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第24章 23、影帝
◇ 第24章 23、影帝
“有了。”
岑諧說句話的時候臉色太紅,讓應逐生出一種不太妙的預感。在記憶卡裏兩人什麽過分的事都做過了,他很好奇自己和岑諧還能畜生到什麽程度。
猶猶豫豫的,他拿起另一臺VR眼鏡戴上,和岑諧一起開始讀取他們的第六張記憶卡。
還是在床上,窗簾外透着熹微的光,這是早晨。應逐之所以确定這一點,是因為耳邊可以聽見一點細碎的鳥叫,而且清晨和黃昏的味道也不一樣。所以是一晚上都沒睡嗎?
透過岑諧被淚水模糊的雙眼,只能看到晃動的天花板。
應逐的第一反應是,他怎麽又在哭?
岑諧一邊哭還一邊說騷話:“我要給你生小孩兒。”
應逐的聲音明顯是有點招架不住了,說:“生生生,你別哭了。”
岑諧哼哼了兩聲,滿意了,又語氣得意地問:“那你說,我是不是很好X?”
說着還故意地夾了應逐兩下。
應逐明顯被他弄得有點撐不住,壓在他身上連連吸氣,根本說不了話。
岑諧:“X我舒服嗎?老公,你說句話啊。”
應逐沒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叫我什麽?”
岑諧騷完又突然純情了起來,隔了兩秒,才用有些幹澀的聲音喊他:“老公。”
這兩個字好像打開了應逐的什麽開關,他呼吸頓時就重了,動作也兇悍起來。
岑諧大叫,然後喉嚨像被掐住了一樣,發出一種細弱的快斷氣似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我快,快x了......”
應逐架起他的腿,說:“等我一起。”
“嗯......”岑諧抽噎了一聲,然後自己捏住自己,語氣委屈又難耐:“那你快點。”
應逐愣了下,看得出來他本來只是随口一說,卻沒想到岑諧居然這麽聽話。
又是那種,自虐式的乖順。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喘息越來越重,像大火越燒越旺。激情高漲,情.欲纏纏綿綿,痙攣的顫抖又洶湧激蕩。
最後他們同時抵達,狂熱的戀歌最後化為一陣啜泣,靈魂和肉身的雙重戰栗許久後才止息,歡愉的餘韻尚且還在大腦中哼着尾調。
應逐低下頭,和岑諧親吻。
就是這樣一個粘膩的清晨,混合着窗外細碎的鳥叫,應逐的聲音浪漫而莊重得像一個悲劇:“結婚吧。”
他又說了一遍:“我們結婚吧。”
岑諧的嘴唇因急促的喘息而戰栗,用親吻代替了回應,眼淚順着他的臉頰流下,流進發叢。
應逐低頭吻掉了他的眼淚。
這段記憶到這裏就結束了。
摘下VR眼鏡,書房中是一片寂靜,所有聲音都漸次消失了,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暗香浮動中,人心也影影綽綽地亂晃。
岑諧半垂着眼皮,提醒他:“你的信息素又跑出來了。”
應逐偏頭捂了下後頸,然後又意識到沒有這個必要。岑諧也是omega,又不會受自己信息素影響。
是啊,他也是一個omega。那自己以前為什麽會對一個omega這麽......
他們當時居然都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
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顯然當時關于結婚的約定并沒有踐行。
而機緣巧合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後的今天,他們真的登記了的這一天,又通過記憶卡重回了當年的約定時刻。
岑諧沒有再說話,他甚至頭都沒擡,準備篩選剩下的記憶卡,看起來很忙很認真的樣子。
應逐突然看到一顆閃亮的東西從他低垂着的臉上墜下,他愣了下,問:“岑諧,你哭了嗎?”
岑諧手上的動作頓住,片刻後才擡起頭,眼睛通紅,閃着淚光。
應逐怔愣地和那雙眼睛對視,被裏面的情緒所浸透,內心好像響起悠長的鐘聲,餘音帶來的微震久久不散。
靜谧而長久的對視中,周遭的空氣凝住不動了。
岑諧先回過神來,轉開臉,說:“我沒事,可能因為是我自己的記憶,所以有點......”
