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第26章 25、三天三夜
◇ 第26章 25、三天三夜
應逐看了看自己被捆起來的手,又看了看坐得離他遠遠的岑諧。
花了将近半分鐘,他才把這句話聽懂,然後就開始瘋狂掉眼淚:“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又沒有對不起你,為什麽不揷我?”
岑諧看着他:“……”
應逐邊落淚邊追問:“我哪裏做錯了嗎?”
岑諧被他弄得沒辦法,指了指頭說:“你現在腦子不清醒。”
他也是omega,所以在fq期這件事上他非常能共情應逐。
沒有一個omega能完全接受自己在fq期完全失智的行為,那種羞恥和尴尬在事後會變成一種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沮喪,讓omega的心情持續性低落。
岑諧讨厭fq期,讨厭這種讓人毫無尊嚴的生理現象。因此他每次過fq期的時候都會注射抑制劑,就是為了在這種翻天覆地的情謿中保持一絲理智。
這一絲理智也許細若蛛絲,但是已經足以支撐他不要做出讓自己的後悔的選擇。
正因為如此,所以岑諧堅持要給應逐注射抑制劑,這是将心比心的結果,也是一種保護和尊重。
接下來的時間裏,應逐又是哭求、又是撒潑,像那種愛鬧人的小孩兒。他手被捆着,就焦躁地拿頭撞岑諧。
岑諧被他用鐵頭功怼到了車門上。即便如此,他都沒有再做什麽過分的舉動。頂多就是把應逐摟在懷裏摸背,伺候貓似的,安撫一下。
應逐把膝蓋跪在座椅上,伸着身子,仰頭和岑諧親吻。他暈陶陶的,感覺岑諧好好親,嘴巴好軟,舌尖像燙紅的海螺肉,咬一口……
岑諧被他咬得嘶了一聲,撤離後退,用手捂着嘴,睜大雙眼看着他。
好像知道自己闖禍了,應逐小心上前,在他捂嘴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又舔了舔。
手背上的濕意讓岑諧愣住了,看着他沒說話。
應逐試探完,又拉開他的手,湊上去和他親吻,舌頭熱切地往他嘴裏探,鼻腔深處也發出不矜持的哼聲。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貼在一起,應逐不知道什麽時候跨到了岑諧身上,坐在他的大腿上,水蛇似的扭腰。
“可,可以了……”岑諧臉通紅,想結束這讓人心悸的親吻,撇着臉躲他。
應逐像是被搶奶嘴遭遇強行戒奶的人,不依不饒地追着又親上去,玩唇齒糾纏呼吸交錯的游戲。
岑諧都無奈了,只能老實被他摁着,任他為所欲為。
好不容易到了岑諧的住處,岑諧打開車門要下車,應逐慌了,以為他不管自己了,連忙問:“你要幹什麽去?”
岑諧:“……下車啊。”
不然在車裏過夜嗎?
應逐哀求他的樣子一點尊嚴都沒有:“不要,你別走。”
岑諧哄他:“我們先下車,回屋裏好不好?”
應逐吸了吸鼻子,問:“回屋了你就會揷我嗎?”
岑諧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嗯。”
應逐直接退化成了魚,全然忘記自己剛被這個人騙了一次。他又相信了岑諧的話,抹了抹眼淚,一臉單純地跟着岑諧下了車。
進屋後,岑諧開了燈,轉身要給應逐解開手上的皮帶,他不讓,躲着岑諧的手。心裏還記着那張記憶卡裏捆着手被弄的樣子,他想劇情重演,不肯被解開。
岑諧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只好作罷。
應逐用手指扯了扯岑諧的衣角,聲音顫顫的,問:“揷我嗎?”
岑諧拉開他的手:“別動。”
應逐真的生氣了,覺得岑諧總是玩弄他,他氣憤地指責這個人:“你說進屋了就揷我的。”
他左一句揷,右一句揷,岑諧都快不知道這個字的意思了。
岑諧采用了拖延戰術,說:“等我準備一下。”
應逐眨了眨眼,問:“小飛棍怎麽了?”
