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是他是女孩子，就好了……
第19章 要是他是女孩子，就好了……
第二天, 程明璟頂着一對黑眼圈來到學校。
剛來到走廊的告示欄處，就看到一群人此刻正圍在那兒，嘴裏面叽裏咕嚕地提到些什麽。
程明璟從人群中偶爾提到的“南妄”跟“徐郁白”這兩個名字, 猜出大概率是這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
程明璟立即跟着混進人堆裏, 将眼前攔着的一群人通通往旁邊推去：“讓開、都讓開。”
到了後來，圍在告示欄前的人們自發自覺地往邊上讓開, 任由程明璟獨自一人站在中間，雙手插着口袋，緩緩朝告示欄走去。
銳利的丹鳳眼在告示欄上的名次表上掃視了一圈，沒有在意自己排行一百名開外的成績，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成績表上排名第一的南妄,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排在第二名、被排第一名的南妄甩開了幾十分總分的徐郁白。
看到這裏, 程明璟也不知怎麽的，嘴角居然漸漸勾了起來。
告示欄周圍的人都靜悄悄的, 每一個人敢說話, 紛紛看着程明璟的反應。
畢竟誰都知道，經歷了前幾次的事情, 程明璟和南妄已經結下了梁子, 兩人現在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然而後面所有人看到, 程明璟只是在告示欄面前, 冷着臉站了一會兒, 很快轉過身去，面無表情地走掉, 期間一言不發。
等程明璟已經離開一段距離後, 原本安靜的走廊告示欄周圍，這才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怎麽回事, 剛才程明璟怎麽一句話都不說，好奇怪……”
“這樣才是最可怕的吧，畢竟以程明璟的性格，要是發生讓他不爽的事情，應該第一時間就暴走然後發脾氣了吧？直接砸了這個告示欄都有可能。現在這個樣子，估計又在醞釀什麽計劃了……”
“可是妄神就是比他們都厲害啊，不僅比程明璟厲害，還比他們F4四個人加起來還要厲害啊。有什麽好生氣的，這樣不是輸不起嗎？”
“南妄确實在校運會上贏了程明璟，可是這樣就說南妄比F4四個成員加起來還要厲害是不是太過分了？也沒有事實可以證明這一點啊？”
“你非要去做F4的跟班你就去做呗，媚富媚成你這樣的也是沒誰了，你沒聽見妄神在校運會上說的那些話嗎？他要成為F5的原因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我們聖羅蘭其餘所有除了F4外普通人的權益。在我看來……不對，是在我們大多數人看來，妄神就是比F4四個人加起來都要帥，有什麽問題嗎？”
“就是就是，妄神就是F4……啊不是，現在已經是F5五個成員裏面最帥的一個。不止是外表、能力，還有他的性格跟涵養，就不F5另外五個人高出一大截。他有涵養，懂禮貌，而且還會尊重女生，比起男生對女生更友好。作為一個男人，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就連莫娅莉那麽惡毒的壞女生，妄神也會很有紳士風度地對她很好。我問你，F5裏現在除了妄神，有誰能做到尊重女生有紳士風度這一點？一個兩個的都鼻孔朝天，那副傲慢的樣子真是讨厭死了……”
“就是啊就是啊……真搞不明白，有些女生放着南妄那麽好的絕世男人不喜歡，去喜歡那四個沒禮貌的富家子弟。”
背後的學生七嘴八舌地說着，程明璟獨自一人走在前面，聽着背後傳來的聲音，緊接着，嘴角再次微微上揚：他不是輸不起，他只是單純覺得，如果真要單比帥這一點，在F5裏，他只能勉強承認南妄比他帥……帥一點點。
程明璟嘴角剛勾起來，下一秒突然感覺哪裏不對，眼神也跟着僵硬一瞬：不對啊，現在既然所有人都誤以為他和南妄是死對頭，恨得他牙癢癢。那這些話要是現在傳到南妄耳朵裏，他豈不是，也要這樣想？
*
程明璟又一次在教室的走廊外面碰到了在三班教室門口複習的南妄。
每當下課，教室裏面都會變得很吵，還無時無刻都有人在裏面上演一些限制級的畫面。
以前南妄都是去圖書館裏自習，但是自從發生了在那裏偶然遇見程明璟的事件之後，南妄再次改成了在外面的走廊裏複習。
程明璟剛經過時，就看見外面穿着一身黑衣，手裏捧着書本，低頭複習的南妄。
