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秦瀾與張宸番外(結局3)
《越軌》秦瀾與張宸番外(結局3)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還鬧哄哄的客廳因他一句話而瞬間安靜下來。
秦卿夫婦面面相觑,沒料到張宸竟真的有個交往多年的親密男友,那她怎麽會答應跟自家兒子結婚?莫不是真的如阿銘說的那般,是張家極力反對?
長輩極力反對的婚姻首要因素必定是門不當戶不對,所以,張宸原來的男友應該是家境較為普通。
可張宸父母卻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張夫婦确實是不知情,甚至有種難以置信之感。
只是,這話由秦瀾嘴裏出來,可信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這些年,秦瀾與自家女兒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們這對父母還多。
可之前從未見他有過只字片語,關于女兒交男朋友的事。
“秦瀾,你不是為了平息我們兩家的争執,對不對?”
老張伸手抹了抹臉,抓住秦瀾的手。
秦瀾回視着幾十年的老友,眼神不再躲避,神情一片坦蕩。
“不是。宸宸有男朋友是真的。”
“他們分手沒有?”
“沒有。”
“秦瀾,你讓我冷靜一下。”
張太顯然也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秦瀾,小宸男朋友是誰你認識?”秦卿也好奇的問了句。
秦瀾只是點了點頭不作聲,秦卿雖也好奇但他不說,她也不好繼續追問。
只是可惜了,原本好好的兒媳婦就這麽沒了。
她是真的很喜歡張宸這個女孩子,長得好看,性格又大方爽朗,還是個歸國女博士。
真是遺憾,她家兒子沒這個福分。
“秦瀾,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張部長緩過一口氣後,指着秦瀾怒訓斥。
每次他們碰面,都會談起宸宸,可他從來沒有跟他透露過她交了男朋友的事。
剛才秦越銘說親密男友,什麽樣的程度可以稱之為親密?他完全不敢想。
“抱歉,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張部長氣得想再揍他幾拳頭。
“現在的年輕人,結個婚,談個戀愛能鬧到天上地下的。你們家事自己解決。”
老領導不耐煩的放下茶杯走人,秦卿夫婦随即起身恭送老領導,秦越銘跟在後頭,客廳裏只剩下老張夫婦與秦瀾。
三人面面相觑之際,秦瀾清了清喉嚨,叫他名字-
“少寰,我們單獨談談。”
他看着他。
他也在看他。
忽然陷入一陣沉默。
“有什麽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講?”
張太蹙了蹙眉,表示不滿。
但是男人之間的眼神對視過後,張少寰點了點頭,随即起身背着手離開,張太雖然很不解,但仍然跟着他離開,秦瀾緊跟其後。
-
張部長讓司機送太太回家,他坐上秦瀾的車,往他們最常去的球館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異常沉默,氣氛低迷壓抑。
進了球館,張部長臉黑沉沉的讓人清場。
這兩三年,秦瀾與他打球的次數少到十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兩人見面不是喝酒就是飲茶,原因是張部長工作繁忙,日漸發福,越來越懶得運動。
就算偶爾跟他出來,也是站着投投籃,一對一對抗已經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
進場連更衣室也沒去,張部長直接走到球邊的籃球筐裏撿了一只,轉身過來,咬着牙直接往秦瀾身上砸去。
他不躲不閃,球直接砸中左邊肩膀。
球反彈回去,老張接住再砸。
“秦瀾,你他媽的良心被狗吃了?”
他怒罵出聲便再也停不下來。
秦瀾沒有開口說女兒的男朋友是誰,可以他們倆這麽多年的默契,一個眼神及表情他就已經明白。
在秦家時,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去自我消化,再壓抑住那股想要把他打死的沖動,現在真的是壓不住了。
“宸宸多大你多大?你怎麽下得了手?”
“我拿你當兄弟信任,你就這麽誅我的心?”
“秦瀾,你他媽的禽獸不如。”
……
他罵一聲就砸他一下,從肩膀到胸口,腹部,雙腿……
他砸一下,他就說一聲對不起。
可惜老張沒将他砸倒,到是缺乏鍛煉的自己砸得直喘氣,最後一下直接往他臉上砸過去後頹然的坐到地上。
他媽的,這都什麽事啊?
宸宸跟秦瀾……
他這輩子碰到不少大事,從來沒有哪一件能讓他如此的情緒大動,就算明日他落馬,他想他眉毛都不會動一下。
偏偏是這件事,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他怎麽能不氣?他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怎麽能接受?要他怎麽接受自己的好兄弟忽然變成未來女婿?