岑諧沒回答,而是把他牽到床邊,讓他在床沿坐下。應逐卻以為這是要開始了,在床沿坐下後就去扯岑諧的皮帶。
岑諧護着皮帶扣,吓唬他:“好好待着別動,不然一會兒不揷你。”
應逐很容易就被威脅到了,這可是他現在最害怕的事了,癟了癟嘴又要哭。被岑諧很兇很兇地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慢慢蜷起腿,抱着膝蓋委屈巴巴地坐着。
岑諧出了卧室給陳九打電話,催他。電話剛接通,門口就是有一束車燈光照進來,岑諧擡頭看過去,是陳九。
拿着強效抑制劑進屋,岑諧看到應逐還在床沿上坐着,焦躁地扭來扭去。
岑諧知道他一定憋壞了,之前在車上他那麽急躁,難以想象他是怎麽能控制自己老老實實坐在床上不動的。
只能說自己的威脅奏效了,應逐這麽乖巧都是為了讨好他。
果然,應逐用一種急于獲得表揚的語氣說:“我沒動,我聽話了。”
然而岑諧看着他,沒說話。
這種沉默仿佛一種輕微虐待,讓應逐不安起來,他聲音囔囔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聽你的了。”
說着,應逐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前撲,着急要跌到岑諧的懷裏。
岑諧就被他這麽沒頭沒腦的一撲,後背撞到牆上,他後腦勺被磕了一下,來不及喊疼,拿着手裏的玻璃注射器,想要給應逐注射:“你先等一下。”
應逐受夠了他的糊弄,氣他總把自己推開、丢下,很不聽話地抱着他蹭,呼吸焦躁,簡直要氣急敗壞起來了。
岑諧弄不住他,只能就着面對面的姿勢,把手努力往他的後頸伸去,想要憑感覺注射。
腺體太敏感,應逐剛被針尖碰到,就擡手一揮。
“诶!”岑諧驚呼一聲。
玻璃注射器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條閃亮的抛物線,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裏面的藥液全部灑了出來。
岑諧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怔愣着張着嘴,說:“陳九就弄了這一支。”
強效抑制劑的藥性太猛,低等級的omega都承受不了那個副作用,因此産量很少,臨時找更不好找。
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岑諧自己也不會用藥效這麽烈的強效抑制劑。
岑諧推開應逐,想去給他找點普通的抑制劑先應付一下,起碼讓人稍微清醒點。
哪怕有抑制劑被應逐自己打破這麽好的借口,他也沒打算趁人之危占這個人的便宜。
偏偏應逐不知好歹,等了他半天,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了,見他又要走,終于崩潰了,哭鬧着不放他走:“你說了,你說了我乖乖等你回來就揷我的!”
岑諧表情僵硬地看着他,眉宇間泛出苦惱的嚴峻神情。
他想起應逐第一次讀取了自己上他的那張記憶卡後,那股要把屋子都掀了的怒氣,這個人好像很排斥被自己壓,岑諧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是alpha的緣故。
所以他有點擔心自己真的做了什麽,等fq結束後應逐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岑諧必須得承認,應逐對他來說是特殊的,這種特殊超越了世間所有人的總和。
正是因為特殊,所以慎之又慎。
可是……
話再次說回來,他們都結婚了,自己幫伴侶過fq期怎麽了?
