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做主 搞半天是來秀跟自家太太有多恩愛……
第51章 做主 搞半天是來秀跟自家太太有多恩愛……
秦凝雨只顧着埋頭男人肩頸, 試圖蒙混過關,其實她這幾天都有好好穿厚毛衣,誰知道就是今早睡過頭了,随意套了件絲針衫, 反應過來的時候嫌麻煩沒換, 就這麽一回, 竟然又被男人撞上了, 心想墨菲定律誠不欺她,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圍觀了全程的瞿曜目光稍稍轉過兩人,笑道:“您就是謝總吧, 幸會。”
說完,又朝着秦凝雨笑得陽光帥氣:“凝雨姐,托你這麽久的照顧, 下次有空一起吃頓飯。”
秦凝雨此時只想蒙混過關,可白皙泛紅後頸被寬大手掌輕捏了捏,只能默默從男人肩膀擡頭, 裝作醉意上頭地應了聲:“小景,以後常約。”
餘光察覺到男人目光落在臉上,秦凝雨心想難道他已經發現了?心虛感瞬間上湧, 半眯着眼眸,栽着腦袋, 再次往男人肩膀上輕蹭。
淡淡紅酒香氣和馨香掠過鼻尖,謝遲宴低聲問:“小朋友,還能不能走?”
能,還是不能?秦凝雨微頓了頓,在有些暈的腦海裏迅速思考拿捏裝醉的程度。
就在沉默的幾秒內,男人卻沒有等她的回答, 懸空的一瞬,後腰落下有力手臂,輕而易舉地把她攔腰抱起。
微醺的暈感放大了騰空的不安,秦凝雨只來得及伸長兩條細長手臂,像只無骨樹袋熊般,緊緊環住男人脖頸,腦袋蹭在肩膀上一動不動了。
看着不遠處的交疊到一處背影,謝從洲跟馮意檸道別,繞過屏風,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頭走了。
瞿曜這才發現不遠處屏風的後頭原來還有兩個人,等馮意檸走到面前,不急不緩地叫了聲:“小馮總。”
馮意檸笑道:“走吧,再不回去看看,小霸王該要上房揭瓦了。”
夜色漸深,秦凝雨一瞧見車,就直接上了副駕駛座,迅速把安全帶往身上一系,歪頭閉眼。
謝遲宴坐進駕駛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裝睡的模樣,把外套蓋到她的身上,才意味不明地問:“喝得這麽醉?”
回答,還是繼續裝睡?秦凝雨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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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宴又問:“毛衣怎麽穿了這件?”
烏黑睫毛微微一顫。
小姑娘裝睡都掩飾不了那股心虛。
謝遲宴瞧着幾分好笑,偏要拆穿:“小朋友,還要裝睡多久?”
兩側臉頰被修長指骨輕捏,秦凝雨含糊地發出一聲沒有意義的語氣詞。
如果說剛剛秦凝雨還抱有最後一絲僥幸心理,此刻完全明白老狐貍估計是剛剛就一眼發現了。
秦凝雨這回腦子轉得很快,既然被拆穿了,幹脆坦白從寬:“老公,我早上不小心睡過頭,等穿好衣服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
說的是實話,只是隐藏了一小部分的事實真相,其實她還有幾分鐘可以換的,最後還是僥幸心理和嫌麻煩占了上風。
哪成想今天她這位老公沒有加班,而是親自來接自己回來,關鍵是半小時前她明明還跟司機确認好了來接她的點。
看來是遵從了老狐貍的指示。
不過秦凝雨一點都不讨厭這種突襲驚喜的行為,工作了一天,自己喜歡的人來接自己回家,心情都會變得很好,看着看着,唇角就不自覺泛出淺淺笑容。
謝遲宴這回沒拆穿小姑娘蒙混過關的話術,伸手輕握她的手,溫溫熱熱的,另一手輕點白皙鼻尖:“下不為例。”
秦凝雨下巴微縮進外套,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有些孩子氣的舉動:“謝老師,你好霸道啊。”
她其實挺喜歡男人管着自己的,可偏偏還要口是心非。
謝遲宴似笑:“都教了這麽多回,收些學費,不是應該的麽?”
