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露了
第20章 暴露了。
到了晚上, 程明璟又做了以往夜裏每天一模一樣的夢。
他被南妄綁在地上，雙手雙腳都捆上了繩子，捆手的地方還十分精致精致地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在夢裏, 南妄執着于用各種方式折磨着他, 而他除了痛苦之外，居然隐隐還感受到強烈的舒服跟爽意。
很快, 程明璟再次一邊臉紅地大聲叫喊着，一邊從夢裏面醒來。
夢醒之後，被子裏再次一片濕意。
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抱住膝蓋，把自己藏在被窩裏：幾乎每天晚上, 他都會做一模一樣的夢，夢裏已經很久沒有新素材了。可是每一次夢境裏的內容, 都真實到仿佛真的發生過一遍一樣。到了後面，他幾乎每次都知道是夢, 可還是沉溺在裏面不肯醒來, 每次都落得相同狼狽不堪的結局。
所以這段時間裏，程明璟臉上的黑眼圈已經越來越加重了。
幾乎到了再怎麽掩蓋, 也無法蓋過臉上的黑眼圈的程度。
*
第二天, 程明璟剛來到走廊, 才走了幾步, 就聽到身旁投來幾道異樣的眼神。
可是就當自己将視線一旦投出去, 她們又紛紛收回視線。
程明璟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繼續擡步往前走去。
才朝前走了沒幾步, 就又聽到後面傳來的竊竊私語聲：“你們看到程明璟臉上的那對黑眼圈了嗎？”
“看到了, 真的很明顯呢，前段時間也有, 可是還沒這麽明顯……這樣的眼黑圈，還有他那副腳步虛浮無力的樣子，一看就好像是晚上縱.欲過度了吧……”
“好可怕，還這麽年輕，晚上就這麽玩，還縱欲過度啊……讓我擔心F5的另外四個人不會也晚上這麽玩吧，他們還都是學生吧？這樣是不是不好？”
“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南妄是絕對不會和程明璟在一起狼狽為奸的，他可是一心都撲在學習上。對待女生的态度也很友好跟紳士，一點都不像其他男人那麽随便 。我們南妄可和這世上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樣，才不會那麽年紀輕輕就碰女人呢。”
“可是莫娅莉，不是拒絕在和南妄談戀愛嗎？他們每天都走那麽近，還都那麽年輕容易上頭，幹柴烈火的，不會出什麽事情嗎？”
“和莫娅莉的事情不是早就已經辟謠了嗎？怎麽，你是還活在2g世界裏嗎？更何況莫娅莉之前那麽羞辱妄神，妄神就算大度地不和莫娅莉計較，也不可能會和莫娅莉這樣惡毒的女生在一起吧？”
“就是啊，而且剛才不是在說F4縱.欲過度的事情嗎？怎麽什麽事都要往妄神身上扯，真是心疼我們妄神，自從加入了F4這個小團體後，F4成員做的事情，也要一起受牽連，被莫名其妙地潑髒水。”
“就是就是啊……”
程明璟走在最前面，這段時間，他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睡眠不好，神經衰弱，反倒讓聽力跟着好了無數倍。
耳邊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都跟着傳過來，程明璟心情也變得一團糟：南妄，他跟莫娅莉……
不，不會的，他那麽讨厭莫娅莉，即便是一直讓莫娅莉跟在他身邊，也只是為了懲罰她而已，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想到這裏，程明璟繼續腳步虛浮無力地擡步往前走。
不知道為什麽，越走越覺得身體沒什麽力氣，眼前所看到的景物也莫名變得越來越黑……
*
再次醒來，是在聖羅蘭的圖書館內。
程明璟心情亂得不行，不想上課，又嫌班裏的氛圍太吵太鬧，打擾他休息。
幹脆翹了課，來到圖書館裏呼呼大睡了一節課。
