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弄死
第62章 第062章 弄死
身後暴雨聲如注, 林鶴時依然能精準中其中捕捉到少女發出的虛弱嗚咽聲,輕輕顫顫,可憐非常。
“漓兒沒有抱錯人麽?”林鶴時緩聲吐着涼淡的字句。
慢慢地低下的目光, 卻在觸到她身周的一瞬,如同化成實質, 貪婪的将她籠罩束縛, 眼底灼燒的情緒莫測非常。
感覺到懷中嬌軀的僵硬,林鶴時怒極而笑, 無論她是為了花莫而說的謊, 還是大膽到獻了身子,只讓他确認了一點, 她是一只随時會飛走的蝴蝶, 他根本抓不住她。
這三天他無數次的想過, 他一定要摘了她的翅膀,再雕一個最精細華美的籠子, 将她養在裏面, 在她的脖頸手腕都系上好看的鏈子,讓她一步都不能離開。
晦深的目光落在她半露着的一截雪頸上, 眼底詭異滑過笑意,用鎏金的鏈子鎖在上面, 一定美極。
感覺到花漓一點點想要松開自己, 林鶴時笑弧中的冷意更甚。
伴随着一聲悶雷,花漓撤回到一半的雙臂再次抱緊林鶴時, 就像是抱着救命稻草。
勒緊的手臂, 以至于身子全部貼緊在林鶴時身上,雙腿隔着衣袍都能感覺到少女身上的溫度,是他這具身軀最為渴望, 且永遠不會餍足的根源。
被憤怒掩蓋的饑餓感,自相貼的身軀間竄出。
花漓縮緊着腦袋,雙眼緊閉,不忘顫聲問:“你怎麽來了?”
沒聽到林鶴時的回答,她只能在腦中胡思亂想,該不會是趁着蕭琢不在偷偷潛進來,若是被人發現豈不糟了。
“你趕快走。”花漓口中催促,兩只手臂卻抱得又緊又用力。
心口不一到這個地步,也是,她這張嘴裏什麽時候有過真話,林鶴時氣的發笑。
“既要讓我走,那你為什麽抱那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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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漓咬唇答不上來,除了她害怕這雷聲,在看到林鶴時的那剎,她便只想抱住他,此刻聞着他身上的氣息,更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可是不能再讓他留在這裏了,花漓強忍着害怕,松開手,“我以為是蕭琢。”
尾音還未落盡,下颌被筋骨分手的扣住,她被迫着仰起頭,噙淚的雙眸就這麽暴露在林鶴時面前。
想要掐緊的五指忽然就舍不得用力,他一言不發彎腰将人抱起,花漓被吓了一跳,“林鶴時!”
身子懸空,花漓只得抱住他的脖子,小臉煞白道:“你快走,若是蕭琢回來見到了,不會放過你的!”
林鶴時偏頭看向花漓急灼的雙眸,“那就讓他弄死我。”
花漓驚懼睜圓眼睛,他是瘋了嗎,眼看林鶴時抱着自己就要走出屋子,花漓情急不已,掙紮道:“你不怕死,我還怕呢!而且,而且我都告訴你了,我不喜歡你。”
林鶴時眼尾一抽,騰手在她扭動的臋上用力重重拍了一下,“老實點。”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耳邊,臋上也泛着火辣辣的痛意,花漓臉頰唰的燒紅,分不清是羞恥多一點,還是惱怒多一點,紅睜着眼睛盯着林鶴時,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林鶴時硬着心腸吓唬她:“是跟我走,我們死一起,還是現在就把你扔野外暴雨裏。”
适逢一聲驚雷在頭頂的天空炸開,花漓吓得直接把臉埋在了林鶴時懷裏,伴随而來的閃電似要将天際撕開一條口子,比在屋裏可怕了百倍還不止。
“選好了?”林鶴時似笑非笑的問了聲。
花漓洩氣的想哭,真的是瘋了,命都不要也要帶她走,不是瘋了是什麽。
可鼻端怎麽酸澀的厲害,眼眶也越來越模糊,心裏泛着一陣陣如暴雨砸進湖面的波瀾,無所适從之下,張口發洩般咬在林鶴時胸口。
林鶴時擰眉吞了吞喉嚨,沒有不悅反而甘之如饴的任她咬着,彎腰撿起門邊的傘,一手托抱着她,走近雨幕裏。
段祤和手下随後趕來,馬昊眼神銳利盯着雨中相擁的兩人,面色不善,“統領。”
段祤抿緊嘴角,壓在刀柄上的手握緊又松開,“這裏沒有問題,帶着人去其他地方搜查。”
*
花漓以為他們一定走不出別院的大門,後來又想,他們半路就會被人追上,一直到此刻,安然回到林府的小院,她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們這麽輕易就逃出來了?
花漓抱着膝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眼睛不時轉動着,偷偷去看林鶴時,冷峻的側臉就算被燭光照着,也沒有暖和一些。
蕭琢的別院肯定有不少人守衛,他是怎麽做到如入無人之地的,将她帶出來的?