岑諧有一種感覺,他此時可以對應逐做任何事。只要打個響指,下個指令,不管多過分,多不堪的要求,應逐都會乖乖配合。
如果自己是個alpha,甚至可以趁現在永久标記他。
應逐哀求地看着他,仿佛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他身上板正的西裝早就皺了,領帶歪着,整齊的頭發也淩亂了,雙眼通紅泣着淚,嘴唇因為親吻紅腫着。
岑諧放緩呼吸,擡手,用指尖輕輕觸摸他的臉。
一個上等人在他面前尊嚴淪喪,也許,色欲就是要下流才快樂。
omega在生理上的性.欲中更多的表現是“接受性”,而岑諧發現自己被應逐引出了那種違背生理本能的“進攻性”。而且是強烈的,甚至是暴虐的。
一個omega站在這裏,如此依賴自己,着急地要臣服于自己。這讓岑諧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夾縫,和各種欲念接踵擦肩。
自私欲,占有欲,侵略欲,支配欲,種種雜糅與一處,最後終于全部變成愛欲。
到了此時,在欲望上他們已經對等,且完全均質。應逐居然能讓他的性和愛集中,并純粹至此。
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岑諧擡手往應逐腰間伸去,解開扣子,拉下拉鏈。
嘩啦一聲,應逐的褲子堆疊着落到腳邊。
應逐勾着岑諧的脖子,急躁地和他親吻,把腳從褲子裏抽出來。他吻得很急很重,岑諧覺得嘴唇都有點痛了。
“快點……”随着這一聲催促,應逐一個用力把岑諧推到床上,壓着他,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身後繞,說:“你快揷我。”
岑諧人還傻着,就往那處摸了過去,應逐鼻腔裏立刻哼出滿足的輕嘆。
這聲音像認同,像鼓勵,內腔溫度很高,手指都快融化了。
應逐覺得不夠滿足,甚至自己擺動着腰肢往岑諧手上蹭。他攀着岑諧的肩,身體摩擦着,喘息着說:“再快一點,重一點。”
fq期的omega會像喪失痛覺一樣,渴望激烈和粗暴的對待。岑諧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按着應逐的要求來,容易受傷,所以并沒有理會應逐的催促。
他的溫柔引來了應逐的不滿,焦躁的人賭氣似的在岑諧嘴唇上咬了一下,說:“我要更用力的,你到底會不會用力啊?”
岑諧的精神本來就緊繃着,怕自己做得不好,給應留下壞印象,他啧了一聲,說:“要不你自己來。”
應逐覺得這個人好壞,可偏偏自己現在離不開他,只能強忍着委屈閉上嘴,不敢催他了。
......
應逐的頭擱在枕上,歪着,嘴裏吐着熱氣,從發際到整個脖子都是一片緋紅。他皮膚在月光下顯得很薄,像是能透過清淺的膚質看到內部水晶般的纖脆組織。
在接納岑諧的過程中,他頻頻吐息,眉頭緊蹙,卻沒有任何退縮的意向。
真正結合的那個時刻來臨,應逐直打顫,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癡迷地看着岑諧:“好舒服……”
下一秒,岑諧就感覺自己的嘴巴被貼住了,濕漉漉地被親吻着,四周的桂花香氣已經濃郁到粘稠的程度。
應逐露骨地放蕩着,貼着他的胸膛,傷風敗俗地蠕動磨蹭,像一條要脫皮的蛇。
纖薄的床單皺起來,被攪揉過的春水一樣,随着動作蕩漾。兩人都被滅頂的欲望淹沒,天地間的一切都像是不存在了。
大床載着一池春水,床晃動得有春雷炸山的動靜。
......
應逐啊啊地大叫了兩聲,便睜圓了眼睛。雙腿輕顫,又無力地摔砸在床鋪上。
身上一片狼藉。
應逐終于緩解了快要将人逼瘋的欲望,開始沒那麽急躁了,甚至開始耍起了心機,他看着岑諧,說:“岑諧,有點冷。”
冷?