難怪之前有幾次,他試探性的問對他對未來女婿的要求。
難怪宸宸好幾次,說要找個跟年齡跟他們一樣大的男朋友。
這兩個背着所有人也不知搞了多久……
一想到這,他心裏那股火氣又蹭蹭的往上燒。
秦瀾伸手抹了抹破皮的嘴角,走到他身旁坐下來,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老張喘着氣問。
“7年。”
不問還好,一問他血液全都往腦海裏湧。
7年,不是7個月或7個星期或7天。
也就是說,宸宸到國外念書的第三年他們就在一起了。
可那時他已經辭職回香港了,到底是怎麽勾搭在一起的?
不能問,不敢問的是,他們都進行了哪個地步。
他知道他這是自欺欺人。
可他還是過不了秦瀾是女兒男朋友這一關。
“少寰,我……”
秦瀾看他神色變幻的臉,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他一個拳頭打斷了。
別看他身材發福了,但力氣還是不小的,緩過那口氣後,火氣又上來,将秦瀾掀倒在地,一拳一拳的往他臉上,身上招呼,拳拳到肉,打到再也沒力氣動,兩人頹然的倒在地板上。
一個是力氣耗盡,一個是被打得不敢還手,全身又酸又痛。
他下手可真是夠狠,沒留半點餘地。
可這是他該受的。
兩人的喘息聲在安靜的球館裏清晰可聞。
秦瀾望着天花板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少寰,我是真的愛她。”
他媽的,他還有臉說!
張部長想要爬起來揍人,但實在是沒力氣了,于是伸出腿踢他。
看似力道十足,實則是沒多大力,可也踢到了被球砸得腫痛的膝蓋,秦瀾蹙着眉忍受繼續道-
“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對她好。”
“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我會跟你一樣疼她,寵她,把她捧在掌心。”
“我會好好鍛煉身體,盡量陪她到百年。”
……
他說一句,他就踢他一腳。
專門挑他的痛處踢,他躺在地上望着天花,任他發洩心中的怒意。
沒關系,他氣消就好,雖然不可能那麽快就對了。
她為他們這段感情付出的所有勇氣與堅持,他現在要回報給她相同的勇氣與堅持。
真心換真心,誠意換誠意,深情換深情。
-
老張真的踢不動了,但是最後一腳也要往他下半身要害踢過去。
秦瀾下意識的翻了個身,踢空了。
“你不是能耐嗎?躲什麽呀?”
老張氣憤不已擡起手背拭了下額頭上的汗。
踢哪裏都行,只有這裏不行。
他女兒下半輩子的性福還要靠它。
秦瀾雖然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告訴他,他此時在想什麽。
老張冷笑了聲:“不過比我虛小一歲,你以為你還能勇猛多少年?”
“我又不是你。”
秦瀾搖頭笑。
他跟老張,張太,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馬。
老張跟張太十五歲就談戀愛,十七歲偷嘗禁果,十八歲成了最年輕的父母。
年輕氣盛的時候,他跟張太玩得極為誇張,不僅用助性的玩意,頻率還多到令人發指。
某次張太因腹痛,在張母的陪同下去看婦科,檢查醫生臉色大變,以為她被她輪了。
回家後,老張還被張母下了禁止房事一個月的禁令。
所以每次打球,他都會因為房事過度,體力不支輸給他。
他自己早年玩太多,到現在被掏得差不多也很正常。
可他又不是他,呵呵呵……
秦瀾知道,他跟他提這個,他一定會再度惱差成怒。
但男人在這方面一向不輕易認輸。
所以,後面又挨了幾腳,他也認了。
反正打了那麽久,他也沒多大力氣了。
-
張家。
張太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張宸進屋,看到老媽一臉凝重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我爸呢?”
“跟秦瀾出去了。”
張太看着女兒氣色極佳的臉色,蹙了蹙眉。
“宸宸,過來。”
“哦。”她将外套與包遞給阿姨,在沙發坐下來,張太靠在女兒邊上,一臉嚴肅的看她。
“媽,您十萬火急的叫我回來,不會是為了看我吧?”
她接過阿姨送上的水,連喝幾口才問開口。
“你跟媽老實交待,你是不是背着我們談戀愛?”
