷荷第一次知道她心中病弱可憐的謝懷遠力氣這麽大。
謝懷遠将她拉到謝懷昉的牌位前。
看着那牌位,他的眼神有片刻的空洞,随即又被瘋狂填滿。“兄長,嫂嫂要離開我了,你說,我該怎麽辦?”他喃喃自語,而後突然用力,将葉芷荷禁锢在懷中,低頭吻了上去。
葉芷荷瞪大雙眼,拼命掙紮,淚水奪眶而出。她和謝懷遠已經做過十分親密的事情,葉芷荷也不是将貞潔看的比天還大的女人。
但是在懷昉的牌位前面不行,這樣就好像在謝懷昉眼前,在這個溫和善良,給她取名教她識字的男人眼前做這樣的事一樣。
她的拳頭像雨點般落在謝懷遠的身上,可他卻似毫無知覺,加深了這個瘋狂的吻。許久,嘗到嘴巴裏眼淚的鹹味,謝懷遠像是被灼傷了一樣,才松開葉芷荷,
他看着滿臉淚痕的葉芷荷,心中有一絲刺痛劃過,有點無措的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才上前去擦葉芷荷的眼淚,“對不起,對不起嫂嫂,我不應該這樣,你別哭了。”
謝懷遠說着,将謝懷昉的牌位扣在桌子上,葉芷荷的面色一僵。
謝懷遠又手忙腳亂的把牌位立起來。
“我先把這個東西拿出去。”
謝懷遠再回來的時候,很沉默,葉芷荷覺得自己的心緒也變得平靜了下來。
“睡覺吧。”謝懷遠脫掉外袍,然後就想去幫葉芷荷更衣。
葉芷荷拂開他的手,面上有一點疲憊,“你到底想要什麽?”
“想要你,我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謝懷遠想上前去依靠葉芷荷,但是被葉芷荷推開,“我說我愛你,你怎麽不信呢?”
葉芷荷現在聽不得這個,覺得自己的頭腦恍惚了一下,一直糾結這個是沒有意義的,她重重嘆了一口氣,“懷遠,這不是愛。”
“你只是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你擔心我抛棄你,我保證我不會的。”葉芷荷伸出四指作出發誓的姿勢,然後雙手托住謝懷遠的臉頰,直視他的眼睛,希望他能夠迷途知返。
“愛不是這樣的,懷遠,我們不應該在一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愛是成全。”
“你放我走吧。”
謝懷遠的表情沒有半分的松動,“我放你走,你就要永遠的離開我,和那個随春生在一起,結婚,生子,你們有一個新的家庭,到時候你們的孩子比我重要,随春生也比我重要,你說把你留在身邊不是愛,那難道看着你離開就是愛?那是他們懦弱。”
“留你在我身邊才是愛。”
葉芷荷不像謝懷遠那樣能言善道,她知道謝懷遠說的不對,但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他。
索性葉芷荷也不再和他争辯。
葉芷荷“你這是違背倫常,你不怕世人的唾棄嗎?”
“倫常倫常,我若是在意這個,你不會在這裏,我只在乎你。”
葉芷荷直到說倫常是沒有用的,“你寒窗苦讀這麽多年,你想過沒有,若是這件事東窗事發,你的功名便沒了。”
“十多年,懷遠,你那麽辛苦,我們一路求學,那時候你那麽小,手凍裂了,可是家裏沒有柴火,我們抱在一起取暖你還在讀書,這樣得來的功名你也不要了?”
謝懷遠卻笑了,笑聲在這密室裏回蕩,透着幾分凄涼與癫狂:“我不在乎,只要能留住你,什麽都不重要……”
葉芷荷還想說什麽,但是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幾乎要站立不住。
謝懷遠上前幾步,扶住葉芷荷的後背,防止她摔在地上。
另一只手倒了一杯涼茶,澆在了香爐裏,“本來是想你能睡好些的。”
葉芷荷的意識還清醒,她想說話,想繼續和謝懷遠吵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謝懷遠将她扶到床上,然後像是剝春筍一樣,剝開了她的衣服。
葉芷荷不想面對這一切,良久才用盡全力從牙縫裏擠出了四個字,“長嫂如母!”
“呵!是麽?”葉芷荷的雙眼已經睜不開了,但是還是清晰的聽到了謝懷遠戲谑的聲音,“長嫂如母?若你真是我母親,那你早該這樣哺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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