剛睜開眼，就看到眼前不遠處出現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程明璟睡眼朦胧地眨了眨眼睛，這才徹底掀開眼皮，一時間還以為自己還待在夢境裏：怎麽是他，他怎麽過來了……
程明璟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碰見南妄，就是在圖書館裏面。
那一次……那一次，發生了什麽來着？
想到這裏，程明璟腦子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他捧着腦袋，臉色白了一瞬，莫名其妙地精神恍惚。
而就在這時候，南妄已經拿着剛借好的書本，往附近的閱讀區走過來。
程明璟這才勉強緩過神來，而就當南妄在程明璟旁邊的桌子上坐下時，程明璟身體直接随之抖了幾下。
夢境裏熟悉的畫面跟場景，導致讓程明璟在下一步的情節發生以前，身體先一步起了反應。
程明璟面龐通紅，嘴裏小聲喘着氣，額頭上也跟着冒出了細汗，手指忍耐地抓緊，就連指甲都跟着掐進手裏裏面，不斷提醒自己：這裏可不是夢境，醒一醒，程明璟，這裏可是現實。萬一待會兒自己在南妄面前暴露了，出洋相，然後再讓他以為自己是那種見了人就恨不得立馬貼上去的變态就不好了……
然而就當程明璟陷入極力的忍耐中時，不斷壓抑着喘氣聲，此刻正坐在程明璟旁邊的南妄，也正觀察着他。
就在剛剛，她原本在教室中自習，不知道怎麽回事，身體突然間不受控制，自發地來到了圖書館內。
等她回過神來時，就已經在圖書館裏面遇到了程明璟，并且在他旁邊坐下。
仿佛自己身體每一次不受控制，都是為了讓自己遵照原劇情，和程明璟産生下一步的情感發展似的。
這對南妄來說，可不是一種好現象：畢竟在目前為止的幾次裏，她身體每當不受控制時，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時刻。即便是因為身體暫時不受自己操控，而耽誤了幾分鐘，最後當她清醒過來時，也可以再度将進行下去的劇情挽救回來。
可是如果下一次，她身體突然不受控制，是在一些比較重要的時刻，那就不太好了。
例如是之前校運會上和程明璟比賽的時候，以及她之後還要參加的各項大小考的時候。
又例如……萬一她下一次再不受控制地繼續和程明璟按照原劇情裏的故事情節發展，然後身體受控制的時間更長，又讓程明璟發現了自己性別的秘密，拿這個要挾她，又怎麽辦？
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她又不能真的将程明璟幹掉了。
想到這裏，南妄一邊捏着自己下巴，一邊神色冰冷地認真揣摩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後，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漆黑的眼底突然隐隐約約一亮：有了，那就在下一次進行必要的劇情點時，先讓程明璟學會乖乖聽自己話，讓他在自己完全清醒過來之前，先不敢有什麽多餘的舉動，那就可以了。
想到這裏，南妄一邊低頭看書，一邊漸漸咧起嘴角，臉上覆下一層陰影的同時，臉上也逐漸染上一層惡意。
既然在原劇情的發展中，自己會成為F4的玩物的話，那麽這一次，就讓程明璟先一步，成為自己的玩物好了。
想到這裏，南妄突然間轉過頭去，将視線對上眼前的程明璟。
就當南妄的目光看過來的瞬間，原先正竭力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的程明璟，好像瞬間又跟着被南妄看過來的視線燙到般，身體再一次被燙得哆嗦了一陣。
緊接着，南妄在程明璟詫異的目光中，突然間擡起手去，伸向他的脖子。
程明璟一瞬間呆滞住，就連眼珠子都跟着停滞了一秒，瞳孔緊緊縮着，還以為南妄是想要像夢裏一樣，先脫去他的上衣。
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呼吸都停止住了：難不成是他搞錯了，現在并不是現實，而是還在夢裏。這段時間，他因為經常做那些各種各樣怪異的夢，早已經分不清現實跟夢境了。要不是因為他準确記得自己剛剛從夢裏面醒過來，也不會這樣确定，現在是待在現實裏。
