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幽默
第0014章 幽默
應逐:“在記憶卡裏,你為什麽能看到我的背?
岑諧被問得有點懵,他咳了咳,開始掃盲:“你知道,有種姿勢叫,後,入,式嗎?就是從背後......”
廢話,他當然知道,可是為什麽......
應逐大腦空白了幾秒,心裏不願意相信,但還是要搞清楚,他打斷岑諧,直接問:“那張記憶卡裏,你幹了什麽?”
岑諧:“啊?”
這是什麽問題?應逐不知道?那之前還整那麽自信,說什麽“知道,我讀取過三次都是這種內容。”
應逐又問:“那張記憶卡還在你這裏嗎?”
岑諧點了點頭,又意識到應逐現在幾乎看不見,于是說:“在。”
應逐把浴巾在腰間一圍,踩着濕漉漉的腳印從浴室出來。
岑諧下意識地上前扶住他,怕這個半瞎摔跤。
應逐心裏有了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猜測,在岑諧靠近的時候忍不住僵了一下。從浴室出來,他穿好衣服,戴上眼鏡,銳利的眼睛看着岑諧,說:“那張記憶卡拿來給我看一下。”
岑諧滿腹疑惑地找出那張記憶卡,連同VR眼鏡一起給了應逐。
應逐一言不發地接過來,戴上,插好記憶卡,開始讀取。
幾分鐘後,猜測被證實,應逐已經快瘋了。
如果說之前讀取的記憶卡,讓他覺得是自己“被”自己搞了,那這張記憶卡就是自己“把”自己搞了。
一個被動接受,一個主動發出,顯然後者更讓人崩潰。
應逐以為讀取過那麽多次之後,早就已經免疫了,可此時他仍然感覺詭異到頭皮發麻。 臉色陰沉得比第一次從陳南清那裏發現第一張記憶卡時還難看,甚至手都在發抖。
岑諧看他臉色實在不對勁,忍不住上前問:“怎麽了?”
應逐猛地轉頭看向他,眼神銳利如刀。
岑諧被他這麽看了一眼,胸膛如遭重擊,頓時停下了腳步。
應逐的異能是精神類,在情緒極度濃烈的時候可以将氣場實物化,形成一種壓制力,這是精神類異能者的能力之一。
從生理上來說,omega天生受alpha的信息素壓制。
然而精神類異能者的壓制力可以直接打破性別的信息素規則,壓制不分對象,除了沒有腺體的beta。
低級別的alpha在應逐面前,不僅天然的性別壓制無法施展,甚至會反過來被他壓制。
這就是為什麽應逐作為一個omega,卻能管理關押了上萬名alpha罪犯的厄舍監獄。
岑諧這會兒和他共處一室,都被他的氣場壓制得有點難受,雖然他也是S級,不至于直接給應逐跪下,但是仍然有種焦灼感。
應逐死死瞪着岑諧,把手裏的VR眼鏡朝他砸了過去 :“你怎麽敢!”
岑諧閃身避開,VR眼鏡砸到牆上摔得粉碎,他蹙眉道:“你沒看出來你很情願嗎?又不是我強迫你,你那腿在我腰上纏得多緊......”
應逐崩潰:“閉嘴!”
随着他的怒吼,空氣中有一種波變随之蕩開,如無形的風刮過。岑諧閉上眼,打了個哆嗦,渾身起雞皮疙瘩。
太可怕了,精神類的異能者太可怕了。憤怒的時候,更是實力加倍。
被氣場壓制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岑諧頭皮都麻了,開口勸他:“你先冷靜。”
應逐怒道:“我怎麽冷靜?”
這一聲吼出來,玻璃窗都在微微顫動。
岑諧腿都有點發軟了,想了想,他轉身走到牆角的櫃子前打開保險箱,把裏面的相機拿出來。就是那次他挾持了應逐,逼着他穿了情趣衣後拍照的那個相機。
反正他現在也不可能拿這些照片威脅應逐了,幹脆趁這會兒交出來,希望這樣能讓他消氣一點。
應逐接過相機,高高舉起,又重重砸在地上,不解氣,又狠狠踩了兩腳。
岑諧欲言又止,還是說:“你把儲存卡取出來掰斷就行了,沒必要......”