應逐雖然無法體會那種感覺,但是大概能猜到。岑諧在讀取記憶的時候,感受肯定跟自己是不一樣的。
科技能讓人讀取記憶卡的時候,體會到記憶主人的五感,但那再真實,也是別人的記憶。岑諧不一樣,那些完完全全都是他的經歷,對他來說那不是讀取記憶,而是恢複記憶。
也許某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情感,會根據記憶的恢複而重新翻湧上來。剛才在記憶中,岑諧就是哭了的。
應逐很想問岑諧,在自己說出結婚的時候,他為什麽哭?
不過想想,岑諧自己估計也不知道。
岑諧開始篩選剩下的記憶卡,試了幾張後,他摘下VR眼鏡,沒說話,只是沉默着把另一個VR眼鏡遞給應逐。
這張記憶卡的開始就是激烈的狂潮,以洶湧至極的姿态沖擊着人的感官。
岑諧的力度霸道至極,應逐被他楔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顫喘,像是被卷入一片兇海,每一聲喘息都是呼救。
應逐被極致的鞭撻逼得止不住大叫,崩潰地想要逃跑,又被岑諧兇狠地扣留在身下。
強勢的開鑿持續了好幾分鐘,體能類異能的體力都很強悍,岑諧連呼吸都沒亂一下。
終于,他停了下來。
應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仿佛海難中劫後餘生活了下來,潰散的雙眼茫然地睜着,眼神都不聚焦了。
岑諧開始輕輕淺淺地動,附到他耳邊,問:“剛才那樣,學會了嗎?”
應逐哽咽地嗯了一聲,聲音是顫抖的,像回南天的天氣,帶着潮氣。
岑諧在他耳邊又說:“下次,就這麽幹.我。”
應逐吞了吞口水,說:“好。”
記憶卡讀取結束。
兩人默不作聲地摘下VR眼鏡,耷拉着腦袋都沒說話,好像犯了多大罪一樣。
應逐第一次知道什麽叫羞愧到頭都擡不起來,真的是丢死人了,他們兩個怎麽能這麽胡鬧?雖然岑諧比他更丢人,但是陪着他一起丢人的自己實在也不值得同情。
他倆幹脆挖坑把自己埋了算了,都他媽別活了。
剩下的記憶卡也篩選完了,時間已經不早,岑諧落荒而逃般離開了應逐的家。
這天晚上不知道岑諧睡得好不好,反正應逐是翻來覆去到半夜才睡着。記憶卡裏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反複回放,一會兒是悲傷和眼淚,一會兒是顫喘和驚呼。
淫靡和哀傷回環往複,讓他做了很多荒誕不經的夢。迷迷糊糊中,他還在想岑諧那句“學會了嗎?下次就這麽幹.我。”
不是,憑什麽啊?
都是omega,岑諧憑什麽教他?
第二天早上,應逐起晚了,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他半個多小時,也不敢打電話問。監獄長沒有上司,在厄舍他最大,誰敢催他。
司機開着車,到了厄舍門口,應逐被人攔了下來。攔車的是一個前兩天才出獄的犯人,應逐不記得他的名字,只記得編號是9111。
應逐降下車窗蹙眉看着9111,沒說話。
9111是個alpha,因鬥毆造成對方輕傷入獄,按星郡刑法判了半年多,在獄中表現還算安分。
alpha的基因優勢使他們大多都高大俊美,9111也不例外。此時他脫下了厄舍監獄的灰藍色囚服,穿着一件黑色夾克和水洗牛仔褲,看起來痞氣十足。上前在車窗前彎下腰,撐着車窗說:“應長官,我想找你談談。”
應逐還是蹙着眉,說:“出去了就好好做人,我跟你沒什麽可談的。”
說完就準備升上車窗,然而9111直接用手摁住緩慢上升的玻璃。alpha力氣都很大,那玻璃居然被他摁得升不上去。
應逐臉色又降溫了幾度,眼鏡的鏡片閃過寒光,喊他的編號:“9111,你是不是覺得離開了厄舍,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9111沒有被他威脅到,而是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應逐,他說:“我手裏有張記憶卡。”
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和你相關的。”
應逐把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就坐在辦公桌後看着9111,眼中暗冰浮動。
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9111看着應逐,扯了扯嘴角笑道:“真的是你啊,我在厄舍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确認,直到前兩天我出獄,回去後又讀了一遍記憶卡。”
應逐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道:“參與限制級記憶卡的買賣是違法的,你是在厄舍沒待夠,又想回來了?”