秦凝雨頓時想到被男人按.在床.上,換着花樣親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事情,臉頰微微泛着熱,怎麽她提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倒被老狐貍得心應手地用來逗弄她。
就在秦凝雨猶豫是閉眼不理,還是咬一口薄唇洩憤的時候。
車窗被敲了敲,秦凝雨連忙開窗,謝從洲俯身,笑得懶散:“雖然很抱歉打擾大哥大嫂的感情交流,剛想起忘說了一件事,明晚初旬攢了局,指名道姓要大哥來,我抵不過他左提一嘴右喊一句的,就來告個信兒。”
謝遲宴不可置否。
反倒是秦凝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行,那我走了。”謝從洲知道這是會去的意思,心裏有了準信,便不再問,只意味深長地說,“大哥,小霧每回也嫌衣服厚,一不盯緊就陽奉陰違,想個特殊法子讓印象深刻就行。”
謝遲宴說:“說得有道理。”
秦凝雨:“?”
什麽法子?有多特殊,聽這語氣就不太正經。她這小叔子還怪能拱火的。
等謝從洲一走,謝遲宴接到一通電話,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男聲:“遲宴哥,我剛回國就被老太太押着結婚,就算問斬行刑都不帶這麽急的,生怕我跑了,明兒我攢的單身局,就算為着兄弟的結婚大事,你說什麽都得來。”
車內安靜,秦凝雨幾乎是沒有任何障礙地聽清所有的話,應該就是剛剛謝從洲說攢的那個局,多半是對方等不及了,便自己來問上一嘴。
聽着這語氣,想必是熟稔的關系。
“你都這樣說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謝遲宴說,“你托阿洲來問,他剛問過。”
“我一周前就跟他說了,他倒好,今兒才想起順嘴提起我這事兒。”
謝遲宴語調沉穩:“你既知道他的性子,就該知道這個結果。”
“我這不是擔心面子不足,千邀萬請都叫不動你這位事務繁忙的謝大少爺。”那人話鋒一轉,“不過你既已經應下,可不許反悔。”
謝遲宴說:“自然不會反悔。”
過了幾秒,那頭又忍不住問了句:“你一個人來?”
秦凝雨也沒想偷聽,只是那話不聽話地鑽進了她的耳朵,纖細手指落在手機屏幕上,只佯裝着不在意,半垂眼眸瞥着。
“帶個小朋友去。”謝遲宴目光不動聲色地瞥過垂眸的小姑娘,唇角微不可查地輕勾了下,“剛替我應允你的局。”
那頭傳來催促的聲音,聽起來有急事,挂斷電話前,還極其稀罕地嘟囔:“哪來的神通廣大的小朋友還能做你的主兒?”
作為小朋友本人的秦凝雨,往旁邊挪了挪目光,剛巧撞上男人投來的視線,知道男人這會要為剛剛的事秋後算賬,心想她這位小叔子真不辜負混不吝這個稱號,怪不得小馮總提醒過她一回,小心碰上誰都別碰上這位二世祖。
思緒迅速一轉,秦凝雨這會也不裝沒聽到了,老狐貍想去酒局還拿她當幌子,有樣學樣地明知故問:“謝老師,哪來的神通廣大的小朋友剛剛替你應允了?”
謝遲宴意味深長地說:“能管我、做我主的人。”
秦凝雨:“?”
剛剛醞釀了一番的氣勢頓時全消,臉頰熱了熱。
他怎麽這種哄人的話,都說得信手拈來啊?
秦凝雨本就暫時清醒的整個腦袋,都被這句哄人的話弄得飄飄然、暈暈乎乎的,微醺醉意的眼眸亮亮的,指尖不自覺扯着手機吊繩的流蘇穗。
“有一點,阿洲說得确實沒錯。”
秦凝雨唇角的淺淺笑意微滞,本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謝遲宴不急不緩地說:“看來要找個印象深刻的法子,讓某個小朋友長記性。”
此時秦凝雨面臨兩個選擇,一是任由老狐貍找法子,若以男人向來那種溫柔又不容拒絕的掌控欲,自己多半要糟,二就是……
心念微微一轉,秦凝雨就做好了決定,還不如自己先發制人找法子。
仗醉行兇這種事,秦凝雨已經熟能生巧了,越慣着她、縱容她,就越能暴露她私底下張牙舞爪的天性,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稍稍挪了挪,然後坐到男人腿.上,伸出兩條細長手臂,松松環住他的脖頸。
經過好幾天的練習,秦凝雨已經逐步學會了基本的調.情手段,貼近唇.瓣時先輕吮一下,卻遲遲不更進一步,鼻息交融間,任由暧.昧氛圍在之間凝滞,果不其然男人的氣息沉了沉。
悶騷老狐貍。秦凝雨腹诽着,又被這種變化取悅,舌尖緩慢地描摹着這雙薄唇弧度漂亮的唇形,似貓兒輕撓心口的癢。
卻遲遲維持若即若離的距離,只學着老狐貍吊着人、欲擒故縱的法子。
纖細手指輕撫男人小臂勁實有力的肌肉線條,一寸寸流連,羽毛輕刮似的觸感。
秦凝雨豁都豁出來了,卻沒想到她白努力了半天,老狐貍定力倒是夠,任她縱着她鬧着,最後反倒她自己氣息先亂了,心跳異常地跳動,甚至毛針衫下擺被不小心掀起,露出一截白皙側.腰,還被男人好心地幫忙蓋住,低聲在耳邊囑咐她“別着涼”。
秦凝雨:“……”
老狐貍上輩子是不是戒過?