岑諧都懶得拆穿他,七月份的天氣。
然而他還是俯下身,和應逐肉貼肉地抱在一起,應逐在他身下直哆嗦,把他抱得那麽緊。
月光突然灼燒般亮了起來,應逐的欲望仿佛也追逐着潮汐在運動,他又焦躁起來,開始催促,眼淚不停往下落。
岑諧的信息素對同樣是omega的應逐沒有安撫作用,他只能在體力上,從生理上把人X服。
……
月光在應逐身上描繪出起伏的線條,整個人洋溢着朦胧的光波。
岑諧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低聲問:“怎麽樣?我不比alpha差吧?”
應逐腦子迷迷糊糊的,茫然地看着岑諧,說:“不要alpha,要你,喜歡你……”
岑諧看着他,心裏滾燙。
俯下身把他抱緊了些,擺動的幅度驀地變大了。這下好像fq的人變成了岑諧,野馬一樣在應逐身上馳騁着。
應逐茫然地瞪大了雙眼,空張着嘴。他聽着過快的拍打聲,失控地叫了起來,掙紮像是要逃跑,被岑諧死死扣在床上不放。
于是他又反手抓住床頭,想要減輕點沖擊力道,可岑諧這個時候又突然把他的手抓下來,十指緊扣着壓在兩側。
到最後幾乎是尖叫,瘋了似的,應逐身上過電一樣顫抖,像觸電的人。
好大一會兒之後,那動靜才平息下來。
岑諧停下來,撐着手,看着他:“叫老公。”
應逐完全被治服了,沒有自我意識的娃娃一般,張了張嘴:“老公。”
卧槽,岑諧擡了擡眉,這麽聽話?
他又試着讓應逐叫了各種稱呼,親愛的,寶貝,乖乖,寶寶,心肝……
反正不管多肉麻的稱呼,完全被X服了的應逐都叫得出口。
整個晚上過得靡麗又荒唐,應逐完全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态,粘人得很,被弄哭了也不願意放開手,執拗中蘊含着嬌癡的情調。
夜晚吞下城市所有的燈,慢慢孕育成耀眼的朝陽,從地平線慢慢浮出來。
直到窗簾外面亮了起來,應逐身上的高熱才暫時褪下。喝完營養劑,兩人在逐漸蓬松發亮的晨光中,擁抱着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下午,岑諧被胸口的濕意喚醒,一睜眼就看到應逐貓一樣俯身,飲水般舔舐,他身上又滾燙了起來。
岑諧剛醒來,睡眼惺忪地把人上來,摟在懷裏,手沿着背撫摸直下,去滿足他。
午後陽光喧嘩,滿身金燦燦的光,額頭的汗水晃動間成了彩虹,應逐的聲音像嘶啞的鳥叫。
整個fq期就是一場這樣像霓虹閃爍的夢。
時間過了一個月亮又一個太陽,又一個月亮一個太陽。晨昏黑夜交替,雪白的身體逐漸變得斑駁。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像火山噴發後也終會迎來平靜。
應逐睜開眼,剛一動作,就感覺渾身酸痛得厲害,放在他背上的那只手立刻做出安撫姿态的撫摸。
是岑諧,他想起來了,岑諧在陪他度過fq期。
他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岑諧就像過去幾天一樣,第一時間滿足了他。
“又想要?”岑諧在身後開口,他聲音很溫柔。
與清晨溫柔嗓音不同的是,是他兇悍到有些強制性的動作。大概是因為應逐這幾天一直要求他再兇一點兇一點……
應逐雙目圓睜,哽咽被堵在喉頭。
fq期結束後,身體疲憊感開始顯現,原本被忽略的痛感也開始清晰浮現。
“不……”應逐想制止他,剛一開口,聲音就被撞碎了。
岑諧理解錯了,問:“不夠?”
他撐着手起來,把應逐從背面壓下去,這個姿勢比側入更好發力。
應逐被撞了幾下,臉就白了,嗓子撕裂似的喊:“不要!好疼。”
岑諧停了下來,僵在那裏。一聽應逐說疼,他就知道fq期過去了。
突然有種夢醒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