9111大剌剌地往後一靠,說:“報警吧,我就在這等着警察過來。到時候這張記憶卡作為給我定罪的證據,肯定要被有關部門收繳,被相關人員一次次讀取。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麽。”
應逐沒說話。
9111用露骨到無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應逐,笑了聲,又說:“那張記憶卡我這些天讀了好多次,真沒想到我們厄舍的監獄長在床上那麽......浪。”
最後一個字從9111嘴裏蹦出,應逐的眼神立刻如利劍般朝他射了過去。
9111直勾勾地看着他,舔了舔唇角,說:“我還以為你是個性冷淡呢。”
應逐看着他一言不發,瞳仁在日光下像一塊薄冰,又冷又透,他問:“你想幹什麽?”
9111:“我知道你是精神類的異能者,別想對我進行精神力壓制,那張記憶卡我放在一個朋友那,只要他發現聯系不上我,就會把記憶卡寄到特警屬。”
他起身走到應逐面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附身靠近應逐,高大的體魄似乎把桌子整個罩住,他鼻子嗅了嗅:“你是快fq了吧?S級居然連信息素都藏不住。”
應逐不動聲色地後靠了靠,和他拉開距離,問:“你要多少?”
9111:“五十萬現金,三天內給我。”
應逐聽出來了,這個勒索并非一次性的。五十萬給出去後,9111也不會把記憶卡交出來。
岑諧接到應逐的消息趕到厄舍的時候,應逐正在和銀行經理打電話,大額的現金取款需要提前預約。
岑諧蹙眉:“你還真打算給他錢?這種事兒一旦開了頭,就永無止境了。”
他顯然是了解9111這種人的行事風格的。
應逐放下手機,說:“我會再想別的辦法,但是在這之前要先穩住他。”
岑諧站起來:“這事兒交給我處理。”
應逐擡頭:“交給你?”
岑諧拿出手機,翻找電話,說:“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你什麽都不用管,只要相信我就行。”
應逐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打算幹什麽?”
岑諧擡頭看着他,說:“他對你有防備,但還不知道我是誰,這事兒只能我出面。”
說完,他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岑諧打完電話回來。
應逐:“你到底有什麽計劃?”
岑諧的神情是讓應逐覺得很陌生的冰冷,森然道:“我會用道上的辦法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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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落單的omega一進酒吧就吸引了不少視線,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固,因為他少見的漂亮和格格不入的氣質。
還有人注意到他在門口遲疑一會兒,才鼓足勇氣走了進來。帶着懵懂無害的表情,磨磨蹭蹭走到吧臺,坐下來後左顧右盼。
9111出獄後,為了彌補被缺失了半年之久的自由,這些天一直和朋友們花天酒地,吃喝玩樂。此時,他就在吧臺不遠處的一個卡座,和幾個狐朋狗友坐在一起,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個omega。
omega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轉頭看過來。和他視線相撞後,omega眼神乍亮,接着就慌亂無措地收回了視線。
過了兩秒又偷偷朝9111看過來,濃密的睫毛煽動着怯意。
他們的視線就這樣短兵交接般碰撞了幾下,9111已經确認這個omega對自己有興趣。只是這人太生澀,連碰撞出的火花都是細小膽怯的。
這時,9111看到調酒師上前跟omega搭話,估計是問他喝什麽。那個omega飛快地往自己這邊指了一下,說了句什麽。調酒師也朝這邊看了一眼,點點頭就去調酒了。
9111估計他說的是“跟那個人一樣的”。
沒多久,調酒師就把酒給了他,omega一邊小口啜飲着,一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酒吧內的裝潢,再借此為掩飾偷瞄9111幾眼。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時不時用視線勾勾搭搭,9111想看要等多久,這個膽小的omega才會來跟自己搭讪。
以這個omega的長相,在這種目的性強的酒吧不被搭讪是不可能的。
果然,沒多久,就有兩個alpha走過去跟他說話。9111看到這個omega一臉無辜地和他們對答了幾句。
然後不知道又說了什麽,omega搖了搖頭,是在拒絕。然而其中一個alpha拽着他的手腕,竟然是直接想要把人拉走。
omega慌亂地掙紮着,眼中滿是驚惶,他似乎是下意識的,朝9111這邊看了過來,帶着求助的眼神。
沒有男人能拒絕英雄救美的誘惑,它滿足了男人對美色和暴力的雙重幻想。9111放下酒杯,起身朝他走了過去。二話不說,一拳把那個正在拉扯omega的alpha打倒在地。
重獲自由的omega慌張驚恐地躲到他身後,把他當成一座可以依靠的高山,用手捏着他的一點袖子。
9111擡腿把另一個alpha也踹翻了,看着兩人相互攙扶着站起來,撂下兩句狠話就離開了。
酒吧裏的人就喜歡看這種熱鬧,omega被欺負沒人出頭,alpha出了風頭倒是有一大堆人給他歡呼。
這讓9111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好像自己真的成了英雄。
omega從他身後出來,站到他面前。酒吧的燈光雜亂無序,看不清人的臉色,但是9111只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臉紅了。
他小聲說了句什麽,酒吧太吵,9111沒聽清,大聲問:“你說什麽?”