沉思了足足十秒,秦凝雨發現她的親親蹭.蹭抱抱三項大法都沒用,悶聲道:“謝老師,你怎麽這麽鐵石心腸啊?”
沒等對方的回答,又賭氣地說:“要不然我給你寫份檢讨吧。”
頭頂傳來低沉嗓音:“試試看。”
還試試看?秦凝雨又不願意了:“我從小到大都沒寫過檢讨。”
謝遲宴意味不明地說:“在老師面前乖,在謝老師面前就會鬧了?”
秦凝雨咬了咬下唇,心血來潮哄個人,沒哄如願,反倒把自己哄惱了,特別膽大包天地嘟囔:“老狐貍,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所以覺得別人也特別怕冷?”
謝遲宴只是微挑眉梢,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秦凝雨逞一時嘴快,微抿嘴唇,總覺得大事不妙。
可謝遲宴只是把她抱了回去,系上安全帶,把外套重新披在她的身上,語調溫柔如常地說:“不早了,該回家了。”
車窗外風景不斷倒退,秦凝雨只覺得越沉默越平和,就越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可一直等秦凝雨陪玩完小貓咪,洗漱完,就在她放松警惕走近房門時,聽到身後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突然的懸空,秦凝雨只來得及環緊男人的脖頸,天旋地轉間,被壓進棉軟床被裏,眼前一瞬被暖白的光芒閃了閃,很快被大片的陰影覆蓋。
綿柔的睡裙下擺微微掀起,撐起隐隐的陰.影。
秦凝雨還沒出口的驚呼,猝不及防變成一聲又急又甜膩的鼻哼。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頭暈目眩中,秦凝雨只能含着微啞鼻音求.饒:“老公,我錯了。”
謝遲宴低聲問:“錯哪了?”
秦凝雨半睜眼眸,甕聲甕氣地說:“以後好好聽話,出門穿衣服,要溫度不要風度。”
後頸被輕捏了下,示意她繼續說。
秦凝雨迫于老狐貍的威脅,只能繼續乖乖認錯:“而且老公年紀一點都不大,是我特別怕冷,出門要穿厚點的。”
謝遲宴似是輕笑了聲。
直到男人直起身,秦凝雨眼前強光晃了晃,半眯了眯眼眸,只依稀朦胧地看着男人抽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修長指骨。
男人身上唯一亂的地方,就是剛剛被她揪亂扯亂的領口,幾分未平的褶皺。
秦凝雨憤憤地咬住下唇,把被子一卷,只留給男人一個委屈巴巴的後腦勺。
直到閉眼快入睡前,秦凝雨才突然想到男人說的那句“能管我、做我主的人”,合着只是說來哄她聽的。
她竟然被一時蠱惑地找不着北,當時就應該把這句話甩回去的。
徹底失去意識前,秦凝雨就這樣默默含恨地想着。
第二天醒來,秦凝雨看到男人準備好的毛衣,坐在床邊老成地嘆了口氣。
哎,誰讓她先喜歡上的,就好心大度地讓讓他吧。
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穿在身上了。
還發了條朋友圈:【有種冷,叫做老公覺得你冷】
僅老狐貍一人可見。
-
秦凝雨下班得比較早,她跟甜品咖啡店老板比較熟,順手定好了明天的組長牌愛心下午茶。
卻沒想到碰到瞿曜,這可讓秦凝雨發現免費的年輕勞動力,把人溫聲騙過來,讓他留了個電話,明天下午來搬。
瞿曜知道這是被當免費勞動力使了,也沒說什麽,閑聊了幾句,得知秦凝雨要去參加聚會,又得知剛巧順路:“凝雨姐,我剛好順路,要不送一下你?”