她沒打算再隐瞞,手指撫着光滑的杯壁,“以前是。但已經分手了。”
“秦瀾說你們沒分手。”
哦,原來是他出賣她了。
呵,老混球。
“他說沒分就沒分啊?關他什麽事?”
她語氣有些尖銳,似是藏着極大的不滿。
“好好說話。什麽時候開始的?哪裏人?多大了發展到什麽程度?”
張太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張宸一邊喝着水一邊想着要不要把秦瀾老混球供出來。
“你倒是說啊,他是誰呢?”
見女兒仍然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張太都想奪過她手中的杯子扔到一邊。
“秦瀾。”
回張太的不是張宸,而是剛進門的張部長。
“你說什麽?”
張太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自家老公,看到他一臉憤憤不平,怒意難消的模樣,她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趕緊站起來-
“一進門臉就黑麻麻的,跟秦瀾吵架了?”
“要是打死人不犯法,我早把他揍死了。”
張部長咬着牙,轉臉過去看那老神神在在的女兒,厲聲道:“張宸……”
那聲音低沉又嚴厲,張太急忙扯了扯他手:“別吓着女兒。秦瀾呢?你跟他去哪了?怎麽回事?”
“你自己跟你媽說,怎麽回事!”
張部長這口氣實在是沒辦法消。
張太看老公,又看女兒,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時,就聽聞女兒道:“我男朋友就是秦瀾啊。”
老張夫婦你看我,我看你,一齊轉頭看向女兒正要訓斥時,她又道:“不過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老張夫婦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小張放下杯子起身-
“好困,我回去補個覺。”
“給我站住。”
老張低聲喝道。
“爸……”小張無奈轉身回來。
“你知道你幹的是什麽事嗎?”老張還氣得腦袋直抽,痛心疾首。
雖然女兒說他們分手了,可他們在一起七年是事實,他們被騙了七年也是事實。
而且他家這個小狐貍,腦子裏山道十分彎,她說分了他就相信?
“同齡男生都死光了,你非得跟秦瀾在一起?”
“怪不得他一直不談女朋友,之前給他介紹那麽多女人都看沒上。原來打定是老牛吃嫩草。”
張太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對這個事實依然難以置信。
“你給我坐下來,好好交待。”
張太将女兒拉了回來,繼續追問,數落。
張宸被老張夫婦念得腦袋一脹一脹的疼,最後,她才想起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你們是怎麽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的?”
“他已經承認了。”
張宸:“……”
承認了?這就承認了?
-
秦瀾回到家,秦卿看到他一身狼狽的模樣吓了一跳,以為他被打劫又被人狠揍了一頓,忙問,怎麽回事,報警沒有?
問完不等他回應,又讓阿姨趕緊打電話報警。
“姐,我沒事,報什麽警?”
他讓阿姨先去把醫藥箱拿出來,然後一身疲憊在沙發上躺下來。
“你這是跟誰打架了?打得這麽狠?要不要去醫院?”
秦卿焦急的向前,查看弟弟臉上的傷。
這嘴角都破了,血跡還沒幹,一邊臉腫得高高的,誰這麽狠心對他下這麽狠的手啊?
“一點皮外傷,沒事。”
他不在意道,手掌張開蓋在額頭上。
“傷成這樣都說沒事,那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長姐如母,她這個弟弟是父母老來子,比她小了20多歲,可以說他幾乎是她帶大的,她怎麽能不焦急?
“被人打。”
“誰敢打你?”
秦卿難以置信,在京都還有人敢對他這麽下狠手的人?
“少寰。”他嘆息出聲。
“張少寰?他打你?”秦卿瞪大眼:“他憑什麽打你啊?再怎麽說那也是小宸跟阿銘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他總不能把氣撒到你身上吧?不行,我得找張家讨回公道?他憑什麽打你呢!”
她說着就要去拿電話,秦瀾拿住老姐的手-
“我是該打。”
秦卿回身:“你被人打傻了?”
“不是。”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張宸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就是我。”
秦卿:“……”
-
張家與秦家取消婚禮,這一風波未過去,又一風波席卷張家。
自家女兒交往了七年的親密男友又是秦家人,老張夫婦被打擊得不輕,當事人小張,每天該吃吃,該喝喝,婚沒結成這婚假也照休。
秦瀾在事發一個禮拜後過來找她,被攔在門外。
阿姨說,張部長發話了,以後不許他再進張家門。
他也不好硬闖進去,打電話給她,還是沒接。
他無奈的想要返回時,碰到剛放學的張震。
英氣勃發的少年對他倒是沒惡意,叫了聲“秦叔叔”,然後燦然一笑:“我姐不在家。”
“去哪了?”他溫和的問道。
“她說渡蜜月。”
婚禮都取消了,她渡的什麽蜜月?
