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孩子
第0012章 生孩子
岑諧:“嫌少?明天我再往裏存點。”
根本就不是多少的事兒,應逐把卡丢回桌上:“咱倆這關系,談錢不合适。”
岑諧莫名不喜歡這種撇清關系的說法,也跟應逐杠上了,雙臂抱胸,歪頭問:“怎麽不合适?”
應逐:“明知故問。”
岑諧:“我不明白,你怎麽那麽敏感?難道收了錢,關系就變成我嫖你了?”
岑諧這話可太糙了,應逐眼睛微微眯起。
吵歸吵,這話再次提醒了兩人一個事實,就是他們之間是發生過親密關系的。這就導致兩人的心情都是十足的複雜,比起以前你死我活的狀态,這種黏糊糊的感覺更讓人受不了。
應逐覺得再堅持反而顯得欲蓋彌彰,想了想,重新拿起桌面上的卡,說:“買記憶卡這錢确實該你出,你的記憶你出資,合理。”
岑諧看着他把卡收起來,裝進自己的皮夾,又把皮夾放回口袋。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都不問我密碼多少?”
應逐被提醒了,這才問:“密碼多少?”
岑諧:“我的生日。”
應逐:“......”
岑諧眼中含笑,就這麽看着他。
應逐不得不問:“你生日哪天?”
岑諧:“2月22日。”
應逐哦了一聲,說:“真巧。”
岑諧擡了下眉毛:“你也這天生日?”
應逐:“我朋友的狗也這天生日。”
岑諧:“......”
應逐倒不是故意編出這件事來磕碜岑諧,他确實有個朋友的狗也是這天生日。因為朋友極愛這條狗,每年都給它過生日,再加上日子确實好記,所以應逐才有印象。
不過那個朋友已經死在戰場上了,當年他們那所學校出去的異能者戰士,活下來的沒幾個。
而那條狗今年初才壽終正寝,活了十來年,朋友的父母還給這條兒子珍愛的狗辦了葬禮。
岑諧看起來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被上菜的服務員打斷了。
兩人默不作聲開始埋頭吃飯,岑諧見他愛吃那道鹹酸梅煲的泥猛,自己就沒再動筷,幾乎全被應逐給吃了。
吃完飯,應逐買了單,用的岑諧的卡。
從飯店出來上了車,岑諧一邊轉方向盤一邊問:“你住哪?我先送你回去。”
應逐冷笑:“我住哪兒你不知道?”
岑諧摸了摸鼻子,是,上次自己還埋伏在停車場脅持這人來着。他不再說話,老老實實把人送到地方。
第二天,應逐收到了岑諧的微信消息,微信是在金色維也納吃飯那天加上的。
岑諧:我又往那張卡裏存了一百萬,夠花嗎?〔狗頭〕
應逐沒想到他還真存了,打字回複:用不了。
岑諧:大大方方的,別給我省錢。
應逐:。。。。。。
回完這一條,他就放下手機去洗澡了,回來的時候看到岑諧的回複。
岑諧:,,,,,,
應逐用毛巾擦着濕發,單手打字回複:你回的這什麽?
叮——
岑諧很快回複過來:你給我發一串卵細胞,我就回你一串小精子啊。
“……”應逐把手機扔到一旁,他就多餘問。
沒有再回複岑諧,應逐吹幹頭發後就在床上躺下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照進來,給卧室增添了一層朦胧涼爽的光質,空氣中飄蕩着若有似無的桂花香,不算濃郁。
上次的強效抑制劑讓他的fq期推遲了,根據以往經驗判斷,估計還有半個月左右,被抑制的fq期就會卷土重來。
應逐閉上眼,準備睡覺,心裏不禁想道,岑諧的信息素會是什麽味道?
幾天後的早晨,應逐親自押車,幾輛大卡車浩浩蕩蕩,載了幾百個犯人來到東區的一片空地。
岑諧已經在了,他站在一輛越野車的車頂上,往這邊眺望。他身後是初升的朝陽,照得他渾身有一種駭麗的張狂。
應逐坐在車裏,想起更早時候,從別人那裏聽到的對岑諧的評價。傳聞中的蛇蠍美人,被美貌和權利裹挾的上位者。別人只看到他周身的煞氣,卻不知道這個人也會憐惜貧老和幼子。
昨天他聽幫忙重畫圖紙的工程師說了才知道,這個工程是要建一所學校。
岑諧站在車頂,看着應逐從車上下來。監獄長還是那副精英模樣,板正精道的西裝,程亮的皮鞋,金絲眼鏡。
應逐遠遠撇了他一眼,沒打招呼,轉頭看管理員将幾百號犯人從車上押下來,在原地集合,點名。
岑諧利落地從車頂上跳下來,走到應逐面前。他也沒說話,就和應逐站在一起,兩人的影子被朝陽拉得長長的。
管理員很快清點完人數,又将犯人分成整齊的縱隊,有序地進行分工,然後分發工具。
岑諧看着:“哇,每個人都戴了腺體鎖,真大手筆。”
一個腺體鎖的造價可不低。
應逐正在低頭看名單,頭也不擡:“想要?我給你也戴一個。”
岑諧笑了笑,問:“腺體鎖我記得是有定位功能的吧,有這東西,當時那倆貨怎麽還能越獄呢?”
應逐:“腺體鎖太貴了,A級以下沒資格戴。厄舍監獄一萬多人,除了A級以上的,只會給外出務工的犯人佩戴。”
離開監獄這種密閉環境後,腺體鎖的自爆功能也能讓這些強壯的alpha乖順如小綿羊。
岑諧算了算,這麽下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在明燦的晨光中眯起眼,說:“真有意思。”
應逐擡頭看向他,問:“什麽?”