“不用。”秦凝雨說,“有人來接我。”
瞿曜就沒說什麽了。
跟瞿曜道別後,秦凝雨走到咖啡店外面不久,瞿曜突然追出來了,手裏提着個精致的甜品袋:“凝雨姐,剛還跟斯源通電話,他讓我給你代送一些甜品給你,說挑的都是你喜歡的,結果這轉眼我就忘了,還好你還沒有走。”
秦凝雨接過精致的甜品袋,微抿唇角的淺淺笑容:“小混球長大了啊,還知道記挂姐姐了。”
瞿曜說:“他就是嘴硬。”
忍住剩下一句“其實是個沒救的姐控”沒說出口。
秦凝雨心情大好,其實她看瞿曜就像看自家弟弟一樣,看了看這大冬天黑色夾克配單T的穿搭,簡直跟家裏那個小混球如出一轍,心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忍不住叮囑了句:“最近氣溫很低,記得多穿點保暖。”
“知道了,凝雨姐。”瞿曜越過秦凝雨的肩膀,看到緩緩搖下的車窗,“你家屬來接了。”
秦凝雨回頭就對上男人的深邃眼眸,回頭跟瞿曜道別,然後拉開另一側車門上車。
車窗外街景不斷後退,秦凝雨懷裏始終抱着精致的甜品袋,心中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小混球長大也會疼人挂念人了,看來她不用擔心自家弟弟因為太混球而被對象始亂終棄了。
秦凝雨拆開看了會,還真的全都是自己喜歡的甜品,忍不住有些顯擺地主動說:“弟弟送的。”
弟弟,叫得這麽親麽?謝遲宴眸光暗了暗。
“關系很近?”
秦凝雨垂着眼眸,又小心裝了回去:“當然,我們關系很近的。”
謝遲宴側眸淡瞥了眼,小姑娘側臉泛着明媚笑容,看起來對這些甜品喜歡得緊。
秦凝雨一時沒得到男人答腔,傾訴欲沒有得到滿足,又心想不應該打擾到男人開車,轉而找到堂妹秦初雨的聊天框,告知她這個欣慰又開心的消息。
謝遲宴半天沒等到下句話。
修長指骨不動聲色地輕叩了下方向盤。
而在咖啡店門口,瞿曜随意站在門口,垂眸回了催他的幾個消息,轉身走近角落裏的位置,對面坐着個年輕高大的男人。
“你沒事躲你姐做什麽?”
喻斯源問:“見到我姐夫了?”
“都叫上姐夫,你還別扭個什麽勁?”瞿曜說,“而且你搞得我偷感也很重,沒事讓我打聽你姐晚上去哪。只是沒想到這麽巧,竟然跟我去同一個聚會。”
喻斯源微挑眉峰。
“話說到前頭,我不當男小三。”瞿曜警惕道,“你是不知道,你姐夫看我那眼神,跟正宮看個男狐貍精似的。”
“你想得倒是美。”喻斯源輕嗤道,“你願意倒插門,我家還不一定瞧得上,再說,我姐眼光還不至于這麽差。”
瞿曜一聽就知道,這人“我姐哪哪都好,湊近的男人都居心不良,沒人配得上我姐”的毛病又犯了,嫌棄:“死姐控。”
“死妹控。”喻斯源回敬,“沒事少管你妹的事。”
瞿曜臉色一變,打開手機,熟練地撥打電話號碼,目光審視地落在對面男人身上,嘴上卻狀似不經意地笑道:“小妹,你在家做什麽呢?寒假無不無聊,要不要來臨北玩一趟?”
喻斯源一側手肘随意撐在座椅上,神情散漫,只由得他審視地看。
瞿曜跟自家妹妹閑聊了幾句,找不到任何端倪,又看這狗男人面上絲毫沒有心虛,實在是找不到坑蒙拐騙他家小白菜的半點證據,懸着的心稍稍平穩。
千萬別讓他逮到這混球對他小妹居心不良的證據。
兩副心思,隔着目光在半空一對視,就變成了意味不明的笑。
喻斯源開口道:“你不是被催着去參加聚會嗎?”
瞿曜想到不耐道:“對,一早就在催。”
喻斯源說:“我也去。”
“你跟着去做什麽?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瞿曜突然回過味來,“你小子又在窩藏什麽壞心呢。”
喻斯源幾分散漫笑道:“拐了我姐,總要讓我親眼看看能不能承住我這聲姐夫吧。”
原來擱這等他呢,瞿曜徹底無語:“死姐控。”
喻斯源再次回敬:“死妹控。”
瞿曜:“……”
靠,被帶幼稚了。
-
地點是處老宅,車開進去,繞過雕塑噴泉,經過一棟玻璃玫瑰花房,別墅上下層璀璨通明,像是一座奢華的不夜城。
後面一直跟着的車是唐思思的,秦凝雨剛下車,就被她親昵地攬住手臂,暗中朝她使了下眼色,撒嬌道:“大嫂,能不能陪我去看會玫瑰花房?”