可是現在看來，他不是回到了現實，而是又做了個夢中夢嗎？
程明璟幾乎是一下子就确定了自己的這一猜測。
畢竟在現實中，南妄才不會像剛才那樣，明明發現了自己，還一言不發坐到自己旁邊來，甚至還開始動手脫他的衣服。
這樣一模一樣的場面，只有在夢裏面有過。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做過類似的夢中夢。
搞清楚自己是在夢裏，而不是現實後，程明璟直接不再忍耐。
緊接着，突然在南妄詫異的目光中，放開聲音大聲□□喘息着，攬緊南妄的腰，然後帶着她一塊兒從圖書室的椅子上往下跌下去。
雙手在南妄的腰後面緊緊攬住，程明璟一邊臉色通紅，一邊在南妄身上不停蹭着，一邊喘息，一邊喃喃自語：“你又要像上次那樣對我了嗎？南妄……啊不對，主人，這次輕一點好不好？……不對，怎麽随意地對我都可以，您想怎麽樣都可以，把我當成小狗一樣任性地玩弄我吧……”
程明璟一邊說着，一邊順着南妄的手指，就像夢裏她要求自己做的那樣，逐漸往上舔舐上去，很快南妄的手指上面就都是一些黏糊糊的液體，程明璟擡起目光，見南妄沒什麽反應，緊接着又含住南妄的手指，放在口腔中吸吮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才又放出來。
程明璟的雙手緊緊攬住南妄的腰，一邊氣喘籲籲着蹭上來，一邊低頭，看着南妄此時看起來冷冰冰的唇瓣。
“唔……嘴巴上不給來點嗎？我好想要……”
說到這裏，程明璟再次對着南妄的嘴唇撲上去，閉上眼睛，一邊通紅着臉，一邊吻上去，很快就自己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只是很快，程明璟就明顯感覺到自己脖子後面傳來一股力道，高大的身軀直接被一整個提起來，眼前是南妄冰冷且帶着厭惡的神情。
一瞬間，仿佛帶着刺骨的寒意，一下子讓原本陷入炙熱中的程明璟，給凍得清醒過來，然後冰冷刺骨。
“你這個神經病，以後離我遠點。”
說完這句話，南妄突然間将他整個人直接朝後面甩去。
“噗通”一聲，後背砸到書架上，又像上一次一樣，後面的一排書架直接轟隆隆的全都跟着倒下來。
就在這時候，身體上傳來明顯的痛意，程明璟這才确定意識到：他暴露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做着有關于南妄各種各樣奇怪詭異的夢的事實。
想到這裏，頭頂上的書籍又像上一次那樣，噼裏啪啦地全都倒下來，壓在程明璟的身上。
南妄收回手，冷冰冰地看了後面被書埋住的程明璟一眼，緊接着再次擡步，打算走開：她現在算是發現了，之前打算馴服程明璟，讓他變成自己玩物的想法，簡直是大錯特錯。
像程明璟這樣的人，就連碰自己一根手指頭都不配。
想到這裏，南妄再一次轉過身，開始朝前邁步。
可是就在這時候，身後那片原先安靜倒下來的書籍裏，程明璟再次往裏面竄出來，緊接着抓住南妄的手，通紅着眼眶，然後再次問道：“我不信！你就這麽讨厭我，為什麽你可以原諒莫娅莉，卻不能夠原諒我？！就因為，我不是女孩子嗎？”
“是，就因為這樣。”
南妄轉過身，冷冷地看向他，緊接着一把抽出此刻被程明璟抓在手裏面的手：“我只對女生還有點耐心，莫娅莉也是。莫娅莉是女孩子，我才會格外對她容忍一點，至于你這種男人，我看見了只覺得惡心反胃。”
說到這裏，南妄再一次轉身，這次頭也不回地朝外面離開。
而程明璟神色僵硬地站在原地，臉色泛白，眼眶卻一片通紅，過了一會兒，漸漸流下眼淚。
眼淚“啪嗒”、“啪嗒”不停落在圖書室的地板上：從小到大，他一直驕傲自己的性別，正因為他是男生，他受到尊重，受到家裏長輩的重視，也可以因此，得到家裏産業的繼承權。
可他，還是第一次自卑，是因為自己的性別，陷入深深的自卑：為什麽要讓他是男人，他為什麽就不是……不是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