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氣泡

第11章 （11）

國境線   （11）

致愛人阿爾謝尼:

沿着烏蘭烏德、伊爾庫茨克、貝加爾湖、新西伯利亞行走。

沿着加裏寧格勒出發，喀山、伏爾加格勒。

沿着莫斯科出發，行徑若夫哥羅德、聖彼得堡。

從1.21～2.8，十九天，去過十個地方，領略當地的民俗文化和自然風光以及建築文化。

二月八號，我們回到烏蘭烏德。傍晚時分到的。

二月九號中午十二點的飛機。

吃過早飯，家裏彌漫着不舍的氛圍。

你父母送我們去機場，九點半，我們到達機場。

到達機場，換登機牌，托運行李、出境手續，退稅、安全檢查，登機。告別俄羅斯，告別你的父母，二月十號淩晨四點四十五分，我們回到北京。

辦理酒店入住，這次我們沒有去玩。在酒店睡覺，每天都在趕路、游玩，沒有怎麽睡好。

睡到六點，我們退房，去吃飯。晚上九點二十五的飛機。

時間來到十一點，我們在青島降落。中轉十九小時二十分鐘。下午六點二十啓程，晚上八點三十五到景德鎮。

闊別已久，超想念景德鎮的風。雖然還是很冷。但是沒關系，我喜歡，我懷念。

朝槿來接的我們。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好事，滿面紅光。

“你小子，你還知道回來，我可想死你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不記得你長什麽樣子了!”

“嗷。”這小子，一定是吃太好了，這一巴掌下來，我胳膊都要擡不起來了。我捂着肩膀吃痛道:“楊朝槿，你是吃了多久，我肩膀都要被你打殘廢了。”

我們見面的方式是互拍肩膀，這家夥的力度比以往都要大。可惡，我也回了一個。

那家夥裝模作樣，捂着肩膀。“阿爾謝尼你快管管，你管管你的對象，當街打人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天理何在!”

我一把拉過你，牽住你的手，“這是我對象，他的天理就是我。”

“笑死人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真搞笑，我可比不過你。”

“呵呵，楊老師不要這麽謙虛。你可不是這麽謙虛的人，不要裝不要演。”

“謝老師你對你自己可太了解了，你确定你說的不是你自己嗎”

我們專注着鬥嘴，絲毫不在乎你。你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走到停車處放行李。任由我們鬥嘴，不插手，不看不管。

徒留我們在原處鬥嘴。我和朝槿鬥嘴水平半斤八兩，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吵着吵着就上頭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少了一個人，我也沒有注意到你拿走了我的行李箱。

“歇會。”要不說我們會是好朋友呢，停戰都是一起說的，說的話也一樣。

回過神來了才發現我的對象不見了，我的行李箱也不見了。我的對象呢？我那麽大一個對象呢？我那高大帥氣的爹系男朋友呢？哪去了

“笑死了，報應啊謝遠随。人家阿爾謝尼就是覺得你太幼稚了，所以才走的。”

可惡，我可不會讓。“笑死了，人家是心裏眼裏都有我，怕我累到，所以才先去的停車場。說不定人家是被你幼稚到的，你個幼稚鬼。”

“搞笑，我幼稚你也幼稚。什麽鍋配什麽蓋。我是狐朋你是狗友。”

“楊朝槿!”

“謝遠随!”

我們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仿佛在用聲音決勝負。

吵到停車場我們還沒決出勝負。你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布滿疲憊，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無奈。

“就你們這個吵架水平，超絕小學生。”

我們一致對外，異口同聲，“別造謠，我們是大學生。”

你無奈捂臉，“去吃飯吧，講了這麽久的話也該喝點水吧。”

男朋友肯定要慣着啊，我不慣着，誰慣着!

火鍋火鍋!去吃火鍋!

路上點了五杯奶茶，你一杯，我和朝槿一人兩杯。标準冰。你眼神再怎麽吓人，都是标準冰，不可能是熱的，常溫也不可能。

“我的天。”肥牛卷，我愛吃的肥牛卷，你怎麽這麽辣了

“怎麽了。”你擡頭問我，朝槿看着我。

“有點辣。”

你倒了杯玉米汁給我，“喝點玉米汁解解辣。”我接過玉米汁喝下，好在，辣度一下就消失。

朝槿的嘲笑會推遲但不會缺席。“笑死我了，謝遠随，天天吃俄餐吃的去。一回來辣都吃不了了，你這還是江西人嗎？讀書的時候你可是用小米椒下飯的人。”

又喝了一杯玉米汁，我才緩過來。“那是以前的我，現在我還沒恢複。等恢複了，我又是大學時候的我。”

剛吃有點辣，吃到後面就不覺得了。吃辣能力迅速覺醒，胃被充分喚醒。辣一點也不!爽，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味道!