omega遲疑了一下,帶着羞怯的表情朝他湊近了一點,在他耳邊說:“謝謝你,我請你喝一杯吧。”
就這樣,9111痛快地抛下自己的朋友,和omega到角落的一個卡座坐下。這裏遠離聲源,沒那麽吵,說話能聽清。
9111用倜傥的眼神上下打量這個羞怯的omega,問:“你第一次來酒吧?”
仿佛覺得被看出自己的生澀是件很難為情的事,omega耷拉着腦袋,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家裏不讓我來這種地方。”
9111:“你家裏是對的,你一個omega單獨來這地方就是惹事。”
omega聞言,瞪了他一眼。倒是不兇,看着甚至有些驕縱,像是被慣壞了的那種人,耳朵裏沒聽過這麽不客氣的話。
9111看他打扮得幹淨整潔,衣物剪裁得體,身上的飾品也很講究,猜他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偷偷跑出來見世面的。
這時服務員來上酒,小少爺主動接了過來,親手放到9111面前,往前推了推,說:“這杯,我請你喝。”
9111做完救美的英雄,覺得自己理應得到這種款待,接過來豪邁地大飲一口,又問:“你剛進來的時候,為什麽偷偷看我?”
omega撇開臉,表情是驕傲的,說:“我沒有看你。”
9111看着他故作傲慢的表情,笑了笑沒說話。
omega憋不住,自己又找他說話,問:“你很會打架嗎?”
9111挑了挑眉,沒說話。
omega眨着好學生才有的眼睛打量他,視線落到他的衣服下擺。
9111穿的是一件寬松的襯衫,本來是掖在褲腰裏的,剛才打架揮拳的時候扯了出來,隐約露出小腹上的紋身。
omega好奇地看着那個只露出一點的紋身圖案,一擡頭,正好撞上alpha的視線。大概是alpha的眼神中侵略感太強的緣故,omega開始躲避他的視線,眼皮顫了顫,垂了下去,看起來無辜又易碎。
9111和大部分alpha一樣,喜歡omega的順服和讨好,他打心底裏覺得,最适合omega的姿态就是這樣溫順地低着頭的樣子。
9111大方地撩起自己的襯衣下擺,說:“想看啊,給你看。”
omega微微擡起眼皮,看了一眼。9111小腹上紋的是一只看起來極兇猛的蠍子,通體幽黑,雙鉗彪悍有力,仿佛隐匿于鬼蜮沼澤的兇靈。
紋身只能看到上半部分,下面被褲腰遮住,看不到蠍子身上最精彩的尾勾。
Omega的眼睛不能透視,略帶失望地盯着被遮住的地方。
9111見狀,微微朝omega傾身,在他耳邊輕聲問:“想不想看它的大鈎子?”
應逐站在二樓的一個私密包間的落地窗前,手裏拿着個酒杯。酒吧一樓的整個景象盡收眼底,包括不遠處角落裏的岑諧和9111。
他啧了一聲,岑諧都快把9111迷成智障了。
呵呵,這就是岑諧嘴裏的“道上的辦法”?
應逐擡手喝了口酒,繼續看着角落裏的兩人,岑諧對付alpha是真有一套。
沒少幹這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