又朝着謝遲宴說:“大哥,初旬哥一直在等你呢,你先去解決他。”
秦凝雨接收到信號,朝着謝遲宴投去目光。
謝遲宴被這乖乖的眸光一看,眼眸幾分縱容,只說:“照顧好你大嫂。”
唐思思連忙應道:“放心,大哥!”
等謝遲宴離開後,唐思思這才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
“大嫂,袖扣我帶來了。”
秦凝雨放進拎包的口袋裏。
唐思思問:“打算什麽時候送大哥?”
這對雪花袖扣是定制的,這幾乎花光了大嫂去年大項目的獎金,心中有些羨慕大哥起來,竟然有這麽溫柔漂亮還偷偷準備驚喜的老婆。
唐思思完成給袖扣的任務,拉着秦凝雨就要進別墅。
秦凝雨問:“不去玫瑰花房了嗎?”
“玫瑰花房只是幌子。”唐思思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眸,“再說這麽浪漫夢幻的地方,怎麽着都要大哥陪着你去,我陪你去看算什麽啊。”
秦凝雨只笑了笑,沒回她的打趣,這是她這些時日跟謝家人相處的經驗,反應越明顯反而越會被打趣。
果然唐思思很快轉移了注意力,邊挽着她的手臂,邊說:“這處的主人,姓陳,陳家的小兒子,最近才回國,他這個人啊,一會見着面,大嫂你別理他,嘴裏沒把門的,跟二哥是狐朋狗友,一樣的德行。”
秦凝雨聽到和謝從洲一貫的性子,就本能隐隐有種會被狠狠打趣的不好預感。
唐思思對這處很熟悉,簡單敷衍地寒暄了幾句,拉着秦凝雨輕車熟路地坐進角落的沙發,還順手給她拿了塊玫瑰蛋糕。
秦凝雨在唐思思眼巴巴推薦的目光下,笑了笑,垂眸嘗了口。
“好吃嗎?”
“方便坐一會嗎?”
兩道聲音交錯到一處。
唐思思擡頭看清來人,竟然是俞家的一對堂姐妹,心道不妙,唇角微扯:“這麽熱鬧,在角落裏多冷清啊,兩位姐姐要不去轉轉?”
“冷清點好。”俞茵直直坐下,“我看這裏剛好,我跟莞姐也不太喜歡太鬧了。”
俞莞也在旁邊坐下。
突然有個手機掉在地毯上,剛好砸到秦凝雨腳邊,順勢低頭去撿,卻碰到俞莞同時伸來的手。
手機屏幕被她誤觸亮起,鎖屏是黑白撞色手繪滑板,尾端綴着飛羽般的一抹蔚藍。
說不清的眼熟。
秦凝雨眸光滞住,只是微頓的間隙,手機便被俞莞撿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對方投來的那一眼有瞬間的複雜。
可很快,那道目光越過她的肩頭,緊緊鎖在一處,變得如春水般的殷殷歆慕。
秦凝雨轉頭,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深色西服難得沒有穿得莊重,領結沒打,頂上紐扣也沒系,露出冷白分明的喉結,質地講究的襯衫少有幾分的褶皺,外套松松搭在臂彎,幾分散漫,卻不減難以攀附的距離感,與生俱來的貴氣。
驀然間她讀懂了那道目光。
秦凝雨看着吸引明裏暗裏視線的男人,上位者的壓迫感十足,心裏生出有種想宣告這個男人屬于她的沖動,又下一瞬間,生出種難以言說的怯意,她還不能确認對方的答案會不會有跟自己相同或是相似的可能。這瞬間她竟生出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她平時也是用着那樣藏不住喜歡的的眸光,亦步亦趨地看着男人的嗎?
兩極想法的溫差,似蜜也似刀,最後只是将她靜靜釘在原位。
直到男人走到眼前,秦凝雨微擡着眸,只是瞥着他。
身後走出來另一道高大的身影,視線往在座随意一掃,還不忘打趣道:“遲宴哥,你那能做你主兒的小朋友呢?怎麽沒帶來?我還說你怎麽轉性了,搞半天是诓我的。”
謝遲宴對這明晃晃的打趣只是一笑,目光始終落在小姑娘的身上,俯身,伸手輕勾她的鼻尖:“诓你做什麽,自然是家裏小朋友做主。”
陳初旬:“……”
得,算他上趕着白問。
他這會算是回過味了,原來此小朋友非彼小朋友。這假正經,搞半天是來秀跟自家太太有多恩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