南妄身邊還跟着莫娅莉，一只手裏替南妄一動不動地舉着另外一本書，像個木頭樁子似的……不對，準确來說，應該更像個丫鬟。畢竟此時她的另一只手裏，還拿着南妄平時要用到的水杯。
程明璟看着這一幕，臉色不自覺黑了一瞬，眼裏也隐隐閃過妒忌。
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之前早上在告示欄前聽到其他人說的：比起對男生，南妄好像還是對女生更友好一點，還有紳士風度。
包括對莫娅莉，哪怕南妄曾經和她有那麽多過節，可就因為莫娅莉是女生，于是南妄對她還是不算太壞。
想到這裏，程明璟表情再次正色一瞬，然後才繼續擡步上去。
快要經過南妄時，似乎是站在南妄身旁的莫娅莉率先一步發現了他。
莫娅莉一只手擡着課本，另一只手舉着水杯，看見程明璟過來的同時，下意識想開口提醒南妄，可是又擔心會打擾南妄學習。
于是嘴張了張，最終還是閉上。
而就當程明璟的腳步一聲一聲，距離南妄越來越近，南妄這時才慢慢擡起目光來，神色冷淡地看了程明璟一眼，似乎是早已經發現他的到來。
“恭喜你考了年級第一名，南妄。”
程明璟正色道，緊接着，又看到南妄此時沒什麽反應的臉色，繼續說道：“成績沒出來以前，我也早就覺得這次第一名依然會是你，南妄。”
莫娅莉聽後，神色連忙一變，也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下意識轉頭，看了南妄一眼。
而南妄合起手裏面的書本，目光冷冷地繼續落在程明璟臉上，淡淡道：“下一次考試，我也會是第一名的，你那個好兄弟徐郁白要是不服氣的話，就讓他下次繼續努力吧。不過我不會給他有超過我的機會的。”
畢竟按照原劇情中，自從她來到聖羅蘭後，第一次月考就考了第一名。
就因為搶走了原本屬于徐郁白的第一，就被他暗自懷恨在心，在後面的劇情中，其餘三個F4的成員，是将她當做發洩欲.望的工具。至于徐郁白，則從始至終，就是故意為了在發洩欲.望的過程中折磨她而已。
而且很快，也确實如徐郁白所想的，因為一天到晚被F4們玩弄，所以自己很快就喪失了學習的欲望跟熱情，終日成績在惶惶不安中，在下一次月考成績裏，她成績一落千丈。甚至失去了可以保送到國外作為交換生，繼續學習的機會。起因就是因為F1出于嫉妒，不準讓她參加這一次交換生的考試，将她關門鎖在家裏，日日做一些限制級的事情，最終導致她錯過這一次交換生的考試。
而徐郁白則是在這一次交換生的考試中，順理成章拿了第一名，過幾個月，就作為交換生去了海外深造。
相反的，自己經歷了這次的打擊後，則是徹底荒廢了學習，在之後的時間裏，幹脆自甘堕落和F4剩餘的三名成員厮混在一起，從此再也沒有進入過年級考試的前一百名。
想到這裏，南妄眼神變得更冷，充滿警告意味地看了程明璟一眼後，便轉過身去，直接擡步離開。
“對了，以後少出現在我面前。我現在看到男的就煩。”
而程明璟站在南妄後面，眼神漸漸變得越來越落寞起來……
“等等、等等我呀……南妄……”
莫娅莉愣了一瞬，慌慌張張地也跟着合上書本，揣着水杯，跟在南妄背後，和她一起進入教室。
在往前追了幾步時，莫娅莉還特地轉過身來，眼神帶着陰毒跟氣憤地看了程明璟一眼：要不是他，她就還能在教室外面，和南妄多待一會兒。
只是才剛小跑着來到教室，莫娅莉忽然間注意到了什麽，低頭，看了眼此時手裏面拿着的水杯，眼神不自覺亮了亮。
然後 偷偷摸摸打開杯子，把蓋子擰開，對着杯口南妄剛剛喝過的地方，又小小地喝了一口，過了一會兒，眼神充滿了羞赧跟陶醉：這樣一來，也就意味着她和南妄接過吻了吧？
莫娅莉捧着臉頰，在角落暗自得意了一會兒，不過緊接着，她又再次感到困惑：她想和南妄在一起，那就必須要成為男孩子才可以。可是這段時間看下來，妄神貌似還是對女孩子更友好一點，對男生都沒什麽好臉色。而且妄神剛才自己也說，比起男孩子，還是更喜歡女孩子。
那這樣一來，她是要繼續變成女孩子，還是變成男孩子呢？
莫娅莉捧着自己下巴，陷入深深的茫然之中。
而程明璟站在窗戶外面，看着這一幕，又默默轉過身去離開。
從小到大，明明父母都以自己是個男人為榮，也直接略過了姐姐，要把家裏的一切産業都交到自己手裏。
可是平時……還是第一次，他那麽痛恨自己是男生的身份。
要是他也可以……變成女孩子，那就好了。
這樣一來，是不是他也可以像莫娅莉一樣，得到他的原諒。他也就不會……那麽讨厭自己了。
想到這裏，程明璟一邊擡步離開，一邊眼淚忍不住落下淚來。
要是……他是女孩子，那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