岑諧:“他們知道他們脖子上的鎖,是用他們勞動賺的錢買的嗎?”
應逐把名單折起來裝好,蹙眉:“你跟他們共情什麽?”
岑諧轉頭看着他笑:“沒共情他們,是佩服你的手段。”
這時,管理員領着大概幾十個犯人過來,對應逐說:“長官,這是二小隊。”
應逐點點頭:“嗯,帶他們過去吧。”
管理員走後,岑諧問:“怎麽還有二小隊?”
應逐:“這一小隊人是幫你修會長樓的。”
岑諧突然不認識他似的,看着他笑。
早上陽光太刺眼,應逐微微撇開臉,問:“你原來的會長樓是幾層?”
岑諧:“五層。”
應逐:“我給你修到六層。”
說完,應逐朝二小隊離開的方向走去,說:“走吧,過去看看。”
岑諧提步跟上。
再次來到迦南會的會長樓,應逐發現樓體被炸後産生的廢墟已經被收拾幹淨,可以直接開工。原本還算威嚴的建築只剩一層半勉強支棱着,水泥裏凸出的梁柱和鋼筋讓它看起來十分破敗。
管理員帶着罪犯組成的建築隊,已經投入熱火朝天的忙碌中了。
被帶出來的罪犯全部都是alpha,這倒不是應逐的私心造成的。厄舍監獄的犯人構成中,alpha本來就多,占了百分之七十以上,排名第二的是beta,omega只占了百分之五左右。
alpha身體強健,又天生精力旺盛,如果不經常進行消耗體力的行為,脾氣會變得非常爆炸,不利于管理。
四周到處都是大型機具,起重機,翻鬥車,還有運送建材的拖板車,碰撞出衆多聲響,混合着空氣中蕩起的塵土,應逐遠遠看着就皺起了眉。
岑諧見狀,叫人搬來了椅子,支起太陽傘,兩人在路對面坐下喝茶。這個位置既可以監工,還不用吃灰。
應逐喝了口茶,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岑諧:“想什麽?”
應逐:“就是,為什麽我們都沒有發現自己失去了記憶。”
岑諧被茶燙了一下:“想出什麽了嗎?”
應逐嗯了一聲,接着又問:“你這幾天有沒有試着回顧自己的記憶,有發現自己記憶上的空白點嗎?”
岑諧顯然是回顧過的,此時搖了搖頭:“沒有。”
他回顧自己的記憶,一切都是流暢的,沒有哪個地方讓他覺得卡了。
應逐又點點頭:“我分析的結果是,如果你忘記的那件事,對你的生活沒有産生持續性的影響,那麽你是很難發現你的記憶少了一部分的。”
接着他又問:“比如說,你記得你十二歲那年的八月份在做什麽嗎?”
岑諧想了想回答:“八月份,那個時候我應該在過暑假。”
應逐:“對,但是讓你确認這一點的并不是你的記憶,而是基于常識的推理。你十二歲的時候肯定還在讀書,學校七月份放假,九月份開學,所以你知道你那個時候在過暑假。”
“可是這個暑假你具體幹了什麽呢?”
岑諧看着他,眨了眨眼沒說話。
應逐問:“能回憶起來嗎?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事?玩了什麽游戲?認識了什麽新朋友?”
岑諧搖了搖頭:“不記得。”
應逐:“這就是我想說的,你完全回憶不起來那年暑假的具體的事情,是因為那段時間沒有發生對你有持續性影響的事。如果你十二歲那年的八月份不小心從樓上掉下來,磕破了頭,身上留了疤。”
這個比方讓岑諧皺了皺眉,打斷他:“你能不能打個好點的比方?”
應逐看來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心情,繼續說:“如果有類似這種事的發生,那你就會對這個暑假有記憶,因為疤痕會一直留在你身上。”
“又比如說你那年暑假學會了游泳,你也會記得,因為游泳這個技能你已經習得了,而且一直到現在都還能使用。”
岑諧聽了這些話,在腦子裏理了一下,說:“這就是你說的持續性影響?”
應逐點頭:“沒錯。”
岑諧:“這個這個結論對我們現在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嗎?”
應逐搖頭:“沒有。”
岑諧:“......”
應逐:“但是最起碼能得出兩個結論,一,我們曾經認識的時間可能不長。二,我們身邊的人不知道我們認識。”
岑諧往後靠了靠:“我越聽越覺得像一夜情。”
應逐閉了閉眼:“我說了,一夜情的結論不合理。”
岑諧哼了一聲,沒說話。
應逐又說:“你現在就回憶一下我上次來會長樓時的情況,那算是我們主觀意識裏的第一次接觸,你當時想和我上床嗎?”
岑諧轉頭看着應逐,其實他想告訴應逐,他們第一次接觸是在雙子星大樓的門口那次,目光接觸也算接觸。
他啧了一聲:“你這個問題就有毛病,我又不是色情狂,怎麽可能第一次見面就考慮上不上床的事。”
應逐:“是啊,又不是色情狂,怎麽會找陌生人搞一夜情。”
岑諧沉默片刻,突然問:“你fq期怎麽過?”
應逐:“找個alpha,給他戴上口嚼子。你呢?”
岑諧:“找個alpha,拿槍指着他腦門。”
兩人都沉默了。
又過了一會兒,岑諧說:“真希望有一天omega的fq期會消失。”
應逐:“那不太可能,只有omega能穩定生出alpha和omega,fq期就是為了保證繁衍,不然這個人種就滅絕了。”
岑諧喃喃道:“我不想生孩子。”
應逐幽幽道:“我也不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