這個相機不便宜呢。
應逐擡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擡腿踩了兩腳。然後從破破爛爛的相機碎片裏扒拉出儲存卡,如岑諧所說,掰斷,掰碎。
手勁兒真大,儲存卡都碎成渣了。
岑諧只好噤聲,等了一會兒,問:“所以你看的那幾張記憶卡裏是什麽內容?”
應逐冷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岑諧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提議:“前面三張記憶卡你帶了嗎?我現在突然覺得,我們兩個還是統一下信息比較好,免得有誤會。”
應逐看了他一會兒,手伸進口袋拿出皮夾。記憶卡是一種比移動U盤還小的儲存卡,放在別的地方他不放心,一直放在随身攜帶的皮夾的隔層裏。
他把三張記憶卡倒在桌面上,岑諧拿起放在手心裏,轉頭去找VR眼鏡,才想起來已經被應逐砸壞了。
他只好起身站到窗邊,沖外面喊:“陳九。”
陳九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頭,出現在窗外:“會長。
岑諧:“給我找個VR眼鏡過來。”
陳九應了下來,然後就離開了。
應逐一臉陰沉地坐在床尾的長凳上,岑諧甚至恍惚能看到他周身散發的黑氣。
很快,敲門聲響起,岑諧得了特赦般趕緊去開門,接過陳久給他拿來的VR眼鏡。然後坐到窗邊的椅子上,開始一張張讀取。
十來分鐘後,他終于把最開始的三張記憶卡全部讀完了,摘下眼鏡看着應逐。
應逐稍微冷靜了一點,和他視線對視,等着他說點什麽。
岑諧張了張嘴,他說:“我當時好像,很......喜歡你。”
應逐聞言,頭微微動了一下,沉默片刻後又爆發:“你少給自己找補!喜歡我?喜歡我還能讓這種記憶流出去?”
随着他情緒再度爆發,那種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氣場又凝聚了。
岑諧彎下腰,焦灼到有些無措,抱着頭小聲嘟哝:“你這麽生氣幹什麽?你上我可以,我上你就不行?”
應逐怒道:“這是一回事嗎?”
他生氣并不完全是因為誰上誰,重點是記憶卡!
如果是自己上岑諧,那誰讀取岑諧的記憶卡,就等于被自己上了。可是岑諧上了自己,別人再讀取岑諧的記憶卡,就等于這麽多人都上過自己!!!
他能冷靜才怪。
岑諧很快也想到了這一點,說到底還是因為記憶卡流落在外。他心虛得不行,縮在小角落裏不敢說話了。
心虛完,岑諧想到不知道多少人通過讀取自己的記憶卡,體驗過上應逐的經歷,他心裏就生出一種很憤怒很不爽的情緒。
操!這他媽都是什麽事啊。
過了一會兒,岑諧起身,輕手輕腳地去倒了杯水,遞給應逐。小聲說:“你別生氣了。”
應逐搓了搓臉,接過水一飲而盡,然後用手扶着額頭,平複情緒。
岑諧見他還是生氣,遲疑開口:“要不我現在把厄舍監獄的漏洞告訴你,你就別生氣了。”
到了這一步,岑諧也是夠有誠意了,算是把自己手裏握着的應逐的把柄一一丢出來了。
應逐開始沒反應,幾秒後,他擡起頭看着岑諧:“成交。”
岑諧硬着頭皮說:“厄舍監獄是教堂改造的,你知道吧?”
應逐冷冷地嗯了一聲:“知道。”
他沒參與監獄最初的改建,接手的時候已經是監獄模式了。
岑諧:“教堂都有忏悔室,是這樣的,那時候教堂裏有一個神父跟一個婦女有私情,就從忏悔室下面挖了個密道和那個女的幽會。他們兩個就是從那個密道裏跑出來的。”
應逐看着他,問:“教堂的地形圖紙上都沒有标出這個密道,他們兩個怎麽會知道?”