花漓思忖着,林鶴時側目朝她看來,嗤笑道:“怎麽?還想着要去蕭琢身邊。”
花漓心頭微顫,知曉自己一定傷他很重,可那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她想不出其他方法讓所有人都周全,可結果還是功虧一篑。
“你可想過後果。”
即便他再有本事,調虎離山,那後面要怎麽辦,他要面對的将會是蕭琢的報複打壓。
“死?”林鶴時反問。
太過稀松的平常的語氣,反而在花漓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林鶴時走上前,居高臨下攫着她,他知道小姑娘貪生怕死,所以一有風吹草動,她就将他撇下,她或許對他有在意,但一定是排在最末。
視線逐一走過她的手腕,腳踝,似在思索要先鎖住哪裏。
花漓沒有征兆的攥住他的衣襟,林鶴時睇着身前細白的腕子,口吻輕忽,“手麽?”
花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接着用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頸,跪坐起身,吻住他的唇。
林鶴時執迷的眸光忽定住,黑漆漆的瞳眸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嬌顏。
花漓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在咬,齒尖厮磨着林鶴時的嘴角,幾次洩憤般想要咬下去,末了又心軟松開。
唇瓣相依着,輕輕呵喘,氣息自相貼的唇渡到林鶴時口中,肺腑裏的饑餓感頓生,他忍喘了聲,“這次又想拿身體補償?”
花漓輕張唇瓣,想說些什麽可自己說的謊太多了,幹脆咽了話,澀然道:“萬一你哪天真丢了命。”
花漓喉間發堵,哽咽了幾許,接着說:“與其浪費時光,不如縱情歡樂,就算真死了,你也不算落一場空。”
林鶴時谪仙般的容貌有一瞬扭曲,額側青筋跳動,有種想掐死她算了的沖動,“你想的真周到。”
他也不必再客氣,大掌托起花漓的下颌,脆弱的脖頸後仰到極致,讓他可以不費一點力氣吻上去,一點點的品嘗。
粗熱的舌幾乎探進花漓的喉嚨,不溫柔甚至暴戾的索吻讓花漓頭暈目眩,輕聲嗚咽着,卻不閃不避,目光迷離睜開,對上林鶴時深濃的目光,心尖一顫,主動抱緊他,獻祭般熱烈的回應。
*
花莫是第二天才得知林鶴時和花漓已經回來,她近來都淺眠,天才蒙蒙亮就起了,得知消息,喜出望外,急忙就趕去小院找兩人,才跨過月門,就被無涯擋住了去路。
“你攔着我做什麽?”花莫情急張望向正屋的方向。
無涯蹙着眉,神色古怪,“你還是晚點再來。”
“出什麽事了?”花莫神色變得緊張,“可是不順利?”
無涯搖頭,斟酌道:“林鶴時還在跟花漓商讨之後的事,恐怕沒那麽快結束。”
商不商讨他不知道,但沒那麽快結束肯定是真的。
花莫将信将疑的皺眉,都談一夜了還沒談完,屋內突然溢出一聲似哭非哭的吟啜,是姐姐在哭。
花莫臉色一變,推開無涯就要進去,走到院中又生硬停住,屋內的動靜還在傳出,她原本緊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須臾,扭頭走得快飛。
屋內,粗沉的呼吸和喟嘆聲中混雜着破碎的哭聲,花漓緋紅的雙眼渙散噙淚,瓷白的臉頰上更是殘留着已經幹涸的淚痕,可憐的好像經過了無數次的撻伐。
事實也是如此,她已經不記得多少回了,起初她還沉淪在其中,漸漸就開始捱不住,林鶴時簡直像變了人,徹底撕下了那副寡欲清冷的僞裝,窮兇極惡的像是不知疲累。
花漓真有一種活不到明天的感覺,她渾身汗濕脫力的靠在林鶴時懷裏,連擡眼的力氣都沒有,緩了許久才撐開眼簾,眼前是林鶴時泛着薄紅,起伏有序的喉骨,以前她必然瞧的眼睛發直,現在卻只想咬下去。
好在她忍住了,又謹慎的等了須臾,确定林鶴時結束了,悄挪着發軟的腿想從他身上下來。
“休息好了?”低啞的嗓音稠纏非常,透着露骨的情欲,手掌順着花漓如綢的青絲一直滑落到後腰。
花漓頭皮一麻,只覺得腰在發酸,忙不疊搖頭,哪裏還有以往嬌媚如禍害的影子,全然一只被收拾老實的可憐小乖兔。
桌上的蠟燭早已經燃燼,林鶴時睜開虛阖的眼簾,雙眸如同被浸潤,水潮下灼燒着不休不熄的火舌,目光所過之處無不燎燒的滾燙。
“我看差不多了。”他貼在花漓的耳畔輕言,清淺的嗓音上裹了層慵懶,意味深長。
“林鶴時,你夠了。”花漓色厲內荏的威吓,直接被他按着腰化為灰燼。
花漓哪裏招架得住,頃刻脫力顫吟,身子在林鶴時懷裏抖的不像話。
林鶴時雙眸興奮的凝着她,眼尾的浮紅和眼裏的獰欲教人看一眼都面紅耳赤。
大抵是懷裏的人顫的太可憐,林鶴時溫柔的蹭着她臉畔輕吻,“還不夠呢,不是說縱情歡樂,才能不枉活一遭,不得弄到死。”
花漓渾身的骨縫裏都是麻意,顫息不穩的說:“你也不怕,現在就死。”
他分明跟不要命似的折騰,哪有人這樣的,她惱急掙紮去瞪林鶴時,壓來的黑眸好像怎麽也不能填滿的深壑,“那就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