還是朝槿，他送我們回家。分了一些特産和紀念品給他。這小子，巨高興，轉眼就發了朋友圈。

好的，不出意外，是這樣的，我能想到。打開門的那一刻，灰塵襲來的那一刻，我猛吸一口，結果被嗆到。

咳了很久。習慣了俄羅斯的冷空氣，一下子回到自己家吸入灰塵還有點不适應。

行李歸類收拾擺放好，我們開始打掃衛生。掃地、拖地、擦桌子凳子，倒垃圾。一套流程下來，只想好好躺床上睡覺。人都要累散架了，全身上下的骨頭發出抗議的聲響。

聲音再怎麽響也無效。躺了十來分鐘，起床備課。

已經淩晨兩點了，再不抓緊時間就要完蛋了。上午第二節就是我的課，下午還有一節。

要瘋!還好有你陪我，靜下心來，加上做PPT，天塌了。四點了，抓緊時間時間，再不睡人都會猝死。

我縮在你的懷裏，你抱住我。我們以這樣的姿勢陷入睡眠。

早飯是在車裏解決的，一口包子一口豆漿。吃的不可謂不狼狽。三口并兩口吃下，還沒吃出味道，就已經吃完了。

“我好想回到我們在俄羅斯的時候，雖然每天走路都很累，但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時間這麽趕。我不想上班。”

越想越委屈，借由豆漿杯發洩我的情緒。

你看了我的舉動，啞然失笑。“謝謝，不要這樣哦。上班是為了更好的玩。開開心心的上班，快快樂樂的下班。學校到了。”

“我中午來接你。”

“好。”

還有十五分鐘上課。

到辦公室簡單收拾一下桌子，再裝杯水，五分鐘過去，下課鈴聲響起。

沒想到這個點能看到我的老熟人，我的好朋友，楊朝槿老師。

原來他上早八啊，哈哈哈哈哈!我這個學期的課表可沒有早八。抱歉了朝槿，又贏了你一次!我上個學期也沒有早八，哈哈哈哈哈。

沒辦法，你的課太重要了。上早八才能體現出你的重要性。上學是早八的命，上班也是早八的命。

“楊朝槿同學，你又是早八啊？我可太羨慕你了，不像我，我就沒有早八。”

得知朝槿是早八，我上班的怨氣小了一點。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還好我的好兄弟沒有開上路虎。

“你要是實在想上早八我可以去教務處幫你反應一下。”朝槿怨氣滿滿。

“可別。”我擺手以示拒絕，“我可沒有您的實力。”我早上起不來。

“笑了，謝遠随你可是天生教師聖體，誰比得過您啊。您就是為教書而生。”

八分鐘浪費在鬥嘴上，快到點了。“我可不和你争，我要去上課了。”

下課沒多久，我剛到辦公室坐下，我的手機亮了起來，是你的微信。

今天想犯困:叫上朝槿，我們中午一起去你們喜歡吃的那家餐館吃飯。

今天也犯困:好的。

今天也犯困:你這時間卡的挺好。

今天想犯困:繼續保持

你呀，總是這麽會讨我歡心。

我和朝槿辦公桌面對面，天天低頭不見擡頭見。也說話不想說話就會發微信，就像今天這樣。

今天也犯困:中午一起吃飯，我男朋友請客。

朝槿低頭看了眼手機，擡頭古怪的看我一眼，眉頭緊皺，我感覺他想罵人，他也确實罵我了。

山中觀朝槿:不是，你有病吧

山中觀朝槿:我就在你對面，有什麽事不能說嗎？非要發微信……

山中觀朝槿:約吃飯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山中觀朝槿:辦公室誰不知道你和一個俄羅斯男人談戀愛，去哪吃？

朝槿今天火氣比較大，打字速度飛快。一句接一句，手沒停過。

今天也犯困:我倆經常愛吃的那家

糾結一會，我還是問了，朝槿的脾氣很穩定，很少這麽暴躁。

今天也犯困:你怎麽了？今天火氣怎麽這麽大，吃火藥了

今天也犯困:火藥名叫格裏戈裏

就一秒鐘!我剛發完，你擡頭怒瞪我一眼。轉而繼續打字，打字力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就差眼睛噴火了。

山中觀朝槿:呵呵，你想太多

山中觀朝槿:他不配

山中觀朝槿:上課有人講話起哄頂撞我，這群小孩，目無尊長，沒大沒小，不懂尊重。

今天也犯困:淡定，莫生氣生氣沒人替，小心甲狀腺結節找上門。他們還小，不要和他們置氣，好好教育會改變的。

朝槿上午有兩節課，沒等他的情緒恢複正常，上課鈴聲響起。

轉眼間，剛剛那個爆爆龍已經恢複正常，身上的氣焰奇跡般平複。仿佛是我的幻覺般，我不由驚嘆他情緒管理能力。

他去上課了，我留下來備課寫教案做PPT。第四節課我們一起留守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只有我們兩個人。

“真的不是因為格裏戈裏”朝槿因為他發過很多次火，其餘時間情緒都很穩定，不會有大幅度情緒波動。

眼神閃爍，視線停留窗外，聲音悶悶的。“以後告訴你。”

其實就是因為格裏戈裏，我知道。朝槿他騙不過我，只有面對格裏戈裏時他的情緒才會波動這麽大。其他時候宛如一壇死水。

十一點半你給我發信息，讓我們下來，你到了學校門口。

黃豆雞爪，鴨三件，小炒牛肉，幹鍋土豆片。

放了很多辣椒，紅色就是最好看的顏色。紅彤彤的看着就有食欲，很難沒有胃口。就算再怎麽沒有胃口，一吃就有胃口了!

主打一個開胃好吃。

寫于2023.2.14

2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