“去哪?”
“出國了。具體去哪,我不清楚。”
“好,謝謝你,小震。”
他致謝後轉身想要上車,張震在身後叫他-
“秦叔叔,你什麽時候娶我姐呀?”
秦瀾笑了笑,回頭看他:“很快。”
“姐夫,我爸答應了嗎?”
老張還将他拒之門外,小小張就開始改口叫姐夫了。
給老張聽到,不揍他一頓絕對不放過他。
但是秦瀾聽了,心情極好。
“我會想辦法讓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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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跟他說過,結婚渡蜜月的話,要把歐亞大陸都走一遍,以後老得走不動了,還能看看視頻與照片。
從地中海的浪花,阿爾卑斯山的雪色,愛爾蘭的草原,日內瓦的湖泊……她背着行囊一路前行,每到一處都寄一張明信片回家。
最後回到香港,結束這一趟旅程。
她背着包排隊買冰淇淋,輪到她時,身後傳來個熟悉的聲音-
“京都抹茶,兩個。”
“一個。”
“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
櫃臺後面的帥哥服務生微笑的問道。
“一個。”
“兩個。”
還是相同的回答,于是帥哥服務生打了兩只抹茶口味。
“一起付還是分開付?”
“一起。”
“分開。”
行吧,這大概率是吵架了。
他将其中一只冰激淋遞給這位氣場極大又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小姐姐,收了她一只冰激淋的錢。
小姐姐付了錢就走人,後面這位成熟,溫文爾雅卻又看不出實際年紀的帥哥直接放了一張一千塊紙幣,說了聲不用找了便拿着冰激淋追小姐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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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街邊的長椅上吃冰激淋,出發旅游時才十一月初,回來已經要準備過農歷新年,街上處處是新年的氣息。
好快呀,又準備老一歲了。
他坐到她身邊,将另一只冰激淋遞給她。
她吃冰激淋,喜歡同時吃兩只,但是-
“不要。”
行,不要。
他收了回來,與她一同望着眼前的人來車往。
“肚子餓不餓?”
他又問。
“關你什麽事?”
“關心女朋友是男朋友的責任。”
“誰是你女朋友啊?”
“誰應就是誰了。”
她終于轉臉過來看他:“我對年紀大的叔叔不感冒。”
“我25歲,請問小姐芳齡?”他一臉認真。
52差不多。
“未成年。”她唇邊沾着抹冰激淋,多了抹小女孩的稚氣。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長大。”
他拿出手帕溫柔的替她拭掉,她将未吃完的冰激淩遞給他-
“吃完兩個冰激淩,我允許你等我。”
這人并不大挑食,但是對甜食無感,特別是冰激淋,很是抗拒。
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
他看着手裏拿着的兩只冰激淋,嘆了口氣,當着她的面一口一口的吃掉。
她手臂搭在長椅上撐着一側腦袋看他,眼睛明亮動人。
“秦瀾,你好黑。”
他伸手撫上她白皙柔滑的臉,笑了。
他一路跟在她的行程後面走,将她走過的地方也走了一遍。
準備返港前,他去了一趟新西蘭出差,談完公事被合夥人與客戶拉着去Gisborne沖浪。
新西蘭的陽光太毒了,跟他們玩了一個下午,他白皙的皮膚就黑了一層。
“回家了。”他牽起她的手。
“聽說你被我爸揍到躺在家裏一個禮拜才起得來?”
“聽誰說的?沒這麽嚴重。”
“沒揍到下面那根吧?你不行了,我可不要。”
秦瀾屈起食指,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雖然你現在還行,但過幾年估計就滿足不了我。”
被人敲疼了額頭,她更是毫不客氣的出言不遜。
“放心,到時你爸特供的鹿血酒就有人接手了。”
老張戒酒,自然連鹿血酒也戒了。
張宸真是沒想到,他這話都能接。
他是間接承認他老了嗎?
“我老不老,等會回家就知道了。”
像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他又回了一句。
“我有答應跟你回去嗎?”她挑了挑眉毛。
“去酒店?”
“回家。”
“嗯?”
“我已經訂了晚上的機票,老張來機場接我,你要跟我一起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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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哭暈……還沒有寫完……