岑諧:“4439就是神父和那個女人的私生子。”
應逐更生氣了,怒極反笑,好啊,他還以為4438和4439是什麽他媽的越獄天才,有多厲害,結果就只是打了信息差。他臉色陰沉,問:“就這樣?”
岑諧害怕地後退兩步,點了點頭:“嗯。”
應逐狂怒:“就這?”
岑諧:“......”
又後退了兩步。
應逐死死瞪着岑諧,怒問:“你就拿着這種腦殘的越獄方式,威脅了我這麽久?”
岑諧被他怒視着,又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幾步,後背貼在門上,随時準備奪門而出。他見應逐不僅沒消氣,反而更憤怒,瞬間感覺自己幹了火上澆油的蠢事,默默縮小了自己。
應逐接連受刺激,少有這麽不冷靜的時候,他憤恨地抓了抓頭發,自己跟自己生氣。困獸似的在原地轉了幾圈,接着又突然喪氣,一臉生無可戀:“我管理厄舍監獄這麽多年,居然沒發現這麽腦殘的漏洞!”
岑諧連忙安慰他:“這也不能怪你,都說了是密道,沒有被畫在圖紙裏,當時改建的人都沒發現,你接手的時候怎麽可能會知道呢?”
許久後,應逐才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時間已經不早了,本來應逐下午還打算回趟厄舍的,這麽一耽誤,監獄也不用回了,他準備直接回家。
然而這時,應逐又收到了男beta賣家的短信。
應逐跟男beta約了馬上見面,岑諧要跟他一起去,應逐沒反對,正好他現在沒心情開車。
就這樣,岑諧擔任了司機一職,載着應逐來到那家咖啡館。
這次應逐沒有試讀,直接把所有記憶卡都買了下來,刷的岑諧的卡。
如果這幾張記憶卡裏有岑諧的記憶,那麽這就是他最後一次和這個男beta見面了。
從咖啡館出來,應逐回到車上,一言不發。岑諧感覺他身上還籠罩着那層黑氣壓,也不敢說什麽,開着車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屋裏,應逐把那一小堆記憶卡嘩啦一聲全部放到桌上,擡頭看了看岑諧,沒說話。
他們目前都不知道這幾張記憶卡裏有沒有岑諧的記憶,也不知道是什麽內容。或者說直白點吧,就是,不知道這次是誰上誰。
兩兩沉默了許久後,岑諧遲疑着問:“我拿分流器來?”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既然默認了兩人的信息要同步,那麽分開讀取就沒有意義,幹脆一起讀卡算了。
應逐閉上眼,嗯了一聲。
于是岑諧拿了分流器來,把記憶卡插在分流器的卡槽裏,又用分流器的接口接上兩臺VR眼鏡,遞給應逐一個。
試了好幾個,終于在第五張的時候,岑諧感受到了記憶和身體百分之百的契合度,是屬于自己的記憶。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應逐放在膝蓋上的手收緊,死死抓住褲子。
自己在臍橙。
應逐真的快瘋了,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騎在“自己”身上,策馬般,上下起伏。
岑諧的手放在他腰上,來回摩挲。被天鵝絨包裹般的柔軟觸感滾燙,愉悅如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蔓延開來。
不知道已經騎了多久,自己看起來是累了,越來越慢,終于停了下來。
然後他聽見岑諧開口:“累了?”
應逐喘息着,嗯了一聲。
岑諧撐着坐起來,扣着應逐的腰,一個翻身,不小心滑了出來。
應逐悶哼一聲,用手遮着臉喘氣,身上像過了微電流一樣輕顫發抖。
岑諧沒着急進去,先是和他長久地親吻,呼吸糾纏着問:“還要嗎?”
應逐喘了口氣:“進來。”
岑諧撐起手臂,居高臨下地看着應逐,語氣十分不正經,晃着腰:“小飛棍來咯~”
記憶到這裏就結束了,兩人默默摘下VR眼鏡,沉默着都沒有說話。耳邊還萦繞着那句,小飛棍來咯。
小飛棍......
岑諧眼神躲閃,表情尴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應逐深呼吸好幾下,還是忍不住,今天第二次拿着VR眼鏡朝他砸過去,咬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幽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